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狠手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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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妓楼里拔刀,老鸨反应的极快,以为是来闹事砸场的,粗着嗓子吆喝了两声,楼里的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便将他围了起来。
之后,人虽是带出来了,可这朝醉楼也被他砸了个干净,人还打伤了不少。
钱更是一分没花。
宋书知晓后,气的伸手几欲要打他。
夫人要赎人,便是想为夏烟姑娘断了这风尘事,你这银子没花出去,将人带了出来,还砸了人东西,和抢有什么分别?
夏烟姑娘如何能断风尘?
最后,宋书恨铁不成钢地又亲自跑了一躺,他给妓楼送了两千两银子,连赎人带赔罪皆算在了一起。
白问月听他有模有样地说着,心里只觉得惹人逗笑。
上次魏央同她说,她拿不准墨书的脾性,她还以为是如何顽劣偏执的性子,却未曾想竟是这样的孩子气。
手里拿着夏烟的卖身契,确定无误,便借着灯油,一把火烧了干净。
“此事便罢了吧,莫要同将军再提。”
若是说了,只怕又是五十军棍。
宋书俯身颔首:“那夏烟姑娘?”
“去了她的奴籍,问她以后是何打算,给些银子照料些,便随她去吧。”
“夫人如此,是为何意?”宋书不解。
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白问月发现,宋书如今倒是和她亲近了许多。
“想知晓时何意?”白纸化为灰烬,她笑了笑,“过些时日皇后宴请,你随我进宫便知晓了。”
她这样一说,宋书倒是更诧异了:“我去?”
似是觉得话中有些不妥,忙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宴请女眷,夫人不带从香吗?”
皇后宴请,官家女眷带的皆是贴身丫鬟,去清若寺未带从香,他知晓是因为许是要见动手见些血腥,这些事情从香自然不行。
可这进宫赴宴,从香如何还去不得?
他倒是糊涂了。
再说,这女眷宴席,跟着进宫的皆是婢女,他去……是否有些不得体?
白问月猜中他心中所疑,也未想仔细同他解释,只道:
“从香不适合那里。”
虽未说全,深意却也不言而喻。
宋书无声颔首。
荷风送香,初夏六月。光照一日比一日炎热了起来,一场雷雨过后,隐约听有蝉鸣。
贺同章又养了半月。
他是超出预料的虚弱,身体匮乏的厉害,各样的补品未曾间断却始终一副怏怏病态,食寝乏力的模样。
让白问月最头痛的,是他那头根根白净的银丝,找不到任何法子能够医的过来。
之后,还是听闻临南院的婢女来禀,说是贺夫人亲口道,贺大人如今的模样比之从前,她更欢喜,似是寓意一切皆会有新的开始。
而贺大人自己更是一副无所大谓,完全不在乎他人侧目的态度。
白问月这才释怀开来。
若当事之人不曾介意,她倒也能跟着放心几分。
贺同章病好后,这回府的行程便提上了日子。
眼见着在镇国将军府里又住了有半月,始终未见这府里的两位主子,似是觉得有些礼数不周。
于是,病情一有好转,他便牵着林双玉的手主动去了不闻居拜见。
魏央同白问月正赏着贺同章所画,林府送至太尉府,白慕石又送到将军府的那副《比翼双飞》图。
这两人现身不闻居,一抬首便望见了英姿勃发,起死回生的贺同章。
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白问月心道,
终于来了。
第57章 见桌品茶
下人来禀; 贺大人夫妇求见。
魏央也似早有预料,波澜不惊地淡声只道:
“有请。”
白问月闻声收起了桌上的画,命从香仔细收好; 装在了它来时的那方长木盒里。
她有心想要将这幅《比翼双飞》图; 送还给贺同章。
物归原主。
至于另外一副《相思连理》。
在白问月去清若寺见贺氏那日时; 将那副画也带了过去,之后自深院出来便去拜见了慧一师父; 顺带把画送还给了他。
她相信; 贺同章会依着蛛丝马迹寻去清若寺,而那副画最终也会回到他的手上。
踏门踩框,同风而进。
贺同章手中牵着林双玉,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不闻居。
白问月整衣理袖,毕恭毕敬地先迎了上去; 行了一个见长礼。
“贺大人。”
礼重态谦,十分正式。
这便算作二人真正意义上的; 首次拜见。
他自是受得起白问月这一拜。
贺同章也不拘谨; 亲切温声地将她扶了起来; 落落大方。
“月儿还是这样乖巧。”
宋书呈来煮好的新茶; 魏央从书案上起身; 贺同章微微拱手; 称了一声将军,算是问了礼。
无声承应,四人落座圆桌。
青花的瓷杯; 水声绵长有序,茶香四溢。
瞧他这幅英姿飒爽的精神气,与在牢中时千差万别,便知晓她与魏央没去打扰的这半月里,做的是对的。
很多事情,冒然急于解释,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顺其自然,循序渐进。
他是个聪明人,该知晓的自是会知晓,知晓后又该如何处理抉择,更是心明眼亮。
轻嗅着空气中飘散的浓郁茶香,沁人心脾。贺同章率先执杯,幽幽品了一口。
馥郁芬芳,味如甘霖。
“好茶。”他不由地赞叹了一声,轻声说道,“镇国将军府的茶,果然非同凡响。”
魏央听出这话中的别意,置若罔闻,只跟着他端起了杯子,也尝了一口。
“今日煮的,确实好。”
轻轻放下青瓷,冷声响起,他望向了白问月,示意她也品一品。
莞尔轻笑。
“贺大人若是喜欢,回头差人送些到府上去。”
白问月不着痕迹的问道,“大人意下如何?”
放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露出赞赏之色,贺同章温和地笑了笑。
“将军府的茶,自然是要在将军府喝,才能品出它的独特之处。”
“我既喜欢,也自然会登门上府来品。”
“月儿无需费力。”
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干脆利落。
白问月微微一怔,随即端起了杯子,轻笑出声:“那将军府,便随时欢迎大人了。”
达成共识。
事情突飞猛进地进展着,有些出乎意料。
还以为要同他至少会聊上一个时辰,贺同章诉尽他的人臣忠意,白问月为他分析这世态的利弊权衡。
她甚至在心里早备好了一套说辞。
有关于魏家的忠名,魏央的清正和别无二心。
他们皆是怀着北绍黎民,一心为国安宁之人,为了肃清律法,严正纲纪,理应站在一处。
未曾想,这些话却是一句都未用的上。
室内陷入静寂,茶绿浓香,屋外的热气被几道珠帘阻挡在外,微风穿过窗拦,传来丝丝凉意。
四人无声品茶。
贺同章瞧着杯中的一波绿净,心如古井。
半个月以前,他还不是这样的沉稳自若,炳如观火。
他在朦胧的云雾迷梦中,见到了玉儿。
便是以为自己到底还是死了,最后同妻子在阴间相聚。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一切到了嘴边,正欲出口。
忽然清醒。
人已死,事已毕,他们阴间再见,‘生前’的种种皆以不重要了。
何必把精力荒废在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上。
他只要说,他很想她,也很爱她,这便足够了。
后来。
他彻底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原是没死。
他的妻子也没死。
这是……?
玉儿握着他的手,同他一点一滴的把所有事情都娓娓道了一遍。
音色温柔,耐心仔细。
从八年前的泗水孙家旧事,到她犯了杀人的罪名。
从将军府出手助她,到回府遇刺,白问月有心利用。
她皆都仔细说了一遍。
“我不知我究竟是否失贞,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他们,用魏玉的身份活下去。”
这是玉儿的困惑。
听她讲完这些事情,心中隐隐有些闷痛,似是愤恨。
便是猜晓过真相,可当亲耳听到之后,依然怒不可遏。
八年前的旧事,玉儿的痴傻,始终是他心中难平的一件旧事。
别的人许不清楚,可贺同章的心里却十分明白。
这些罪责的源头,不在泗水,不在孙家,而是他同他的母亲。
皆是他们的过错。
八年前若是他不顾母亲拦阻,执意去查,玉儿何许赶赴廊平犯了杀人重罪?
十四年前若是他离了永安,未曾执意寻母,又怎会遭遇廊平泗水一事?
如果他没有带走玉儿……没有寻母……没有到廊平……
她不会颠沛流离了六年,也不会痴傻,更不会平白无故丢了这八年的少华时光。
心中正铺天盖地般的被愧疚席卷,林双玉忽然吻了吻他的手。
轻声安抚:“都过去了。”
“我们要想的是眼下要如何?”
她该继续活着吗?继续成为他的累赘……
“眼下?”贺同章呆滞地疑问出声。
忽想起她刚刚所说的困惑,‘失贞’与‘魏玉’。
他握了握手中柔弱无骨的娇手,十分郑重其事,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坚毅。
“你还活着,是我一心所求,也是我奢求中的求无可求。丢官也好、没命也罢,旁的一切,都无你还活着。”
“更重要。”
包括贞守。
他所做的一切,本也是为了让她活下来。
虽然历经了众多曲折,担惊受怕,可最后总归是求仁得仁。
他的妻子,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酸涩蔓延,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林双玉握住他的手,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的手上,如同油滚迸溅。
轻轻替她抹去了泪珠,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时隔八年的熟悉,让人又忍不住悲从心来。
“那我该答应月儿她们,用魏玉这个身份活下去吗?”似是从梦中惊醒,她又问出了当前最重要的抉择。
贺同章微微顿神。
他心中知晓,月儿这么做,无非有两个原因。
一是为了解决泗水孙家的案子,救他出狱。
二是日后想借玉儿的身份,拉拢且控制他。
看似是两面利用的抉择,实则,这两条,无论是哪一条,于他只有益无害。
魏家,本是世代忠名的大族。
北绍历经数百年,自开国起延续至今,魏家辈辈皆出骁勇。
他知晓自己对于魏央来说,应无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在西平待了四年,魏央自颍州回京也有了两年,他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识大局,忠军名,他要么不出声,要么一出声,皆是有利于黎民百姓。
并非是个有权野之心的人。
若是魏贺联姻,最有益的实则还是他这个二品廷尉。
月儿能利用他如何呢,无非是针对皇帝,同谢欢博弈,说到底他也仅有‘皇帝心腹’这一条的利用价值。
魏家同魏央若是造反,便早也反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所以他敢在心中断言镇国将军府绝不会反。
无论是做什么,最终也绝不会走上谋逆这条路。
既是如此,魏贺联姻,对他来说,又有何可忧可虑的。
而皇帝那处,
更不会因为他同魏家联姻,便弃他不顾。
他心里很清楚,至少一时半会,谢欢还是离不得他的。
第58章 冰释前嫌
林双玉同白问月曾发生过一场不小的争执。
贺同章是知晓的。
她向贺同章直接坦言; 说是,最初刚知晓这一切皆是白问月的‘处心积虑’时,曾忿然作色; 大发雷霆。
最后一气之下; 还跑到不闻居里同她当面对质了起来。
她省略了中间唇枪舌剑; 似是真的惹怒了白问月的过程,只道:“你久昏不醒; 我乍然知晓; 一时乱了方寸,心中只认得彼日所遭,皆是因她而致。”
“是她蓄谋已久,想法设法地利用,才有了你的今时之日。”
“我将过错归咎到了她的身上,便忍不住质问; 发泄了一通。”
贺同章无声地听她倾诉着,见她冷静后; 面上似是生出了一丝悔意。
“如今想来; 无论她用心如何; 总归是帮了我们的。”
至少他的丈夫没死; 她也还活着。
且皆都完好无损。
静声听了这样久; 心下也能猜出个大概。月儿的性格他知晓的甚少; 但依稀能够推测到,许是同思荷姐般,聪明才智; 七窍玲珑。
而玉儿,自然是为他担忧,关心则乱,两人会出争执,这也无可厚非,姑且尚在情理之中。
她们二人虽是表亲,却从未见过,也不曾有过任何来往,不过是拼着一纸书信,和前人的血缘维系的一份亲情。
玉儿同月儿的关系比之他,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