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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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过得下去我也得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有没有值得让我留下的人。”
“如果有呢?”
“那就不走了。”
苏任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就假装开玩笑似的问:“我还不够让你留下来?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房东,包你吃住,还给你安排工作,没事带你出去玩。”
“那我考虑一下。”谢天说,“光有个好房东肯定不行,我得有自己的家,有个喜欢我的人啊,对不对?”
苏任想说那还不容易,我就可以,不只给你一个家,还能比世上所有人都更喜欢你。不,不是喜欢,是爱。
再等一等。
苏任对自己说,等把别的事办成了,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再提。
他低头吃了个馄饨,桌上手机震了一下,显示的却是柯远发来的消息。
苏任和他分手之后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无缝衔接遇到了谢天,一直忙着和“洗碗的臭小子”斗智斗勇到现在,都没顾得上删柯远的好友。看到前任发来消息,苏任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看了一眼。
“别误会,我不是小远,是薛凡,你怎么还没把他删了?”
苏任根本不想看到他,本来就打算删了柯远,手指已经点开了删除界面,却又收到一条消息。
“我找到你朋友丢的东西了,给你看一眼。”
苏任点开看到一张照片,拍的是一部老旧的诺基亚彩屏手机。这手机他眼熟得很,一眼就看出是谢天买的那部古董机,心跟着下一条消息发来的震动猛跳了一下。
“我一个记者朋友搞到的,听说和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远康房产工地事故有关系。我也是好奇,拿来看看,通话里打得最多的那个号码怎么这么眼熟,想了半天,这不是苏少爷的号码吗?”
苏任从来没给过薛凡手机号,他要是知道,肯定就是从柯远那里问出来的。苏任知道这事既不是出于薛凡的好奇,也绝不是什么偶然得到。柯远能跟踪他,知道他陪谢天送水,薛凡当然也能打听到谢天在哪里打工。远康房产的事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凭薛凡和那些小报记者的关系,要再搞点边角新闻出来并不是不可能。
怎么办?
苏任知道薛凡未必真的会把事情添油加醋乱写一通昭告天下,目的多半还是想恶心他,给他添堵添不痛快,甚至变相逼他出柜。刚看到这消息的时候,苏任确实有点慌乱,手也发凉了,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越是在意,薛凡越来劲,不理他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他没等下一条消息再发过来,动手连着整个聊天记录一起删了,再把柯远的好友拉进黑名单,然后放下手机继续吃东西。
谢天看他看手机的表情有点严肃,就随口问了一句:“有事吗?”
“没有。你吃了吗?吃完我们出去玩。”
“我吃过了,都十二点多了,谁像你这么晚起来。”
“我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倒时差吗?”
“那你还出去瞎玩,不在家多睡会儿?”
“倒完了,我们这种经常在国外瞎玩的很适应。”苏任和他随口胡扯。
吃完馄饨,谢天顺手把碗洗了。下午两人开车去周边古镇逛了一圈,夜幕降临就在镇上找个古色古香的小店,坐在临河的窗边品尝美食。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和谢天在一起,苏任就会忘记所有烦恼。
第六十七章 一甩之恩
周末过后,谢天仍然去程侠的画廊上班。
程侠为了让他有事做,还真找了几个当代青年画家,筹划着和拍卖行一起搞个艺术画展。他的画廊每次开新展都要重新布置,力求和展览风格统一。谢天喜欢这种搬搬运运的工作,连着两天从早到晚都在里面帮忙,和装修工人们混得很愉快。
苏任就怕他太闲待不住,有事做当然很放心。白天他都尽量不去打扰谢天工作,晚上太晚就去接他,顺便一起吃晚饭。
画廊赶工布置的最后一天,程侠亲自去监督验收,谢天也跟着晚点下班,苏任和他们约好一会儿送吃的过去,完工了再去宵夜。
六点的时候,苏任出门去自己最喜欢的饭店打包外带。走到车库外,看到丑狗钻在自己车轮底下不知道在干吗。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这狗精蹲在他车边认认真真地在拉屎,并且已经拉了好大一坨,连屎带尿的十分恶心。
苏任气得不行,一脚把它赶到边上,丑狗神气活现地跑到另一边,还在车轮上蹭了蹭屁股,这才撒开四脚一溜烟地跑了。
苏任另一辆车刚好送去保养,而且无法接受车轮沾着屎的车停在家门口,虽然觉得恶心,但也没办法,想着干脆一会儿去外面找个地方顺便把车洗一下。
这只狗这么会捣乱,但是谢天当它好兄弟一样宠着,苏任只能忍了。他开车出去,先到饭店点了烤乳鸽、羊腿肉和几样招牌菜,出来时,看到自己车门前靠着个人,正是他现在最不想见的薛凡。
薛凡穿着一身休闲服,优哉游哉地低头玩手机。
苏任还没走过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发的消息。
“你的手机号还是没换吗?”
苏任抬起头,看到薛凡笑着向他摇了摇手。
“这么巧?”薛凡说,“我看这车像你的,就想等等看。”
“让开,我赶时间。”
“急着去哪?”
“不用你管。”
苏任想去开车门,薛凡挡着不让。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手机,你不想拿回去吗?”
“一个破手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就拿着玩吧。”
“手机就算了,那个小报记者写好的稿子和照片怎么办?你知道的,他们那些人有一点点捕风捉影的消息非要写得惊天动地,一个标题就能杀人。事故那天你去医院接人的时候,以为自己没被拍到?手机通讯录可以作假,里面的通话记录假不了。明龙集团的二公子天天给一个工地打工的穷小子打电话,这里面的故事我都感兴趣。这些乱写的东西万一不小心传到你爸那去,惹老人家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薛凡,你到底想干什么?”苏任心底一股怒气往上直升,却还强忍着没发作。
“我没想干什么,就想把那些对你不利的东西亲自交给你处理。”薛凡说,“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虽然我玩得开放一点,总不会对你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你怕什么?每次一见我就跑。”
“第一,我和你不是朋友,最多就是我们各自的朋友之间有点联系。我知道程侠和你关系还可以,我不妨碍他交友,但是也不想因此和你有什么交情。第二,我和柯远早就分手了,你和他怎么交往都不关我的事。希望我们能走自己的路,交自己的朋友,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要犯贱越界。”
“行。”薛凡笑了笑说,“苏少这么爽快,我也不是那么纠缠不清的人。实话实说,圈里那么多同好,我最看得上的就是你,可惜你防贼一样防着我,一点机会都不给。今天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死心了。”
他让开车门,对苏任说:“你开车,我带你去拿东西,从今往后我们见了面最多点个头,我也不来烦你。不过我提醒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和那个穷小子的事,最好平时就小心点,这次我帮了你,下次再有人写你们的故事,我可不会来给你通风报信。”
“去哪?我不去你家。”
“我知道你不会去我家,这么怕我对你做坏事。”薛凡说,“去76…George,拿了东西你就走,怎么样?别怕,你老爸我还真惹不起。”
苏任说:“好,我相信你一次,我不下车,你去把东西拿出来给我。”
薛凡笑笑,既不答应也不反对,转身坐进副驾驶等他开车。
苏任对薛凡的态度一直是严防死守,坚决不肯和他单独相处。可薛凡说到他和谢天的事,每一件都对得上号,说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信口胡说糊弄自己,苏任也没这个自信。
他把打包盒放在后座,坐进车里时看到薛凡已经系好安全带,正在四处打量。
“你这车不错。”薛凡说,“确实比我那辆大方,不过我那辆车小远喜欢,给他开更合适。”
苏任不想听他说话,沉默着往76…George开。
薛凡却专挑他不爱听的说:“你喜欢的那个小民工……”
“住嘴。”苏任打断他的。
薛凡偏要说:“那小子是个直吧?干吗这么想不开?找志同道合的不好吗?”
苏任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些给他添堵的话却又那么真实,戳到了痛处,让他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小子虽然不错,可惜只能看看,追不到手的。”薛凡说,“看着好看,却是毒药,也不会一下弄死你,就慢慢地让你中毒,早晚有一天你就发现自己没救了。”
苏任的心像被刀割一样,这一阵和谢天在一起过得甜甜蜜蜜,让他自以为已经有了希望,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就能有所收获。薛凡一句话把他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他的手微微发抖,强作镇定,告诉自己不能受薛凡挑拨,心里却苦得发涩,疼得发颤。
薛凡看他的脸色,知道这番话正中要害,伤得他不轻,没想到苏任这样一个富二代,却爱得这么艰辛,薛凡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苏任一言不发,铁青着脸把车开到76…George门口,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下,对薛凡说:“去拿,我在这等。”
“不和我一起进去喝一杯吗?”
“没兴趣。”
“那你等着。”
薛凡说完就下车离开了。
苏任看他走远,才双手放开方向盘,靠在座位上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薛凡能三言两语就让他情绪如此起伏不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对这份感情太过小心翼翼,缺乏自信又患得患失。苏任知道这些话是真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追求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本来就是以身犯险、饮鸩止渴的行为,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受伤的只有自己。
苏任害怕的事很多,担心的事更多,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继续在这条危险的路上行走,不能回头,也不愿回头。
苏任把车窗打开一些,呼吸着夜晚的新鲜空气,从酒吧里隐隐约约传出有节奏的低音轰鸣声。手机响了,是刚才薛凡给他发消息的那个号码。
苏任不想听,按了之后没过几秒又打过来,随后收到一封邮件。他的这些联系方式当初和柯远交往时毫无保留,薛凡用各种方法骚扰,苏任只能挨个堵漏。他点开邮件想删除,却看到里面带着个视频。
苏任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一眼,却是当时在医院里谢天挡着高全,以及后来自己和高全讲道理、换手机号的一幕。不知道是周围哪个看热闹的人偷拍的视频,虽然拍摄的中心视角并不是他和谢天,但那些一晃而过的镜头也足以让人研究探秘了。
薛凡下一个电话又打过来,苏任接了。
“视频我买断的,你进来找我,我当面删了不留底,喝杯酒就当谢我。”
“我不相信你。”
“小远也在,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你们分手了,他不至于害你吧。我说了今晚之后大家互不相干。”
苏任犹豫一下说:“好。”说完挂断电话,推门下车。
薛凡放下手机,柯远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地问:“他来吗?”
“当然来,他怕我,但是更怕他爸。”薛凡说,“从小当惯了乖儿子,不像我没人管。”
“你放过他好不好?”柯远握着手里的酒杯说,“他就是一辈子不找别人也不会找你,何必非要为难他?你替他买视频、买稿子、给记者封口费,他也不会感谢你,反而还更恨你。”
“我高兴。”薛凡说,“你说了他一辈子不找别人也不找我,那我就让他一辈子记着欠我的情。恨我也没关系,我什么时候怕人恨过?反倒是你,他和那个穷小子过得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开心,你不酸吗?”
柯远笑了笑说:“酸啊,不过我酸的是怎么他这么好,我以前没发现。是我没发现,还是他对我就没付出过那么多的爱,那么耐心、细心、温柔,那么不顾一切地改变自己。至于他喜欢的那个人,我只能说,我酸也没用,我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说到底,你还是爱钱。”薛凡说,“没事,只要你花钱没花腻,我就不会甩了你。”
“可你也不会多爱我。”
“别贪心。”薛凡摸摸他的脖子,用手背蹭了下他的脸颊。
柯远说:“他来了,你别太过分。”
“喝杯绝交酒而已,你要有什么话也趁今天说完了,以后别再贱兮兮地去找那个穷小子撩骚。”
苏任来到他们面前时,柯远已经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