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狠手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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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无论是因着贺同章醒后,同‘魏家’结亲一是,还是为断谢欢计划,眼下贺氏在她的眼中,是绝不能再活了。
贺同章醒之前,须得有个了解。
自嫁进将军府以后,宋书对她向来是不问只做,惟命是听。她有意留下从香,只带了他一人来清若寺,这其中的深意,想必他也能猜到八/九分。
斗拱交错,檐牙高啄。
贺氏收到信后心中百思不解,诚惶诚恐。
府下无人知晓她同皇帝有所交集。从她听闻皇上到清若寺参拜,有意接近开始。
林双玉杀人、贺同章的身份、以及后来林双玉在将军府之事,皆是她一人同谢欢暗下告密。
按照常理来说,她儿子这件案子已经结了,现下人正在将军府医治。
皇帝还会因何事找她呢?
莫非是……
她陈的冤情,皇帝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收到信件,未敢有一分怠慢,次日的一早她便独身来了清若寺里,连个贴身的丫鬟也不敢多带。
心底隐含着一份激动之情,只觉得这一切似是终要有所着落了。
她是否也能借势讨得一个名分?
说起来。
她的儿子远在将军府里救治,她远在贺府,有个事情也全靠下人去问话,多有不便。
她也有心想要去镇国将军府里探看,可回想起那日将军同他的夫人上门拜访之事,不知为何,尤为觉得这两人高深莫测,不好招惹。
左思右想,心底竟有些怵了、
顾虑再三,犹豫不决,于是这便耽搁了下来。
心中忙乱错杂地左思右想,门生吱声响起,她恍然回神,满含期待起身,以为传话的太监终于来了。
然而。
“魏夫人?”错愕呆滞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局促不安,“夫人怎的也来了,祈福吗?”
宋书搀着白问月。
她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仪态雍容。
“贺夫人。”
自顾自进屋坐下,宋书心里清明,在贺氏惊讶之际,不着痕迹的将门从内锁上。
白问月抬首去望,眉目温婉。
这才赶紧俯身,匆匆行了一礼。未等搭话,便听到了门锁的声音,心底突生寒意。
她扯了扯面皮,牵强地笑了笑,问道:“夫人这又是何意?”
“无事。”白问月笑了笑,轻声安抚她坐下,“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和贺老夫人聊一聊。”
“担心有人惊扰罢了。”
贺氏心中大惑不解,仓皇就近坐了下去,狐疑地望着白问月。
皇上的信,来的人却是将军夫人?
想起上一次他们夫妻二人登门拜访,似是有意要救她的儿子,之后又主动把林双玉的消息传来。
难道……她本是皇上的人?
“不知魏夫人,想要聊些什么?”贺氏怯懦地问了一声。
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深思半晌,似是真的有所讨教,白问月诚心问道:“我想了许久,都猜不出贺老妇人手无缚鸡,如何才能害了唐叔?”
“您是如何杀的他呢?”
“什么意思?”贺氏一脸茫然,下意识反问出声。
心中雾水漫天。
唐叔?哪个唐叔?
白问月并未答话,只幽幽地望着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便是猜想到她许是为皇上办事,贺氏也忍不住寒毛卓竖,有些棘手。
她打心底觉得,这个女人一颦一笑,皆都怪异万分。
正疑惑间,心中一闪,她忽想起八年前同林双玉前去泗水接她的那个男人,似是正被唤做唐叔。
毛骨悚然。
她张了张口,不敢置信地望着白问月,久久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
“夫人说的,老身闻所未闻。”敛色低眉,否声回话。
勾了勾唇,笑意讥讽。
不过是个开始,便开始如此惊讶了。这要是继续下去,怕不是要疯魔了。
收回视线,神情漠然,见她似是要装傻到底,便少了几分想要拐弯抹角的心思。
白问月道:“怎么,贺夫人是要我从二十八年前的旧事一桩一件的都讲与你听,你才肯为我解惑吗?”
不屑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劝了一句,“靖国公府的丑事就莫要再让我重提了吧。”
惊恐、骇然、畏惧、大惊失色。
若说贺氏方才是担惊受怕,心中难忍胆颤,那此时她便已经是恐慌万状,汗不敢出了。
不自觉紧抓着手中的帕子,声音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因着这一句‘靖国公府的丑事’,贺氏彻底乱了阵脚,口不择言。
“你……你……你都知晓些什么?”
“是皇上告诉你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
她还欲再说,白问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轻扫了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我还能是什么人?”
“自然是白太尉家的长女,镇国将军府里的夫人了。”挑了挑眉,音色神秘莫测,笑意盎然,“至于我知晓些什么。”
思考了须臾,答道,“我若说什么都知晓,夫人信吗?”
若非是不清不楚,怎么会这样大胆,如此打草惊蛇地来见她呢。
贺氏惶恐的神色一改再改,心中更加笃定了是“谢欢同她说过些什么”的想法。
至于一个将军夫人,为何如此深的皇帝的信赖,又前来清若寺同她见面,又是为何而来。
她心底惴惴不安,根本无暇顾及琢磨。她只认定,既是谢欢同她说的,那便也无再隐瞒的必要了。
“我是在泗水上,趁他不备,将他推下了水。”
她极力平复着心虚,忽然答起白问月适方才的问话,“泗水河上过往的人本就稀疏,河水深长,他便是会水,若不熟悉河形,也必死无疑。”
白问月知晓她似是误解了她与谢欢,却也并未拆穿同她详解。
只又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唐叔因救她而去,她有何痛下杀手的理由呢。
回想起旧事,仍然有些后怕,贺氏心有余悸地踌躇了许久。
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出声:“他同我说,他是丞相府的旧奴,似是知晓我的来历,也清楚同章的身世。”
“是丞相府里,除却老丞相外,唯一知晓靖国公府当年旧事之人。”
“并且,他一直怀疑我并非是贺秀婉,不似他所知晓的那般模样,言辞间又皆是严苛,将林双玉遇难的事尽数怪罪于我。”
“我所有的旧事皆不能见人,同任何人说起也皆避重就轻,他不但知晓,还铁了心要离间我与同章,我……我……”
一时冲动,便下了杀手。
“再说,林双玉遇难,是那个叫珍儿的有嘴没舌,平白无故招惹了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
“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同我的儿子相认,离开那个虎狼之地,她自己姿色惹人,孙关动了歪心,又与我何干?”
提起往事,她的激动之情仍然难以把控,唾沫四处横飞,不停怨恨:“他凭什么将一切怪罪在我的身上?又企图阻挠我同我的儿子相认?”
“他该死!”
“他若是不死,那死的便是我了。我还如何能容他活着回到廊平,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他怪不得我!”
“要怨便怨他不该招惹我!”
泗水河宽水深,她将唐叔推下了水,对他的呼救充耳不闻。
他本不会水,不过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影。贺氏慌乱之余,不敢多停,捡起船桨便开始划离继续前行。
之后便是回到廊平贺府,编了两句谎话搪塞贺同章的事了。
她阻止贺同章去查林双玉受伤一事,一是因为怕暴露了她杀唐叔之事,二是她在孙家着实经历许多的不堪,私心里不想让儿子知晓太多的过往详细。
白问月淡然地听着,与她心中的猜想所差无几。
她只觉得,最毒妇人心,看来并非是一句空话。
从太后到她自己,再到贺氏。
她们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明明是为了权势与私欲,却又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骗服自己与别人。
太后说是为了谢氏,她称为了谢欢,贺氏又道你死我活,怪不得我。
丑不自知,令人作呕。
贺氏有太多的事想要隐瞒,可偏偏知晓的人多之又多,她初回贺府,一心想要认子归家,金玉满堂。
是以,这才如何也容不下唐叔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贺同章。
她这个人,曾有心攀龙附凤,又苦无心智。在她博取富贵荣华中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又因峰回路转,一跃成了富家公子的亲母。
为了安富,不惜背叛与杀人。
可谓是自私到了极致。
同她争言论教,毫无任何意义。白问月只道:“林双玉并未失贞。”
最后向贺氏确认此事。
木然地摇了摇头,失神片刻,贺氏回话:“没有。孙关的确想要辱她清白,也有此行举,可碍于家仆拼死相护,并未得逞。孙关心中明晓已经失手杀了一个人,难免生畏不敢与他鱼死网破,最后便作罢了。”
她当初圣前说林双玉失贞,也是因为她曾亲眼目睹孙关欲行不轨。
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添砖加瓦,将此事板上钉钉,夸大了些。
不着痕迹地挑眉,白问月了然。
无乱是何样的推测,都无贺氏这一句确定更能定心。
林双玉心中的大石,也得以放下了。
眼下她所想要知晓的,便已经都知晓了。
她来,既是为了杀贺氏而来。
三妃有孕,谢欢定是要将所有计策推前,四大命臣的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谢欢机会旧案重翻了。
贺氏若死,他想要动太后声名的心思,皆成泡沫。
“夫人。”莺声响起,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您知晓我是为何而来吗?”
第55章 贺氏之死
贺氏一怔。
这才迟想起; 魏夫人自进门的那一刻,又是锁门,又是质问的; 一直未曾透露过; 前来找她是为何事。
她原以为是因皇上授意; 有事吩咐。可眼下听着这话,似是为了林双玉而来?
心中怨气消半; 干笑了两声; 讪讪地问了一句:“夫人来,是有何指示?”
翻过桌上的空杯,白问月慢条斯理地为她斟了一杯茶。贺氏惶恐接过,面上怯怯赔笑。
“老夫人想必还不知,我的母亲是贺夫人亲姑母这件事吧。”幽幽抬眼,望见贺氏端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 时间似是戛然而止。
她缓缓又道,“林双玉同我是表亲; 令公子是我外祖的门生。”
“现下他们夫妻二人; 皆养在将军府里; 不需几日便能回府了。”
啪。
瓷杯落地; 茶水洒了满地。
养在将军府?林双玉没死!
贺氏第一次在这样快的时间里; 将林白魏三府的关系理清楚。
杀林府旧奴、污林双玉清白、同皇帝告密、这些事情瞬间涌进脑海里; 格外清晰。
几乎是连带性动作,瓷杯落地的那一刻起,她的膝盖紧跟着瓷杯跪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 夫人……我刚刚说的皆是胡话,你莫要往心里去。”
“玉儿失洁一事,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是一时心急,求助无门。”
“这……这……这……”
她颤着嗓音语无伦次地同白问月解释着,心中止不住忐忑。
头低垂着,对着凳脚,眼睛不停地晃动,“这”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出来。
“这都是皇上逼我的!”
似是终于找到了一套能够金蝉脱壳的说辞,忽而紧声不断重复道:“对,这都是皇上逼我的,是他威胁我这样做的,这些事情皆与我无关。”
“我是听信了皇上的话,这才做出了有愧玉儿的事!”
“我是无……”
“我正是如此想,”娇俏地笑了一声,音色蛊惑,白问月出声打断,似是抚慰她,“不然以老夫人的心智,断不会做到如此。”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贺氏忙抬起头笑了笑,正要接话。只听这坐上之人缓声又道:“若非是因着谢欢,我便也不会来了。”
谢欢?皇帝?何出此言?
贺氏听得一头雾水,被白问月这左右的态度彻底扰乱了思维。
她究竟是为林双玉而来?还是为谢欢而来?
“老夫人身上这点旧事,除却谢欢谁还会有兴趣呢?”
这不也正是当初贺氏接近谢欢的原因吗。
贺氏茫然地跪在地上,仿佛置身于云雾,无助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解释还是要应和?她究竟是何意?
话说到这般地步,倒是没想到她竟还不懂。白问月无趣地敛起了笑色。
“怎么?老夫人是想让我,把谢欢与你是如何要为靖国公府正名,又如何要脏污太后名势的谋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还是要我再三声明,我的父亲是太后心腹,我的夫君是太后亲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