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太子殿下归我宠 >

第50章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50章

小说: 太子殿下归我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书洪此时只着寻常的居家服饰,褪下森严戒备的官服; 一身的冷肃阴沉也敛去不少; 颇有几分赋闲在家的悠然。
  思影见宋书洪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似知道她来,刻意在此等候。遂往前走了几步; “宋大人。”
  宋书洪微笑颔首; “就算孟姑娘不来,我也正好要找姑娘。”他侧身,比了一个手势; “这边请。”
  宋书洪领着思影来到后院一处简陋屋舍,屋内阴暗逆光,毫无修饰,连桌子都没有; 仅有几张样式简单的矮凳,七仰八叉的随意扔着。
  应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屋子。
  宋书洪拣了两张凳子摆好,用缎袖拂去蒙尘,对思影道:“请坐。”他复又微笑,“我甚少在家中会客,孟姑娘既来了,便将就一下吧。”
  思影想起宋子诀从前呼朋唤友的架势,每每在府上大摆筵席、歌舞升平,怎会没有会客之所?看来宋书洪所说的“会客”,应是特指这等隐秘的会谈。
  思影点点头,依言坐下。
  宋书洪道:“孟姑娘最近,一切还顺利吧?”
  思影自然知道他指什么,沉吟片刻,还是告诉他:“进展自然是有的,困难也不小。”
  “孟姑娘的所谓‘进展’,指的是马仁么?”宋书洪仍微笑,“我原以为孟姑娘跟我一样讨厌马仁,不想……孟姑娘竟挺瞧得上他的。”
  思影心中一沉,她之前便担心自己跟马仁联手的事情会惹宋书洪不快,彼时告诉琴酒,琴酒还不以为然,可如今看来……宋书洪果然还是介意的。
  她快速思索了一回,眼下宋书洪正等着她给说法,天花乱坠的理由,她一时半会编不出来,更何况宋书洪那么狡猾,万一编得有点漏洞,给他察觉,岂不弄巧成拙?
  罢了,不编了。
  她遂如实回答:“我不是瞧得上他,我是需要他。”
  这样的理由虽然简单,却是充分而现实的,她相信宋书洪完全能够明白。她唯一担心的,是宋书洪若格外在意此事,强迫她放弃与马仁的合作,那要怎么办?
  宋书洪点点头。
  “我知道,孟姑娘要团结三法司我能理解。我也相信孟姑娘是拎得清的人,罢了,不为难姑娘便是。”
  思影微有意外。
  “我须得辞别孟姑娘一段时日,”宋书洪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来一去,大约……月余。”
  “怎么?”
  “平卢节度使谢飞然,辖内治理不善,有御史上书弹劾,东宫也下诏斥责他,打算委派朝廷官员前去青州,监查政务、军务和赋税等等。”
  “宋大人被派去了?”
  宋书洪点头,“我去查办当地狱讼听断之事。事毕以后,还得带谢飞然回京领罪。”
  “棘手么?”
  “谁知道。”
  “……”
  宋书洪说这一番话时,神情和语气都有些古怪,试探中带着暗示,似乎在期待她有所反应。思影也感觉到了——其实宋书洪这番话的确奇怪,朝廷官员外地公差,再稀松平常不过,加上宋书洪平日本也与她无甚联络,要去便去了,跟她实在没有多大关系。特地向她辞别?未免也太煞有介事。
  思影试图找出这番话中或许存在的关键的、重要的字眼,然而她反复想了好几遍,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值得关注的信息。
  她看得出来,宋书洪似乎有些失望。
  好在宋书洪并未继续纠结下去,很快恢复了神色,复又道:“护国公旧案一事我始终记在心上,孟姑娘不必过于心急,再是千头万绪,事情也得一件一件的办。”
  思影沉吟须臾,问:“宋大人认为,有几成胜算?”
  “五成。”宋书洪笑了笑,“事在人为。”
  思影眉心微曲,五成,不多不少,不坏不好,这回答……很宋书洪。
  “待我从青州回来,希望看到孟姑娘万事俱备,届时三堂会审,大理寺定当全力支持孟姑娘。”
  思影看着他,“宋大人似乎很期待。”
  “不瞒孟姑娘,大理寺不办大案,如何立德立功?”
  思影微微沉吟。她想起之前查办杨志远佛花案时,宋书洪与京兆尹合谋制造京城动乱,又在公开审案时正气凛然的为民请命,将自己在民间的声望推高不少。
  这事思影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理解,就算宋书洪非常在意声名,可是费那么大的力气,筹谋那么大的事件,只是给大理寺捞点名声?沽名钓誉到这种地步,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但后来她慢慢发现,宋书洪见缝插针的为自己立德扬名,不但有用,而且有大用。那效果不见得立竿见影,但却如润物细无声一般,稳定且日益巩固——他在民间的名声极好、而且越来越好,大凡老百姓一说起朝廷官员,便都会夸赞“大理寺的宋大人是最体恤百姓的好官”……
  思影隐隐有些洞悟了。
  他要的是天下人心。
  宋书洪的确是眼光长远之人,长远得几乎可怕,绝不可小觑。
  宋书洪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慢慢道:“未来,我也有一事相求,还望孟姑娘勿要推辞。”
  思影心弦一动,心想他难得亲口表达诉求,连忙道:“宋大人请讲。”
  宋书洪摇头微笑,“时机未到,还不能讲。”
  “……”
  宋书洪道:“待孟姑娘夙愿得偿,若得空闲,我会慢慢说给孟姑娘听。”
  思影心知他这等人,若是不肯说,再怎么问也是徒劳,只好暂且记下作罢。
  一席话毕,宋书洪送思影出了后院,便不再相随。思影以为他多少会说起梓菱,谁知他压根没提。
  宋梓菱笑的时候,嘴角和眼角弯起的弧度跟宋书洪很是相像,不同的是一个天真烂漫,一个却是全然不可捉摸的深沉。
  思影回头望了宋书洪一眼,看着他始终若无其事的态度,心中猝然一痛。
  离开宋府之前,思影刻意绕道去了梓菱从前住的闺房,在院子里意外见到一位美艳妇人。那妇人独自坐在窗下发呆。思影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没有上前,但那妇人的容貌已经告诉她,那就是梓菱的生母胡氏。
  ……
  一连数日,思影蛰伏宫中。家族旧案的筹备没有任何进展——葛才德那厢依旧束手无策;连琴酒也音信全无。思影成日神思倦怠,闭门不出,连之前十分积极的每日上朝也渐渐疏惰不去了……
  之恩不知缘故,追问不得,只好于素日起居饮食上,加倍细心关切。然而思影依然如故,只愈发一日日的萎靡消沉,最终卧床不起……
  ………………
  纪绅带了鸾卫中最凶猛强悍的十几名精锐,一路追至青州淄水河附近,将正要渡河的琴酒半道截回,投入诏狱。
  “养不熟的小狗崽子!”
  纪绅飞起一脚踹在琴酒胸口,“你就一贱奴,贱命一条!施舍你点好处,你倒忘了自己是谁了!”
  琴酒一路被纪绅绑回京城,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连闭目休息也不准。遥遥长途折磨回来,早就虚弱不堪,被纪绅气头上用尽全力一脚踹上,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老子送给太子的女人,老子自己想弄都没舍得弄一下,你他妈倒打上主意了!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
  纪绅破口大骂,犹不解恨,见琴酒匍匐在地,又狠狠一脚踩到他脸上。纪绅的靴子底部镶有铜制铆钉,尖锐的铜钉锋利的割过他的侧脸,鲜血淋漓的撕扯下好几条皮肉。
  诏狱乃皇帝授权纪绅直接掌管,在这里,纪绅便是天皇老子,不需要任何审理判决,他一句话便能肆无忌惮的动用最最恐怖、最最骇人听闻的私刑,把人折磨致死。就算是三法司,对诏狱之事也无权过问。
  这是纪绅最可怕的、独一无二的权力。
  纪绅踩上琴酒血肉模糊的脸,在他轮廓坚实的下颌碾来碾去,用了几分力气,轧得头骨吱咯作响。
  “喜欢她?”
  他弯下腰,仔细去打量琴酒的表情。琴酒紧闭了双眼,歪斜着头,一声也不吭。
  “你也喜欢漂亮女人,眼光不错嘛——”
  纪绅挪开踩在琴酒脸上的那只脚,琴酒堪堪缓过一口气,纪绅脚未沾地又直接猛一脚踹向他心口,“她连宋子诀都瞧不上,会瞧得上你这下贱的破落玩意儿!?你就是给人白白利用,利用完一脚踢开!”
  琴酒低垂着头,任凭纪绅如何辱骂折磨,始终闭目咬牙,不发一言。
  纪绅拳打脚踢的出了一通恶气,约是有些累了,遂吩咐左右:
  “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9点还有一更哦~~~


第65章 
  拇指粗的绳索里面绞了铜丝,经年使用已有磨损; 不少断掉的铜丝裸露出来; 粗糙的向外翻刺着; 往手臂上死死一绑,如数根钢针同时扎进皮肉。
  琴酒身材高大不输纪绅,狱卒们不得不将吊绳多收起来一些,方能使他悬在半空,足不触地。
  在诏狱真正的刑具面前; 纪绅刚才踢那几脚,根本算不得什么。
  琴酒太清楚了。
  墙上那些寒光凛冽的带血的刑具,每一样他都很熟悉。他跟了纪绅那么多年,为虎作伥的事也干过不少; 拷掠刑讯这等事; 他也时常作为刽子手亲自上阵操刀。
  他的确没想到; 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吊在这里。
  他一向谨慎,做任何事都会反复考虑后路。在他原本的人生计划里; 他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秘密做好纪绅的心腹就好。纪绅飞黄腾达时,他跟着沾点光;等纪绅被清算论罪,也横竖与他无关。
  在他看来; 纪绅这样的人,迟早会被清算。
  但凭他的能耐,他可以做到片叶不沾身,一点儿风险也没有。
  一直到他遇见思影……
  纪绅手执一条岔着密密麻麻倒钩的钢鞭; 慢慢走到他面前来。
  “你对她说了什么?她知道了哪些事?”
  他听得见纪绅的质问,但他没有抬头,没有理睬。他要说什么好?不知道?不想说?反正又不能说,不如不开口。
  纪绅手中的钢鞭雨点一般抽打他的身体,劈头盖脸的抽打,饶是他再年轻健壮,血肉之躯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酷刑。纪绅对背叛自己的人绝对不会手软……他很快就感觉到,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稀薄微弱,有如游丝……
  纪绅忽然停了下来。
  他用钢鞭戳紧他的下颌,一寸一寸往上顶,逼他仰起头来。他半眯着眼,饶有兴致的打量他。
  “真是想不到啊……”
  纪绅阴冷的声音刺入他的耳膜:“你居然肯为她……死么?”
  他仍是不言不动。纪绅忽地大笑,那笑声听来恶毒而尖刻,仿佛无数的嘲讽和耻笑在他耳边狂风骤雨一般厉声呼啸……片刻,纪绅骤然止住,收起钢鞭,又问——
  “那你觉得,她会不会感念你?”
  这一句问来,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如鲠在喉,他甚至忍不住微微动了几下,血肉模糊的十指在烂碎如絮条的衣袖里拢了又拢。他算什么?他在她心目中算什么?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拿着她身家性命胁迫她的登徒子,和纪绅有什么区别!但凡他有半点自知之明,他便不该指望!
  其实,他后来也努力矫正之前留给她的印象,他不会甜言蜜语,便实实在在的为她做事。她每每进展顺利的时候,心情也还不错,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在转变。
  他偶尔甚至乐观的想,若一直这样下去,等护国公一案平冤昭雪,她也许会下决心离开京城,到时候,说不定自己真有机会。
  可现在呢?
  出师未捷身先死,却难使美人泪满襟。
  纪绅扔掉钢鞭,嫌弃的擦了两下手,“留一口气,别真弄死了。”
  长而暗黑的台阶在这炼狱的尽头蜿蜒而上,纪绅头也不回离开了。
  琴酒听着纪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他慢慢的想,纪绅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从他把纪绅的真实意图告诉思影开始么?还是更早?他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细节,自打他和思影有所接触,纪绅就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向。一开始,纪绅还是很放心的给他交代各种大事小事,但后来,纪绅的态度也的确变化了……只是这种变化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线,而是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发生着,细微得很难及时察觉,即便谨慎如他,也是事过好久以后,一点点联想起那些细枝末节,方才有所顿悟。
  那么思影呢?
  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面对那么复杂的局面,那么多狡诈的对手,要完全面面俱到也不可能。有些心迹是藏不住的,尤其在他告诉她真相之后,在纪绅面前,她怎么可能不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情绪。而她流露出的情绪,一旦纪绅有所察觉,首先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更何况,自己在面对纪绅时,又真的做到滴水不漏、半分破绽也无么?
  只怕也未必吧。
  但事到如今,那些都不重要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