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时时光刚刚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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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宁投资大厦总裁办公室里，传来四爷似地狱修罗的声音，“谁打的？”
站在下面报告的人则是浑身瑟瑟发抖，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回答“你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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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欺硬怕软
“老师，能不能不去采访，只要获得授权，我们整理整理关于他的材料，写个大纲开题，采访就走个形式……”苏落汐真心不想与那位宁先生有什么交集，于是出主意。
“整理材料是我们的必须功课，但采访当事人是我们媒体人对当事人的尊重，这个必不可少。”蒋老师打断她的话，神情变得严肃，“我同意你带着大纲去采访，不过以经验来看，在没见到当事人之前，大纲毫无用处。你回去先准备一下采访吧。”
“是，老师。”蒋老师坚决的态度，苏落汐深知刚刚的话触犯了蒋老师作为媒体人的底线，只得乖乖闭上嘴。专业素养告诉她，蒋老师是对的，她刚刚的提议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一点都不尊重当事人和作品本身。
“以后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蒋老师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彻底被苏落汐气到了，她不相信J大会教出这样的学生。
蒋洁琼老师在作品上的严谨和杀伐果决是出了名的，听说之前跟她的助理因为一个错别字被炒了鱿鱼。苏落汐在私下里悄悄捏了把汗，不知道她能跟老师多久，若是连一个剧本都跟不下来，那就不是自己丢人那么简单了。
不敢反驳，苏落汐点头称是。
蒋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只让她回去等她的通知，她来安排采访事宜。
能跟这样一个尽心教育你的师父真心不容易，能遇到蒋洁琼这样的老师，苏落汐内心禁不住地暗爽。她带徒弟不看背景不看关系，全凭心情。
被蒋老师教训一通后，苏落汐瞬间老实了很多，回去好好查找资料，准备大干一场。
在电视台做编剧有和好处就是，不用天天坐班，时间到了能够交出来剧本就好。趁这个采编阶段她在夏遇的指导下狂啃了几部金融学巨著，然后跑了一些银行、证券公司和投资公司。走访了这些金融机构后，她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想来想去应该是高利贷和民间融资/借贷公司没有涉及……
只要涉猎金融街的人都知道，宁墨尘的朝宁投资和民间资本交往过密，甚至与高利贷也有牵扯，传言他有涉黑背景。
所以苏落汐初生牛犊的决定去会会，她就不信一个大资本家，身上会没有黑点。她也没弄明白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才会有这样“龌龊”的心理，或许是职业的敏锐也或许是看不惯他大爷似的的作风。
说来也巧，还真让小苏同志给逮到了机会。
有个学姐在大学生兼职群里吆喝代班的事，学姐接了南三环某金融机构的演出化妆活动，但因男朋友从外地过来看她，所以她找人代班。一看南三环的那家金融机构，不是正是家民间融资吗，查了下，朝宁投资还有少许股份。速度和学姐联系，了解了代班事宜。
这天周日，下午，苏落汐费尽心机乔装打扮一番，在右上嘴角点了一颗大大的媒婆痣，将长发卷成小小的梨花烫染成棕色，散开头发的那瞬间，她都差点被自己吓到，活脱脱一金毛母狮子王啊。
他们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一股作死，再而作，三而作，别人拦都拦不住，况且秘密行动是没有人给她点金玉良言的。回想起来当时真TM脑袋秀逗，觉得还不过瘾，又戴副明黄色的大框无镜片眼镜，眼影画得也很明亮，浓妆艳抹，捞条玫红色丝巾将自己包裹上，套上一条大花紧身裤子。
临行前和学姐视频了一下，学姐说很Ok；跟她化妆后还蛮像的，解释说参加这样的演出大家几乎都是浓妆艳抹，没人知道彼此卸妆后是什么样子。接受了学姐的几句安慰后，苏落汐就这样洋洋自得地出了门。
此时这个打扮，就算是站到她妈面前估计也不会被认出来。
打车时，看到司机师傅那个惊恐的眼神，苏落汐觉得自己又成功了一半。一路绿灯，来到南三环边上这幢很出名的金融大楼，网路小道新闻上有网友说，曾经在这里偶遇宁墨尘。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她在忐忑中一路狂飙到网上说的十七楼，心虚是挡不住的啊。
“叮……”
“去催债的小花是吗？怎么才来？就等你了，豹哥没跟你说两点出发吗？”一出电梯，还没想清楚怎么去找那家公司，她就被一彪形大汉拎住了衣角，“码的，磨磨唧唧。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娘们了。”不由分说，拎着苏落汐就又下了电梯。
小花？！学姐在这儿的艺名叫小花？老天爷啊，果然是没有最土；只有更土。当然“土”也是一种个性。
“放手，我不认识你。”苏落汐拳打脚踢地嗷嗷叫，“我是来找人的，放手，我不认识你。”
“是不是来找黄毛，我就是。跟我走吧。”他倒是很利索爽快，继续拉着人往外走，看也不看当事人一眼。
说句不昧着良心的话，这小伙子英武帅气，倒是ma
得很。不过这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苏姑娘努力挣扎，意欲摆脱。“大哥，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给我老实点，老子还不知道你？！等你踩着小碎步过去黄花菜都凉凉了。”说完狠狠打了苏落汐屁股一巴掌。
“死黄毛，你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世道这件事，胆小懦弱的就是哈巴狗，任人揉捏。别以为长得娇小些就好欺负，她可曾发誓，绝对的自立自强。“哪只爪子碰了老娘？”说完撩起他一只手就咬。
曾经为了强身健体也练了几年散打跆拳道，虽然近来愈发懒惰，疏于练习，力量尙不太够，但对付个小混混不在话下。
只是这厮胳膊上的肉也太硬啦吧。咬得苏落汐牙酸。
黄毛挑眉瞟了她两眼，就像看白痴一样，那眼神叫人异常不舒服，“小娘们，够辣啊。”要笑不笑的，一副坏叔叔的贼样子。
“滚尼玛犊子。”苏落汐什么时候在嘴上吃过亏，嘴上可是不饶人的，仗着帝都治安良好她也不可能吃亏，有种你也咬我啊。
这人就这毛病，欺硬怕软，有仇必报，只怕将来早晚要在这上面吃亏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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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借债还钱
“哎呀，姑娘你总算来了，就差你了。”内心正盘算着是逃跑还是和这厮干一架的时候，电梯开了，迎面出来一大妈，异常热情，“走走，赶紧的，今天我们得跳好几场呢。”
来不及细想，一位大妈一把把她拉到一群大妈堆里。这群大妈很是热情。
“小花，吃午饭了吗？”
“小花，几天没见怎么瘦了？”
“走走，这几天咱们几个一组。”
边说边把苏落汐拉到一辆面包车上。然后面包车呼啦就开走了。
原来她们要一起去“上门催收”。
一路听她们张家长李家短叽里呱啦，就没一刻是停下来的。有时候还会问问苏落汐的看法，刚开始小苏同学会很认真的思考然后回答，后来她发现她们问她的意思，目的只是为了让她赞同她们的看法而已……
聊着聊着，她们讨论起来黄毛，什么高大魁梧，什么一表人才，还什么仗义睿智，此处省略两百个赞美的词汇。被她们这么以讨论，那虎背熊腰的黄毛简直就如同一枝花一样好。
“噗呲，哈哈，嗯嗯。”苏落汐没忍住，哈哈笑出声。周遭的阿姨们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嗯嗯，黄哥确实是个人才。”她在心里补刀，能够得到这么多阿姨们的拥护能不是个人才么？
又想着黄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和她们口中的温柔体贴，格格不入啊！小苏同学在脑中努力将她们口中那个黄毛和她刚认识的黄毛合成一个人，怎么着也不成。
“哎，黄毛还没谈女朋友吧？”一个大妈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我看这小花就不错，现成的，天造地设一对儿。”
“阿姨，不要闹了，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和老小孩们在一起苏落汐自认为是有办法的，毕竟去敬老院义工那么久，这点事儿解决不了，那就贻笑大方咯。
秘诀无他，哄老小孩们诀窍就六个字，装傻、卖萌、撒娇。
“你们看，小花还害羞了呢。”一大妈说，其他大妈们也都打趣起来……
苏落汐表示，承受不了大妈们的热情。
和她们打闹逗趣的过程中，车子在一个半旧的小区广场停了下来。
苏落汐望了望小区，还算高档，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被一个大妈伸手拦住了，神色得意道，“着急去找黄毛啊，那可不成啊，你还得帮我们化妆呢。”说罢，其他几位大妈已经在车后座上开始七手八脚地换起衣服来，花花红红绿绿的，特像大东北扭秧歌的表演服。
催债竟然还有道具，苏落汐也算是大开眼界。不过一群老太太能催什么债啊？不解！
八九位阿姨互相给对方化妆，容不得她犹豫，热心大妈已经将化妆工具塞到了苏落汐的手里。幸好这过程中有其他阿姨帮忙，不然就凭她这赶鸭子上架的化妆技术，非得露馅不可，还好中间被质疑时，都被她机智地塞搪过去了！
“嗯，小花的化妆风格变化很大哦。我们这样的演出，妆容越浓烈约好。”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姨跟苏落汐说。
大概也就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所有人化好妆，待苏落汐下车时，差点没吓尿了。这是个什么阵仗啊？
广场里面已经人山人海，周末人多能够理解，但是什么时候搭了个戏台子？音乐响起，整个小广场都沸腾了。音乐很高亢，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
大妈们跟着音乐在戏台子上跳起了广场舞，动作简单，却很动感劲爆，还有三两个大妈穿梭在人群里，带动人们和她们一起跳起来。看这场景，大妈们的热情高涨，撺掇性很强，小区里好些个大爷大妈已经和她们一起翩翩起舞，甚至还有年轻人。
这是要跳广场舞的节奏么？这群老太太也是忒能折腾，煽动力很强！
跳了一曲，进接着又上来一曲，三曲终了，音乐风格陡然一变。
只听一个饱含激情的东北口音，从音响里飘出来：“……资产管理公司社区诚信借贷普法宣讲第一章，借款人即当事人以下内容皆称当事人。当事人称未经核实的没有能力、或一直说要履行义务但没有实际行为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条款第一百零七条，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诚信借贷，好借好还再接不难。借款不还一旦产生逾期，就要上诚信黑名单，就那么点钱，你发不了财，你做不了官，你注册不了公司当不了老板，坐不了高铁飞机出不了国，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音乐劲爆，音响里的声音更劲爆，台上的大妈们，表演着借钱不还，抵账赖账的哑剧。
音响的喊话结束后，音乐又响起，有点像苦情戏《小白菜》的曲调，实则是一个年代感很强的话剧。舞台上一位阿姨正演到动情处，边掉眼泪边唱，“借钱还债啊，天经地义啊，世道不同咯，借钱的是大爷哇，可怜老身这把年纪钱都借给了侄子，这会儿没米下锅……”
大妈们演得可是个带劲的。
看到这里，苏落汐那个震惊哇，原来他们是这么催债的，细思太恐怖了。
他们违法了么？没有！她们在进行普法宣传。
他们催债了么？当然。如果借钱的人就在这里，或是他的周边的人在这里，他还坐得住么？他还能不还钱么？
如果还不还，那脸皮就太厚了吧。
苏落汐正想得出神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快看，五号楼顶上有人，快看，快看。”
“哼，你们想闹，我就陪你们闹。”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站在楼顶，穿着还算体面，迎着四五月的风，头发飘散开来，竟还隐隐带着股凄美。
苏落汐，你想什么呢，她晃着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些。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要钱没有，想报警你们就报吧，起诉什么的也随你们便。反正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公司来上门调查，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说我骗贷也好，抵赖也好，那钱我是要救命的，不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