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生缘-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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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谈你妹，做梦去吧！章初意撇了下嘴，删掉了碍眼的私信，把手机扔到床上，和那小孩交流，还不如去看看他的羊腿怎么样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腌制，羊腿已经可以烹饪了。章初意把烤箱预热，这次，他打算做蜜汁烤羊腿。
知道主人在做好吃的，点点粘粘糊糊地跟在章初意脚边。闻到膻中带香的肉味儿，宝宝也放弃了矜持，蹲在厨房门口，不时哼唧一声。
第一次定时结束，把烤盘拉出来时，两只狗狗都端正地坐直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主人。见主人撕掉了一层亮闪闪的纸，拿着刷子给羊腿刷了半天甜水后，又把它推回了烤箱，点点失望地“诶”了一声。
章初意扭头看了两只狗狗一眼，琢磨了一下，一手一只，提着后颈皮，把它们拎起来送回了宠物房。为了耳朵着想，还是先把小祖宗们关起来吧。
被关后，点点不甘心地一边挠门一边大叫，施嘉淳下班回家时，木门已经被它挠出几道浅浅的白印子。
羊腿片到一半，听到狗爪子啪嗒啪嗒叩击地面的声音，章初意头疼地冲恋人喊道：“你把它们放出来干嘛，还想不想消停吃饭了。”
施嘉淳举起双手尴尬地笑了一下：“失误失误，这就弄回去。”
见二主人对它伸出手，点点转身就想跑，却因为打滑，原地踏步了好几下。为了不再被提后颈，它急中生智，飞快地往地上一躺，翻着肚皮开始耍赖。然并卵，见它躺下，施嘉淳直接把它捧了起来。
先后把两只狗狗送回宠物房，两人就着点点的挠门声吃了晚饭，轻微的哧哧声意外地下饭，章初意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饭后，章初意取出小钢锯，把羊腿骨两边的骨头截了下来，虽然肉不能给它们吃，但骨头可以给它们磨牙玩。
一旁擦烤箱的施嘉淳，抽空抬头提醒了一句：“把里面的骨髓弄干净再给它们。”
“放心，我知道，工具都准备好了。”章初意扬了扬手边的工具袋，那是他以前心血来潮，买的不锈钢泥塑工具。说来惭愧，买到手后，这是他第二次使用。
用处理好的骨头安抚住两只狗狗后，章初意窝进沙发里打开微博。视频帖下又多了不少评论，大多是铲屎官转换自家毛孩子叫声的反馈，有些人成功了，但更多的人失败了，只得了个转换失败的提示。
消息栏中，“哥哥你在哪”的私信又大刺刺出现了——想知道我处心积虑扒着你的理由吗？
章初意皱了下眉，这家伙现在这是要打感情牌了吗？以为他会在意？轻嗤一声再次删除私信，管他有什么理由，只要不看，就动摇不了他的心。
点赞了一条萌宠视频后，“哥哥你在哪”的私信又冒了出来，这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向。
哥哥你在哪：你对亲生母亲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章初意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正打算将那个ID屏蔽，却见他很快又发了新消息过来。
哥哥你在哪：即使她快要死了，你也无动于衷吗？
即使知道对方说的很可能是谎话，章初意的心还是猛地抽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见恋人揪着家居服的领口弓起身子，施嘉淳忙关切地问道。
章初意皱着眉轻轻摇摇头：“没事，被人晃了一下，心口疼。”
“那别这样缩着身子，来，我扶着你，慢慢躺下来。”
心口疼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对于有过先心病的人，还是得小心对待。
“没事，就疼了一下，已经好了。”章初意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缓缓直起腰，“你不用紧张，我可能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有点累。”
“那今天早点休息吧。”施嘉淳还是不太放心，看恋人脸色苍白、眼神阴郁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啊，难道是他那个便宜弟弟又干什么了？
夜里，章初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仍没有酝酿出一丝睡意。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没到九点就躺下了，近四个小时，却一直在床上“烙饼”。和他一起睡下的施嘉淳，这会儿呼吸平稳，看起来睡的很熟。
克制不住，再次打开微博。那个小子似乎因为没被屏蔽私信而受到了鼓舞，之后又发来了十几条消息。章初意看了一眼，新消息大部分是图片。
哥哥你在哪：你不相信吗？我可以给你看她的病历。
哥哥你在哪：＇图片＇
……
章初意点开其中一张图片看了一眼，竟然还是扫描的高清大图。手心有点冒汗，他在被罩上抹了一下手，从头到尾把图片看了一遍。
病历上的字迹有点潦草，很多医学术语他都看不懂，只知道诊断结果是风湿性心脏病。从夹杂的几张检验单据上，能看出患者的身体的确不太好，各项指数就没几个正常的。
“江玉霞……”章初意低声念出化验单上的名字，这就是他亲生母亲的名字吗？算了，管她呢，和他没关系，睡觉！
纠结了半天，没再删除新发来的私信，章初意闭上眼睛，越想睡却越烦躁。
“MD……”低骂一声睁开眼，章初意轻手轻脚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闲置手机，打算对比着私信里病历上的字，逐句搜索它们的含义。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章初意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施嘉淳翻了个身，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章初意看着一左一右握着的手机，莫名有点心虚，扯了扯嘴角尬笑道：“你醒啦，是不是手机的光晃到你了？”
施嘉淳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只是装不下去了，你状态那么不好，我怎么睡得着。”
“我真的没事。”章初意将手机灭屏放回床头柜上，搂着恋人的脖颈亲了一下，“就是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烦扰，没休息好而已，让你担心了。”
看着眼前人强装出的笑脸，施嘉淳轻轻拉下他的手臂，低声道：“表现的越刻意，就说明越在意吧？”
搁从前，在微博上遇到恼人的人，章初意向来是二话不说直接拉黑，有时在别的博主评论区看到讨厌的人，还会预防性拉黑。可那个“哥哥你在哪”出现以来，他天天冷笑吐槽，嘴上说着不在意，却没有拉黑那个人，甚至还用小号关注了他。
这段日子，章初意的作息看似正常，人前也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但施嘉淳知道，以前很少起夜的恋人，最近一到凌晨两点左右就会醒来，然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天亮。就连前两天晚上被榨干了，疲惫的不行，都没能让他完整的睡上一觉。
“你说什么呢，什么在意不在意的。”章初意生硬地扯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然你还是去见见她吧。”
第六十三章
“见她，你在开玩笑吗？”章初意呼地一下坐起来，很快又眼前一黑，捂着头栽回床上。
“别激动，我只是觉得，与其这样纠结着，不如过去做个了断。见面不等于就要接受这个亲人啊。”
“了断？”章初意扯了扯嘴角，揪着头发用力拉拽了几下。真能了断的了吗？直觉告诉他，那个小孩是块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
“别拽头发，头还晕的话，我给你按按吧，”说着，施嘉淳撑起身，扭亮床头灯，伸手为恋人捋了几下眉弓，想为他缓解眩晕。
“疼！”章初意晃着头躲了一下，却被按着又刮了几下。
“忍着，疼就说明气血不通，单是这样就容易头晕，你还猛起。”施嘉淳不客气地按着人，拇指按压着恋人的眉骨，一下一下地从眉头捋到眉尾。
章初意泄气地长叹一声，幽幽道：“我是真的不关心那两个人过的怎么样，只要他们不出现在我眼前的话……”
施嘉淳没有作声，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为恋人按揉头部的穴位。
“既然都不要我了，为了什么又要和后来的孩子说起我呢。搞的好像很在意我似的……”
章初意的声音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施嘉淳借着为他按太阳穴，轻轻碰了下他的眼角。
“怎么，你以为我会哭吗。”章初意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拍开恋人的手，被这么一打岔，他心中的烦躁感减淡不少，终于有心思商量正事了。
伸手拿过手机，解锁后递给施嘉淳，章初意略带忐忑地问道：“那小子给我发来几页病历，你能看懂吗？”
施嘉淳接过手机，回手拿起眼镜戴上，仔细翻看着病历图。
“嗯……重度二尖瓣狭窄，中度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心功能……啧，还是重度心衰啊。这个人已经完全丧失劳动能力了，如果不及时手术，只靠口服药物维持，随便一个小感冒，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闻言，章初意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小孩没骗他，那个人是真的快要死了？
“那要是手术呢！”章初意扯着恋人的衣角，焦急地问道。
“及时手术的话，像她这么严重的情况，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坚持吃药，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
“你！”章初意松了口气，气恼地捶了恋人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话大喘气！那手术费呢，贵吗？”
“那就得看她是用国产材料，还是进口的了。”说着施嘉淳放大病历图最后一页，指着其中一个糊成一团的字迹道，“不过，他发给你的不是最新的病历，最后的诊断日期是十二月，这至少是去年的情况。”
章初意默然，原来那个写的像窝窝头竖截面的是12啊，带着一个那么销魂的甩尾，他还以为是大夫笔误，随手划了一下呢。
既然是一年前的病历，那个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呢？啧，更加在意了呢，死小孩这么会耍心眼，他是皇帝的宠妃托生的吗？
有心想问小孩要最新的病历，可是，这大刺刺摆在眼前的陷阱，他又实在不想跳。在这个冬夜，章初意再次感受到了时间的漫长。
千里之外，罗小丁玩手机游戏玩的正开心，一点不担心他发过去的东西会不会影响到对方的情绪，只希望游戏里的小人儿打蜘蛛时能不被咬。
这时，大门打开，两个年轻男人伴着提神醒脑的冷风，一前一后走进了网吧。
“给开个双人间，包夜。”
MD，又来了！罗小丁暗骂一声放下手机，接过高个男人递来的红票子。男人松手时，手指张开轻轻蹭过他的指背，冲他眨了一下眼睛，补充道：“帮忙找个隔音最好的，再来两瓶雪碧，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罗小丁面无表情地看了高个男人一眼，把钱收进钱匣里，数出三张十元纸币拍在吧台上，冷冷道：“4号包厢，雪碧没有了，自己去外边买吧。”
男人眼神暧昧地收起两张纸币，将剩下的一张又推了回来，声音饱含着油腻的暗示：“那就给我拿两瓶可口——可乐。”
罗小丁垂着头，面容扭曲了一下，喝尿去吧，死变态！
最终打发走了两个包夜的男人，罗小丁狠狠啐了一口，抽出一条湿巾不停地擦手，擦完还不罢休，又掏出随身带着的酒精喷雾，冲着被男人碰过的两根手指的指背狂喷。
“呸！狗逼同性恋，早晚得脏病烂死！”
高个男人是网吧的常客，他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人来网吧包夜。第一次被摸手时，罗小丁还不明所以，以为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后来交班时，听同事提起，知道那人是个同性恋，也明白了那人暧昧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被恶心的一整天没能吃下饭。
如今，罗小丁在网吧打工快一年了，这一年里，高个男人身边的男伴走马灯似的，已经换了九个。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的挑逗，最可恶的是，无论他收钱的速度有多快，那个恶心的死变态都能碰到他的手。
“MD，还在老子面前装逼，真有本事，带人去五星酒店啊，跑到网吧开包厢有什么好得瑟的。”罗小丁重新拿起手机，勤勤恳恳地割草打蜘蛛，为游戏里的小人儿做帐篷。
这时，特别关注有更新的提示音响起，罗小丁切出去看了一眼，就见章初意转发了一个身穿金甲、手持金箍棒的猴子，还配字“沐猴而冠”。
这是什么意思，说他在耍猴戏？沐猴而冠是什么意思来着……罗小丁嘴里念叨着搜索了一下，看到搜索结果，他的脸顿时黑了。这是用直译的意思，说他不是人？
呵，有意思，狗逼同性恋还敢瞧不起人。没记错的话，那个叫王晨曦的人，曾经逗章初意，叫他老板娘。哼，不过是个喜欢被男人捅屁股的货，真贱！
不过，有反应总比反应好。看看这时间，已经过零点了，那个人可是很少有零点后还发微博的情况，这是看到病历后失眠了吧。看来，大鱼就快要上钩了。
熬过一夜，章初意一早就准备好外出的衣服，吃过早饭后数秒一样地盯着时钟，只等上班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