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归我宠-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才的一切,在他的感官中久久萦绕不去。
之恩微微闭目,听着里屋传来的窸窸窣窣换衣的声音,身体前所未有的燥动。
宫女端着热水又走了出来,对之恩道——
“姑娘说请殿下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瓜吃得我应接不暇~~
吃瓜真的耽误码字~~~
第43章
之恩进来的时候,思影已换上一身浅灰色、没有半点纹饰的丝缎寝衣; 闭目斜倚在床头; 半躺半靠; 姿势舒放而慵懒。
之恩脚步一滞,顿在门边不敢往前。
思影听见响动,一双黑眸微微睁开,眼中似罩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 带着一丝挑衅和不羁。
“谁让你走的?”
“……我没走,就在门外。”他十分认真的向她解释。
思影撑着床垫动了两下,想坐起来,又没能坐起来……最后重新靠回床头; 双手扶上额角; 一下一下的轻摁着。
方才被几个宫女按在木桶里一番冲洗; 头颅虽还一阵一阵的胀痛,脑子却已清醒大半; 想做的事、该做的事; 都在心中一一打算……
之恩担心道:“你若头晕,便早点休息。”
思影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之恩干笑; “你不是该休息了么?”
“头痛,没法睡。”
“那我让人熬些醒酒汤去……”
“……”
思影有点扫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几分,只觉得头似乎更痛了。
她把心一横; 将身子朝里面挪了挪,在床边腾出多一些空位来,拍了拍床板道:
“坐过来陪我。”
“这……”之恩迟疑的不敢往前,“……有什么事么?”
“我有话问你不行么。”
之恩没法再推辞,只好磨磨蹭蹭的蹉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沿最边缘的地方。
思影一把拖了他的左手过来,十指相扣。
“……”之恩耳根连着脖子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要问我……什么?”
思影偏着脑袋看他,“你今天去了哪些地方?”
“……”之恩无奈,“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你少啰嗦!”
思影冲着他的口鼻嚷着。仗着几分尚存的酒意,放任言行,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你今天是不是又跟沈临渊关着门聊了老半天,说什么这么久?”思影找了个话题作铺陈。
“哎,这事啊……”之恩摇头苦笑,“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他又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呵呵,这个……”
思影火烧火燎的一下子坐起来,一拳捶向床板,“他信不信我杀了他!”
“……”之恩哭笑不得,连忙安慰:“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又不听他的……”
思影这一下子起身得猛了,整颗头颅忽然像要炸裂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竟一下子令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她紧紧的倚靠着之恩,将他牢牢的抓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仿佛惟有如此,她才能够放心、平静、以及安全……
之恩收拢双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低头亲吻她散乱一肩的青丝,右手轻拂在她脊背上,缓慢而轻柔的安抚。
“思影,”他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永远在你身边。”
思影缓了一会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深深的望住他,眼里燃着炽热的缠绵。
她不想再说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拉了他一把,道:“睡觉。”
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已拖着他侧卧下来,她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惊怔和错愕,她忍耐着快要蹦出胸膛的热烈心跳,手指摸索着探到他领口处,一颗一颗为他解开纽扣……
她忽然想起那一次,纪绅不知哪里请来一位老妇,跟她附耳秘传了各种让人面红心跳的招式。当时她觉得思恕⒍裥募恕欢耸贝丝蹋饲榇司埃尤淮来烙⒃驹居浴
之恩总算回过神来,一把将她不安份的双手揪住,从自己衣领上扒了下来。
“胡来。”
他复又抽身坐起来,又好气又无奈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怜惜……却有清醒的克制。
思影不相信他竟然拒绝,犟着脖子望向他,“嗯?”
“还不快休息,”之恩道,“我明天一大早还得上朝。”
他说罢转身想走,思影反应过来,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他,又将他拽回到身边来。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被女妖精缠住的唐三藏。”
思影也坐起身来,一边说,一边冷冷的笑,眼尾微微扬起,唇角绽出冶艳的弧度,像开在冰山绝壁上火红的芍药。
之恩很少见她笑,更没见过她这样笑,一时看得呆了。
思影紧盯着他,“你之前说要娶我,幸好我没信,果然是假的。”
“……这根本是两码事好不好?”
“这怎么会是两码事!”
酒精刺激之下,思影愈发有些恼羞成怒,一双手摸索到他的腰间,沿着腰线往下游走,“你是不是不会,我教你……”
“你……”
他格外的清醒和理智,闪身躲开,飞快的将她两只手按住,轻轻一拧反扣在身后。
思影心中羞愤,拼命挣脱不得,扬起头来想骂,后脑勺却被他用力一摁,整个人深深的压进他的怀里。
“思影,思影……”他轻轻晃着她,口气带着心疼和焦急,“你怎么了……”
思影渐停了挣扎。可是那满腹的沮丧、懊恼,还有难以形容的耻辱……此时此刻,一股脑的冲上来,在心头交杂汇集……她觉得挫败无比。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抽回双手,可之恩好像不放心,一手紧拥着她,另一手仍绕在她身后;她稍事一动,他便加了几分力气,依然牢牢扣着她两只手腕。
思影想起纪绅有一次,也是这样反扭她的手,力道蛮横无忌,拧得她骨骼吱嘎作响,感觉手都险些废掉……然而在之恩手里,他却只是把她制住,完全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疼痛。
“你放开我。”
“……你不许乱动。”
“好。”
她有气无力的应道。之恩甫一松开钳制,她双手就软塌塌的垂落下来,仿佛整个身心一下子懈怠了,无力再兴风浪。她强撑起最后一分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倦倦的倒回榻上,阖了眼,再不多说一句话。
……
之恩默然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一头柔软的青丝散落开来,满满的洒了一枕。
一团白月光穿过半掩的窗户,刚好落在床头,像在她身上罩了一层薄纱,令她本就雪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接近透明的、虚弱的苍白。
之恩心疼的去握她的手。
她一双手又轻又柔,然而……毫无温度,是现下时节极不正常的冰凉,之恩帮她捂着,紧紧的捂着……半晌,只觉自己掌心都快出汗了,她的手却还是冷的……
之恩不敢离开。
他静下心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知经历了什么,那么慌张而失态,尤其那一双眼睛,那一双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里,像落了一层尘垢,黯淡如惨灰。
这样的眼神,无措中带着壮烈赴死的决绝……
刚才,她竭尽全力的纠缠他,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根本不是发乎水到渠成的情爱,而是在无尽绝望之下,想要在漫漫黑暗、万丈深渊中,挣扎着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这不是他要的感觉,他没有办法接受。
之恩怔怔的凝视着她,她依然双目紧闭,浓黑分明的长睫覆在眼睑上,印下斑驳的阴影,被月光诡异的拉得老长……
他知道那一对长睫覆盖下,是怎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第一次见到,就被深深的吸引——这一双纯粹而透亮、完全不加雕饰的冶艳和妩媚、却带着骨子里透出的倔强和坚韧的眼睛。
如此美好的姑娘……
为什么那么痛苦?
之恩心中难过,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抱我。”
思影忽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很清晰,显然并不是梦呓。
之恩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顺从的挪了挪身子,坐得离她更近一些,左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极其轻柔的抚摩……
她似不满意他这样的姿态,偏了偏头,将他左手摘下来抱在自己怀里,侧脸轻贴到他手背上。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仍闭着眼,“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以后……我也不知会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了。”
她声音很轻很细,语气亦是平淡,却带着沉重而决绝的伤感,听得之恩心头一震。
“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
他有些语无伦次,或许是不知怎么解释,也可能是羞于谈论这样的话题……他低下头,用另一只手轻拥住她,离得近了,竟看到她眼角似有晶莹的亮色,他微微一愣,正要细看,她却猛地转过身去,整个人背对着他……
之恩心中沉痛,隔着轻薄的被衾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她削瘦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这感觉令他心悸不已。
“思影,思影……不要胡思乱想……”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不再言,不再动。
之恩在她身边卧下,一夜无眠……
第44章
思影醒来时一室明亮,白晃晃的日光从窗外投进来; 很是刺目; 身上被褥被晒得干燥发烫; 屋子里四处弥散着窒闷的暑气。
已经是正午了……
思影头昏脑胀的坐起来。
四处很安静,熟悉的气息还在床头萦绕未去。思影默默的回想了一下昨夜的一切——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以及之恩的回应……竟然全部历历在目…
思影有点苦恼。
宫女小紫端了浸过薄荷香叶的水走进来,半跪下来侍候思影洗漱。那薄荷水闻起来清新凉爽; 沁人心脾,像极了之恩身上的气味。
思影正恍惚,小紫似看出她所想,抿嘴低笑:“这是殿下特别叮嘱为姑娘准备的; 说是解乏醒脑最好不过……”
思影打断她:“怎么不叫我?”
小紫脸上满满的八卦之色; 笑盈盈道:“殿下早上出来的时候说了; 要让姑娘好睡,不可以叫醒姑娘。”
“……”
思影换洗毕了; 还特别多照了会儿镜子; 检视仪容无异,方才出门往朝堂方向走去。
……
琴酒像一尊门神一般,一动不动立在大殿前。
思影视而不见的越过他。
琴酒看见了她; 便想起早上那会儿,之恩一脸倦色,顶着两个青黑色的眼圈从涤心苑里走出来的样子……遂冷嘲热讽:“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就舍得起来了?”
思影止步回头; 冷冷盯着琴酒。
琴酒矗立不动,只微微牵动唇角:“你把完璧之身给太子,又不能跟他天长地久,有意思么?”
思影心下羞恼,朝琴酒径直走了过去。
“琴酒,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见她走近,琴酒压低声音道:“我给你透露件事,提个醒儿:沈临渊近日派人去了凉州,关于你的身世,我想,他已经查出点眉目了,你好自为之。”
思影心中一沉,道:“我为何要信你?”
琴酒微微扬眉,“昨晚在宫外,你既然答应了我,我就得遵守契约——尽力帮助你,包括探听一些事情。”
“……”思影不便说什么,咬牙道:“只是探听就够了?你这差当得也真容易。”
“当然不够,”琴酒道,“此事我已告知纪绅,相信他会设法阻止。”
他朝殿内瞥了一眼,“纪绅就在里面。”
思影微微一怔,不觉有些却步,“纪绅不会助我。以前我不知道便罢了,眼下既然知道,从今往后,我会尽量避免和纪绅打交道。”
“别在这节骨眼儿上招惹纪绅。”琴酒冷冷道,“你的身世,其实并不难查到。这一点,你自己很清楚。可为什么那么多去调查你的人,最后都无功而返,这原因你不明白么?”
“明白,”思影叹道,“因为……纪绅。”
“对,”琴酒颔首,“别忘了,暗中纠察——乃是鸾卫专职。其他那些半吊子的调查者……只要纪绅命人稍做干预,他们就算知道你家在凉州又如何?真正有用的信息,永远得不到——”
琴酒定定看着她,“有些事情,只有纪绅办得到。”
他表面虽在就事论事,却一直特别强调“鸾卫”和“纪绅”两个字眼,似有所暗示。
思影心中微有亮堂,一时若有所思。
琴酒稍事俯首,在她耳畔低低道:“至于——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来日方长,咱们先留着……”
…………—
纪绅的咆哮声如沉雷一般,穿透数道朱墙,远远听见,都能感受到他的暴怒——
“鸾卫乃是京都头号护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