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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雪至立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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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扉相信这个笑容是真的,白霖羽对她的感谢也不假,心里一酸,还是心软了哎了一声,白霖羽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颜扉坐在驾驶座,憋了半天,脸都白了,咬牙一想还是开口:“何雪言……不是你书里的样子,那只是你放大了她身上某些特质,何雪言已经不是18岁了,她28岁心境和想法都不一样了。如果她回来找你,你不能把她逼回18岁那个躯壳。”
  白霖羽拎着黑色的手包,温暖的土黄色羊绒围巾衬托下,面容有别于颜扉艳质的五官,神色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道:“好。”
  她答应了,颜扉松了口气般,皱了眉头,睁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有些痛苦的抉择那般,泯紧的嘴角像遭遇山洪的堤坝,内心狂风呼啸,脑中翻涌着过往的点滴,她想了很多,以为自己并不害怕。
  到头来,她是十分怕的。
  平凡人拥有的恐惧在心口绽放,她承认了自己的年轻,承认了自己过往的荒唐经历,承认了自己在很多方面低人一等,承认了她永远无法清除白霖羽在何雪言心中占据的角落。
  “白霖羽,你去找她吧。”颜扉没想到是自己先承受不了,拿出手机告诉她:“我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我有些担心雪言的安全,她一个人我怕她会出事儿。”
  白霖羽走过去,看了看那条短信,皱起眉头,一丝惊慌掠过眼底,更多的还是看着颜扉:“我找她,你怎么办?”
  颜扉抿着嘴角,最终笑的尴尬起来:“我给人当过好几年小三,当小三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如果雪言一直忘不了你,又要和我在一起,我和在当一次小三什么区别?”
  “如果她忘了我呢?”白霖羽道。
  颜扉苦笑摇头:“她惦记了你十年,再给她十年也许还可能忘,就这么俩月时间,她得道成仙不了,她如果不是因为惦记你,早选我了。”
  白霖羽离她近,酒店大堂的灯光照射过来,奥迪里的颜扉妆容精致亦遮掩不住的有些疲惫,下巴越发有些尖,握着方向盘的手腕细的一掐就断,大衣的腰身空荡,不过短短时日,或许她在巴黎漫长的折磨中习惯了分离,倒是颜扉的故作潇洒看起来步履蹒跚。
  “世事无绝对。”白霖羽淡道。
  颜扉嚼着一点酸滋味,真想告诉她,大可不必那般彬彬有礼,礼貌过头就是虚伪,她倒宁愿在狼狈中听见白霖羽毫无顾忌的真心话,颜扉仰着头,尽力不让眼泪崩出来,白霖羽不动声色终于把她的实话逼出来:“白老师,你听的出来,我是在跟你认输……我最近想了很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吃饭只能吃上两三口,我怕何雪言没回来,我身体就先受不了。我不想大病一场,我还得照顾沈素玉,还得去香港闯事业。是我不愿意为何雪言受这种折磨,人爱惜自己不是错。我硬气一些,退出这个事,白老师不用谦让来谦让去,抢女人又不是请客吃饭。”
  她一股脑说出来,最成功的地方,是除了声音在尾音有些颤,其余地方和白霖羽做访谈一样心平气和。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输的还不好看。
  “谢谢你。”白霖羽还想在说什么,又觉得并不合适,只能还是以感谢为结束。
  颜扉的笑有些僵,只好说起其它:“我会找关系查查雪言去哪儿了,我尽量把签售安排到她到的城市或者附近。如果她出国了,你可能得等宣传结束。然后,你去找她吧。”她把事情交代了,开车就走了,不错,她其实不是找不到何雪言,如果尽力找找,怎么能找不到个大活人呢。
  她本是想让她自由过自己,却抵不住为安全的问题感到一阵恐惧。如果她不告诉白霖羽,自己去找何雪言也是可以的,但有些事儿她做不出来。
  回了家,今天例外,对着沈素玉饿狠了般,吃了两碗饭,逗的沈素玉稀罕起来:“你不减肥吗?”
  “90斤,我再减就厌食症了。”颜扉一脱外套,锁骨笔直一条线,再不强迫自己长点肉,真得有问题。
  “吃胖点也好。”沈素玉给她夹菜,颜扉又吃不下了,叨叨两口,眼睛瞟着沈素玉,瞧她心情不错,开了口道:“姐,你和那个公安领导的关系还在吗?”
  “在。”沈素玉低头吃饭,心里还是明白:“早上让你找她,你说不找,死鸭子嘴硬。是扛不住了,还是打算找了吧?三年不是三个月,不好扛。”
  “不是我找她……”颜扉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帮白霖羽打听。”
  沈素玉筷子停了,皱着眉头看她,瞧小丫头那模样道:“你打算我白帮那女博一个野忙吗?”顿了顿,又心疼的模样:“你反反复复,到底怎么想的?”
  颜扉放下碗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沈素玉问起,内心郁结一下红了眼眶,眼泪水滴滴答答就出来,手背都擦不过来,低声道:“我觉得我跟宋立似得,都巴望的可怜。和白霖羽比起来,其实我压根就不算拥有过何雪言。她为白霖羽要死要活,我又得为她担惊受怕。我能等三年,一点都没问题,可晚上我听了白霖羽的广播,我觉得太造孽了……”
  沈素玉深深吸口气,走过去摸她脑袋顶:“你心软,没跟人抢过东西,装硬气装不出来,我知道。”
  颜扉做了那么多年小三没求上位,她搞来搞去还同情起白霖羽……实在太糟心,沈素玉跟妈一样,不爱看她为谁犯贱,嘴里叨叨起来:“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我想联系人家让帮忙找找人。”
  “还有件事儿呢,吓死我了。”颜扉拿出手机,跟沈素玉说了。
  沈素玉挽着头发,一身黑色的棉睡衣,终于有了她上市公司CEO的模样,显得镇定自若:“我让人慢慢查,这不一定就是何雪言发的。也许是乱七八糟的粉丝感慨之类,你的联系方式不是单位网站上有吗?”
  颜扉是一挖市场的,留电话是为了方便各地有潜力的作家投稿,方便一些客户联系她。沈素玉这么一解释,她的心又稍安起来,眼泪巴巴看着沈素玉:“姐,我觉得累。”
  “好了,就这一段时间,过了我们就去香港。你跟不跟我在一起是后话,咱们把项目做起来,融资结束,起码还有事业。”沈素玉劝的干净利落,她的神经质已经闹完了,等着颜扉和她周围的神经病熄火呢。
  还有事业四个字安慰了颜扉的心,无论如何能占一头当然是好,按照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定律,她将来的事业必然是红红火火。
  沈素玉开始在阳台接打电话寒暄的时候,颜扉又接到了一个把她梗神经了的电话。
  陌生号码。
  颜扉接了,电话那头声音焦急:“颜扉,我是何雪茗,你知道雪言在哪儿吗?她电话不通。”
  “我不知道……”颜扉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接到何雪言她老姐的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似乎有难言之隐,停顿了半天颤巍巍吐露:“我妈高血压昏迷……”
  “徐总病了!”颜扉头皮发麻,心生恐惧,何雪言一直不跟她妈说清楚,就是因为她家二老没一个身体好的,徐总那都是过去上班劳累,积劳成疾。何雪言出柜这么大刺激,不大病一场才奇怪:“大姐,真对不起,我也联系不上何雪言,她……哎呀,她走时候徐总还好好的,不就是她出柜了吗,徐总怎么就想不开。”她觉得何雪言她妈不是那种人,徐总那么大一个艺术家,不会总为难何雪言。
  “不是何雪言的事儿,是我不好……”何雪茗开了腔,有些阴沉压抑,声音发抖:“王志杰投资生意出问题,我前一阵以公开你和何雪言的事儿要挟她,问雪言拿了她的几幅命根子藏画,谁知道王志杰那畜生出轨,在外面养三儿,现在他卷了卖画钱跑了,我还倒欠三千万……”
  “你……”颜扉说了她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何雪茗,你当这个姐姐,除了会欺负雪言,你还干什么了,你怎么不去死你!”
  她一句话把那头往日高高在上的女人骂的失声哭起来,颜扉因而又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她简直傻到根儿了,怪不得何雪言突然神经兮兮,不阴不阳,见她也爱答不理。她还以为何雪言是故意让她知难而退,准备跟白霖羽三百里加急去私奔。
  哪儿知道,能买好几栋楼的画,何雪言为护着她,傻不愣登就缴枪不杀了。
  蠢到让人发指。
  “何雪言也是欠,简直不可理喻!”颜扉被这俩姐妹气哭。


第61章 
  颜扉大晚上,穿衣服套围巾抹着脸上眼泪要出门,沈素玉跟在后头换衣服搭腔:“别急,这么大的事儿,急不来。”
  “我知道当然急不来,她姐造孽,偏偏何雪言不在。徐丽萍是我的老总编,出了事,我应该去看看。”颜扉生怕万一老太太抢救不过来,这么大的事儿何雪言不知道,知道了才麻烦,依何雪言的性子,非得神经了。
  她怪怨何雪言的脆弱矫情,受了委屈只懂自己憋着,早早告诉自己,俩个人一起想法子不就没事儿了吗?白给何雪茗丢了那么大笔钱,这属于脑子实在太有坑。
  现在倒好,一代书画大师徐丽萍没被二女儿出柜气死,倒是被大女儿识人不明整光家里老底梗昏迷了。何雪言小心翼翼伺候爹妈那么多年,神仙一般供养,生怕自己的纰漏害了爹妈,结果亏在她姐身上。
  颜扉气炸了:“你病刚好没几天,别跟着我瞎折腾,我就去看看老太太。”
  沈素玉立在客厅拿着外套道:“我刚给领导打电话了,他答应帮忙找找何雪言。摊上这事儿,我看我得再给人打一个电话,我去问问她姐这事儿的具体情况,她姐夫属于经济犯罪。”
  “自作孽不可活,咱不帮这个忙,就让她欠,等着她坐牢。”颜扉早就想收拾何雪言她姐。
  沈素玉披上驼色大衣,看了这小丫头喜怒哀乐全在脸上,一时命令起来:“一块走吧,我怕你情绪激动先把她掐死了。”
  颜扉没有心情再和她推来推去,开门和她一起往外走。凛冬的夜分外萧瑟,沈素玉开车说了些简单安慰的话,颜扉盯着窗外的夜色内心有久不能平息的气愤,又感到一股面对命运无力的感慨,面对感情,她容易太阳一样内心炙热,但她的好运气总是很快就消耗光了,结局大多讽刺而惨淡。
  她是在隆冬的夜里闯入了医院,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她讨厌何雪言总是被父母的疾病缠绕,露出疲惫和脆弱的神色,孤孤单单坐在办公室里,她一腔热总想把她捂的再暖和点,何雪言像入夏都不肯化的冰,倒是差点把她给冻熄了。
  她走到头,是急救室。
  孤零零站着往日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
  何雪言她姐姐。
  像个战斗失败的斑鸠,一地羽毛,光芒散尽,双手抱在身前,高跟鞋趁的她更加摇摇欲坠。
  颜扉皱着眉头走过去,手术室前的灯惨亮一片,打的何雪茗的脸有些苍白,她还有最后一丝倔,眼睁睁看着颜扉小声,转头看了一遍道:“雪言来了吗?”
  “我说了,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颜扉叹口气,本想扇她一耳光,怒骂她自作自受,但看着那张肖似何雪言的脸,忍了火气道:“徐总怎么样了?”
  何雪茗抿着嘴角,把自己抱的更紧一些,摇了头:“不知道,医生在抢救……”顿了顿,几乎要六神无主般继续追问:“雪言她怎么就走了?她真的那么狠心……不联系家里了吗?她怎么会这样……”
  颜扉被问的火冒三丈,她是直率脾气,冷着脸道:“你是自问自答吗?”顿了顿,憋出话来道:“你惹出事儿来,现在知道怕了,惹出事儿来,知道找雪言帮忙,惹出事儿了,你还打算她给你扛一辈子的锅吗?她苦不苦,你是从来没瞧见吗?你还是不是她亲姐姐!”
  何雪茗愣愣瞧她,老半天眼睛红了,伸手快速擦了眼泪,剩余一些自尊道:“我惹她什么了?她为你愿意交画,我说好讲清是借去参展,谁知道那王八蛋男人骗我!我已经报警了!等他被抓,等着瞧吧!”她说的激动,眼泪擦不干净似的,说到最后一丝呜咽道:“我找她,不是让她帮忙,她又有多大本事,就是一个编辑……我找她是怕……怕妈不在了……她见不了最后一面……”
  她说完彻底放声哭起来,把过去的委屈,自己的傲慢都打包塞进眼泪里,在她讨厌的女人面前,一个牙尖嘴利的外地小狐狸精面前捂着嘴哭起来。
  颜扉脸红脖子粗,再不好吐唾沫星,只冷冷道:“你活该!”顿了顿,看着手术室的灯道:“不是一路货不进一家门,你找的好丈夫,自己心眼不正,找了个更利欲熏心的……雪言守着一屋子书画,你总以为她是为了钱,总觉得徐老偏心,我都能看出来,不是徐老偏心,她精着呢,早知道你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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