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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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这么准确地掌握引川的动向,然后刚好带了那么多知晓事情的记者蹲在那里。就算她有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十年过去了,大众的遗忘性那么高,这种新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掀起波涛的。”
暖意顺着掌心流回到四肢百骸,季初羽的心底里却越来越泛起寒意。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背后推波助澜?”
说出这个猜想,季初羽的视线始终不离徐鹤,他用没什么波动的表情肯定了她的答案。
“不仅是推波助澜,他应该为这次事情蓄谋已久,并且有备而来吧。这应该只是个开始。”
他?
季初羽听着徐鹤依旧公事公办的声音,心底里的疑问渐渐升腾起来。
“徐鹤,你的心里,已经有怀疑对象了,是吗?”
这次,徐鹤没有直接给她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他的视线落在季初羽脸上,很平静地问:“初羽,根据我之前的调查,你应该从小就在无虞市长大。你真的……对引川当年那些新闻一无所知吗?”
徐鹤这样问也无可厚非。
看今天这个阵仗,加上顾氏在无虞市的地位和知名度,当年的新闻恐怕在无虞市算是人尽皆知了。
但是季初羽从小是在田姨的福利院长大的。
她坦言:“引川出事的时候……我应该还在走读初中。在福利院就和田姨还有弟弟妹妹们待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电视,我也没有手机,对当时的新闻都不是很清楚。”
当时季初羽还是个孩子不说,在福利院里,学习和生活的重压已经把她的时间填满了,新闻八卦这些娱乐活动,与她无关,关心这些,还不如想办法帮田姨做点事,减轻大家的生活负担。
徐鹤很快点头,季初羽说的,和他料想的几乎吻合。
空气里是短暂的沉默,季初羽的声带有些发紧,在温暖的房间里,身体渐渐回暖,心底里的担忧却始终没有办法放下。
徐鹤把茶杯放到一边,再开口时,左手把放在桌子一边的档案夹推了过去:“初羽,关于引川的过去,你想知道吗?”
季初羽的视线顺着他推过来的文件定住不动。
他的过去……想知道吗?
说到底,她只是徐鹤帮顾引川物色的一个家政,顾引川于她来说,是困顿无望中的一棵救命稻草,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各取所需。
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
一切却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朝着一种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方向发展去了。
从相看两生厌,到熟识起来,季初羽想到顾引川那些幼稚的恶作剧,更多的,是那些他从不言说的温柔。在她昏倒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找医生救她;帮着福利院找到了现在的安身之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恶作剧一般的“每日表白”,还有,他今天郑重其事地和孩子们说她“现在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以后会是”……
似乎是从认识顾引川开始,季初羽落魄了十几年的生活忽然就拨云见日好了起来。
没有回答,季初羽抬手拿起那个文件夹,没有犹豫,在徐鹤的注视下打开来。
有些泛黄的报纸上,入目便是醒目的黑色大字标题,特别惹眼。
——《顾氏董事长之孙涉嫌校园暴力和性侵被捕,警方已立案调查》
因为是未成年,报纸的配图上,顾引川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
但是季初羽还是从少年单薄的身形认出了他——上次看到他十年前的照片还是乔隐给她看八卦新闻时的惊鸿一瞥。
而她那时候还没有和顾引川正事碰过面,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此刻看来……内心五味杂陈。
十年前的网络世界正蓬勃兴起,纸媒还没有没落,各类社交媒体也如日中天。而顾引川的身份特殊,涉及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未成年犯罪,豪门继承人,传播范围极广。
往后一页,是两幅画作的对比图。
季初羽没有学过绘画,最多也就辅导过孩子们的简笔画,从她这个外行看来,这两张作品在色调和内容上,都有着高度的相似性。
视线往下,左边的落款是顾引川,干净凌厉的字迹,丝毫不藏笔锋。
右边的落款则淡雅清隽很多,叫颜右。
季初羽的指尖不由得抵在文件夹锋利的一角,似乎在提醒自己要冷静。
脑海里刘冉的声音盘旋而过:“顾先生!你知道被你侵犯过的颜小姐,之后怎么样了吗?”
——“她自杀了。”
颜小姐……就是这个颜右吧。
季初羽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连她自己也不自知,像是不想再多看一样,再度翻页。
第三张比较特殊。
是一张有些模糊泛旧的相片。
三个穿着很整齐私立学校校服的年轻学生。最前面的男生有些洒脱地一手把深灰色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以一个自拍的角度,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季初羽注意到他狭长的眼角往下有一颗泪痣。
男生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男生背着画夹,单手插在校服裤袋里,视线正看向左边。
是顾引川。阳光正好洒在他的头发和侧脸上,他整个人都被阳光浸染出了一种干净高贵的气质。
而他视线所向,是一个也背着画夹的女生。
女生乌黑的头发扎着干净的马尾,素净的脸显得格外纯洁。
相片没有署名,许是看季初羽盯得时间有些久,徐鹤突然开口给她解释。
“这张照片是引川高中时候,最左边那个女生就是颜右。拍照的男生叫辛铭,是引川过去最好的朋友,从初二到高二,一直都寄住在顾家。”
提起这个名字,徐鹤的声音不由得沉了些。
季初羽不知道是察觉了,还是只是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点点头表示了然,季初羽垂眸,又将文件夹翻了一页。
依旧是一张相片。
少女乌黑的头发披散着,一边脸颊带着青紫色,高高的肿起,嘴角还挂着红肿和血迹。
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破损脏污了的白衬衣,不敢看镜头,眼底和着眼泪,全是绝望和恐惧。
是颜右。
画纸和颜料洒了一地,像是一夕间撕裂了从前的美好,好好的少女,像是一张被人遗弃揉皱的画纸,仍在旧画室的角落里。
即使是有些模糊的画质,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没做停留,季初羽觉得太过压抑,把这页翻了过去。
下一页,是第一页那个报纸配图没有打码的原版。顾引川眼底带着惊慌和迷梦,眼底的澄澈还没有褪尽,染上了悲痛。
再往后,是警察审讯时的口供,用文字记录着顾引川当时回答的每个字。
一字一句,都让季初羽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审讯词后面紧接着就是法院的判决书。
密密麻麻的字,季初羽已经看不进去,但是她捕捉到了最有用的信息。
“经立案调查”、“判处顾引川无罪”、“当场释放”。
季初羽猛地合上了档案册。
徐鹤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的脸上依旧是公事公办的面无表情。
视线对上季初羽的,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眼底的疑惑,开口道:“高二那年,引川因为辛铭的缘故,认识了也对画画和设计有兴趣的颜右,三个人一起上学一起玩。大概过了半年,有次三个人约好了去学校废弃准备重建的老画室里见面,辛铭没有去,引川和颜右却一下午没有出来……据说是有人听到老画室有人哭,带着老师开门锁进去了。颜右的同学报的警……”
“电话打到老爷子那里,等顾老爷子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把引川带走了,这事也已经在无虞市传的沸沸扬扬了。”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算是这件事导。火。索。顾氏赞助的年度创意设计大赛决赛上,引川递交上去的作品,和颜右的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率——就是你开头看到的那两幅。而颜右有比引川更早动笔设计的直接证据。当时也一直被警方当做是作案动机调查。”
“你应该很好奇在法院判决书前后发生的事,因为上面写的实在简略。事实上,那个时候引川全面停学,不断地被警方叫去配合调查,顾氏也一直在协调,找证据找人调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引川的作品没有抄袭的关键证据,也证明了颜右身上的伤和长期家暴有关,和引川是没有关系的。”
“判决书下来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好起来的时候,顾氏的股市和楼盘终于平稳了些,但是民众对于顾氏的反感达到了顶峰,顺势也将这种厌恶加诸在引川身上。没有人相信判决书内容,只是觉得顾氏在无虞市一手遮天,抹去真正的真相了。”
“顾老爷子没有办法,股东那边联合施压,他找的人终于说服了颜右,和引川一起开一个发布会澄清事实。”
“发布会的当天,颜右消失了。她家也突然一夜之间搬空,一家人悄无声息地从无虞市人间蒸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噜~
仙女们不慌2333,这次真的不会鸽更新!
第36章
徐鹤的语气不重; 季初羽却忽然觉得胸口被缴紧一样,蓦的窒息。
窗外天已经逐渐暗沉下去; 起了风; 屋顶未化的雪被吹散; 片片飘落下来。贴近玻璃窗时; 就被热气一下子熏化了。
可季初羽却觉得那些雪花统统落进了她的心底; 一点点堆积;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不由得缴紧; 再开口时,季初羽声带都有些发紧。
“你们没……去找过她吗?”
“找过,怎么可能没找。”徐鹤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却不成笑,“按理说顾氏的实力,想查一个人并不难。更何况你也见过老爷子的; 他那时候更加雷厉风行; 也算是真的宠引川吧……可就是找不到。”
可就是找不到。
短短一句话; 可季初羽甚至可以想象,他们经历了多久的寻找却未果。
“那; 另一个呢?那个男孩。”季初羽的视线没再落回到那个档案夹上,而是落在徐鹤脸上; 仿佛从眼神里可以索取到所有她想要的答案。
可徐鹤只是摇了摇头。
“辛铭吗?他比颜右消失得还要早。在进画室之前他就不见了; 并且在那之后,也没有人再见到过辛铭。不过,奇怪的是; 他和颜右的档案在同一天被调走了。”
徐鹤的双手交错着,左手食指点了点右手的指骨,浅浅呼出一口气:“警方当时也怀疑过辛铭,但是他在出事之前就买了机票去了美国,可以查到出入境记录,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原本到嘴边的下一个问题因为这句话被压了下去。 ·
季初羽沉默了下来。
会客室和隔壁“病房”隔了一道走廊,这么久了,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传出来。
看徐鹤的样子,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可季初羽却有些坐不住了。
徐鹤很快看穿了她的忐忑,宽慰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放缓下来,问:“初羽,你……担心引川吗?”
季初羽一愣,手指再收紧一些,抿紧嘴唇,点头。
“担心也没有什么用的。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我们这些人,什么忙也帮不上。”徐鹤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档案整理了一下,在桌上嗑出了声响,“放心,他现在的情况,相比十年前,应该算好的了。王医生和楚江这些年一直负责引川的身体,这次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次?
季初羽对这个奇怪的用词感到有些不适,她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还是问出了口:“……这次?”
徐鹤苦笑:“是啊。上次白茵凭一己之力把引川逼到犯病,引川扛下来了。这次,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白茵不过是一个幌子。”
“十年过去了,这些年,引川身边的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媒体大众好像也都忘了。可即便这样,他的状况时好时坏,很难真正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季初羽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理解了顾引川那些异于常人的行为。
“但是,下一次,如果在我们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再出事,真的不知道引川会怎么样了。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引川的。”
“蛰伏了十年,也不容易。”徐鹤的声音里带着苦涩,说不出的晦暗不明。
窗外的天色一刹那就沉了下来,仿佛要笼尽这世间的光亮。
季初羽几乎是瞬间就听懂了徐鹤话里的所指。
“你说的他,是……辛铭吗?”她忽然觉得唇瓣干涩,喉咙却堵得慌,“可是,他当时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
“不在场证明也不能证明他是完全清白的。引川那天被下了药,对于画室里发生的事,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下药……
季初羽蹙紧的眉头犹如被细细密密的针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