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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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能抽时间帮她做这些整理,实在是太过热心。
或许,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热心来形容。
奚苒不是自恋的人,但从两人重逢以来,种种帮助来看,实在很难不让她往那个角度去想。
虽然周远说了很多次,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真的就只是乐于助人吗?
奚苒不敢多想。
甚至有些无措起来,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番情意。或者说,对周远,她压根就没有那方面想法。
但现在四面楚歌,她再不想欠人,也需要朋友帮助,生活才能顺利。
实在是难以让人安心。
……
再胡思乱想也没有用。
她将“如何报答”、“如何补偿亏欠”这事抛到脑后,开始专心阅读。
不知不觉。
子夜悄悄降临。
外头,天色已经全黑,月光如同丝绸一般,铺在水墨上。
奚苒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写的笔记和摘要保存。
合上电脑,打算明天继续。
临睡前,还需要去一次洗手间。
阁楼房间没有规划洗漱间,但是五楼有公共洗漱间,住客房间里也都配有,平时没有人用,就由奚苒独享。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锁,踩着拖鞋,轻手轻脚,下楼。
楼梯转角。
有黑影闪过。
奚苒尚未反应过来,那黑影便扑上来,一把捂住了她嘴。
“唔!——”
她想也不想,手肘用力往后一捅!
牙齿也随之重重咬下去,咬在那人手上。
身后那人吃痛,却没有松手,依旧牢牢制着她。
那是个男人。
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差距巨大,哪怕奚苒再怎么挣扎,也无处可逃。
她甚至没想过,会在民宿里发生这种事。
谁会这么做?
这里是古城的民宿,没有人认识她。再加上她性格好,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一直客客气气。
而且,门口是电子锁,除了住客和老板娘他们,没人能进来。
……贺铭遥。
这一刻,奚苒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一个名字。
是贺铭遥吧。
刚刚在清吧见过他,他人还在南镇。
竟然这会儿就找上来了。
还用这种不入流手段。
实在不怪奚苒想到他身上。
毕竟找到这里,对贺铭遥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疯子。
倏忽间,奚苒眼眶一点点热起来。
只觉得自己恨毒了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痛苦、委屈、难以抒发。
让人想要尖叫,却又被捂住嘴,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生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从脸颊滑过,落到那人手上。
那男人没有作声,也没有松手,一只手控着她手腕,将她像沙包一样,整个人往后拖。
整个人都没有着力点。
拖鞋也掉在楼梯上。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剧烈声响。一点点小动静,只会很快被夜色吞没。
……
走完这段长长楼梯。
仿佛已经过了一整个世纪。
男人见她安静下来、似乎是彻底放弃。
他不由得弯了弯唇,用背脊轻轻撞开身后那扇门,把奚苒整个人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到地上。
回身,飞快地锁上了门。
“咚”一下。
奚苒脑袋被砸到地毯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似乎是撞到了之前受过伤的位置,痛得她龇牙咧嘴、动弹不得。想要尖叫,但声音都因为疼痛,有些发不出来。
男人抬手,打开灯。
奚苒抱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看过去,看到那人模样。
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她难以置信、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救命啊——”
那男人倏地扑过来,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制住她手脚。
拉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衣服,粗暴地塞进她嘴中。
奚苒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红着眼、恨恨地盯着他。
“别喊。宝贝儿。”
男人用皮带将她的手腕捆起来。
轻声哄道。
第51章 我不懂你说什么反正不会松手(1……
夜深人静。
万籁俱寂
但客栈小楼似是难以平静。
如同奚苒想得那样; 对于贺铭遥来说; 只要想进,没有什么地方去不了。古朴电子门挡不住身手敏捷的保镖,也拦不住执意而为的闯入者。
老板娘已经接完客人回来。
同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关灯; 准备休息。
倏忽间。
电铃急促地响起来。
这个点早就该没有人来了。如果是住客,有门卡,可以直接刷开电子大门。
老板娘脚步微顿; 踟蹰半秒。
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万一真是忘带卡的住客,总不能不让人进来吧。
她按掉声音,关上灯,穿过假山水流; 亲自去开门。
门外。
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夜色中; 他五官面容皆不甚清晰; 只看得出身形颀长,身材极好。穿得虽随意; 却不显邋遢颓唐,有种模糊年龄的矜贵气质。
老板娘饶有兴致,伸手,将门廊顶灯拉开。
顿时; 一览无余。
包括男人冷峻神色。
他说:“我找奚苒。”
老板娘眉峰轻轻一挑,似是疑惑,“抱歉; 你好像搞错了。我这里是客栈。”
言下之意,公共场合,不提供找人这种服务。
贺铭遥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是住客。”
“那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随便透露住客信息哦。”
她直愣愣地挡在门边,没有让开意思。
终于,贺铭遥变了脸色。
拧起眉头,声音依旧平静,开口道:“那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
老板娘笑了起来,“帅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哪怕你说的这人,真是我们的住客,这个点我还打电话上去,可不得被人投诉呢?您这是要砸我招牌呀。”
几句话说得行云流水,还颇具风情。
一般男人听了,从眼睛到耳朵,都合该舒舒坦坦。
偏偏贺铭遥眼瞎、还油盐不进。
没耐心同她虚与委蛇,他轻轻点了下头,后头冒出来两个彪形大汉,将老板娘拦得严严实实,再没法行动。
“你们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再动我要报警了!”
贺铭遥:“你刚刚说这是客栈,我是里面住客的丈夫,为什么不打电话上去确认身份?”
他迈开步子,稳稳当当地踏进小楼。
想了想,又留下一句,“或者,你再等一会儿,我同奚苒说几句话,再和你去警局对峙。”
“……”
贺铭遥霸道惯了,老板娘这些手段,吓唬吓唬别人还够,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若是今天奚苒挡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将他拦住,考虑一下她心情。
别人么,呵。
更何况,这女人明显知道奚苒是谁。
一开始她那个兴味打量眼神,骗不了人。
这么久没能找到人,多半就是她帮了奚苒,将她藏起来。
贺铭遥心头闪过一丝不悦。
又硬生生压下来。
他脚步很快,往里走了一段,又在楼梯边顿了顿,沉声问道:“奚苒住哪间?”
老板娘自知拦不住他。
冷笑了一声,一言不发。
她不说,贺铭遥也有办法。
十分钟后。
他站在五层半的阁楼上。
私营客栈民宿和星级酒店没法比,没什么规矩,都看老板心情来。到深夜,走廊灯都会关掉,只留应急灯,还特别昏暗。
房间里没有动静。
似乎真是睡了。
想到奚苒就只有一门之隔,太久没有见面,贺铭遥脑袋开始有些昏昏沉沉。
刚刚,他为了醒酒,跑去晒了好一阵月亮。
自然也想了很多。
这般贸然找上去,可能会让她更加厌恶,但要如何把握尺度,这般见不着面、放任她一个人,贺铭遥又觉得不甘心。
他实在太想她。
事实上,沈从宴上次在他家见到那一幕,并非第一次发生。
自从奚苒离开之后,贺铭遥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幻觉。
不仅仅是酒醉,哪怕是清醒时,一抬眼,也会以为奚苒就在旁边,如同过往的每一天一样,安安静静、温温柔柔。
注意到他视线之后,她轻轻地笑起来,星光失色。
他只一够手,就能将她拥入怀中,这般那般,逼迫她承受自己,同他融为一体、共攀极乐。
没什么不可说。
贺铭遥爱慕她的身体,也爱慕她这个人。
但这一切,恍然如梦。
习惯的力量实在太可怕。
思念就像蚀骨毒药,如影随形。
人好像就是贱,一直到失去了,才惊觉,什么是不可失去。
这般,就让贺铭遥更加犹豫。
但是他越等越忍不住,愈发迫不及待,今夜就想见见她,将这毒药解掉半分。
这才会找上门来。
……
贺铭遥一刻都等不了了。
想要把自己的感觉,全数诉说给她听。
他抬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铜锁配合着、发出轻微撞击声。
等待片刻。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铭遥皱起眉,耳朵凑近门板,静静听了一下。
不是故意不出声,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
这么晚了,奚苒能去哪儿?
……又跑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要这样躲着他?
贺铭遥心头戾气上下翻滚,几乎克制不住,拿出手机,给楼下保镖打电话。
一接通。
他劈头盖脸问:“确定人还在里面?”
“确定,周围都有人看着,没有出来过。”
贺铭遥:“……”
那她能去哪儿?
既然摸不着头绪,他势必要将客栈弄得鸡飞狗跳。
夜越来越深。
保镖将整个客栈围起来,从前台终端打开了所有灯,又带着老板娘上楼。
贺铭遥靠在墙边,低垂着头。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开口:“奚苒不在房间里。”
老板娘脸色未变,甚至还笑了笑,答道:“说了我不知道呀。先生,人您也没找到,总得给我个说法了吧?”
贺铭遥冷笑,“这个点,她哪里都去不了,肯定是在楼里。不好意思了,我要把人找出来。”
“……”
“您可以选择报警、或是同我的律师沟通。”
留下这句话,贺铭遥给旁边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动作。
男人松开老板娘。
贺铭遥平静地走过她身边,踏上楼梯。
蓦地。
他脚步一顿。
“……这是谁的拖鞋?这一层还有别的客人会来吗?”
贺铭遥眼神落在楼梯角落。
一只拖鞋躺在墙边。
孤零零,角度十分扭曲。
似是某种求救信号。
顺着他视线望去,老板娘也愣了一下,不再惬意自然,“……是我们店里的鞋子。”
客栈有给住客提供一次性拖鞋,但他们自己都是穿塑料拖鞋。这双鞋,正是老板娘网购来、放在店里的,四十块三双,之前都在阁楼积灰,奚苒来了才拿给她穿。
阁楼平时也没有人上来。
贺铭遥盯了半秒,“……逃跑的时候,会脱一只鞋吗?”
没等人回答,他自嘲笑了笑,“想必不会。”
奚苒虽然不娇气,但也不是粗糙的人,邋邋遢遢,赤脚走路,不符合常理。
贺铭遥声音变了调。
“找人!”
奚苒手被捆住,嘴巴也被堵上。
但灯亮起那一刻,她看清了那男人模样。
是相翎。
不久之前,相翎还憨憨地邀请她下楼去吃夜宵,转眼,他那张英俊脸上,露出一丝反常的、狰狞神色,平日从未见过。
奚苒吓坏了。
这一瞬间。
恐惧比她以为是贺铭遥时、更甚一千倍、一万倍。
或许,在潜意识里,奚苒自己也知道,贺铭遥再强势、再疯狂,也不会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
这是他的教养、也是他的傲气,可能也是他的温柔。
但是相翎对奚苒来说,只是一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点的男人。
她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这才让人觉得可怕。
相翎将她捆结实之后,松了口气,就地坐到旁边地上,开了瓶农夫山泉,一口喝掉半瓶。
再冲着奚苒笑了笑。
奚苒眼睛瞪大,手脚都被绑住,无处发力,只能整个人往后缩,拼命摇着头。
相翎终于开了口:“宝贝儿,别怕。”
“……”
“只是给你点教训——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语气轻描淡写,但却不是贺铭遥那种冷淡,而是一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适的口气。
奚苒几乎崩溃。
相翎:“你这种女的,我见多了,给人当小三儿被发现了逃来避风头的吧?”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