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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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下午,季初羽收到个上门快递,里面就放了这张邀请函,署名还是无虞市首富顾氏的掌舵人顾老。
看来这是铁了心要她来了。
季初羽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告诉顾引川这些内幕。
她抬手挽了顾引川的臂弯,有些撒娇般地软了语气:“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好冷。”
顾引川看一眼她穿的纤薄的礼服裙和高跟鞋,眼底的心疼很快漫过其他情绪。
再加上此时,季初羽主动抬手挽上了他的臂弯。
没再深究,顾引川迈步往里走去。
路过刚刚窃窃私语议论“豪门轶事”的几个人,他们都神色恐慌又忌惮地看着这个“女明星”和风暴中心的“顾氏接班人”。
季初羽对上她们的目光,只礼貌又疏离地笑了一下,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很擦身而过,快走进去了。
大厅里。
昔日庄严肃穆的氛围和冷硬的办公风此刻被装饰得有些奢华喜庆。
礼仪小姐看到季初羽挽着顾引川进来,很快热情又礼貌地迎上来:“您好,请这边乘电梯到18楼宴会厅——”
一旁,正在一楼大厅和人交流的徐鹤看到两个人,很快跟那边讲了声“抱歉”,冲着这边走过来。
“初羽,”他打过招呼,单手还捏着酒杯,微微凑近顾引川,提醒他,“秦秘书刚刚过来问过你,顾总现在应该在上面办公室等着了。”
顾引川面上没什么变化,大概是有精心被人摆弄过发型,此刻显得比平时更多了一丝凛冽和疏狂。
不好打扰他的正事,季初羽很主动地松开手,抬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顾引川才一蹙眉,季初羽很快笑着劝慰他:“里面不冷。我等下就去宴会大厅了,还得脱。倒是你,今天可是你的主场。”
没再反驳,顾引川顺着她的手很自然地穿上外套,抖了抖,站着不动,一副等着季初羽给他系纽扣的样子。
季初羽倒是在别墅里习惯了照顾他饮食起居,很自然地帮他系纽扣,顺带把西装外套整理平整。
大厅里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徐鹤看不过去,怕有心人又搞事,赶忙拉开季初羽:“引川,你先去办公室吧,我带初羽去宴会厅。”
——
乘着电梯一路向上。
季初羽的视线顺着电梯透明玻璃看着楼下逐渐缩小的世界,视线无意识地右放,她忽然瞥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没来得及细看,两辆电梯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季初羽摇了摇头,迫使自己脑袋清醒一点。
这几天看多了顾引川相关的人事物,久久没有解决办法,她怕是都出现幻觉了。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负责电梯的礼仪小姐礼貌地帮他们按着快门键,伸手请他们出去。
悠扬的管弦乐已经顺着走廊飘过来,季初羽和徐鹤一前一后走出来,宴会厅大门敞开着,尽管是白天,整个走廊和大厅的灯全都亮着,称得上是金碧辉煌。
这还是季初羽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场景里。
她这些年生活圈子和交友圈子都很小,毕业以后,除却在丁籁声的宠物店里打工,在其他地方兼职一些工作,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在福利院帮田晚照顾孩子们,自己看看书,鲜少有娱乐的时光。
算起来,真的是从遇到顾引川,接手这份工作开始,她的人生忽然就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这个人打破了她固有的生活轨迹,也给了她更多可能和未来的构想。
人生第一次,季初羽想要走出自己设立的枷锁,以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去生活看看。
徐鹤才走进门内,就有不少端着高脚杯的男女凑过来,同他碰杯攀谈。
徐鹤一脸抱歉地对着季初羽笑:“初羽,你先四下转转。我去忙一下。”
季初羽点头,往人流少一点的落地窗的位置走了走。
寻了个清净的角落,季初羽的视线顺着被擦得几近没有阻隔的干净的玻璃窗向下看。
隔了很远,下方的车流和人头看上去都很小,分辨不出什么。
从这里望过去,政府大楼挂的横幅和新年彩灯还依稀可辨。
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行人也看不清。
站了有一会儿。
身后传来酒杯交错碰在一起的清脆声,短暂两句攀谈之后,一个略有些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嗨。”
季初羽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只当是商务人士之间在攀谈,没有理会,也没打扰。
身旁很快凑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玻璃上微微投出他的身影,季初羽的余光瞟到他酒杯里摇晃的澄澈的液体,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带上一丝兴致盎然和调笑。
“有那么好看?”
季初羽蹙眉,这才意识到男人刚刚那一声招呼是对着她的。
侧目抬头,季初羽皱着眉才要反驳,却在看到男人的瞬间,眼底的疑惑和震惊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地四下搜索,却发现刚刚还在大厅门口被人围着的徐鹤已经不知所踪。
心底的慌乱缓缓升腾。
紧接着是紧张。
季初羽的手心无意识有了汗意。
男人眼底闪着玩味和兴趣。晃了晃酒杯,看着酒顺着杯壁旋转,很快归于平静,他的声音比神色要平静。
“别找了,他刚刚被人叫走了。”
心思一下被看穿,季初羽不由得警惕起来。
三言两语掀起风浪的男人毫不为此诧异或者愧疚,反而,他收回目光,狭长的眼角也带上笑意,对着季初羽举杯示意。
“幸会,搅乱我计划的季小姐。”
是辛铭。
——
顾引川推门进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老板椅后面,翻看着助理整理的顾氏三十年大事记的各种图片和文字。
听到声响,老爷子头都没抬,声音低沉却中气十足:“来了。”
顾引川并不想多呆,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离桌子很远的地方,语调抵触而疏离:“找我有事?”
顾老也不恼,看他一副不耐的样子,合上文档,眼神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你今年,有25了吧?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被当时在的厂子裁员了,开始有了经商的念头,那时候,顾氏在我脑子里还只是一个构想。”
“一直到我四十五岁那年,我和兄弟合伙办的小公司濒临破产,他卷着投资款逃跑了,留下我收拾摊子。那一年,我再度回归一无所有,只剩下脑子里那个不死的构想。那一年,我一手创立了顾氏,它还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平方店面的小公司,现在,也成长成这么大了。”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
顾老爷子年轻时候很有血性,一手打拼的天下,到如今稳坐无虞市第一,终于服了老,却发现久经商场,从没怎么享受过亲情,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人。
顾引川眸底的颜色深沉,并没耐心和顾老谈过往:“你不如直接说你的目的,我没要兴趣和必要在这里听你闲话家常。你非要说,可以留着等下宴会上发言,会有很多人想听。”
魏秘书在一旁推了推秘书,正要开口指责顾引川,被老爷子摆手拦住。
“引川,”顾老爷子苍老的声音里似乎隐藏着一丝无奈和叹息,“爷爷老了,顾氏是我毕生的心血,你是唯一有资格接管顾氏的。你要活得像个继承人。”
顾引川偏头,冷着声音道:“我没兴趣。”
“胡闹!”顾老爷子周年庆当天,以为他出现在在这里是终于想通了,本想顺势和他好好讲,却被他毫无情感可言地回绝,终究忍不住怒意,“十年前我任由你胡闹,是整个顾氏和我都可以兜得住,现在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我一走,你这些事你要怎么处理?”
顾引川神色凉薄,语调也没什么起伏:“放心,我应该会死在你前头。”
“你!”顾老爷子被他这一句,气的登时拍桌而起,胸膛剧烈起伏着,有喘不上气的趋势。
魏秘书赶忙从桌下找药:“顾总!您消消气,引川可以慢慢开通,身体要紧。”
老爷子接过秘书递的药,和着水吞下,抬手顺着胸口,好久才平静下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不似从前清明的眼神看着顾引川:“你都忘了,回国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了?你说过会接管顾氏的生意,替我分忧。”
“我没忘,如你所见,交到我手上的工作,包括度假村那边,我已经交了全部图纸,就等施工竣工了。”顾引川眼底依旧没什么波澜,“倒是您忘了,回国前答应我的话。”
顾老还在气头上:“我答应你什么了?”
“让我待在别墅,别管我死活。”顾引川冷淡说出这几个字,眼底的神色又冷了几分,“你和你的人,几次三番骚扰我了。”
“小川!”魏秘书也算是看着顾引川长大的,她终于没忍住制止他,“这还是不是你爷爷担心你,怕你又出事吗?十年前,如果不是——”
“魏秘书!”顾老爷子威严低沉的嗓音开口,因为皱纹而显得枯槁的手在实木桌上拍出闷响。
顾老抬起头,看向顾引川:“前几天那些记者乱写的新闻,公关部已经压下去了。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也不知道是不是——”
说到这里,顾老爷子顿了一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十几年前,我就不该同意接那个孩子过来。”
顾引川视线也不知在看哪里,站得挺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关于这次度假村项目,构想蓝图和未来发展的策略,这个报告你准备好了吧?”
终于问到正题,顾引川不置可否地点头:“嗯。”
“那就好,这是你第一次在公司亮相,一定要拿出你的威信来。”顾老爷子终于有些满意地点头,“还有,你身边那个保姆,找个时间还是弄走吧,你需要照顾的话,我让他们给你再找一个可信点的。”
听到顾老提到季初羽,顾引川登时防备起来,声音里升腾起抵触和怒意:“她不是保姆。还有,我告诉过你们,我的事随意,但是不要动她。”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动不动她,”顾老爷子浑浊的眼底情绪藏得很深,声音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回国这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才认识她没多久,为什么就接连出了两次事?而且两次都和她有关?”
“她如果是个普通女人也就罢了,这么个定时炸。弹放在你身边,我留她不得。”
“定时炸。弹?”顾引川冷笑,“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样急着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是想把谁撇的一干二净吗?”
顾老爷子被他怼的一梗,手捉着旁边雕花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磕了磕:“混账!”
眼看着老爷子又要喘不上来,魏秘书赶忙上来圆场:“小川,你爷爷他都是为了你好。顾氏这么大,将来都要靠你管,那么多人盯着,你不能有软肋或者让这样别有用心的人待在你身边。”
顾引川声音很冷:“她不是别有用心的人。”
顾老爷子磕着拐杖,低吼:“她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你会把顾氏最好的地皮让出来给她当孤儿院?还把你爹妈给你的房子给她住?!”
“这都是我的主意,”顾引川不卑不亢,眼底的情绪很淡,“真要论的话,我才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
听到他为季初羽开脱,魏秘书也不由得皱了眉:“小川,你爷爷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别老是顶撞他。”
“我只是陈述事实。”顾引川唇角扯了扯,笑得没什么温度,“你们知不知道,在遇到她之前,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能像我爸一样,出一场意外,然后就此没什么负担离开这个世界。”
“这么算的话,你应该感谢初羽。”
“你……”震惊和错愕过后,顾老的脸上浮现出心痛,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真不该让你去国外避这些年。整天和那些骗钱的心理医生待久了,真当自己心上能长出窟窿了?谁要生成你这样,落地就有这么大一个公司,感恩都来不及!你和你那没出息的爸一样!”
没出息,懦弱,顾家的孬种……
这些词,顾引川从小听到大,从他爸爸头上,到失去寄托,套到他头上。
顾老那个年纪过来的人,从不相信心理学,所以当有医生在顾引川最初出现躁郁症症状的时候委婉转述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信的。
他觉得这些医生就是看不出病因在糊弄他。
国内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顾引川不仅不见好,反而症状愈演愈烈。
顾老实在没法,才听信了一个治疗顾引川最久的医生的话,把他送出国,让他从根源上远离那些流言蜚语。
这十年,他从没去美国见过顾引川,偶尔视频会面,也不见他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