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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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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姑娘现在在想——实在不行,太子退而求其次,卸任东宫远离朝廷,做个逍遥富贵的闲散诸侯,和姑娘一起安度余生,也不错。对么?”
  思影怔怔地望着他。其实她远没有想到这一茬,不过宋书洪这番话倒提点了她——万一皇帝坚持要棒打鸳鸯,万一之恩也无论如何不愿与她分开……那么,远离庙堂归隐田园,倒也不失为他们万不得已之下的选择,管他什么东宫一党太子一党,她和之恩兀自闲云野鹤,逍遥快活就好了……想到这里,思影心弦一动,眼里不由闪出几分期待。
  “那是不可能的。”宋书洪冷冷道。
  “姑娘先前问我,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我答了八个字,但姑娘似乎只记住了前面四个字,忘了后面四个。”
  思影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冷了、凝固了……
  那八个字是:“前途尽毁,英年早逝。”
  后面四个字——是“英年早逝”。
  她当然不是宋书洪所说的那样,只能记住前面四字。只因那后四字太过血腥凶险,她潜意识便拒绝、逃避、排斥,根本没有勇气去思考和分析。
  宋书洪道:“姑娘大约也听说过皇上的行事风格,一直有人将皇上类比秦皇汉武。鄙人认为,这绝非不分青红皂白的吹捧,若真要将古往今来的帝王作个比较的话……咱们如今这皇上,自是要归于秦皇汉武那一类的。”
  他并起两个指头摁了摁额角,露出几分颇有些惺惺作态的不忍之色——
  “不知姑娘觉得,秦皇汉武的太子们——下场如何?”
  思影眉心一跳,闭目咬牙,低头无言。
  秦始皇太子扶苏,正直忠勇,却为佞臣设计,怂恿其幼弟胡亥矫诏,被逼自尽,身死。
  汉武帝太子刘据,宽厚仁爱,却因朝臣结党诋毁构陷,惹武帝猜忌,最终巫蛊案发,身死。
  那么优秀的两位太子,结局竟如此惨烈。
  思影一张脸纸一样苍白,双手紧掐在膝盖上,阵阵发抖。
  宋书洪不依不饶地继续道:“太子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似风光,实则极度危险。鄙人年轻时读史,对此等现象颇有些兴趣,闲来便整理统计一番,岂知历朝历代的太子,还真真是命运多舛,被杀被废被囚被熬死……竟有半数以上都在继位前死于非命。”
  “姑娘先前说拿自己的性命赌这一回,但姑娘赌的并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太子的命。”
  宋书洪瞟着思影痛苦的神色,十分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只要坐上了东宫之主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天,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么一登大统,要么身死名裂,不可能再有与世无争或退守江湖安享富贵的选择。所以,姑娘那点想和太子相偕归隐的小心思,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宋书洪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思影的反应,他发现,自打他重新强调“英年早逝”四个字以后,思影便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再也没有争辩半个字……宋书洪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他将手中茶盏端端正正的放回桌上,拂袖起身。
  “在下言尽于此。去或留只在姑娘一念之间,姑娘的决定关系太子的命运,还望姑娘慎重考虑。”


第95章 
  思影完全不知道是自己怎么回宫的。只记得她失魂落魄的走入涤心苑时,被门槛绊了一下; 整个人僵硬的往前直挺挺扑下去; 出来迎接的几个小宫女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她; 她神色恍惚地推开小宫女们,一个人跌跌撞撞进了卧房,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她头痛欲裂!
  宋书洪在诛她的心,她明知宋书洪是在诛她的心!
  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即便未来吉凶难测,横竖她豁得出去,她舍得一身剐,她多活一天赚一天!
  可之恩; 不行!
  她爱他; 很爱很爱他; 她不能忍受他有任何的不妥、不利、不高兴、不舒服、不自在,她不允许他遇到半分危险、半点风浪……她能接受的这件事对他最大的伤害; 便是皇帝骂他一顿; 小惩大诫……可即便只是这样,她都会很心疼很难过。她怎么舍得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何况还是为了她; 万这一切真的发生,她要如何原谅自己?
  思影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睁开眼面前一片金星乱闪,她双手抱住头缓了片刻; 挣扎着爬起来,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大杯凉水,仍抑制不住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想到之恩,觉得心痛得都要炸裂了,她想见他,想狠狠地拥抱他,想他安慰她温暖她,想听他在她耳边对她说一定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此刻时辰尚早,思影极力平复心情,动身去御书房找之恩。然而之恩并未在书房,却在前殿同几位朝臣议事。思影只好返回御书房等他回来,而书房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等他——却是二皇子之恺。
  之恺扭着小小的身子坐在宽大的书桌上,两条腿吊在桌沿不住晃来晃去。服侍他的几位宫人张着手臂围成一个圈儿,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唯恐他摔下来,却又不敢挨碰到他的身体。思影这些日子也观察之恺,这孩子显然生了一副倔强古怪的脾气,对她爱理不睬不说,连对亲姐姐欣元也态度恶劣,他好像只喜欢之恩,最愿意和之恩玩,也只听之恩的话。
  一位老先生正捧着一本《世说新语》为之恺说故事:“……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之恺托腮仰头,眨巴着一双大眼,听得津津有味。老先生也十分认真,捋着花白的胡子,说完故事又逐字逐句为之恺讲解:“……这首诗又名《七步诗》,是三国时期曹魏家族内部,为了皇位兄弟相争的代表事迹。诗的意思是说:把豆子煮成豆羹,豆秸在锅下燃烧,豆子在锅里哭泣;可豆子和豆秸本来是同一条根上生长出来的,豆秸为什么要这样紧紧逼迫、煎熬豆子呢……”
  思影皱了皱眉,一脸严肃的走了进去。
  “二殿下!”
  一屋子的人闻声回头,一见了思影,众宫人连同那位老先生齐齐退到一边,毕恭毕敬的向她作揖施礼。
  思影走到之恺身边,很认真的告诉他:“殿下,这《世说新语》不过是闲闻轶事、八卦段子,当话本子翻翻便是,不可当真。刚才殿下听的七步诗的故事,亦是作者杜撰胡编,历史上根本没有这回事。”
  然而之恺十分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我当然知道七步诗是假的!但曹氏兄弟的夺嫡之争是真的,可不是杜撰出来的。后人编七步诗,也是讽刺他们同室操戈,意有所指,怎么叫胡编?”
  说这话时之恺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
  思影怔怔看着他锋锐有神的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想起宋书洪的那句“都说二皇子更像皇上”……她虽然没见过皇帝,却忽然觉得,那应该是真的。
  之恺年纪尚小,前程还未可知,但别的不说,只“更像皇上”这一点,便一定会有心怀叵测之人大做文章……
  老先生仍笑呵呵地教导之恺,这会儿又安排他写字。之恺扭着身子不肯,先生好说歹说,握着他的手将笔放入他手心,宫人也忙着在书桌上铺纸研墨……劝了半天,他终于勉强坐好,却大笔一挥,在纸上鬼画桃符般划拉了一个哭脸,遂把笔一丢,随手扯了下先生的白胡子,扭头又冲其他人做鬼脸……老先生目瞪口呆,一众宫人掩口失笑……
  眼前热闹欢快的场景令思影眉心微微舒展,她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阴暗恶毒……之恺明明是个天真的孩子,他和之恩明明非常亲密非常友爱……只因为自己的心魔,便将他胡乱联想、妄加揣测……那她跟那些用心险恶之人,有什么区别?
  思影努力平静下来,从身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隋唐史》,一边在之恺面前摊开开,一边好言好语道:“殿下若喜欢听故事,也可以多读读正史,一样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她满心诚意的打开书,谁知信手一翻,竟翻到隋文帝太子杨勇沦为阶下囚继而被杀的部分,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再往后翻几页,却又翻到唐高祖太子李建成喋血玄武门,再往后,又是太宗太子李承乾、高宗太子李忠、李弘、李贤……一个接一个被贬黜、被流放,一个接一个命丧黄泉……
  思影再也不敢往下翻,方才努力抑下的负面情绪报复似的喷薄而出,重锤般冲击她的大脑……她想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些人怎么了?父慈子爱不好么,兄友弟恭不好么,安享荣华富贵不好么,为什么都在斗来斗去、杀来杀去?……茫然间余光扫到一旁仍伸长脖子的之恺,她下意识觉得不应该让那么小的孩子看到这等血腥暴力,于是抖索着双手慌慌张张合上书,手忙脚乱间,竟将书本抛落在地……
  之恺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他捡起书来看了一眼封皮,“这我早就看过了,很一般。”
  思影一双眉尖紧紧蹙着,只觉头颅似被从太阳穴插进一根铁钎,剧痛难忍,周遭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已完全听不清……脑子里止不住的回响着宋书洪的话,她想莫非宋书洪是对的,难道宋书洪真的是对的——她哪里是在赌自己的命,她根本是在赌之恩的命!……倘若真的如此,那之恩,她的之恩怎么办?她要如何保护他?如何护他周全?
  没等之恩回来,她仓惶逃离了御书房。
  ……
  之恩晚上来到涤心苑时,思影正蒙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趴在床上,从头到脚捂得死死的。
  房间里黑灯瞎火,之恩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轻往床边坐下。她仍一动不动,之恩不知她是否睡着,想掀开棉被看看情况,又怕她真的睡下了会吵着她……这般僵持了好一会儿,思影忽然瓮声瓮气道:“你来了?”
  之恩赶紧掀开被子,“是……怎么捂成这样,是不是不舒服?”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她额头。
  思影蹙眉抹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想躺一会儿。”
  之恩松了一口气,见她畏缩推辞不似平日,便含笑俯身凑近,言语温存道:“听说,你今天来书房找我了?”
  思影茫然望着他近在眼前的笑容,机械地“嗯”了一声,“没等到你。”
  “所以就生气了?”他仍笑得温软。因他离得近,热热的鼻息挠痒般拂过她的眉眼,如温润迷蒙的蒸汽……她一时不能言语。
  “不想理我了?”他语气带了几分半真半假的委屈,小心翼翼道。
  思影满腹心事无法言说,轻轻握住他撑在她身侧的手,摇头道了句“没有”便支撑着准备起身,“我把灯点上,屋里太黑了。”
  她一起身便被之恩堵住,他倾身压下她,低声道:“太黑……岂不正好……”思影神思恍惚间下意识的躲避,脑袋一歪从枕头上滑下来,后脑勺磕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吃痛的“嘶”了一声,之恩忙停下来探过身查看,却是一本放在枕边的书。
  思影心里堵得慌,推却道:“我今日躺了许久,头有些晕,想起来坐坐。”
  之恩迟疑了一下,“……也好。”遂扶思影坐起来,打算叫宫人进屋点灯,思影制止了他,自行取了火折子将烛灯点亮。
  借着闪烁的烛光,之恩方看清刚才那本枕旁书的封面,却是《魏晋诗选》,他甚是惊讶,“你还在读这本书?”
  思影颔首道“是”,遂拿过来卷在手里。又道:“我今日去书房找你,你不在,却看见二殿下了。”
  之恩忙点头,“是啊,他跟我说了。还说你打算教他读书,却把书掉在地上,然后自己跑了……”他笑道,“到底怎么回事?”
  思影叹道:“二殿下真是好聪明的孩子,平时看他也没怎么用心学,却什么都知道。”
  之恩一脸自豪,“当然了,他学什么都很快……读书都不算什么,他最喜欢骑射,练得可好了……”
  思影不置可否,“今日听到先生为他讲《七步诗》的故事,我告诉他《七步诗》是后人伪作,他振振有辞的反驳我,说七步诗虽是伪作,但夺嫡之争是真实存在的……我原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没想到他什么都懂。”
  思影叹了口气,“我当时不知说什么好……回来后我看到这本《魏晋诗选》,我发现曹氏兄弟竟有那么多诗文上的唱和,那么多同一时间、同一场景的抒发,足见从前十分亲近和睦……可后人无视这一切,只道他们因夺嫡水火不容,否认其人生大半时候的亲密友爱。”
  之恩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是了,魏文帝若是冷酷无情的人,想必也写不出那么深刻的爱别离和求不得。”
  思影瞥着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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