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哭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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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
男生一脸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我前段时间出了事,忘记了很多事情。”楚谨朝把手里刚照过的CT片子在对方面前展开,“但我感觉你好像很害怕我,是不是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误会?如果真的有,我想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男生半信半疑的往片子上瞧了一眼,分科上写着神经外科,他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活该……”
这个反应已经很显然是曾经和他结过仇,楚谨朝没说什么,既然有仇对方更不可能如他愿告诉他事情经过。
他把片子默默地收起来,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后便转头往下楼梯离开。
那男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咬了咬牙,大声说:“我就是因为撞见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就被威胁转了校,所以你现在这幅样子,是活该!”
撂下这句故意恶心楚谨朝的话,他大步流星的和楚谨朝走了反方向上楼,表情痛快异常,像是出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恶气。
莫袅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看《动物世界》,正看到两只雄狮为了争夺配偶,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楚谨朝从医院回来了。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兄弟两的关系又降到了零点。莫袅收着余光往楚谨朝身上瞥了一眼,思考着要不要打招呼,对方就径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关门上了锁。
电视上的夺偶之战正激烈,莫袅拿起遥控器换了天气预报。
楚谨朝回到卧室后立刻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那本没看完的黑色笔记本,那个男生在医院说的话彻底勾起了他心底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他脑子里没有头绪,找对方追问更不现实,唯一想起来的只有这本记载了他曾经发生过一些事的日记本。
上面零碎的内容很多,他只能靠直觉去判断这些内容和那个男生今天所说的话有没有关系,这种方法既费时又不保险。
他花了快两个小时,把日记全部翻完,也没有找到类似“威胁”、“和人在一起被撞破”这样的字眼。
楚谨朝看的累了,暂时把笔记本搁置到了一旁,下床准备去外面倒杯水,床边的本子顺着他下床时的凹陷掉倒了地上,滚了两圈,以尾页朝上的状态打开。
楚谨朝弯腰去捡,愕然发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写有文字。这本笔记本只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是空白,楚谨朝理所应当的认为日记就断在了正中结束,根本没想到在最后一页上还有记载。
他拿起笔记本,定睛一看。
【周五,雨】
我遇见了一件很有趣的玩具,和他交谈了两句,他就主动贴了上来。
很有意思,我想陪他玩玩。
简短的两行字,看得楚谨朝不自禁的蹙起了眉。
他怕再有遗漏,想将整本笔记本从后到前翻一次,指腹碰到尾页旁内里的书封时,却觉得有些不对。
笔记本的外封是皮革的质地,从外面摸质地都是臌胀顺滑的,但里面的材质相对来说却薄了很多。楚谨朝明显的感觉到首封内里的厚度和尾封内里的厚度比起来有很大的差异,尾封明显比前者厚,就像是里面有夹层藏了东西一样。
他直接拆卸了笔记本,让纸张和外壳分离。没有页纸遮掩,尾封的边缘线上出现了一条清晰可见的夹层开口,手指往里面一伸,摸出了一张叠的和外壳一样大小的纸。
楚谨朝快速的打开这张纸,看完上面写着的内容后,神情恍惚的坐回了床边。
屋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浇打在玻璃窗上,像是故意阻挠着外边的光照射进来,让周遭的光线变得暗淡又沉闷。
满是折痕的纸从楚谨朝手里掉下,落在了屋内唯一有些光亮的地方。
——是一张症断书。
【姓名:楚谨朝】
【性别:男】
【年纪:15岁】
【确诊结果:情感缺失症】
【医生建议:进行长期系统性的住院治疗】一声惊雷乍响天际,雨势骤然变大,拍的窗户轰轰作响,又急又烈的,像是催人的魂,搅得人心如乱麻。
第36章 含哭
一学期过半,学校广播通知,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利用班会课时间,分班进行各班的班级大扫除。
六班的男生们负责把教室里的桌椅整齐的重放,给教室留出足够的空间,女生们则负责擦室内室外的公共区域。
桌椅放好后,又有一部分男生被分去卫生间打水洗拖把。
舒临安提着水桶,楚谨朝则拿着两把拖把走在侧后方,放眼看去,一条走廊上全是学生们弯腰拖地的场景。
到了教室,已经有男生往地板上放了许多清洁剂,舒临安顺手往上面倒了点水,负责那块区域的男生立刻拖出了泡沫,他感激的想说声谢,但看清来人是舒临安后,“谢”音卡在嗓子眼里,愣是没说出口,继续埋头猛力拖地板。
楚谨朝和舒临安因为做的是最后一排,身后的清洁角也顺理成章的划分到了他们负责的区域。
舒临安在死角倒了清洁剂,楚谨朝上前,拿起扫把就着清洁剂在地板上拖着,拖了几分钟,上面的污迹纹丝不动,他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舒临安注意到,在一旁喊了声:“谨朝。”
楚谨朝停下来,“什么?”
舒临安把他手里的拖把挪了挪,往地板上洒了水,随后拿起自己的拖把拖起来,地面才慢慢起了泡沫,灰尘被清洗掉。
楚谨朝没说话,舒临安一边拖一边往后退,“你要偷懒吗谨朝?”
“没有。”楚谨朝收回发散的神思,从另外一个方向,倒清洁剂洒水开始重新拖了起来。
舒临安拖了一次,把脏了的拖把放进水桶里清洗时,视线不由得往楚谨朝的背影上看去,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担忧。
楚谨朝最近除了上课,很容易走神,经常聊着聊着,就会莫名的陷入沉默,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思绪。
隔着一条分界线两个男生拖着拖着开始疯闹了起来,一人把拖把倒着举过头顶,对着跟前的另一人挥了过去,“吃我一记,咸鱼一刺!”
被攻击的男生反应慢了半拍,躲闪不及,运动鞋上沾了污水,顿时火了,“咸鱼你妈,受死吧傻|逼!”他当即抡起拖把,不管不顾的对着前方猛地一挥,“血债血偿!”
另外一个男生早就有准备,嬉皮笑脸的闪开,被抡起的污水在半空中挥洒,溅了他后方的楚谨朝一身。
楚谨朝放下拖把,看清校服外套上的污迹,眉心蹙了起来。
“谨朝,没事吧?”舒临安连忙放了拖把,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给楚谨朝擦拭身上的污迹。
外套是浅灰色的,一旦沾染上污迹痕迹异常明显,纸巾根本擦不掉。楚谨朝推了推舒临安的手,“没事。”
隔壁两个惹事的男生早就噤了声,互相拿着拖把站在原地没敢动。舒临安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不徐不缓的说:“道歉。”
肇事的男生倒是有意图想上前跟楚谨朝道歉,但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男生却把他往回一拉,语气很是不以为意,“他自己没躲开,怪得了谁?”
楚谨朝斜了他一眼,他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道:“看、看什么……看!我难道说错了?”
他这一声吸引了教室内大多同学的目光,纷纷放下手里的清洁工作,远远地站着,像是在等待热闹上演。
楚谨朝脱了外套正准备收起来放好,余光瞥见跟前的舒临安大步上前,手握成拳对着出言不逊的那人当头挥去,他立刻追上去,一把抱住舒临安的腰把人往后扯了扯,舒临安的拳头在半空中挥了空,回来时没把握好力气,手肘不小心打到了后方的楚谨朝身上,疼的楚谨朝力气一松,臂弯里挂着的外套掉到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差点被舒临安一拳当头的男生吓得打了个寒颤,嘴上还不肯示弱,“你敢在班里动手,明天老师就能让你退学!”
“你别说了!”另外一个男生出声制止他,想上前看楚谨朝的伤势,“楚谨朝,你没事吧……”
舒临安转过身挡在楚谨朝面前,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低头担忧的看着捂着嘴的楚谨朝,“谨朝,我伤到你了?”
楚谨朝没出声,只是摇了摇头,随后用另一只手拉起他往教室外走。舒临安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深吸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那件彻底脏了的校服外套,经过那个咄咄逼人的男生身旁时,脸上带笑,眼底却是冷的,“没有家教的话,建议你回炉重造。”
那男生被讽刺的脸红脖子粗,还想追出教室破口大骂,被另外一个拦住了,“你能不能消停点!”
“操!”
善高风纪极严,在教学楼内动手打架,不论原因,最轻都会被记过处分,再严重的甚至可能被退学。
楚谨朝拦着舒临安动手就是怕对方中招,而且还是在六班教室内众目睽睽之下,到时候就算他们有理也说不清楚。
所以楚谨朝只想赶快把舒临安带离教室,走得越远越好,一不留神,竟然走到了熟悉的仓库门前。
舒临安身为仓库管理员,随身携带着钥匙,到了地方也没说什么,开门推门,反拉着楚谨朝进到仓库,把人按在军用垫上坐下,有些强硬的拉开对方从离开教室时,一直捂着嘴的手。
动作时掌心按压到了某处,楚谨朝嘶了一声,下唇破了皮,还有几条血丝挂在上面。
这毫无疑问是刚才被舒临安误伤的,他半蹲在楚谨朝面前,盯着这道伤口,神情冷凝。
楚谨朝忍着痛,从舒临安手臂上拿下那件脏了的校服外套放在一旁,“你为什么会想动手?”
熟识这么久,他一直把舒临安划分在需要保护的区域里,像刚才主动站出来揍那个男生的举动,楚谨朝之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实话实说,挺颠覆他对舒临安的认知的。
舒临安睫毛轻颤,眼泪便流了下来。
楚谨朝条件反射的要去给他擦,他却倾身扣住楚谨朝的后脑勺,吻住楚谨朝的下唇,楚谨朝愣住。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到他和楚谨朝相贴的唇缝之间,泪丝浸入楚谨朝下唇的伤口里,又从伤口里进到口腔。
楚谨朝嘴里尝到了咸意,下唇却被这咸意染的疼,他推了舒临安胸膛一把,“你干嘛?”
舒临安这次倒是很轻易被他推开,吻浅尝辄止,他的泪却没跟着止歇,“我想保护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楚谨朝又是一怔,舒临安的泪和话像是细细密密的碎石子,不断投进他心湖中,激起涟漪阵阵。
看他半晌不说话,舒临安又红着眼问:“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忘了我说喜欢你了?”
楚谨朝摇头,“没……”
“那我要保护你,保护楚谨朝,保护我喜欢的人,需要理由吗?”
楚谨朝被他绕的又是迟疑了几秒,艰难道:“……不需要。”
他抱住楚谨朝,哭的哽咽,“对不起。”
楚谨朝很难言说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他顺着舒临安的脊背,“你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冲动,我不想你吃亏。”
舒临安哭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平复过来,他把头埋在楚谨朝的肩窝里,“我会听你的话的。”
楚谨朝笑了笑,他把头抬起来,用一双哭的通红的眼定定的望着楚谨朝,沙哑着声说:“所以谨朝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也要告诉我,我会很听话,只听你的话,不会告诉别人。”楚谨朝神情微滞,片刻后,轻点了点头,“……好。”
舒临安这才终于破涕为笑。
夜色浓黑,漆黑的轿车停在舒家的大门口,一名中年男子从车里走下,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眉眼之间,和舒长林有几分相似之处。
舒长林老爷子午睡到了夜里才醒,管家敲开卧室的门,恭敬道:“二爷回来了,说是有事要跟老爷您说,现在已经在书房里候着了。”
老爷子拿起搁在床头的拐杖下了床,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往书房里走,“几点了,怎么现在来?”
“夜里八点了。”管家跟在老爷子身后,“说是事情很重要,一定要和您当面谈。”
老爷子哼了一声,显然不以为意。
他进到书房,舒鉴从沙发上坐起来,“父亲。”
管家替他们父子二人关上门,老爷子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直截了当问:“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舒鉴从身后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信封,“有别的事。”
老爷子手指敲着拐杖,示意他继续说。舒鉴拆了信封,“爸,自从大哥死后,我就一直存了把临安过继过来的想法。但是这孩子,性格和我不投缘,你又心疼他所以亲自养在膝下。但我毕竟是他亲叔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