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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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珍珍小产那会子,钱泰铎县令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和大名鼎鼎的武承嗣撞了个满怀。
这事儿说来也就话长了。
却说那钱泰铎府衙前有人击鼓鸣冤,击鼓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妇女,哭得期期艾艾我见犹怜。
钱县令的祖上无人当过官,他们家会那么有钱,全依仗父亲那一辈儿趁着战乱贩卖私米,发了一笔横财。钱县令好不容易才当上官,上头无人指教,下头无人监督,他也把不清楚这做官的准则,只一味依着自己的性子办事。
那击鼓的妇女状告新城一位富豪家的公子,强占了她女儿的身子,还将小女孩jian杀了弃之荒野。妇女寻到女儿的尸骨,哭天抢地,非得要新上任的青天大老爷给她做主不可。
钱泰铎初来乍到,不认识身份,只一顿糊涂的派了衙役去人家府里抓嫌疑犯,抓回了县衙以后,那位公子偏又傲气的很,不仅死活不承认,还责骂新县令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钱泰铎长这么大,吃的是大鱼大肉,喝的是流油的鲍鱼汤,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心想你家有钱,我家比你更有钱呢,有什么好得瑟的,最后竟让衙役们给他狠狠打了一百个板子。
那位公子娇生惯养,打到最后竟是一命呜呼了。公子家里的父母跑过来闹,说嫌疑犯没招认、没画押,就被在公堂上活活给打死,这事儿就算那击鼓鸣冤的妇女怎么解释,钱泰铎也不好跟上头交代啊。而且那位公子的父亲好像和哪位官员是亲戚,靠山横着呢,若要把钱泰铎给告到上头去了,不愁他不被贬谪。
钱泰铎本来手底下就没个轻重,判刑也没个分寸的,这下倒是惹了**烦。
不巧的是,武承嗣当日恰好从县衙那经过,听着县衙外面围了一圈百姓,都在痛骂某某人死的好、解了气。武承嗣好奇不已,趁那县官休堂“中场”歇息之时,径自跑到后堂去找县官。
二人各自自我介绍,武承嗣说明来意,亮明身份,钱泰铎始知自己终于遇到了救星。只要武大人愿意帮忙,他不就解决了一通**烦么
钱泰铎走进内室,取了一大叠银票出来,直接塞进武承嗣的袖口,连连求他帮忙料理那位公子的后世。
武承嗣说,其实那位公子也不算冤屈,本来这世界就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他杀了人,就得偿命,现下只不过是未经过正常法律程序就死掉了。要想向上头蒙混此事,也还容易,只需买通了他父亲背后的靠山,多塞些银钱,再让死人下葬之前画了押,让那击鼓鸣冤的妇女从此以后也别再纠缠了,这事儿就算是了了。
钱泰铎前脚还火急火燎的不知所措的一件事儿,武承嗣后脚就帮他擦干净了屁股,这可不是大恩人一个嘛从此以后,这位县令对武家上下那是言听计从,恭敬有加,每次武承嗣兄弟两个来拜见他,他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的。
就有这么一天,钱泰铎准备了好酒好菜,宴请武承嗣前来小酌。按说县令的府邸他武承嗣也不是头一回来了,还能闹出什么风波不成。可无巧不成灾,钱泰铎的夫人打娘家省亲回来了,按照夫君的吩咐,规规矩矩伺候客人吃酒。
这位年轻貌美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后来当上武家三姨娘的女子,罗萍
武承嗣家里有的是银子,根本不稀罕钱县令那么几叠银票。他肯赏脸来喝酒,也无非是在家里看着大少奶奶和二姨娘斗来斗去的,中间再夹个老夫人,弄得他郁闷的紧,所以才跑来找找乐子。
这下武承嗣见了罗萍姑娘,一双深邃的眼睛是再也挪不开了,从头到尾光顾着盯着美人儿看,连酒都喝的慢吞吞的。
钱泰铎也不是傻子,他奉承武家多年,深知武承嗣好哪一口。算起来,他的为官经验还多亏武承嗣传授的好呢,如果牺牲一位夫人,就能把武家这靠山给攀得牢牢的,那可比砸几箱子银票都划算啊
卷一【盛唐篇】 第099章 忆往事不堪回首
第099章 忆往事不堪回首
举荐之言都飞到嘴边了,美人儿又近在咫尺,钱泰铎昧着良心问起来:“武大人觉着我家夫人如何?”小鼻子小眼睛瞬间挤在一起,只让人将他内心的猥琐想法一览无遗。
“甚好,甚好,哈哈哈哈……”爽朗的开怀大笑,顿时调起了当场气氛。
武承嗣心想,这个县太爷年纪轻轻的,倒也还有几分见识,知道面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他很庆幸当初没有白白帮钱县令一把,现在也该是时候让自己资金回笼了。
当然,这里所指的“资金”,可不再是花白花白的银锭子,而是钱大人的这位娇妻。
起初,武承嗣说话还比较含蓄,只道是“这位夫人长得如花似玉,一颦一笑千金重,满意的很”,但并未表明想把钱泰铎的妻子占为己有之意。
那罗萍在一旁好生伺候着,见武大人酒杯空了,便巴巴地去倒酒,见武大人碗里空了,便殷切地替他夹菜。二人并没什么肌肤接触,罗萍也有意疏离这位客人,不想坏了自己的名节。
古语有句话,叫做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罗萍当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葫芦里卖什么药吗?绝不尽然。她会这样若即若离的,其实是上演一招欲擒故纵,更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留颜面。
其实打从武承嗣进钱家宅门的第一刻起,罗萍就对这年轻男子心生好感了。首先比一比两个男人的长相吧,丈夫钱泰铎胡子拉渣的,不怎么爱干净,个子也不高,只比罗萍自己高半个头,走在人堆里若不穿上官服,都没人认出来他是县太爷。他有不是什么微服出巡的皇帝,长得这么平凡有何用呢?
再说那武承嗣吧,人高马大的不说,魁梧的身材还能给人安全感,五官精致,浓眉大眼,高额挺鼻,一看就很有富贵相。即使罗萍早猜到他是贵客了,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份那么贵,会是皇太子的表兄弟。她还想着武大人将来说不定能打一场胜仗,为北魏皇帝挣点光,为自己某点财呢罗萍一看到武承嗣,就悔不当初。
她嫁给钱泰铎,其实也就半年,还是丈夫去皇都赶考的时候,她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嫁过来的,夫妻二人只过了一个新婚之夜,丈夫便离家了,空留罗萍一个人在屋里。
再后来,丈夫的确是高中当了官,打道回府,接她去上任的地方开了新居,可是钱泰铎初上任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一会儿忙着跟上一任的县令交接公文案件,一会儿又要圣堂断案,一会儿还得写文书。
罗萍新婚就遇了冷,不得不以回娘家省亲为借口,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这不,她才刚从娘家返回新城,还没来得及跟丈夫再续前缘,就又看上了武承嗣。
这男人的外貌还是其次,在那个年代,男人长得平凡一点无伤大雅,家里有钱就行了。
罗萍的亲生父母死的早,决定她婚嫁的是养父母。养父母会把养女嫁过来,无非是图钱泰铎那么点儿家底。听说那钱泰铎是家中嫡长子,下面有一个亲妹妹和四个庶出的弟弟。钱泰铎的父亲那么会做生意,家里资金雄厚,将来等他的父亲驾鹤西去了,再多资金还不都是他这个长子的
罗萍的养父母瞅准了这一点,找来媒婆去和钱泰铎的父母攀亲。
却说那媒婆刚上门的那一会儿,钱家的老主母还瞧都瞧不上呢她总说:儿子还年轻,还没立业不能急着娶媳妇儿。可后来那老主母亲眼见了罗萍本人,看着罗姑娘巧笑盈盈,温雅贤淑的样子,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媒婆说,钱家的老主母会看上罗萍,那是因为罗萍长了一张好脸蛋,不过最重要的原因竟然是,罗萍长了一对翘臀。古代的女人们爱说一个俗语,叫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老主母巴巴的盼着儿子长大成人、读书考科举,无非就是想抱孙子。
罗萍的形貌完全符合老主母心中贤惠妻子的标准,这才许了媒婆,下了聘礼,火急火燎的把人小娘子给娶回家来,再也不管什么儿子没有立业的事情了。罗家小娘子在她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女人,若是被别人家的男孩子抢了去,她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话又说回来,武承嗣当时正喝着小酒,和对面的钱泰铎聊一些官场上的趣事,眼睛里时不时看一下边上的罗萍,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最先聊的,自然就是当今皇帝的偏好咯。钱泰铎做官的时间不长,偶尔需要上折子奏报给皇帝新城的情况。武承嗣告诉他,写奏折也是得有窍门的——那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钱泰铎摸了摸下颌扎手的胡渣,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武承嗣吩咐他屏退了一旁围观待命的下人,只留罗萍一个人伺候,这才神秘兮兮的说:“意思就是,不管咱们新城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都得自己把事情平息下来,不能上报朝廷,只能把复杂的情况简明扼要描述一下,最好还要表面你的光荣业绩,说自己处理的多么多么好,自己的决策多么多么英明等等。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新城要是出了大燕国的奸细,乔装打扮成贼匪,骚扰百姓,你不但不应该向朝廷求援,还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这群恶人。”
“但我能力有限,县衙里的几个衙役都是吃白饭的,武大人不是不知道,如此这般,我如何能将那些奸细抓住呢?”钱泰铎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武大人,连碗里的饭菜都忘了吃。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那**细不来伤你的性命,你能抓则抓,不能抓则放任自流,若是朝堂上有好事者举报了此事,你只需禀明圣上,说那些奸细的头目已然被你抓获处决,剩下都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将,不必挂怀,这样一来,皇上不仅不会怪罪于你,而且还有可能褒奖你呢”
“那不就是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钱泰铎依旧不明所以。
武承嗣笑了笑,告诉他“天高皇帝远”的好处,不管新城发生什么事,只要别把皇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只要按部就班做那些县官该做的事情,钱泰铎自然就可以源远流长的好命下去了。
说了半天官场上的道理,一旁的罗萍听得津津有味,这么个女流之辈居然也会对两个大男人的话题感兴趣,武承嗣和钱泰铎全都很诧异。
罗萍说:“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非得男人才可以做官。要是奴家不生在北魏,而是生在那西梁女国,以奴家的才华,肯定都能做女皇了。”
“噢?夫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钱泰铎侧目看她,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方才武大人所讲的道理,奴家全都明白,就你这个榆木脑袋还在东问西问的。武大人怎么说,你就照着怎么做即可,等你多当了几年官,自然就明白其中巧妙了。不过,如果奴家真是女皇,一定不会放任武大人这样的武将去住在那么偏远的城镇,奴肯定把所有的将军们都招至到自己身边,当用兵时就能用兵,也不怕下面的武将会群起而反抗。”
罗萍说的头头是道,听得武承嗣直投来赞许的目光。
如果这样有见地的女人能娶回家,还真不知道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那日过后,武承嗣回到家里,一直在想着钱泰铎家里的这位夫人,自己的大少奶奶和二姨娘,他连看都顾不上看一眼。他总想着要如何向钱泰铎这厮开口,把罗萍给弄到自己府中来。
又过了半个月,二姨娘的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屋里两个女人仍旧是一见面就吵闹。本来很烦躁的武承嗣,这下子好久不见罗萍,就又悄悄差人打听钱泰铎家中的情况。
原来这个钱县令还真是命苦。当官才没多久,家里那边就出了事,钱泰铎的父亲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忽然就离奇死去了,几个弟弟妹妹全都开始争家产,孩子们之间的战争也多是由钱家几位夫人之间的战争所致。
钱泰铎担心不已,回家里去奔丧,只把夫人罗萍单独一个人留在家中,回去以后,竟然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几个姨娘合伙起来一顿痛打。
做生意的人家就是如此,没什么学问,就不懂得礼数。家里的顶梁柱子倒了,几个夫人就开始大闹,钱泰铎赶到家里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他自己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双亲同时去世的噩耗,也跟着一蹶不振。父亲的遗产最后自然逃不了嫡长子之手,只是他病的不轻,已经无福消受。
再说另一边,罗萍在新城的家里等了又等,丈夫怎么也不回来。一打听才知道,丈夫得了重病躺在床上,怕是从此以后都起不来了。她顿时心灰意冷,武承嗣在这边百般讨好地献殷勤,罗萍又怎能不动心。
没过多久,钱泰铎还真的死了,一应钱财全都过继给罗萍这位嫡长子的正妻手中。新城来了新的县令,钱家偌大的空宅也就变成罗萍一个人的了。
武承嗣心想,此时不娶罗萍,更待何时?这一娶,不仅可以收揽美人,还能凭空多出一大笔钱财来,何乐而不为呢?
卷一【盛唐篇】 第100章 举家迁往药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