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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红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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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彤和芳菲都是穿的襦裙。
  沈彤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她道:“我们还小啊,而且我不喜欢穿褙子,不如襦裙方便……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们这么小的,我是说是年纪大的,会有什么人在冬天里也穿褙子并且束腰的?”
  “束腰?她不穿棉衣吗?”襦裙里面加了棉衣,自是不会再束腰的。
  沈彤冲口而出:“要么是擅舞的姬人,要么就是舞刀弄剑的女子。”
  前世,偶尔需要乔装改扮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会选择襦裙,不会惹人怀疑,而且行动起来比褙子更加方便。
  萧韧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钟陵县主当然不会是擅舞的姬人,难道她会武技?
  怎么可能?钟陵县主是贵女啊。
  秦王对宜宁宠爱有加,却也没有答应让她练武,贵女们会学骑马,却不会习武。
  “怎么了?”沈彤问道。
  萧韧看向沈彤,道:“没事,我就是从这里路过,恰好遇到你们。”
  哦,原来不是来找猫的啊。
  沈彤失笑,道:“今天是大年初三,你不用见客吗?”
  “不用,我没有事,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逛逛”,萧韧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四方街有家粤人的馆子吗?听说那里有几个菜很好,周铮他们都不肯去,要不我请你吧。”
  “粤人的馆子?去吃龙虎斗吗?”沈彤还记得上次萧韧说过的。
  “除了龙虎斗还有别的,我没吃过粤菜,想去尝尝。”对啊,因为萧七少找不到人一起去,所以就叫上她了,对,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为什么要请我啊?”沈彤不解。
  “你不远千里给我带了糖桂花,我还没有谢你。”萧韧很认真。
  沈彤笑了:“都说了那是赔礼,不算的,你不用谢我。”
  “刚刚你告诉我是什么人才会在冬天穿束腰襦裙,所以,我还是要谢你。”萧韧说话的时候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第138章 打听
  “那也不用请我吃饭啊。”沈彤笑得眉眼弯弯。
  萧韧蹙眉,很好笑吗?
  算了,她笑起来的样子比起她拿刀时要好看,那就笑吧。
  “那你说吧,如何谢你?”萧韧板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哪有顶着一张冰块脸向别人道谢的啊?沈彤脑海里又浮现出前世时的萧韧,那时的萧韧应是二十二岁,冷静睿智,运筹帷幄……
  “怎么不说话,你想什么呢?”萧韧追问。
  “啊……我在想你长大后的样子。”沈彤笑道。
  萧韧怔了怔,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登时红到了耳根。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嘴上这样说,脚却像是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沈彤有些奇怪,她没说什么啊,萧韧怎么脸红了?
  “你帮我查件事吧。”沈彤说道。
  “什么事?”萧韧问道。
  “大约是在十年前,榆林有户姓蓝的人家,是从京城迁来的,擅做胭脂水粉”,沈彤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一年榆林附近闹过鞑子,杀了很多人,这家姓蓝的也在其中。”
  榆林是边关重镇,与西安同在西北,而且榆林素有“小京城”之称,繁华程度不亚于西安。
  和豫王、桂王不同,燕王和秦王的封地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一座城池。当年太祖皇帝在位时,将两道虎符各授予燕王和秦王。
  他们有庶守边关抵御外敌之责。
  秦王虽然坐镇西安,但是榆林、张掖等地都有他的兵马。
  沈彤拜托萧韧去查十年前发生在榆林的事,算是找对人了。
  “这个姓蓝的是你们沈家的亲戚?”萧韧问道,可是转念一想又自己否决了,“不会,那他是什么人?”
  沈家是被灭了九族的,哪里还有亲戚啊,即使还有一些不在九族之内的姻亲,恐怕也早就和沈家划清界限,沈彤万万不会去打听他们的。
  沈彤微笑:“不方便说。”
  好吧,四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
  萧韧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是他说要谢谢人家的,现在人家让他帮忙,他再问三问四,好像也不太好。
  “好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说完,萧韧的身子动了动,可是脚还是没有动。
  “你还有事吗?”沈彤好奇地问他。
  “你找到你娘了?”虽然萧韧早就猜到了,可是他还是想问。
  “嗯,找到了。”沈彤说道。
  “恭喜你了。”的确值得恭喜,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亲人团聚。
  “谢谢”,沈彤想起从京城出来时那一食盒桂花点心,她问道,“糖桂花好吃吗?”
  “嗯。”
  ……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
  沈彤没动,芳菲呀的一声,萧韧下意识寻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抹金黄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你们这里也有猫啊?”萧韧问道。
  没等沈彤说话,芳菲立刻抢着说:“野猫,是野猫!”
  萧韧没理她,看着沈彤道:“我那只猫丢了,如果你想养了,我再去给你要一只。”
  “再去要?那只猫不是你捡的吗?”沈彤说完就后悔了,掀过这个话题多好。
  “反正也丢了……”
  萧韧不说话了,沈彤去看他,发现他的脸好像更红了。
  ……
  那天,萧韧从书院街回来,就从罗汉床下面搬出了那坛糖桂花。
  他还没有打开过。
  现在府里已经没有猫了,还是放到珍宝阁上吧。
  萧韧把装着糖桂花的青花坛子摆上去,就又想起一件事来。
  钟陵县主……
  他连夜回到王府,找到了周铮。
  周铮听完他的猜测,沉默不语。
  良久,周铮道:“钟陵县主从京城带了六个人,其中两位嬷嬷、四个丫鬟。府里虽然也安排了合适的人,但是却无法靠近……如果她真是太皇太后内定的秦王妃倒也好说,就怕她不是!”
  萧韧明白周铮的意思,他道:“当务之急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身怀武功。”
  如果钟陵县主身怀武功,那这件事就更复杂了。
  周铮道:“父王曾经说过,苏驸马虽然曾在军中任职,但是他并非领兵打仗的武将,他是文官。”
  很少有文官之家栽培女儿习武的。
  周铮想了想,道:“我这就让京城那边打听一下这位钟陵县主的底细。”
  五天后,京城传来消息,苏家几位公子均无武功,太皇太后年轻时喜欢打马球,如今年事已高,自己打不动了,却仍然喜欢看马球,每年春天都会在行宫里观赏马球,参加的除了宫中太监和宫女,还有京城贵女。但是这些贵女中,有杨家的,可是却没有苏家的。
  至于这位钟陵县主,据说她幼时多病,有高僧给她算命,言她要长于尼庵之中待满九年方能接回家中,否则命不久矣。
  钟陵县主是秋天时回京的,但是她自幼在庵堂长大,养成了清冷性子,素喜清静,不爱热闹,回京后鲜少出门,偶尔出来也是去寺院上香,因此,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位县主,可是见过她的人却寥寥可数。
  周铮冷笑:“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倒是为了一幅画不远千里来到西安?”
  萧韧道:“她身边的人怎么说?”
  所谓她身边的人,是指安插到钟陵县主身边的人。
  可惜这些人却无一能够接近钟陵县主,要么在院子里做粗使活计,要么就只能传话传饭。
  周铮摇摇头:“丁夫人和宜宁去看过她几回,和刚来时一样,礼貌疏离,也看不出什么。她来到西安也有几天了,从未出门,丁夫人正在给她筹办宴会,到时会邀请西安城里的官眷过来,她初时婉拒,后来也就答应了。对了,宜宁说她一直都是穿襦裙,而且束腰。”
  钟陵县主的表现完全就是贵女应有的态度,如果不是宜宁留意到她的衣著打扮,恐怕谁也不会多想。
  秦王见过一次钟陵县主,那是在钟陵县主到西安后的第二天,仿照古礼的家宴,席地而坐,每人一张小几,钟陵县主礼数齐全,大方得体,细微之处甚至做得比宜宁更加优雅。


第139章 机会
  几天后,萧韧再次来到书院街,沈彤拜托他的事情暂时没有查到。
  “那边的人会继续调查,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沈彤谢过,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世事变迁,很多知情人恐怕都已经不在了。
  萧韧看着沈彤,见她依旧是一身深深浅浅的红,只是头上的红绒花换成两条红丝带,丝带很长,各有一端垂到发梢。
  他想起那天沈彤说在想他长大后的样子,那沈彤长大以后呢?会长高的吧……
  “对了,上次你问起襦裙,是有什么事吗?”见他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沈彤只好提醒他。
  “的确是有事……”说着,萧韧看向一旁的芳菲,芳菲冲他皱皱鼻子,一副你别想轰我走的模样。
  沈彤指指路边的茶馆,道:“我们去那里说吧。”
  还没到下学的时间,茶馆里很冷清,只有两个长年在这里喝茶的老人家,一碗茶汤一碟瓜子便能坐上大半日。
  茶博士见进来的是两个孩子,没有在意,自是不会认出其中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萧七少。
  两人坐在角落里,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不到这里,幽幽暗暗的。
  茶馆里挂着一溜鸟笼,芳菲跑过去逗鸟,萧韧趁着这个机会,把钟陵县主的事情讲了。
  怀疑钟陵县主身怀武功的事,只有萧韧和周铮两个人知道,这种人没有证据之前,他们是不会贸然告知秦王的。以免打草惊蛇,他们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起。
  但是此时,萧韧却一五一十告诉了沈彤。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种事情上,沈彤或许比他和周铮更有经验。
  在护国公府,他已经见识过沈彤的出手。
  沈彤和他以往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他还记得那次在三里庄,他是如何败在沈彤他们几个人手下的,就连那个芳菲,也并非真如看上去那么傻。
  沈彤没有打断他的话,她很安静,听得很仔细,待到萧韧说完,沈彤道:“你们怀疑她是刺客?”
  “嗯,当年燕王虽然死于两军阵前,但是却是死在冷箭之下,之后杨勤便接手了燕北军。”萧韧说道。
  五年前,杨家能派出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燕王;五年后,太皇太后再派出杀手行刺秦王,这又有何不可呢?
  有燕王之死在前,秦王行事处处小心,西安城也远比两军阵前更加严密。
  沈彤点头:“这会是最有效的行刺。”
  “可是我在想,如果钟陵县主真是刺客,那她如何脱身?”钟陵县主只带了六个人,这六个人都是女子,即使她们武艺高强,也是插翅难逃。
  “为何要脱身?这种行刺是不会脱身的,无论是否成功,她们都会自尽而亡。刺客有两种,一种是杀手,另外一种是死士。选择以这种方法行刺,那她们不是杀手,而是死士,这种事当然要让死士来做,而并非杀手。”
  鸟儿的啼鸣、老者和茶博士的闲聊声中,沈彤的声音低沉清淡,萧韧却是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同为刺客,但是杀手和死士是不同的。杀手用来杀人的是刀,而死士要付出的却是自己的生命。
  重大任务中,即使死士逃出,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亡。
  杀手的生命属于自己,而死士早已失去了支配自己生命的权利。
  萧韧跟在秦王身边,长在军营里,从小到大,他学的是行军打仗,即使是刺杀杨捷,他也是动用了八条大船三十名弓弩手,沈彤说的这些,是他从未接触过的。
  他像是忽然打开了一道窗子,他看到了窗子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比窗内更加黑暗更加冷酷的世界。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如同金乌藏于暗云之后。
  “钟陵县主自幼长于庵堂之中,京城里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也就是说,此时在王府里的这个人,是否真正的钟陵县主尚未可知。如果她的死士,一旦刺杀失败,那么苏家定会指认她不是钟陵县主,而那位真正的钟陵县主一定是在来西安的路上就被人李代桃僵死无对证了。”
  他的声音冷冷,寒意逼人。
  沈彤看向他,这一刻,她能感觉到萧韧心头的恨意,这种恨意不是突然而来,而是压抑许久,就如蓄势待发的岩浆,只等一个机会,便会喷礴而出,一发不可收。
  “如果刺杀成功,苏家也同样会指认她不是钟陵县主,说不定还会找到钟陵县主的尸身,苏家或许会损失几条人命,但是不会伤其筋骨,或许这件事的真相,就连苏家自己也并不知晓。”沈彤接着萧韧的话说下去。
  对,只有连苏家也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才更加不会被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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