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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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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思影并没有说什么,与其说没有意见,倒不如说她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思影冷漠盯着小紫,“你来干什么?”
  小紫边抽泣边道:“姑娘饶了我吧……我也是受他们胁迫的,我打心眼里……何曾想过要害姑娘!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姑娘原谅我,但求姑娘让我留在身边,一辈子做牛做马……”
  她一边哭诉,一边又伸出手让思影瞧——只见那一双手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些干了结了茧;有些亮晶晶的肿着;还有些烂了、破了,往外渗着腥黄的脓水,十分骇人。
  “浣衣局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双手成天泡在水里不说,动作稍慢点还挨打,打了满手的伤,还得再去泡水……每天都过得好辛苦……我好后悔,觉得自己好该死……早知道,让他们杀了我!我也绝不做伤害姑娘的事情……我好想念姑娘……”
  思影沉默的望着她溃烂流脓的双手。小紫方才所言,倒也符合情理,她之前在涤心苑时,就是很娇气的小女孩性子。只是思影没把自己当主子,也不想拿规矩约束人,何况涤心苑的宫女年纪都不大,她也乐于惯着,爱干活的干活,不爱干活的,偷懒去采采花扑扑蝴蝶;小紫在涤心苑根本没干过什么粗活,留着两寸长的指甲,和其他几个小丫头成日晒着太阳讨论涂什么颜色配什么衣服好看……在思影眼里,都没有关系。
  但宫里的其他地方,绝不是这样,处处都有严格的规矩。若管事的再苛责些,像小紫这样散漫惯的,不适应太正常了。
  思影板起脸,“什么叫不是人呆的地方?浣衣局那么多姑娘、婆子,就你是人,别人都不是人?”
  小紫泪如雨下,“我知道错了……姑娘行行好,救救我吧……”
  思影迫使自己将目光从她遍布疮痍的手上移开。她虽有几分心软,却不确定她是否真心悔过……但不论怎样,值此关键时刻,她的理智,也绝不可能让她接受一个背叛过的人重新到自己身边。
  思影考虑了一下,唤小紫起来,称会请之恩将她调离浣衣局,并让她自行在宫里另择去处,但涤心苑——绝不行。
  小紫勉强点了点头,咬着嘴唇、抹着眼泪离开。思影目送她渐渐远去的瘦小身影,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忧惧,在心中隐隐悸动……
  ………………
  沈临渊和宋子诀一同来到东宫密见之恩。
  宋子诀躲在沈临渊身后不欲露面,沈临渊也不多言,只将一个碎花旧布包袱丢在之恩面前。
  包袱在桌上散开,里头露出一个玉镯,两枚印鉴:一枚大些,看起来像是官印;另一枚小些,更似私印。
  之恩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沈临渊脸色沉郁,“殿下看看吧,可认得?”
  之恩扫了一眼那玉镯,女子的首饰他不了解,看不出什么门道;又细看那官印,边缘有严重的磨损,形貌老旧,上头阴刻的九叠篆,也模糊不堪。之恩吃力的对着阳光辨认一回,勉强认得刻的是:凉州姑臧县丞之印。
  ……之恩蹙了蹙眉,又拿起私印来看,发黄的象牙面上,以粗细均匀的小篆阴刻三个字:萧向中。
  之恩将物件一一放回桌上,望着沈临渊正色道:“沈大人有话便说。”
  沈临渊将宋子诀从身后揪出来,“你来说。”
  宋子诀一脸不情愿,偏着头看向一旁,慢吞吞道:“十几年前,萧向中曾任兵部尚书,其长女嫁与护国公孟万里独子。后来,护国公抄家灭族时,萧向中拼尽全力保下自家已有身孕的女儿,在被贬凉州时,生下孟氏的遗腹子……”
  之恩沉默听毕,瞥向宋子诀的目光带了几分警觉。
  沈临渊冷眼睨着之恩,“这两枚印鉴,是萧向中在凉州任县丞时用的,而这个玉镯——”
  他拿起那玉镯,对着日光转了转,也递给之恩,“这个,是萧向中长女的私物。”
  之恩眉心紧锁,并不伸手来接。
  “沈大人哪里得来这些东西?”
  沈临渊古怪的冷笑,“我怎么会有,还不都是孟思影寄放在子诀那里,被我搜出来的。”
  他字正腔圆的嚼出那个“孟”字,听得之恩手指一颤。
  宋子诀沉沉叹气,“这些东西,是思影的母亲和外祖留下的。思影出生于凉州,母亲姓萧,父亲姓孟……父亲在她出生前数月,被诛杀于京城……”
  宋子诀深吸一口气,用异常平静的声音道:“思影她,姓孟,是护国公的嫡孙,是护国公唯一存留于世的血脉。”
  之恩闭目揉着额角,搁在椅榻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沈临渊盯着之恩,“当年,护国公孟万里权倾朝野、势高震主,就是皇上在他面前,也不得不退让三分。而后竟然又明目张胆与兵部尚书萧向中联姻——殿下试想,孟万里手握重兵,萧向中又独揽兵马调度之权,若暗中调兵遣将,如何了得?”
  沈临渊一张老脸阴霾重重,“皇上念孟万里旧功,一向对其厚遇有加。孟万里官至极致,万千荣宠集于一身,反而越发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如何还能容他?”
  沈临渊侧目盯了宋子诀一眼,本指望他接着自己说下去,然而宋子诀面无表情的扭头望着窗外,对沈临渊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沈临渊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厉声道:“孟万里一族终以谋逆罪伏法。东窗事发之后,萧氏长女在萧向中庇护下逃亡凉州,生下遗腹子孟思影。彼时皇上念及稚子无辜,未下手诛除殆尽。谁知养虎遗患,十几年后,这孟氏遗孤竟又回来祸乱朝廷!逆臣终究是逆臣,天生就是反骨!如今想来,当时就该斩草除根!”
  “殿下,”沈临渊缓了几分口气,语重心长道:“殿下好好想一想,孟思影不远千里来到京城,不择手段接近殿下,到底为了什么?”


第79章 
  沈临渊很久都没有如此激动的、说如此长的话,一时颇有些不适; 佝偻着身子重重的喘气。
  之恩本想让宋子诀扶沈临渊先回去歇着; 然而转头一看; 宋子诀早已不知去向。
  之恩豁然反应过来,撇下沈临渊,飞奔出门。
  他急急忙忙冲到涤心苑,足边卷起一阵轻尘,惹得院中池塘涟漪不断; 残荷簌簌。正要进门,一抬头,便看见宋子诀连拉带扯的拽着思影从屋里出来。
  之恩一时愣住。
  他们同时看见了他。宋子诀十分警惕,一把将思影塞自己身后……他试图把思影藏起来; 可思影那么高个子; 怎么可能藏得住?更何况; 之恩已经看见他们了。
  无暇多想,他大步迈到思影身边。可能因为他行动过于急切; 她一下子慌了神色; 手足无措的直往宋子诀身边躲,望向他时,一双眼睛都是戒备、惊惶; 隐隐还带着几分敌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思影……”他有些难过,“……你怎么了?”
  她不说话,紧咬嘴唇警惕的瞪着他。宋子诀沉吟须臾; 道:“刚才的事,我都告诉她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带她另寻安全的去处。”
  宋子诀小心的觑一眼思影,见她无甚反应,便放心大胆拖着她往外走。她有些迟疑,却没有拒绝和挣扎,身子还是顺从着宋子诀的。之恩直愣愣的看着她,她也正好抬眸回望了他一眼,四目相对,他清楚看见她一双眸子枯涩黯然,有如星尘纸灰。
  之恩猛然回神,一大步跨到思影面前,“我不在乎你是谁!”
  他大声道:“你是金枝玉叶也好,是贩夫走卒也罢!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对我来说一点儿区别也没有!”
  之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激动过,强烈的情意在胸腔澎湃翻涌,急欲喷薄而出……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子诀心中紧张,强作镇定道:“就算你不在乎她的身世,她来这里的目的,你也不在乎么?”
  之恩道:“我自有分寸……”
  “什么分寸不分寸!”宋子诀怒吼打断他,“你不在乎,皇上在乎!你现在不放她走,是想等皇上回来将她问罪论斩么!?”
  之恩哑然,眸子不由黯了黯,宋子诀见他松懈,忙又回头拖着思影往外走,之恩反应过来,一把拽过思影,坚定道:“你信我!”
  他的鼻尖因焦灼而渗出细细的汗珠,下颌的轮廓绷成一条紧致的弧线,“有我在这里,我必拼尽一切,护你周全!”
  他发狠猛地一拽,生生将还拉着思影右手的宋子诀也拽了个趔趄。宋子诀目有愕然,堪堪站稳。然而他不肯放手,他怎么都不甘心,面对之恩这一大通表白,他着实有些意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本能的、将思影的手攥得更紧。
  “子诀。”思影终于开口,转过身面对宋子诀。
  “思影……”之恩见她转向子诀,心中不安到了极点,拖着她的左手低低的唤,恳求哀告一般。
  思影没理他,对宋子诀道:“多谢你第一时间赶来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但我并没有打算跟你走,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向——”她回首望了之恩一眼,“向殿下解释。”
  宋子诀愣了。
  他不敢相信,他不能理解!他怎么都不能理解!事情已经败露到这个地步,以他外祖又快又恨的行事手段,明日一大早,关于她身世的全部真相就会传遍朝野,那种情形之下,她心心念念的案子还能推得下去?案子都没有希望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等死是什么!?
  “若真是那样,也是我的宿命。”思影道。
  她低头看了看被宋子诀死死抓住的右手,他用力忙乱无度,粗鲁的将她五指一并紧攥,捏得她骨节隐隐作痛。
  “我有我的路要走。”思影道,“放手吧。”
  ……
  思影跟着之恩一前一后回到屋子里,静坐良久,相对无言。窗外晚霞漫天,晕染出一室沉闷黯淡的碎金。
  思影看着他,“你不问我么?”
  之恩摇头,“有什么好问的。”
  思影沉默的盯着他,半晌叹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怔了一下,苦笑道:“其实,我一直希望……听你亲口告诉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那一次……你醉酒以后……”他面颊微红,低声道:“你仔细想想,应该有印象的。”
  思影吃力的回想着。她记得那一天,她去了纪绅府上,出来以后遇见琴酒,琴酒直接向她摊牌,说她的事情纪绅绝不可能真心帮忙……她心灰意冷的向琴酒求助,琴酒却提出要她以身体来交换……
  后来琴酒暂且放过她,她倍受刺激,身心俱疲,不敢回宫面对之恩,便找了家小酒馆,用一杯又一杯的酒,把自己灌得烂醉……
  那是多久以前了……原来,他那么早就知道了。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当时也并非没有蛛丝马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恩的表现十分反常,她原以为是她那晚趁着醉意欲与他欢好惹了他不自在,原来……竟是事出有因。
  他虽未细说缘由,但想必是她当晚的举动实在教他起疑,所以他去查了……这实也正常,只是,为何沈临渊查她的身世那么久毫无进展,他随便一出手,便能把她的底细掀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呢?
  她想自己实在是……远远的低估了他的能耐,他能够动用的资源、能够打通的关窍,岂是沈临渊可以比拟的?
  那么,纪绅、琴酒跟她的关系,他一定也“顺便”知道了。
  可他什么也没说。
  非但什么也没说,他甚至毫无表示、不露声色……他竟然那么沉得住气。
  思影目有警惕,紧绷的身子不禁微微后撤,下意识的远离他。
  “思影……”似看出她所想,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我并没有刻意去查你的身世……虽然我知道以后,我是纠结过,但我从未对你有过恶意……其实我更害怕……吓着了你……”
  他一双手都伸过来,将她并拢放于膝盖上的两手紧紧握住,思影本能的双手一缩,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抬起头,他一双眸子雾蒙蒙的,不安又慌乱。她心中一痛,扭开头去,不忍再直视。
  “是我后知后觉。”她叹道。
  之恩不语,手臂一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兜头兜脑的拥着她、紧紧压着她,极用力、像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喃喃说道:“上一辈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听见他这话便挣扎了一下,他有所察觉,微微松了几分力气,她便仰起头来,用一种陌生疏远得教他害怕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
  “是和你没什么关系。”她淡漠道,“但和我,关系太大了。”
  之恩怔仲的看着她。他们面对面坐在窗下,稀薄的暮色从窗棂间隙影影绰绰透进来,映在她固执扬起的脸上,愈发衬得她面色如灰,神情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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