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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将军夫人心狠手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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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饱读诗书,日后走动一些关系,必定封官为臣。”
  她顿了一下,然后又道:“我如何能拖累你呢。”
  她怯懦的模样,让贺同章想起师父首次提起要将玉儿许给他时,他心中的惊喜、自卑、和痛苦的挣扎。
  “跟我走吧。”
  “我们,去浪迹天涯也好,餐风沐雨也罢,此后有我的地方,便有你的家。”贺同章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音如细风,柔声缠绕。
  “我不能……”林双玉紧攥着袖口,指尖微微泛白。
  她弯了弯嘴角,眉眼带笑:
  “你这样同我说,我很欢喜。”
  “可我不能害了你,也不能害了别人。”
  她的余生,只要躲在这深府宅院里,倚栏听风望雨,便知足了。
  贺同章静静地看着,他们自幼长在一起,彼此知根知底。
  他亲眼看着林双玉从一个开朗的丫头长成一个温雅含蓄的姑娘。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了解和更爱这个人了。
  “我只问你一句。”
  贺同章轻声响起,心中忍不住慌乱:“那日来永安,我问你及笄后,是否还愿嫁与我为妻。”
  “你当日未曾答我,如今我还想从心底再问一句。”
  他忍不住去牵她手,眉目温情:“无关其他,你是否还愿嫁于我这个人。”
  “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
  风起的喧嚣肆虐。
  四目相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林双玉微微低下头,没有答话。
  房中寂静了须臾。
  贺同章轻声弯唇,掩去眼中的痛楚。
  “无事,我愿意继续等你的答案。”
  “直到你答应那天为止。”
  轻放下她的手,又安抚了两句。
  之后他起身离去,身影落寞,微有怅然。
  林双玉坐在桌旁呆愣了许久,心乱如麻。
  等再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我如何能配得上呢。
  漫长的一个夜。
  两人关坐在房中对灯无眠。
  贺同章知晓,他与林双玉之间有一道宽如湖海,深如长渊的沟壑。
  曾经是他跨不过去,如今是她跨不过去。
  总是近如咫尺,却相隔天涯,天意弄人。
  离府的当日,天色晴好,风停。
  贺同章黯然无神地同林家兄弟道了别,在原地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林双玉的身影。
  他敛去了眉目中的失落,无声笑笑,转身踏凳上车,撩起竹帘,抬眼便映入一个娇俏如花的姑娘。
  除却林双玉,还有谁。
  她面色有些苍白,似是也未睡好。
  面上带着浅浅笑,清眸里泛起光泽,她朗声道:
  “小叔,我愿意嫁于你。”
  她指了指彼此,压低音量:
  “我,愿意嫁于贺同章。”
  怔了许久。
  林家兄弟皆是一脸苦笑,似是早就知晓,允了她这样的不合礼数。
  忽生笑意,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薄唇无声张合:
  等我。
  返身下车,理袖整衫,与林家二哥躬身行了大礼。
  “我一定善待玉儿,不负先师所托。”
  林二哥心中感慨万千,想说的话酝酿了许久,最后全都化成一句:
  “去吧。”
  如同父亲所期许,你们自是长大,也应有你们自己的家。
  青空万丈,乘着风日,马车驶离永安。
  离家不知归期,璧人浓情蜜意。
  这一别,便是十四年。
  贺同章寻母之路并不顺遂。
  从川临到良河,再从良河行至昌东,六年里,十三座城他们跑了十一座。
  林家二哥同他说:“父亲说,你的母亲是迫于形势,万不得已才抛下了你,她走时也曾千叮咛万嘱咐,让人善待于你。”
  “想来,她应该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若心有疑问,等寻到她的时候,亲自去问吧。”
  他何止疑问。
  他活了十四年,对于父母的认知,仅有疑问二字。
  回想起在丞相府的日子,无一处慢待;尊师林承更是将他视为己出,百般疼爱。
  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年少多奇,心底总有一句,为何单我没有父母。
  一直未曾问出口。
  六年里。
  贺同章带着林双玉东奔西走,沿路打探,受尽了苦楚。
  林双玉同他一起,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关怀备至,俨然已是一副娇妻的模样。
  她及笄那年,他同她道:
  “再等等,等寻到了母亲,我们便立即成婚。”
  林双玉只抚着他的发,不以为意答道:
  “我们的时间这样多,无碍的。”
  她深知,贺同章有心结。
  他们两人的高堂皆都故去,只剩下贺同章这个不知行迹的母亲。
  他执着于高堂正座,给她一个母慈子孝媳贤的成婚礼。
  林双玉十五岁时,他说再等等。
  林双玉十六岁时,他也说再等等。
  林双玉十七岁时,他还是再等等。
  一直等到林双玉十八岁这年,同她一样大的姑娘孩子已经满地跑了,他还欲再等。
  等的太久便会失了初心。
  这是贺同章行至廊平后,迟迟察觉到,奔波了这么久,他许她安稳,却从未安稳。
  这才忽然知晓,自己食言了。
  他说给她一个家,却让她陪他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等到韶华已逝,华发白头,也未必会寻得一个结果。
  在廊平停了几日,他牵着她走在街上,忽然停步:
  “就停在这里,不再走了吧。”
  他静静地望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
  “这里的天和西平一样晴,我们留下。”
  转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在这里成婚吧。”
  廊平的天,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这一年贺同章二十弱冠,林双玉十八芳华。
  他们置了宅子,买了几件铺子。
  贺同章修了书信,又苦心七天七夜画了两幅画。
  一副《比翼双飞》,一副《相思连理》。
  前者被他随着书信寄去了林府,后者留在了府中,赠予了林双玉。
  他道:“你我相识的这样久,却从未送过你什么物件,我也无其他的长处,将这幅画赠予你吧。”
  他牵着她的手,脉脉含情:
  “飞天比翼鸟,地生连理枝,寄相思情,心同我心。”
  林双玉笑靥如花,似是等得太久,竟有些不真实。
  她小心俯在他的胸前,环住他的腰身,呓语出声:
  “君心是我心。”
  安家立身,定居廊平。
  他们上拜林承灵位,下跪廊平黄土,对着天地,行了大礼,结为夫妻。
  姑且算的上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无人的成婚礼,也忙了半月有余。
  确定留下的那一刻,贺同章竟也有种如释负重的恍惚。
  仿佛是给自己二十年的介怀,彻底做了一个了结。
  他既已娶妻,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就莫要再执着于那些虚无渺茫了。
  在廊平成婚后约有半月,贺同章潜下心来立业养家,他开始周地奔波,学林二哥做些营生买卖。
  婚后的第二个月,他外出至宣阜,未曾料到,廊平有人递来话说,
  在廊平泗水,遇到了他的母亲。
  贺氏。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他们也曾空欢喜过很多次。
  但这次却是不同。
  传话的说,这位妇人到廊平来了有数十年,举止口音都似是西平出身。
  她平日里规矩周到,一言一行都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人。
  尤其是那句“不似未婚妇,疑似嫁人生过子;
  但她本人却是不肯认的”。
  几乎让林双玉确定,这定是贺同章的母亲。
  北绍礼俗风气十分严谨,为女再嫁是大忌,未婚生子更是大忌。
  若是有过婚嫁生子,这样的奔至他乡,必定要隐瞒过往,不能多提。
  可妇人与未婚过的女儿有着天壤之别,想要仔细区别出来,也并非困难。
  彼时贺同章远在宣阜,林双玉与他书信,等了几日不见回音。
  她再三思索,最后决定带着珍儿与唐叔先行去泗水打探,等得了消息也好与贺同章回信。
  珍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乖巧可人,小她两岁。
  而唐叔与李叔皆是出身林府,跟随他们夫妻二人多年,忠心护主,行事老练。
  李叔随贺同章去了宣阜,留下唐叔与珍儿帮她打点府里的琐事。
  毕竟是丞相府出来的奴仆,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从买仆到置地,再到府里所有的大小事,唐叔都料理的面面俱到。
  未曾让她多忧半分心。
  林双玉带着珍儿与唐叔去了泗水,贺同章的回忆便到此戛然而止。
  天牢幽静,魏央手中的灯盏闪烁,似是即将燃尽。
  贺同章微微闭目,旧事重提却恍如昨日,心中的痛楚半分未减。
  “我自宣阜返身后,家中仅剩玉儿一人,
  高烧不止,昏迷不醒。”
  “还有一位妇人,
  她同我说,她是我的母亲。”
  “她说得出我有何胎记,哪里同别人不一,她将所有的苦衷与实情都道与我听。
  可我却,再也听不进半个字了。”
  烛火燃尽,渐渐消隐,黑暗中魏央皱眉,似有不解。
  出了事?
  白问月站至一旁,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指尖几乎要穿进掌心。
  一腔怒意难平。
  昏暗中,颤音响起:
  “因为自那以后,
  林双玉便成了心智只有七八岁的痴儿。”


第24章 三章合一
  她遍体鳞伤烧了七日; 珍儿与唐叔皆都殒命,过问府中下人,无一人知晓。
  人间奇事。
  贺同章不过走了十几日; 成家两月尚还未满; 一切天翻地覆。
  让人如何敢信?
  众人皆都糊涂; 唯有贺同章的母亲,
  贺氏心中明了。
  她同自己的儿子详细解释;
  说是玉儿在泗水返身时; 意外落水撞了石头,那个小丫鬟与家仆为救她,皆都跳水不幸身亡了。
  去泗水的路,旱路险峻难行,只一条水路可行。
  平日来往的百姓本就稀疏,搭乘的船只更是了了; 偶有人意外落水,也并非没有。
  但真正出过人命的; 不过尔尔。
  她这样无力苍白的说法; 未免太过敷衍。
  贺同章直直地望着她; 眼中混杂了太多的莫名。
  他曾幻想过无数与母亲重逢的场景。
  有喜极而泣的; 也有感人泪下的; 不管是哪一种; 总归是要在患难后重见,流些眼泪的。
  却未曾想他的心境竟是如此这般,愧疚自责; 懊悔不已。
  他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呢,林二哥让他远走,他大可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同玉儿举案齐眉。
  何必要让玉儿受这样多的累,最后甚至要搭上性命,来换取一个‘母子团聚’。
  林双玉久昏不醒,性命岌岌可危。
  他望着母亲那张陌生的面孔,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妻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他的母亲坐于堂上。
  贺同章缓了又缓,缓了又缓。
  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强逼着收了起来。
  一字未言。
  廊平变了天。
  城里所有的大夫,接连十多日不断进出贺府。
  林双玉终于稍有起色,退了烧。
  可大夫却忧心忡忡,吞吐其词。
  “令妻病情持续反复,头部又造有重创,恐难醒来。”
  他长叹一声,与贺同章道:“便是醒来,也怕不会再似从前了。”
  大夫的话说的十分隐晦,他却心如明镜,听得仔细。
  或是一睡不起的活死人,或是醒来后的痴傻疯癫。
  总之不会再是个完人。
  天和十年。
  廊平的暑日过罢,秋至中旬后便一直大雨倾盆,恶浪狂风。房檐上落下的如帘瀑雨喧嚣不羁的砸在石板上,哗哗作响。
  贺同章日夜守在床前,望着林双玉的娇弱的睡颜,憔悴不堪。
  你究竟要几时醒来呢。
  从入夏伊始,酷暑熬过,秋雨又肆虐了两三场,直至冬来冬末。
  将近八个长月,贺府一直药味弥漫,大夫不断。贺同章无心读书,也无心母慈子孝,菽水承欢。
  贺氏回府后,便彻底留了下来。
  贺同章将她安置别院,差了两个丫头去贴身伺候。
  纵是她道出的往事是何样的匪夷所思,他皆无心再去追究明细真假。
  他的妻子与他青梅竹马十八年,忽生情愫,彼此欢喜。又随他离家苦受奔波,过了近六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
  他们荒废了这样多的时光,如今终于成婚,有了自己的家,他的母亲又出奇地顺利寻回。
  可他的妻子却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生死难定。
  滑天下之大稽,笑天下最可笑。
  贺同章私下也曾派人多方打探,可始终不得其他说法。
  泗水乡土贫瘠,人烟稀薄,甚少与外人来往。派了人去查,也查不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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