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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红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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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在清水巷偷走桔子的那天,芳菲用来喂猫的猫食就是酱牛肉,而她也曾经见过蓝师傅的老仆在武记牛肉铺外面排队。
  芳菲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时候也吃武记的招牌腊牛肉,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吃酱牛肉的。”
  沈彤嗯了一声,转身回到茶馆里。为了不让人怀疑,许安和路友还没有走,继续在喝茶,沈彤把她想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才重又走了出来。
  芳菲已经吃完了冰糖葫芦,正在四处张望,寻思着还能吃点什么。
  沈彤笑道:“走吧,咱们接着去挑礼物。”
  走进一家西域人开的铺子,芳菲指着铺子里五颜六色的物件儿,兴奋地说道:“小姐,大饼哥哥的袜子就是在这里买的。”
  不用她说,沈彤也看到了,各种各样织着西域女人的袜子,居然没有重样的。
  “小姐,也给七少买一双袜子吧,小姐喜欢的东西,奴婢也喜欢,所以大饼哥哥喜欢的,七少也会喜欢的。”
  “是这样的吗?”活了两辈子,沈彤从未刻意地给人选过礼物,这是第一次,上次她买糖桂花,也是恰好遇到卖糖桂花的老婆婆,便随手买了。
  芳菲郑重地点点头:“奴婢在南边时从未吃过冰糖葫芦,到了京城,小姐说冰糖葫芦好吃,奴婢一尝,是真的太好吃了。”
  好吧,这就是芳菲的依据。
  沈彤啼笑皆非,不过芳菲倒是提醒她了,嗯,她很想知道萧韧收到这种袜子时的表情。
  那个傲娇的小孩,哈哈哈!
  “好,买!”
  萧韧是主,大饼是仆,袜子当然不能买成一样的。
  而且,这家铺子里的袜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除了袜子,这里还有腰带、靴子、头巾,全都是用五彩六色的丝线织成,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图案。
  沈彤买了十几双袜子……
  三天后,大饼献宝似的把那十几双袜子捧到萧韧面前时……
  “这是什么?”他沉着脸问道。
  “七少立了大功,沈姑娘高兴极了,这是沈姑娘送给七少的贺礼。”大饼笑得甜如蜜。
  萧韧的脸上如同四季飘过。
  算了,还是看信吧,这丫头的字像是练过了,写得像样多了。
  沈彤的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这是她写得最多的一次,萧韧看完信,什么也没说,便让人备马,他带着小栗子去了百卉堂。
  自从上次在百卉堂外面遇到沈彤,萧韧再也没来过这里。
  萧韧微微勾勾嘴角,现在不用偶遇,他也知道沈彤在哪里。
  又有些日子没有见她,也不知那小丫头长高了没有。
  她好像长得很慢……他在京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八岁,两年过去了,她才十岁……
  萧韧想着,便到了百卉堂门前。
  比起上次,百卉堂的生意好了许多,门前停了两顶轿子,还有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进进出出,一看就是替主子来买东西的。
  萧韧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小栗子,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百卉堂里除了伙计,全都是女客。萧韧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他相貌英俊,气度凛然,他踏进铺子的一刹那,大堂里便静了下来。
  这两年来,西安城里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养在深闺里的女眷们却大多不知他是谁。
  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小姑娘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瞄着。
  萧韧的脸色越发冰冷,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正在招呼客人的小柴先是别过脸去假装去看墙上的一幅画,接着,他又把脑袋转了过来,怕啥?有啥可怕的?


第194章 执意要见
  四目相对,萧韧眸光冷冷,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小柴一时竟然无法确定,萧韧是认出他了呢还是没认出他呢?
  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地动了一下,那种被狗咬的感觉又回来了。
  萧韧的眼睛从小柴脸上掠过,迎向走过来的阿治。
  他冲阿治点点头,阿治也没想到萧韧会来,连忙把萧韧让进里间。
  有小伙计进来上茶,萧韧的目光在小伙计脸上扫了一下,便看向阿治,道:“王府要派人去榆林,我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东西带给沈姑娘。”
  来上茶的小伙计穿的衣裳和外面那只狗是一样的,那只狗是什么时候来西安的,而且还在百卉堂当了伙计?
  沈彤知道吗?
  虽然过去了好几年,可是那只狗化成灰,他也认的!
  何况那只狗除了个子长高了一些,容貌并没有改变,还是那副贱贱的模样。
  阿治心里一动,如果只是来问问,王府那边随便打发一个人来就行了,何用劳动萧七少的大驾?
  今天萧韧过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事。
  阿治连忙陪笑道:“多谢七少美意,刚好我们也有些东西要捎去榆林。”
  萧韧道:“听说你们铺子里有位大师傅?”
  阿治心下了然,蓝师傅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人知晓,萧韧一来就提起沈彤,现在又问起蓝师傅,想来是沈彤告诉他了。
  “蓝师傅身体有恙,平时不见客的。”阿治说道。
  “我执意要见呢?”萧韧问道。
  “那……七少随我来吧。”阿治边说边撩起了帘子。
  百花迎春的帘子后面,一头白发的老仆正用小秤称量着材料,满脸疤痕的瘦削男人端坐在炕上,阿治带着萧韧走进来,男人似是不觉,目光平静地看着老仆手中的小秤。
  阿治没有说话,直到老仆把小秤里的东西倒进瓷罐,阿治才向萧韧引见:“这位蓝师傅就是咱们百卉堂的大师傅。”
  他又向蓝师傅介绍萧韧:“这位是……”
  “不用了”,阿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韧开口打断,“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胭脂水粉都是怎么做出来的而已。”
  现在看到了,他转身走了出去。
  阿治走在萧韧身后,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一眼蓝师傅,蓝师傅依然端坐,纹丝不动,宛如老僧入定。
  萧韧没有停留,他大步走出百卉堂,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铺子门口,那几位还没有离开的女眷才透出一口气来。
  “掌柜的,刚刚那位是哪家公子啊,好大的气派。”
  阿治笑得见眉不见眼:“秦王府的,萧七少。”
  “啊?萧七少啊!。”
  “萧七少来逛脂粉铺子?也没见他买什么呢……”
  刚刚还被莺声燕语围绕其中的小柴已经被冷落了,那些女子似乎已经忘了她们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当然,更忘了还在卖力给她们推销胭脂水粉的漂亮小伙计。
  阿治笑逐颜开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一转身,阿治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萧韧不是来见蓝先生的,他是来让蓝先生见他的。
  可是这样,算不算打草惊蛇呢?
  ……
  夜色澜珊,街上已经宵禁,老仆上了最后一块门板,转身走进后堂。
  还没有撩开帘子,便听到啪的一声,老仆吓了一跳,这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蓝师傅坐在炕桌前,他惯用的杯子滚落到青砖地上,摔得粉碎。
  “您没烫着吧?”老仆连忙走了过来。
  “无妨,无妨,是我不小心。”蓝师傅光秃秃的手腕上还有水渍,想来是没有拿稳,杯子掉到炕桌上,又滚落在地上。
  老仆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重又拿了新杯子,给蓝师傅倒上茶。
  蓝师傅嘴角挂着微笑,他的脸上疤痕交错,笑起来格外诡异。
  老仆叹了口气,在炕沿上坐下。
  “今天来的那个人……”
  “无妨,一个好奇的孩子而已。”蓝师傅淡淡地说道。
  “他是有备而来,他是秦王府的人。”老仆忧虑地说道。
  “是吗?我长年不出去,竟不知晓。”蓝师傅的口气并没有因为这个忽然听到的消息而有丝毫起伏。
  “他今天来了,却什么也没有做,他究竟想做什么?”老仆说道。
  “我已是废人了,苟且残喘而已,他看到也就安心了,无妨。”
  短短几句话,蓝师傅已经说了几次无妨。
  “要不咱们走吧,离开这里,沈姑娘和秦王府的人走得太近,您在这里不安全。”老仆眼中已有泪花。
  “不,我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天下之大,没有一处比西安更安全,放眼西安,也没有一处比这里更安全。”蓝师傅用两个手腕夹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您执意留下,是为了……”老仆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这不是他能说的,那些名字,那些人,他不配提起。
  “没有原因,只是我觉得这里安全,想要留下而已。”蓝师傅放下茶杯,静静地望着那道百花争艳的帘子,他的目光平静,平静得一如那纹丝不动的门帘。
  只是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人轻轻撩动,依然会风摆杨柳,驿动不安。
  清水巷里,小栗子闪身走进书房:“七少,那边没有动静。”
  萧韧嗯了一声,道:“风组的人回来了吗?”
  小栗子正要说话,大饼走了进来:“七少,风组的人回来了。”
  跟着大饼走进来的,是一个打扮如同小贩的年轻汉子,他抱抱拳,道:“风组刘凡前来复命。”
  “说吧。”萧韧说道。
  “百卉堂的那名学徒名叫柴韫,住在城南两家巷的白家。这个白家就是黑记羊肉铺的东家,柴韫住在这里已有两月有余。”刘凡说道。
  “柴韫?他姓柴?”萧韧冷笑,真不错,连姓都改了。
  “对,他还有两个小厮,也住在白家,百卉堂的人都叫他小柴,他在百卉堂里做事已有三个月,是铺子里做事最勤快的伙计。”
  三个月?也就是说沈彤还在西安时,这个什么小柴就已经在百卉堂了。
  沈彤见过他了?


第195章 水袖一甩
  风组的人回来了,雨组的人却只是派人送过两次口信,他们的人却是直到次日天亮才回到清水巷。
  蓝师傅一夜未动。
  百卉堂的大门关上以后便没有打开,就连那名老仆也没有出来。
  “他们有何异样吗?”萧韧问道。
  “有,那名老仆每天打烊后都要去武记牛肉铺买酱牛肉,昨天没有去。”雨组回复。
  萧韧浅笑,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来,对小栗子说道:“去咸阳。”
  咸阳地牢里,金旺正看着对面的少女出神一,这里不再黑暗,而且他已经被换到了另一间牢室,与其说是牢室,不如说是雅室。
  墙上有画,桌上有花,屋里还有低声吟唱的少女。
  少女穿着红纱做成的衣裳,她的脸白如美玉,她的唇红如樱桃,她的声音宛若天籁。
  她是红袖。
  红袖一曲唱完,金旺痴痴地看着她,红袖掩嘴轻笑:“班主,红袖唱得可好?”
  “好,唱得好。”金旺抚掌,单调的掌声显得格外刺耳。
  “班主,红袖还能在台上唱戏吗?”红袖唇边的笑容渐渐散去,忧愁浮上她的眼,她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爱唱戏,等你离开这里,就找个正儿八经的戏班子,凭你的才艺,哪个戏班子都会收下你的,到时你就能上台了。”金旺的心里一阵酸楚,可惜他看不到了。
  “班主,你还能看我唱戏吗?”少女的声音里有期盼,还有向往。
  金旺没有回答,无论生死,他都看不到她在戏台上翩跹的身影了。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金旺站起身来,把红袖挡在身后。
  屋门从外面打开,四名兵士簇拥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锦衣华服,丰神俊朗,只是一双眼睛却冷如寒潭。
  金旺下意识地挺起胸膛,轻声对身后的少女说道:“别怕,别怕。”
  少年在桌前坐下,鹰隼般的双眸看向面前的一对男女。
  金旺哑声说道:“我全都说了,请你也如约放她走吧,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答应过我的。”
  萧韧点点头,道:“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我这就派人送她离开。”
  他挥挥手,两名兵士上前,显然是要带走红袖。
  红袖吓了一跳,她又想起那天正在练功的她,突然被闯进来的一群兵士带走的情景,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金旺的手臂:“班主,我……”
  就在她的手触到金旺手臂的那一刻,金旺的身子猛的一颤,但是随即,他便甩开了红袖的手。
  “带她走吧。”
  泪水从红袖的眼中滑落,她忽然意识到,她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前这个男人了。
  每当金婆子训斥她的时候,这个世故油腻又有几分奸滑的男人,都会嘻皮笑脸地把金婆子叫走……金婆子很凶,稍有不悦就会打人,戏班子的姑娘或轻或重都会金婆子打过骂过,只有她每次都能饶幸逃过,她以为是她的运气好,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所谓好运气都是来自这个男人。
  红袖含着泪,忽然唱了起来,那是她最拿手的曲目,她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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