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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红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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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她早就明白了,那孩子留下她的性命,就是要让她面对弟弟的死亡,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死得更惨。
  当那个熟悉的人站在面前时,蓉娘发现自己竟然连悲伤都没有了。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假装被打晕,让那孩子换了丫鬟衣裳逃走的,不但外面有人接应,府里也有,来接她的人已经带着她走得很远了,你们追不上了,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一双手捏住了她的咽喉。


第9章 那只布娃娃
  “贱人,你能骗过陶三村,可你骗不过我!”
  “许太太除了让你带走彤彤,还交给你什么了?”
  脖子被铁钳般的大手紧紧卡住,蓉娘的眼睛瞪大,红丝遍布,她想解释,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能听到咽喉传来咔咔声,是脖子要断了吗?老爷是读书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老爷会亲手杀了她吗?那双拿笔的手也会掐断人的咽喉吗?
  明明大睁着双眼,可蓉娘眼前阵阵发黑,从脖子上传来的压制让她无法呼吸,原来这就是死啊,弟弟死的时候也经历了吧,她要见到弟弟了,真好!
  她做过的那些对的错的,好的坏的,都要一笔勾销,她要死了。
  大脑浑浑,耳边寂静,忽然喉间有腥甜传来,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能咳了?她怎么能咳了?
  随着剧烈的咳嗽,蓉娘渐渐清醒过来,原来她还没有死,她仍然平躺在床上,眼前是陶世遗放大的脸。
  那张儒雅清秀的脸,此时变得狰狞扭曲,他如同一只被反噬受伤的猛兽,狠毒地看着她。
  “说,那东西在哪里,是不是在那孩子身上!”
  耳畔嗡嗡,蓉娘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陶世遗在说什么,东西?哪有什么东西?陶世遗只是让她去把那孩子骗出来,压根儿没提还有东西啊。
  她带那孩子离开的时候,太太只是把孩子拥进怀里亲了又亲,没有拿出什么东西啊。而且,为了不引起怀疑,甚至连换洗衣裳也没有带出来。
  不对,有一件东西!
  蓉娘猛然想起,那孩子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一样东西!
  那孩子已经走了,可是那样东西却没有带走!
  豆大的汗珠从蓉娘的额头渗出来,那样东西就在床上,就在她的身边。
  是那只布娃娃,太太亲手缝的布娃娃。
  那只布娃娃已经很旧了,缝补过很多次,可是那孩子很喜欢,从小到大,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
  难道陶世遗所说的东西就在那只布娃娃里面?那会是什么东西啊,小孩子的玩具也能装得下?
  无论她是否知道那件东西的下落,陶世遗都会杀她灭口,所以,她为何要让自己的仇人如愿以偿。
  蓉娘忽然想笑,她想放声大笑,陶世遗当她是可以利用的蠢货,可是到头来却也和她一样,让一个八岁的小女娃给耍了。
  那个小女娃吗?那是个妖怪吗?是,一定是个妖怪。
  陶世遗,你杀了我弟弟,现在又要杀我,我活着斗不过你,那就让妖怪来收拾你吧。
  想到这里,蓉娘脸上浮现出惊慌之色,她连忙摇头:“没有,太太没有给我东西,更没有给姐儿,没有,真的没有!”
  陶世遗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服侍过他的女人。当初他那位大有来头的表妹,之所以会选中这个女人,并非是因为曾经替她葬父,也并非是因为这女人聪明能干,相反,这女人不但胆子小,而且没有心机,表妹看中她的,却恰恰就是这一点。
  的确,这女人的确没有心机,否则当日也不会轻而易举就为了弟弟出卖了原本的恩人。
  表妹虽然走眼了,可若不是威逼这女人的是他这个表舅老爷,这女人也不会就范。
  这女人服侍了自己两年,这两年里,他把她看透了,这女人胆子小,没有见识,更不会掩饰。
  现在她脸上的惊慌,就是真的惊慌。
  所以表妹是真的交出了那东西。
  那东西显然不会在这女人身上,那就是在小东西身上了。
  想到那个逃走的小女娃,陶世遗眼中就露出了凶光。
  表妹原来并没有真正信任他,她还留有后手,那些救走彤彤的人,就是表妹留的后手。
  陶世遗咬牙切齿,黄家精心教导出来的嫡长女啊,即使如丧家之犬逃亡了这么多年,却依然精于算计。
  当年在京城,任他百般伏低做小,黄敬也不肯多看他一眼,执意把嫡长女嫁去了沈家。
  沈家啊,冠盖满京华,沈家占鳌头的沈家!
  同样也是满门抄斩诛九族的沈家!
  “带走彤彤的是什么人?”陶世遗的声音更加清冷。
  蓉娘忽然笑了,她笑得讥诮:“老爷,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老太爷给太太留下的人。”
  老太爷?
  陶世遗一怔,但他马上就明白了,蓉娘口中的老太爷只会是那个早就死了的钱老太爷,因为表妹也只会让她知道那一位老太爷。
  钱老太爷怎会有那个能力?
  他正要再问,却见有鲜血从蓉娘嘴角淌出来,先是一点点,接着便是汩汩而出。
  陶世遗大吃一惊,掰开蓉娘的嘴巴……
  那女人居然趁着他发怔的时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敢自尽?
  她竟然敢自尽!
  蓉娘的胸口猛烈跳动几下,然后便再无起伏。
  陶世遗一时错愕,这个早就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逃出了他的控制,她就这样死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这个胆小如鼠唯他是从的蠢女人真的死了。
  片刻后,陶世遗才透出一口气来,蓉娘的嘴巴张开着,鲜血依然在流淌,像是永远也流不尽。
  陶世遗厌恶地别过头去,他转身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院子里只有陶三村,陶顺儿和两个小丫头都不在了,显然是带出去埋了。
  陶世遗面色阴沉,他对陶三村道:“前院那些人里有这女人的同伙,一个也不要留了。”
  陶三村一怔:“一个也不留?”
  八个人啊,而且都是老爷重金供养的高手啊。
  “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全都不留。”
  陶世遗说完,便大步走出了小院子。
  陶三村脑袋里乱乱一团,因为那孩子是走出小院子后消失的,所以老爷怀疑前院有人接应,于是便把那些人全都杀死。
  而他和儿子呢,那孩子可是在他们眼前溜走的。
  老爷该不会也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不会,老爷不会,这些年来,自己跟着老爷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不会的。
  陶三村松了口气,四下看看,竟然没有可以支使的人了,陶顺儿还没有回来,不就是去埋两个小孩子吗?怎么也要这么长的时间,去哪儿埋了?


第10章 从天而降
  陶家所在的地方名叫上乔镇。
  上乔镇的历史可追溯到南北朝时,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里是乔河的上游。
  有上游就有下游,与上乔镇对应的还有一座下乔镇,乔河全长五十余里,绕过下乔镇的小渡口汇入内西江。
  陶家则座落在上乔镇的镇下。上乔镇地势如缓坡,因此有镇上和镇下之分,大户人家乘车坐轿,因而多在镇下置宅子,外乡人到了上乔镇,放眼望去皆是青砖碧瓦,还以为这里是富庶之地,却不知越往上走,就越是破败。
  陶家的宅子算是镇下颇为偏僻的,出了宅子走上半里,就是奔涌而过的乔河,不是热闹的地段,但是能一览河景,别有韵致。
  此时陶顺儿就在乔河边上的一处林子里,这片林子是陶家产业,可陶顺儿也只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和前两次一样,陶顺儿是来埋人的,只不过前两次埋的是死人,这一次埋的还是两个活人。
  和这次一样,前两次来埋的也都是府里被打死的下人。
  不过对陶顺儿来说,这次的活人和前两次的死人也没有区别,因为这是两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娃,都是只有八、九岁的年纪,瘦瘦小小,陶顺儿能够轻而易举把她们扛过来。
  待到解开麻袋,把两个小丫头放出来,一个已经昏死过去,另一个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陶顺儿正在挖坑,那小丫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起身就想跑,可是她受了伤,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上,陶顺儿一把拎过来,在她身上踹了一脚,骂道:“小兔崽子,还想跑,当心老子一铁锹把你先拍死。”
  “咦,对啊,铁锹也能杀人啊!”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陶顺儿吓了一跳,四下看看,除了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树木,连同脚边躺着的两个小丫头,便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是这两个小丫头中的一个?
  陶顺儿耳聪目明,自认刚才没有听错,他的确听到有人说话了。
  他朝地上的小丫头又踹了一脚,刚才被拎回来的那个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
  另一个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
  刚才说话的肯定不是这两个。
  陶顺儿抄起铁锹,正想四下看看,就听那声音再次响起:“我在这儿呢。”
  这次听得清楚,是小孩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童音,而且是个女娃子的声音。
  陶顺儿不寒而栗,他想起两年前埋过的一个丫头,那丫头鬼鬼祟祟地听墙角,被老爷知道后活活打死了,就是由他埋在这片林子里的。
  那丫头说话就是尖尖细细,十三四岁了,还像个小孩子。
  可是这还是大白天,如果真是那丫头的鬼魂,也不应该是白天出来啊。
  陶顺儿想到这里,就不再害怕,只要不是鬼,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狞笑一声,小女娃啊,好,很好,老子还没有尝过小女娃的味道,可惜脚边这两个都快死了,想想还挺可惜的,好在这儿还有个活生生的,听这说话的声音,活得好着呢。
  陶顺儿拿着铁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你抬头看看,我在这儿。”
  那声音忽然又一次响起,陶顺儿不由自主抬起头来。
  只见一团影子忽然从天而降,他还没有看清那是什么,那团影子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或者说是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陶顺儿马上反应过来,他看到从肩膀上垂下的两只小脚丫,一左一右,脚丫上穿着葱绿的绣鞋儿,这是一个小女娃!
  陶顺儿二十出头,壮得像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会让个小女娃骑到脖子上,一时怔忡之后,陶顺儿愤怒起来,一边晃动身子想把那小女娃甩下来,一边挥拳向脑后打去。
  但是他的拳头还没有碰到那个小女娃,一只粉嫩的小拳头却抢先一步砸在他头顶的百会穴!
  一拳之后又是一拳,力道不大,可是却砸得又准又稳,陶顺儿伸出的拳头软软垂下,身子晃了两下,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沈彤抢在他倒下之前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铁锹试了试,对她而言有点太大了,她拿着很费力。
  沈彤瞥一眼地上的两个小丫头,拽起醒着的那个,问道:“芳菲,你能走路吗?”
  芳菲扁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救下她的不是老天爷,而是表小姐。
  她使劲点头:“我能走。”
  沈彤又看看仍然紧闭双眼的春鹊,芳菲反应过来,连忙去摇晃春鹊:“春鹊,醒醒,表小姐来救我们了,我们死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芳菲忘了表小姐比她们还小一岁,也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有救了,春鹊也有救了。
  春鹊依然没有睁眼,沈彤又看了看春鹊,对芳菲道:“不用叫她了,她根本就没有昏迷,陶顺儿只是晕倒了,还没有死呢,你若是不想死,就快点逃命去吧。”
  芳菲也去看春鹊,春鹊一动不动,芳菲疑惑地问沈彤:“表小姐,您说春鹊没有昏迷,可她……”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她这样子,你再不走的话,陶顺儿醒过来,你就只能被活埋了。”沈彤笑嘻嘻地说道。
  芳菲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可又放心不下春鹊,想要再问问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沈彤已经不再理她,走到陶顺儿面前,俯身去拖陶顺儿的身体。
  “表小姐,我帮你吧。”芳菲说道。
  “好啊,这家伙重得像头牛呢。”沈彤笑道。
  芳菲身上有伤,走一步都很痛,可是她还是咬着牙,和沈彤一起拖着陶顺儿进了一间石屋。
  早些年陶家曾将这片林子辟出一块种上果树,可是果树长得不好,找人看过,说这片土地不适合种果树,于是只能作罢,重又栽上普通树木,这间石屋就是当初看果园的人住的,早已荒废多年,偶尔有乞丐在这里落脚。
  沈彤和芳菲拖着陶顺儿进了石屋,芳菲气喘吁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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