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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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豪杰门早已四散到各地,靠劫富济贫、欺恶助善为业,没有人注意到奕剑山庄这个小插曲。
只是江湖传言,奕剑山庄史无前例的住着一位女客人,还跟他们高家非亲非故,既不是江湖上的朋友,也不是高家未来的女主。众人实在不解,都抱着好奇的心态,以讹传讹,将此事传了开去。
到最后,大家竟然都默许了,那个神秘女子一定是老夫人亲自为高少庄主挑选的妻子。
神秘女子姓甚名谁,何许人也,江湖上无人知晓。他们倒也想去高家走访一二,无奈老夫人病危,无暇接应他们,因而此事也就作罢了。
几年之后,英雄豪杰们果然纷纷收到奕剑山庄老夫人寄来的喜帖,上面红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高戬夫人的姓名——李义阳。
原来,高戬的确得了恶疾,差点儿丢掉性命。如果不是李义阳没日没夜的在一旁照顾他,他是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的。老夫人被李义阳的坚定打动了,再也没起过赶她离开的心思,相反,她很希望这个既孝顺又知恩图报的女人做自己的孙媳妇儿。
江湖中人都是这样,出门在外,不问身家,你是卖猪肉的屠夫之子也好,是青楼老妓的遗孤也罢,是沿街行乞的穷人也好,是丫鬟偷生的私生子也罢,总之,只要你进入这个江湖,大家都亲如一家人,不分彼此。
在李义阳的悉心照料下,老夫人已然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只盼着孙儿能快快好起来,好把这孩子娶回家。她一直以为,李义阳就是当年孙儿向自己描述的那个心上人,她也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的,她的孙儿也一样没有看错人!
而等到高戬真的病好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派人打听李令月的下落。
可惜事隔大半年,东唐国旧址早已物是人非,他根本没办法打听到任何关于李家后人的情况。一个爱了多年,守了了多年,等了多年,悔了多年的心上人,就这样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高戬除了懊恼自己病的不是时候,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李义阳这大半年的倾情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又怎么忍心将她置之不理呢?最后,在姥姥的大力撮合之下,他终于还是决定珍惜眼前人,和李义阳结为连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默默的看着苍天,情不自禁叹道:“你若无情我便休,往事无昨,易白头。”
李义阳不知何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见他这声感叹,知道高戬又在思念妹妹了,于是强扯出一抹笑容,回应道:“无情之事无奈多,深锁愁眉,莫如浅笑梨涡。”
同为天涯沦落人,两个年轻人相拥而泣,借着月色的一丝妖娆气氛,开始饮酒高歌。高戬将众仆人全部遣退,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看上去面容还是像病着时候一样憔悴,真是我见犹怜。
“想哭就哭出来吧!”李义阳深情款款的看着高戬,抬手敬了一杯,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其实并不会喝酒,这种呛人又乏味的东西,灌进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忧愁的诗人墨客都喜欢借酒消愁。如今她亲自喝下了,还喝了很多杯,醉醺醺的感觉涌上脑海,但更多的还是愁绪。妹妹失踪了那么久,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会担忧。无数次高戬在梦中唤着妹妹的名字,她守在身侧,又怎会不知。
每次高戬说要去找妹妹,她总是既期待又嫉妒。她也很想找到妹妹,但她不能想象妹妹回到高戬怀抱以后,自己将要如何活下去。没有爱情的女人,应该会变成行尸走肉吧?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终于,高戬抱住李义阳,尽情放声大哭了出来。两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年轻人没命的说着胡话,一不留神便移驾到了床上。一个是深深思念着杳无音信的情人,一个是看着眼前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伤心,两个人半推半就、迷迷糊糊的,竟行了那云雨之欢。
错爱太无奈,高戬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卷一【盛唐篇】 第一章 重获新生 连绵雨歇
写在前面: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不符历史事实,此乃作者剧情需要,敬请谅解!
长安。
阴雨连绵数月不止。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耳畔早已沉淀了烟云城市的喧嚣,销匿了攒动人群的聒噪。
我本以为从楼顶潇洒地一跃而下,就能轻而易举卸下肩上重担,远离家庭压力,然而却没有。
我的灵魂被带到这个陌生的躯体中——我开始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可我竟连一句话也喊不出来,所有的言语都转化成一个婴儿任性地啼哭,尖锐刺耳。那是一种哀求中掺杂着无助的哭声,一直贯穿到横梁尽头,回旋不绝。
一双双百感交集的眼神正与我相交,一只只温暖却陌生的手正在触碰我的身体,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这是哪里???
只见榻上侧卧着一个年约四十的雍容妇女,面容上写满了欣慰与慈爱,她的炙热目光从不曾离开过我,她微微向前伸展着虚弱无力的右臂,口中轻轻呢喃着,似乎是在说,“是个小公主吗?快让我看看,快给我抱抱”。
我被一个姑且称作是接生婆的老妪抱在怀中,她用有点粗糙的手小心翼翼轻触我的脸颊,可这触碰感令我觉得非常不适。她看着我的眼神透出满满的怜惜,甚至,还有一点嫉妒。我不喜欢这粗糙的感觉,像是被树枝扎到皮肤一样很难受。我在她的怀里拼命折腾翻滚着幼小的身躯,希望能够挣脱这个怀抱。
然而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那接生婆的周身环绕着一大群胡子花白的老头,他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正朝着床榻上的妇人恭敬叩首,念念有词道:“恭喜二圣,贺喜二圣,皇后娘娘的确诞下了一位小公主,这真乃我大唐之福祉啊!”
“哈哈哈……”是一个中年男子爽朗的笑声。
这时我才用自己那双小眼睛看到,我那威严肃穆的父亲也站在人群之中,脸上洋溢着与他身份不符的孩童般的微笑。
他的额上时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应是方才忘了擦拭,此刻却一转焦急之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朝我散发异彩,完全掩盖不住他心中的欣喜。
朝堂上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老头子的声音,年轻宫女的声音;有的在仰首祝福,有的在虔诚祈祷;有的担忧无比,有的欢喜愉悦。忽的,殿外闯进一个士兵,也顾不得三叩九拜,便激动地张口上奏道:“报……捷报……我军大败突厥……现正班师回朝……”大臣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整个大殿内异常嘈杂。
父亲侧过身转移视线,掀开珠帘,来回踱了几步,少顷,便用他那独一无二的庄严之声,向众人宣告道:“大唐吾女李令月公主今日降生,迎来了突厥战事的捷报,结束了这数月以来连绵不绝的阴雨,真乃我大唐盛世之象征也,朕特赐其封号太平公主,以感上苍眷恋,赐我大唐福禄绵延,永世太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游荡于大殿之上,渗透在金碧辉煌之间,那场面显得空前绝后的壮观。
而我,竟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忽然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窗外晕黑一片,寂静中透着诡异。
我前世的记忆,就好像一阵清风随着夜晚的月光吹到屋外去了,我根本什么印象都没有了,灵魂整个融入现在小小的身躯当中,很好的结合在一起。就好像自己的确是一个新的生命,没有过去,只有未知的将来。
我的周身被棉锦丝绒紧紧包裹着,凉风丝毫没有渗入我的身躯。
我试着在这暖暖的锦被中翻身,可是却发现异常艰难。小小的身躯挣扎着,然后用力伸出自己的小手,想要触摸枕边悬挂着的那个可爱的红漆拨浪鼓。
趴在摇篮边的妇女早已经昏睡多时。她应该就是我的乳娘了。她的身上时不时散发出诱人的乳香,她那丰满的胸脯轻轻起伏着,很有节奏。她的鼻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睡容安详而又娇羞,似是梦见了情郎。绯红的面色在烛光映衬下是那样富有生气与诱惑力。
多么神奇,我竟变成了李令月!是当朝最得宠的武皇后唯一的女儿!是大唐皇帝的女儿!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大唐屡次出军迎战突厥侵犯,节节败退,却在我降生的那一刻突然大获全胜,而长安数月阴霾的大雨,却也伴随着我的出现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幼小的心灵还是懵懂无知的,眼前的一切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仿佛自己曾经来过这片土地,呼吸过这盛唐的空气。
从这光辉的一日开始,我的出生,便意味着万千宠爱于一身。我那高贵的血统以及作为女性、生长于皇族的身份,带来的是所有官宦家子女无法企及的奢华,我所接受的,是与地位更为高贵的皇子们同样的教育,而我所拥有的,却是他们从不曾得到过的——父母的溺爱。
我曾一度为这个“天皇天后唯一女儿”的身份而无比自豪,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我悲剧命运的导火索,也从未想过有一日我是多么怨恨自己的出生。
我所有的身份、地位、财富,就如命运的过客般匆匆掠去,并未随着我的死亡而共眠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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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盛唐篇】 第二章 太子妃乱 流放贺兰
重生以后的世界,如同泼墨的历史画卷,将我印刻在滚滚历史长河之中。
曾记得,我的童年永远是旭日阳光,处处有鲜花笑语,当然,还有父皇、母后独有的宠溺。
当我长至五、六岁时,我的长兄李弘太子,却早已经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唯一能与弘哥哥相见的地方,便是在学堂里。
弘哥哥是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当别人家的同龄男孩尚在嬉戏玩耍之时,我这个太子哥哥总是乖乖地坐在屋里读书。
每当上官老先生在学堂上向他提问,他都会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用最轻柔的语言作出回答。
弘哥哥的乖巧深得母后青睐。而那时的我,不过是个毫不懂事的野丫头,完全无法安分,也完全不懂什么是之乎者也,我对弘哥哥的印象也仅有只言片语。
记得后来自己稍年长一些以后,知道男人和女人要成亲、生子。弘哥哥到了年纪,自然也要娶一位美娇娘。只不过大唐太子娶媳妇不是简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要走许多程序。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太子妃是怎样被选拔出来的,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小孩子的玩意。
母后为弘哥哥精心挑选了太子妃,是司卫少卿杨思俭的女儿。
其人有倾国之容、倾城之貌,乃当朝不可多得的美女。我与这位绝世佳人仅有一面之缘。
那是她初次进宫面见母后,从我身侧擦肩而过,走得十分匆忙。
我这个未来皇嫂,是那种让人见了第一眼便要终身难忘的女人。她的美和母亲那高贵雍容的美完全不同,她的身上透出质朴淡雅的气息,令顽劣之徒无法亲近;她的美也和乳娘的成熟之美不尽相同,她丰腴的体态下分明隐藏着少女的娇羞,就连面颊也是红晕笼罩,如隔细纱般耐人寻味,连我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都能被她迅速吸引住。
然而我却没有机会细细端详她。那天,我们站在偌大皇宫的两个对角,我远远观望着她,少顷,她的背影便已从我视线中淡去。
第二次听人提起她的名字时,太子妃早已变成了右卫将军裴居道之女,一个容貌稍为逊色却极受母后喜爱的将门之后,不过也同样是个可怜的女人。
在我幼年的记忆中,是有一个表兄的,他的名字叫武敏之。其实,他并不是武家后人。他本是母亲的同胞姐姐,我的姨母,武顺之子,复姓“贺兰”。
我的外祖父武士彟,与其原配妻相里氏,育有二子,然这武氏二兄弟却深受我母亲所厌,被流放到了远乡。后外祖父再娶,与我的外祖母杨氏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长大成人,武家无后,因而只得把贺兰敏之表兄过继给武家。
我这位容貌远胜过李氏众皇子的绝世美男子哥哥却并非省油的灯,因仗着武家的关系而官拜左侍极、兰台太史,爵袭外祖父,荣宠一时,却既不积极辅佐皇上的政务,也不安分守己待在家中读书,而是自小就爱惹是生非、拈花惹草。
记得幼年时我经常在众侍女陪同下去外祖母的荣国府看望她,与住在那里的敏之表兄十分熟络。外祖母那时已年过九旬,对这唯一的外孙疼爱异常,不仅日日同桌而食,有时甚至同榻而寝。百官们风言风语总会传入母亲耳中,而母亲念及外祖母年事已高,寂寞寡人,也不曾出面干涉,敏之表兄就因此变得更为嚣张跋扈。
我当时还小,并不懂得什么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