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A假B-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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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陆肯是不同的。
封一巡并没有生陆肯的气,做梦的是他,正处在易感期的是他,清早单方面陷入了尴尬的也是他,怎么看他都没有生对方气的理由。
不过阿萨有一点直觉的很对,那就是他的确心情复杂。
在过去的许多天里,封一巡都有点无意识的粘着陆肯,他会有意无意增加两人相处机会,延长相处时间。
这份“粘人”效力持续至今,看起来是还没有要消除的意思。
可就是在这个他仍会下意识去粘陆肯的前提下,发生了清早那尴尬一幕,这让封一巡立即变得矛盾起来。
他早上那会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溜得快就能把尴尬和尴尬源头甩在身后,让陆肯发觉不了他有任何异常。
他在勉为其难喝下那杯由阿萨转交的咖啡时才又慢慢想明白——他最在意的其实压根不是尴尬。
他是不甘心。
无论是被轻易撩拨,还是被牵动情绪,封一巡并不甘心这一切都只是单方面的,他希望自己能带给陆肯同样的东西。
……只是他该怎么去验证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封总捏着空了咖啡杯思索这个问题半晌,无果,很快又觉得在还有重要工作的情况下想这个真是易感期上头,太不A了。
诺瓦商务代表团在上午十点准点抵达风越,封一巡与阿萨出面相迎,忙碌的工作登时冲散了胡思乱想,让封一巡从杂念里抽身。
封一巡鲜少让感情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不过这天比较特殊的一点是,当诺瓦代表团的代表与他礼节性握手,他表面上沉稳自然,在握手结束的那刻却对自己快速做了个评估,且批上结论——
与陆肯以外的任何人进行肢体接触都内心毫无波动。
果然还是陆肯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便短小了,但我日更了!
………………………………………
第34章 古怪
对于自己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事情,封一巡向来很有信心。与诺瓦的这次合作机会非常重要不假,但风越上下这么多天的努力也并不是虚的,这是一场肉眼可见双方都颇为满意的洽谈,会议第一天就隐隐有了要定下框架的趋势。当长达四个半小时的会议结束,首天的洽谈内容算是告一段落,在商务椅上都快坐累了的精英们打会议室鱼贯而出时,都不消职场老资格们去动用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了十分外露的轻松。
“封总,接下来就是晚上再见了。”诺瓦代表团的总负责人姓韩,在临出会议室前,他很讲究礼节的专程来与封一巡道别,拉着封总说了一箩筐的客套话。
这位姓韩的负责人挺有意思,他长着一张五官尚称得上深刻的脸,不苟言笑时有一股冷酷气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好接近。今天他带领着诺瓦一行人迈入风越一楼的旋转门,和同样走冷酷路线的封一巡握手时,那场面初看上去,简直是人形空调与人形冰箱的碰撞,让一旁随行的阿萨都不动声色吸了口气,唯恐两位冰山相撞,会出现一些沟通交流上的危机。
然而谁也没能料到的是,韩负责人只有一个冰山壳子,里面装了一个话匣子。
他端着一张冷静严肃脸,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样子充满了魔幻的分裂感,叫人不禁疑心他那幅“我很冷酷”的尊容是不是去整形医院里给做成了半永久的,才兜得下内里那么爱说话的一个灵魂——并且面部表情还不会被他的话多带着跑。
说起来,当代技术有发达到能给人做整体面部定型,把人的表情给半永久么?
“听说封总对于这次的项目和能源产业的未来区块很有一番个人见解,可惜今天的时间还太短,我想未来接下来的几天里,您一定会继续拿出让我们心悦折服的东西。”
“谬赞了。”
“不过今晚的酒会我们不谈公事,就将工作就都留给白天,工作和休息也还是需要适度的平衡,将两者的平衡做好了,才能提高效率事半功倍,是这个道理,对吧?”
“当然。”
封一巡一边勉强保持着接待重要合作伙伴的礼仪,尽量耐心听对方说话,偶尔适时的接上两句腔,另一边,他在开完一场漫长会议后也神经略有放松,今天这个成功的开头也是对他个人近期工作的肯定。
他心情不错,才罕见的没有在被迫应付客套话时感到过于不耐烦,只在对方像个人形吐字机一样叭叭不停的时候分神想些其他的东西。
封一巡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约定俗成的客套,也不爱走那些复杂又繁琐的流程,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站稳了,为的就是要让自己能拥有自由选择是否要与他人客套,是否要应付流程的权力。
也正因为他要不要客套,走不走流程如今完全随心,是视情况而定,所以业内才渐渐有了他脾气变幻莫测,喜怒无常的凶名。
凶名在外的封总耐着性子听韩负责人说话,也不单是因为对方是重要合作伙伴。
他也说不好是不是自己多心,这位韩负责人从今天露面至今,总共做出了两回他认为有点古怪的行径。
第一回 是会客厅里的那次见面,从门外走进来的一瞬间,韩负责人看上去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视线飞快在整个厅内转了一轮,最终才落到封一巡身上。
易感期的Alpha感知能力要比平常敏锐,他们被放大了感官。封一巡敢肯定,对方在将视线投向他时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但那不是出于恶意,更像是对于自己看见的事物感到不太确定。
在专人的引见下他们很快寒暄并握手,封一巡在对方靠近他时感到了更加清晰的打量感,他直觉这人对自己充满了探究,原因却不仅是出自工作。
这种不带有恶意,仿佛只是单纯对自己报以好奇,还在自己身上找寻着什么东西的微妙感觉没法不令封一巡感到在意。
而如果说第一回 只是令人感到在意,让封一巡觉得对方有点古怪,那么第二回,他是直接感到了一阵微妙的不快。
韩负责人的第二回 古怪行径出现在他们前往大会议室的途中,那时候,隔着至少有大半条走廊的距离,前方走廊转角处隐约掠过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
封一巡只看到一个短暂又模糊的侧身,就认出那是正拿着纸档文件的陆肯。
陆肯大概是正要赶去某个等待交接纸质文件的部门,衣摆都在快步行走下微微扬了起来,走路带风的很快又消失不见。
封一巡从那一晃而过的背影上收回视线,他在隐晦瞥向那个角落时脚下步伐不停,还分神搭了一句旁人的问话,表现得非常平静,内心却因为这单方面的偶遇微微意动,感受有点新奇。
紧接着,他忽然就发觉,原来还有另一个人和他一样注意到了那个转角,并在看向那边的时候驻了步,原本和他平齐的肩膀都略微落后了一点,且对方追逐向那边的目光还停留得更久一些,
看什么看——这四个大字几乎是当场跳进了封总的脑海里,Alpha在易感期的领地本能蓦地冒出来,他不假思索就将陆肯也划进了领地范围,让他连对方只是追着一个背影多看两眼,都很不乐意。
而且话说回来,诺瓦商务代表团的总负责人追着他家助理看什么?
封一巡确定韩里——那位韩负责人的全名——那一刻就是在看陆肯。
于是这天下午,在两人几乎整个白天工作时间都没碰上面之后,陆肯惊喜的发现,他家封总好像不生气了。
封一巡在下班时间到来前终于得闲,携裹着一身白天开会站来的信息素味杀进助理处,把陆肯抓进了自己办公室里。
那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抓”,穿着高级西装的男人在迈进助理处大门时都是气势汹汹的,仿佛是想要来和陆肯算一下今天清早生气的那笔账,可等两人真正进到了办公室,他冷着一张脸松开抓在陆肯胳膊上的手,靠进自己那张宽大的办公椅时,陆肯看着他在座椅里环抱起手臂,微抬着下巴盯着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封总头顶有好大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的字是这样的——
【快来哄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封总:……我哪里看起来像不生气了?
陆肯:是这样的,我查过资料,如果猫真的生气,会直接走掉不理你,只要猫还肯在面前出现,就说明实际上没那么生气。
封总:……
(于是因为发现自己堂堂纯A被比作猫而真的生气了)
………………………………………
第35章 指尖
“我刚才已经见过了阿萨。”陆肯先开口说,“今天的洽谈听说开局很不错,大家兴致都很高,两边在提出的条件上也没有什么矛盾和冲突。”
“嗯。”封一巡还是拉着一张脸,对于陆肯的话却没高冷的置之不理,应了一声权当肯定。
陆肯认真打量过封总那仍未更改的姿态和神态,他和对方之间原本也就只隔着一张办公桌,对方刚刚是一直把他拽到了桌前附近才松开手,他试着从办公桌正前方绕开,更向对方靠近了一点。
封一巡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对此表示出反对的意思。
于是陆肯放心地直接走到对方椅子旁边:“既然工作上的事都还算顺利,是在其他地方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还是还在生我的气?”
当封一巡主动找过来,不容置喙地将自己拉走时,在陆肯看来,大总裁其实就已经不怎么为早上的事生气了。
封一巡在真正生气时有两种基本状态。第一种,是跟来自“领地”外部的人生气,他在这种情况下会迅速变得更加冷漠且难以接近,周身就像包裹上了一层坚硬冰冷的壳,并且那严丝合缝的壳外还要支起密密麻麻的棱刺,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有种眼睛要被刺伤的错觉,继而主动对他退避三舍,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的攻击性。
而至于封一巡真正生气时的第二种状态,是跟来自“领地”内部——或者至少是被他默许能靠近“领地”的人生气。这种跟第一种的情形完全不同,它所产生的情绪影响是更加深入且防不胜防的。那一层坚冷的外壳仅能帮助封一巡抵御“外敌”,可一旦让他产生负/面/情/绪的对象是被划分在“领地”内部的人,他猝不及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受伤。
在这种情况下,封一巡不会反击,更不会展露出攻击性。
他会选择直接从对方眼前消失,从此在自己的生活里将对方整个屏蔽,并对自己的“领地”更加严防死守,再不给他人一丝能伤害自己的可趁之机。
陆肯说来与封一巡认识也不算很久,甚至两人一度有意保持了社交距离,真正黏糊在一块的时间算起来更短。
但可能他真的就是封总等待了很久的那个理想型吧。
很多事情封一巡都还没有对他坦白说过,但他就是能明白。
清早封一巡头也不回地走掉,陆肯那会就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对方暂时觉得不想面对他的事情。
这会对方主动又走到他眼前来,不再有意躲着他,他直觉对方已经不介意早上的事了,可这也不妨碍他在问起对方不开心原因时把锅主动揽过来,并认真向对方道上一个已经延迟了快一整天的歉。
“如果是因为我的问题在不高兴的话,对不起,我给你道歉。”陆肯在封一巡的办公椅旁半蹲下来。他和封一巡的身高差在那里,并肩站着时就高出对方一点,此刻一个坐一个站,差值更加明显,让对方都不得不从微抬下巴变成仰头才能保持直视他。
他担心开了一天会的对方这么一直仰着脖子会累,干脆主动降低高度,再才继续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封一巡当然就说不出那句“不好”。
封总之前去助理处抓人时那么气势汹汹,一半是他耿耿于怀为什么忽然冒出来一人对陆肯那么在意,一半,是他快要一整天没有见过陆肯了,他就像个私人领地突遭侵犯,自己却远在领地之外的斗兽,要气场十足的先赶回到自己领地上巡视一轮,才能收起气势勉强安心。
他在两人去海滨私家会所那回说过陆肯像只大金毛,这会对方半蹲下来看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主动把责任往身上揽,对他说“不要生气好不好”,他在面对陆肯时披着的那层假壳就像是纸糊的,被对方一句话轻轻一撞,就破了。
“我不生气。”封一巡垂下眼睛,看陆肯方才随意按在他办公椅扶手上的手,然后他环抱半天的双臂终于松开,靠近陆肯的那只手顺势落下来,盖在了陆肯手上。
陆肯很快反手握住他,将自己的手指嵌在他指间,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从双手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传过来。
“但是确实有点不高兴。”封一巡补充说。
陆肯牵着他的手,哄小孩子似地摇了摇:“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封一巡觉得陆肯的语气和问话的方式也像在哄小孩,但他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