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溺宠,惊世医妃-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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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随即被按跪在了地上。
“犯人姓甚名谁,速速招来!”惊堂木在台上“啪”的一声,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声立刻止住。
锦言抬起头来,看向那官员,只见县令约莫五十来岁,生得白白胖胖,颇有几分小人的长相,两撇八字胡随着说话的动作一翘一翘,甚是好像,十足的糊涂官模样。
锦言毫不畏惧的开口道:“大人,虽然人命发生在草民的医馆之内,但是医馆下人众多,还有病人无数,那病人既然是在前堂出事,那每一个经手药物的人和医馆之内的每一个人都该成为嫌疑人,我并不是唯一,何来招认一说?”
“你……你……你……”那县令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却忽然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师爷,师爷立刻提示道,“大人,他乃医馆之主。”
“对,医馆之主。”那县令一副自己理由充足的样子,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本官问你,医馆是不是你所开?”
“是。”锦言如实回答。
那县令接着道:“那病人是不是在你医馆里出事?”
“是。”锦言再答。
县令当即再拍惊堂木道:“这就对了,既然人是在你医馆里出事,你又是医馆的馆主,你就是凶手!”
锦言拧了拧眉,道:“敢问县令大人,您是不是邺城的主人?”
那县令胡须一翘,昂起头道:“这还用说,本官自然是这邺城的主人。”
锦言随即又问道:“那城东属不属于县令大人的管辖地?”
“这是自然,东西南北皆在本官管辖区内。”
锦言勾起一个极淡的笑意:“那就对了,既然人命发生在城东,城东属于邺城,大人又是城东的主人,那大人就是凶手了。”
“你……你胡说!”那县令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向师爷道:“师爷,你听听,你听听这个人大言不惭的说了什么?她居然说本官是凶手,笑话,本官怎么可能是凶手?”
师爷为难的将头别到一边,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他们家老爷断案还是抓不住重点,也不知道,当初这官职是怎么下来的。
他随即站起身来,看向下头的锦言道:“你既然这般不肯承认,那本师爷便传原告与你当场对质。来人,穿死者家属。”
那县令似乎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拍惊堂木,胡须一翘道:“对,带家属!”
很快,那病人家属便被人带了上来。
“青天大老爷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我们家虎头今年才三十四岁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叫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那老头子也在一旁默默的抹眼泪,等老妇人哭完,当即一指锦言,怒道:“是他,都是他,若不是吃了他们的药,我儿子就不会死,我儿子才刚娶妻生子啊,这可要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他们身后,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包着头巾,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此刻,正啊啊呀呀的哭。妇人一边哄着,一边默默的掉眼泪。
锦言当即对着那老人道:“这位老大爷,指认凶手,你们可得有证据,你亲眼看见我杀人了吗?亲眼看见我将药投入药罐给你儿子吗?口说无凭,指正凶手得有真凭实据,否则,我一样可以告你污蔑好人。”
“你!”那老汉一听,当即气得半死,老伴儿立刻又大哭起来,直嚷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老妇做主啊!我儿子死得冤枉啊……”
锦言看着这一家人,半响不说话,实在不是她没有同情之心,而是这个罪名太重,她背负不起,所以,必须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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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不承认了?”师爷这时忽而对着锦言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拱手对着县令道,“大人,这等刁民不用刑是不会承认的。”
“对!用刑!”又是一声惊堂木,那县太爷捋了捋八字胡须,吩咐道:“来人啊,把这刁民拉下去,打到招供为止!”
这一声令下,不仅仅惊到了锦言,也同时惊到了外头的四女和单飞宇。
单飞宇当即要冲上前来,却被人拦住,他大声道:“张大人,连证人和证词都没有,单凭几个家属的几句话便要严刑逼供,这审讯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
张县令眯了眯眼睛,随即不屑道:“本官道是谁,原来是卖假药的单家公子,啧啧,单公子这般为人出头,莫不是这件事也与你有干系?”
单飞宇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一旁的平凡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开拦着的人,走进公堂之上道:“大人身为父母官,却不查清事实,便要将我家公子严刑逼供,这分明就是草芥人命!这样的人;不配为父母官!”
“你——”张县令眼睛一横,心里却有些没底儿道,“刁……刁民,公堂之上竟……竟敢侮辱本官,师爷!”
“大人?”师爷及时站出。
张县令随即道:“给本官丢出去!”
“是!”师爷应了一声,立刻吩咐人将平凡丢出,平凡当即几个利落翻身便解决了当先冲上来的两人,师爷原本也只是想吓唬人,见竟然来了个会家子的,急忙吩咐人一跃而上道:“扰乱公堂,将她给我拿下!”
平凡身为温大将军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打这些衙役,就跟对付虾兵虾将一样,连剑都没拔,众人还没没来得及看清就是发生了什么,便见地上躺了一地人。平凡在解决掉一众衙役之后,看向站在台上目瞪口呆的张县令,她还未说话,只是挑了下眉,张县令当即便抱着头缩进桌子底下,大声求饶道:“好汉别杀我,别杀我……”
平凡冷哼一声,一觉踩在桌子上,她身材高挑,单腿放在桌子上半点突兀也无,反倒几分英姿飒爽,再加上她五官秀气,当即迷倒了前来看热闹的不少少女。平凡将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道:“张大人,当官儿当到你这份儿上,也是够失败的。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这件案子,明明就有疑点在,你却不闻不问,一心一意草芥人命,置我家公子于死地,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没!没!”那张县令探出半个脑袋道,“就是给我天大的单子,下官也不敢受贿啊!”
“没有最好。”平凡一脚重重的砸在案桌上,道,“那大人看看,这件案子是不是该查清了再审?”
那桌子晃了一晃,顿时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张县令又抖了抖身子,急忙道,“侠士放心,下官这回一定秉公执法,不冤枉好人。”
平凡冷看了他一眼,这才从桌子上下来,走到锦言身边。
锦言始终拧着眉,那县令颤颤巍巍的从桌子底下起来;扶了扶官帽;哆哆嗦嗦的一拍惊堂木道:“……本案疑点众多,押后再审,退……退堂。”
说完之后,他快速的从后堂离开,一溜烟的没了踪迹。
锦言重新被押回了监牢之中。
临别前,也来不及跟四女交代,不过单飞宇却说让她放心,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她出去。
她略略点了点头,心下却只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重新回到牢房之内,小项来打探锦言能不能出去的消息,锦言摇了摇头,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怎么搭理他。
小项自讨没趣,自然是不再来恼她。
因为审讯这么一闹,她错过了午饭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候,已经饿得不行,偏生,这天的晚饭晚点了,等两个馒头和一碗粥端来的时候,锦言已经饿到不行了,丝毫没觉得冷的便不美味,只不过,她才吃了第一口,便当即一怔将馒头放下,随即细细闻了闻,急忙对着牢内另两人道:“快把馒头放下,有毒!”
那两人微微一怔,小项嘴里还咬着馒头,含糊不清的道:“哥,你开玩笑吧?这里是大牢,谁会想要害我们?”
他随即将馒头咽下,半点事都没有,隔壁牢房的人,之前也是停了下来,这会儿看没事,都坦然吃了起来,那一副看疯子的目光看锦言。
难道她的嗅觉出了问题?
不可能啊!
锦言重新闻了闻,没错,就是有毒,那是长白草的气味;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她的鼻子向来灵敏惯了;尤其这两年来试草药试得多;平常人闻不到的异样;她只需嗅一下;便可辨别出那味道中分别参杂了什么;而此刻;她绝对不会判断错误!
她随即上前,夺下小项碗里还没吃完的馒头闻了一下,顿时皱了皱眉,她再闻,还是一样的味道,小项在这时一下子将她手里的馒头夺下,大大咬下一口道:“哥,你可别惦记我的馒头,一餐就吃这么点儿,我都还吃不饱呢!”
他说着便抱着碗退居到角落,独留锦言怔怔立在那里。
没有毒!小项的馒头里是没有毒的!她随即环视了一眼四周,见别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半点事儿都没有,终于算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是有人要害她!
并且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旁人的食物里根本没有毒,只有她一个人的食物中有,当时她饿得太凶,根本就没细看送食物的人是长什么样的。
她这在边并未曾得罪过什么人,那么唯一要害她的,应该就是这次事件中的人,是因为今天的公堂吗?
那人见她没这么好欺负,所以,这才来个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只要对外公布,她是畏罪自杀,死无对证,就是平凡拿几个丫头再怎么闹,民闹不过官,最后这件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也正因为,那人知道她是医者,所以才选了一味几近无色无味的药来,只可惜,她不只是嗅觉太好,连味觉也是试药试练出了不同寻常的效果,所以,这次才会免过一死。
“你怎么不吃啊?不想吃啊?那我替你分享了。”小项见她一直对着食物发呆却不动作,以为她没胃口,就要来拿她的馒头,锦言一掌拍在他的手上,随即将碗和粥一并朝外掷去,馒头滚了几滚后停下,粥则是当即撒了一地,连并碗全都摔碎了。
“你发什么脾气啊?不让我吃,我不吃就是了,用得着扔了吗?”小项嘀咕两句,显然是生气了,自顾坐到一边去了继续吃饭,而向来嫌少说话的那名杀手;此刻却忽然看了锦言一眼;不同于小项的一无所知;他似是已经猜到了全部;冷冷勾了勾唇;什么都没说。
锦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不能坐以待毙,一次下毒手不行,很可能,那人会再次有所行动,而只要四女不在身边,她完全就是坐以待毙的状态,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她怎么能死?好不容易逃过了重重宫阙;逃离了王府;换得了自由;而今该是人生最惬意的时候;她怎能在此刻倒下?
原本打算开医馆,一来是为了圆自己的梦,做回前生喜欢做的事,也远离纷扰权利,做自由自在的自己。
她以为,她富有了,就会有足够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可她到底是想得太简单了。这是乱世,是封建阶级统治的王朝,所谓的能力不是金钱,而是权利。
没有权利,她就算赚再多的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一个小小的死人事件,就足以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她又如何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
一如现在,一个小小的县令便能将她困于囚牢之中,不得翻身。且她此刻腹背受敌,身侧无人相助,她又没有武功,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权利的体现。
没有权利,别人才会轻而易举地拿她入狱,让她这半年来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锦言狠狠咬了咬牙,她一直退让,一直一忍再忍,从前是在将军府,再后来是在皇宫,最后是王府,她躲开一切来到这里竟还是躲不了!天下之大,她以为四海广阔,总有自己可以生存的地方,可那种生存只是仰人鼻息。
她必须小心谨慎,老实本分,才能不得罪人,才能安然无恙,可那对她来说,便是束缚!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锦言咬了咬牙,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如若她当真能活着出去,她一定叫那些害她之人好好看看,她锦言绝对不是这么好欺负!
可是,眼下唯一的难题便是,她究竟,能不能出去?
牢房里既然有人混入,想必那人无时无刻不在,她要做的,是要避开那人,送信出去给四女。
可她入狱之前,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要怎么送?万一打草惊蛇了又怎么办?
一整晚;锦言都在辗转反侧之中;再加上肚子饿得不行,根本就睡不着。
夜里能听到外头大更的声音;锦言计算着天快亮了;索性便不睡了;坐起身来;细细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此刻狱中的狱友都在熟睡之中,此起彼伏的鼾声下,锦言只觉心头压抑得不行。她想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想出什么办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