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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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
瑾宁看着他,他眸色清明,有很漂亮很漂亮的大眼睛,长睫毛,她见过不知道多少美人,无人及得上他的眼睛,恰到好处的大小,倏然闪过的光芒,这双眼睛,几乎是他的灵魂所在。
他身上沉水香的气息不断浮动,烛光跳动间,他的眸子也是熠熠生光。
瑾宁一时看痴了。
靖廷也看着瑾宁。
她养了些日子,皮肤白皙了许多,不若刚刚从东浙回来时候那么黑,不过,她的白不是那种毫无血色的白,她的肤色很红润紧致,眼睛瞪大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地扬起,颇有神采和英气。
两人互相看着,心里却在盘算剩下几日可成亲。
大家都笑了起来。
“瑾宁,我这辈子从没这般期待过一件事情。”靖廷轻声说。
“我也是!”瑾宁轻声回应。
两人又都笑了,笑得甚是甜蜜幸福。
靖廷依依不舍地走,明日入宫虽然波诡云谲,但是,明日还是有美好的期盼,他们在甄府相约。
翌日早朝,大臣依次入殿。
光明殿外的天空,万里无云,殿宇在日光下泛着金光闪闪。
但是,皇上今日却没上早朝。
来的是龙太后。
她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拜见的群臣,道:“都平身吧!”
“谢太后!”众臣依次站好。
龙太后道:“今日皇上身体抱恙,哀家心疼儿子,便来替他主持今日廷议。”
众人听得哀家二字,心中兀自一凛。
但凡太后自称哀家,便是以先帝皇后的身份来,是昔日那位曾临朝称制的皇帝。
“来,奏本!”
朝中大事议过之后,太子少师鲁大人出列,“皇太后,臣有事启奏!”
皇太后看着他,“鲁大人请说。”
鲁大人掷地有声地道:“太后,我大周是礼仪之邦,且先祖素来主张以仁孝治国,自皇上登基以来,赏罚分明,对百姓仁爱,对太后孝顺,奉行了祖制,如今东浙名士查实人的孙女查端明手刃逆贼慕容前有功,皇上也论功行赏,封为明嫔,只是臣认为,只是封个嫔妾颇为不妥,所谓仁者之为天下度也,辟之,无以异乎孝子之为亲度也,皇上要天下归心,大臣叩服,便以功劳论赏赐,诛杀逆王,功劳不下于元帅陈瑾宁,更不下于先头大将军陈靖廷,且她的祖父是东浙名士,于收复东浙民心有帮助,臣奏请,把明嫔封为明妃,以彰天家恩典!”
对于这种个事情,其他大臣没有什么意见,明嫔也好,明妃也好,只是后宫的事情,不过,在早朝上禀报此事就有些干预皇上家事的嫌疑了。
因此,旁观的大臣不说话。
祝大人出列了,“臣认为,鲁少师言之有理!”
“臣也附议!”诸卫将军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这一下子,陆续出来八九个人,倒是叫在场的大臣惊愕。
今日是怎么回事?这是皇上的家事,有一个人提出即可,这么一大堆人出来,是要逼着皇太后把查端明册立为妃吗?
第306章 对得起先帝吗
皇太后看着这几个人,像跳梁小丑般跳出来,一个个振振有词要为查端明做主。
她眸光所到,一片低头,鲁少师虽然极力维持表面的冷静,但是心里却虚得很。
殿上静默一片。
靖廷和其他大人一样,低头不语。
皇太后的面容从开始的冷峻到慢慢地绽开了微笑,“鲁少师言之有理,不过,鲁少师这上奏有些多余了,昨天晚上,皇上已经下旨封查端明为明妃。”
鲁少师大为惊骇,昨晚已经下旨?但是昨天查端明还来找他,好一番威胁。
“皇上英明!”鲁少师讪讪地道,一时不敢看太后。
龙太后微笑,“皇帝自然英明,否则也不会百官归心,天下太平,好了,今日若无事,就这样吧,对了,哀家最近在读佛经,不知道那位大人今日愿意陪哀家到佛堂里坐坐?不如……”
她眸光扫过方才出列举荐查端明的几位大人,“就你们几个?”
这几人心中一沉,“是!”
太后微笑,“再来几位老臣,甄大将军,萧侯,靖国候,凃相,集大人,陈大将军!”
“是!”这几人出列拱手。
靖廷闻言,也一并出列,“是!”
太后站起来,“行,你们几位,回头到飞凤殿里去。”
“恭送太后!”百官叩送!
飞凤殿外,十几人在候着。
靖廷眼观鼻,鼻观心,想着昨晚太后说的话。
等了一会儿,便见郭玉姑姑出来,“甄大将军,萧侯,靖国候,集大人,涂相,太后有请。”
鲁少师上前拱手问道:“姑姑,本官是否一同进去?”
郭玉姑姑微笑,“不呢,鲁少师先候着。”
说完,她对着方才点名的几位大人福身,“诸位大人请!”
“有劳姑姑!”甄大将军先走,后面的也跟着进去了。
鲁少师与祝大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安。
如今在场的几人,他们心中有数,大概都是跟东浙王有过来往的,只是原先猜测不知道身份罢了。
如今对面站着,大家都清楚了。
只是,按说不该这么少人,鲁少师大概知道,京中与东浙王来往的官员起码超过十三个人,这个是东浙王原先在来信的时候提过的。
大家揣揣不安地等着,这几人,方才都有份发声,让皇太后把查端明封为明妃的。
只是,这个陈靖廷……
大家都看向了靖廷,他方才没说话,为何他也与他们一同站在这里?
想到他的身份,大家不由得一阵厌恶。
若不是他先去了东浙查实东浙王谋反之事,也没后来的事情了。
靖廷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恶意,但是,一脸的泰然,反而没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不安。
“大将军!”鲁少师忽然出声。
靖廷拱手,“鲁少师!”
鲁少师平日仗着是太子师父的身份,对其他官员总是蔑视的态度,对靖廷这种半路里忽然飞升上来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太后可曾说过,传召我们来此的原因?”鲁少师问道。
虽然看不起靖廷,但是,他如今得太后与皇上宠信,或许会知道一些内幕也不定。
靖廷道:“知道,太后说要与我们一同谈论佛经。”
“那是太后随口说的。”鲁少师甚是不悦。
“太后不会随口说的。”靖廷道。
鲁少师听得这话,气打一处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马屁精!”
这马屁精三个字尾音刚落,便见殿门开启,郭玉姑姑带着几位大人笑着走出来。
鲁少师一怔,这进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啊。
甄大将军等人离开,郭玉姑姑便对鲁少师几人道:“太后有请诸位!”
鲁少师一整衣衫,肃然地走了进来,大家见鲁少师进去也都跟着进去。
靖廷走在最后,郭玉姑姑拦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大将军边上看着就成,不必说话。”
“是。”
进了殿中,瑾如姑姑在里头领路,一路带着大家到佛堂去。
太后这寝宫其实是没有佛堂的,后来童太后信了佛,总是拉着龙太后一同去诵经,还给飞凤殿张罗了一个佛堂,供奉观音菩萨。
进了佛堂,檀香的味道萦绕。
太后盘腿坐在地上,严格来说,是坐在地下的蒲团上,旁边还放着几个蒲团。
“坐下来!”太后道。
诸位大人应声,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
只是,他们坐下来之后,刚好就没了蒲团,靖廷只能站在一旁。
坐下来之后,太后也没说什么,甚至连个佛字都没说,只叫瑾如姑姑取东西。
瑾如姑姑领命,回头便取了一叠东西进来,按照各人的名字,都给分发了下去。
众人一看那书信,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就跪起来,对着太后磕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鲁少师吓得更惨,他是唯一一位位居三师少师的臣子,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
他全身颤抖如筛糠,话不成句,“太后,老臣知罪,老臣罪无可赦!”
太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此起彼落的颤声,才缓缓地道:“抬起头来!”
诸位大人哪里敢抬起头来?只是一味地磕头。
“怎地?哀家很恐怖吗?叫你们抬起头来看哀家一眼都不敢?你们串谋造反都敢了,胆子还会小吗?”太后的声音,如雷霆霹雳,祝大人差点昏过去。
“都给哀家抬起头来!”太后厉喝一声。
众人颤巍巍地抬头,却陡然吓得脸上血色全无,方才进来的时候,这佛堂正中央是挂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怒目金刚,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祝大人大口大口喘气,额头冒出汗珠,“罪臣……罪臣……”
他的话说不出来,身子却歪了下去,身子颤抖得厉害。
“哀家对你们,好生失望!”太后的声音缓缓传来,夹着高山寒水的冰冷,“你们都深得帝宠,甚至有三位还是先帝朝的老臣,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事?你们对得起先帝吗?”
“臣等知罪!”鲁少师痛哭失声,伏地不起,“太后恕罪啊,臣知道错了!”
第307章 一切都会止息
皇太后等到他们都哭得即将昏厥过去,才缓缓地发声,“都闭上你们的嘴巴,擦干你们的眼泪,哀家不想听到你们的哭声,皇帝昨晚得悉了此事,激怒之下病倒了,若不是靖廷为你们求情,昨晚你们的脑袋就落了地,还能在哀家跟前哭?”
众人止住了哭声,惊愕地看着站于一旁的靖廷,他求情?
太后冷声道:“不必看,没了他,你们岂止没了你们自己的脑袋?这谋反之罪,株连九族。”
众臣噤声,皆后怕不已。
皇太后倏然就大怒了起来,一拍蒲团厉喝,“你们怎可这般伤皇帝的心?他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你们扣心自问,这些年,除了你们勾结东浙王一事,身上都全然是干净的吗?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有臣参奏,都极力压下,为什么?因为他认为,人非完人,你们是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心里装着这个家国天下,为百姓谋福,便已经足够,可他哪里想到,他的纵容会让你们变本加厉,你们不念天恩,不思己过,竟走上谋反之路,你们自己说一条能让皇帝赦免你们的理由,你们说得出来吗?”
太后厉喝之下,众人只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脑袋,会不会搬家,如今还是未知之数啊。
“说不出来,是不是?”太后冷笑,“但是大将军说得出来,皇上昨天晚上,拟了一道旨意,但凡涉谋反案之人,一律抄家,诛九族,大将军跪在地上,说如今东浙事消,一切太平,若公布了逆臣名单,会让百官寒心,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百官楷模,多少人追着你们的步伐仰着你们的荣光,沿着你们的脚印走着?若让他们知道,你们串谋东浙王,企图颠覆朝廷,他们作何感想?你们死不足惜,可不能叫百官寒心。”
“臣……罪该万死!”鲁少师又哭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哭,有几分真心了。
悔恨是有的,但是不是因为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是因为落得如斯下场。
正如太后所言,他一直受人敬仰,如今若叫人知道他与东浙王串谋,他便是千古罪人,会有多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痛骂?
“靖廷,跪下!”太后面容一收,冷声道。
靖廷跪下来!
太后肃声道:“你可知罪?”
“臣……知罪!”靖廷一怔,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面容稍缓,“你虽知罪,但是你在东浙的时候,便已经知道逆臣名单,一直隐匿着不上报,若不是这一次被人告发,你怕还要为他们遮瞒着,既然你昨晚为他们求情,今日便为他们作保,若他们日后还行差踏错,哀家便要你项上人头。”
靖廷神色一凛,“是!”
心里想着,太后这戏做得真好啊。
“你们几个,姑且念你们是初犯,且虽有串谋事实却没对朝廷和百姓造成伤害,哀家暂时把脑袋放在你们的脖子上,若有半点行为不端,哀家便要你们的命,你们收了东浙王多少好处,一并交出来,少交一两银子,哀家再慢慢跟你们算,先滚出去,明日自有旨意抵达你们府中。”
众人磕头谢恩,连爬带滚地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靖廷便笑了,“太后,这便是您说的为臣铺路?”
“是的,”太后厉色不减,“他们几人,暂时由你来监督,起来吧。”
“是!”靖廷谢恩站起来,道:“方才臣可真是看得糊涂,太后您说得可真好,还说若他们踏错一步要臣的命……”
“哀家不是说笑!”太后看着他道。
靖廷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