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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大红妆-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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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人令的宅子是宗室营里最大的,园子里几株腊梅开得甚是喜人,萧韧驻足看了一会儿,彤彤皮肤白,气色也好,穿娇黄的衣裳应该也好看。
  宗人令的两个孙儿,一个叫周悟,一个叫周懂,周悟二十出头,周懂只有十六岁。除了长得白净以外,萧韧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与周铮和燕北郡王有相似的地方。
  周家的精华全都集中在燕王和秦王的儿女身上,燕北郡王的相貌自是不用说了,萧韧还没有见过比他长得更好的少年,周铮虽然没有燕北郡王的精致,可是容貌和风仪也是上上之选。相比之下,周悟和周懂就相貌平平了。
  除了相貌,两人的见识和谈吐也是平平无奇,萧韧觉得,他们还不如周骋有意思,周骋那混小子多有趣啊,无论是在燕北,还是现在,都是人见人爱,以前萧韧还想把周骋收在自己身边,日后带他去建功立业,可看现在这阵式,周铮怕是不肯让给他了。
  用过午膳,宗人令便道:“七少,您要见的人已经来了。”
  萧韧也不得不佩服宗人令了,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他就把人弄出来了。
  隔了一道屏风,萧韧说道:“在下姓萧,秦王爷麾下将领,今日贸然请了安老王妃到此,却是萧某自己有些事想请教安老王妃。”
  “原来是秦王爷麾下的将军啊,什么安老王妃,贫尼如今只是出家人,既是出家人,也就没有男女大妨,萧将军不用避嫌了。”安老王妃朗声说道,她的汉话讲得极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绝对不会有人听出她是党夏人。
  萧韧让人撤去屏风,安老王妃一袭灰色僧袍,脸带微笑,只是她脸上的那道刀疤,却让她的笑容多了几分肃杀。
  萧韧给她见了礼,安老王妃双手合什还礼。
  “萧将军少年英才,大齐朝人才济济,可喜可贺。”安老王妃说道。
  萧韧颔首,道:“安老王妃过讲了,萧某此番请安老王妃来此,有几件事想要当面请教,萧某长在军中,是个粗人,若是萧某言语有冒犯之处,还请安老王妃见谅。”
  “萧将军客气了,萧将军要问的,贫尼自当知无不言。”说完,安老王妃做了个请的手式,示意萧韧说下去。
  萧韧在心中感慨,果然是曾经执掌党夏多年的人啊。
  “萧某听闻昔年安老王妃离开党夏时,不仅带走了大忠顺王所出的小王子和阿布王子,萧某想问问安老王妃,这两位王子如今何处?”
  “死了,全都死了。”安老王妃答道。
  “死了?怎么死的?”萧韧追问。
  “萧将军既然有此一问,想来对昔年我们党夏国发生的事也全都知晓了。贫尼与老忠顺王共育有三子一女,可惜那些年屡屡战事,贫尼虽是女子,可也要纵横沙场,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便是那时出生的,生下没几天就夭折了,贫尼膝下只有阿鲁台和安克二人。后来老忠顺王和阿鲁台先后离世,贫尼便与年幼的安克相依为命,执掌党夏。后来安克年纪渐大,贫尼给他请了两位师傅,他们二人都是汉人中的饱学之士,可是安克却与他们并不亲厚,他对丞相石力言听计从。
  那石力本就孙石力,他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党夏人,他的生父在他幼年时便抛妻弃子,回大齐去了。因此,孙石力恨汉人入骨,呵呵,可惜当年贫尼瞎了眼,竟然不知道他存了这种心思,还曾让他来到大齐京城参加科举,那一科党夏派了五人,一位中了进士,两位中了同进士,孙石力便在其中。他虽然没能留在大齐为官,但是回到党夏后却也得到了重用。
  萧将军莫要笑话,我们党夏人以游牧为生,在孙石力等人来京城参加科举的时候,党夏国推崇汉学还不到十年,十年不到的时间,党夏便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实属难能可贵了。
  因此,贫尼对他也多有提拔,加之那孙石力文武双全,不但文章做得好,而且武艺高强,没过几年,他便做了丞相。”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因为得了汉人的同进士而一跃龙门的孙石力,在做了丞相以后,非但没有起到更好的作用,反而教唆安克王夺了母亲的大权,改而亲近舅父安鞑王别勒。
  安老王妃虽然是别勒的妹妹,可是她的丈夫和长子,也全是死在别勒手中,别勒早有吞并党夏之心,无奈安老王妃与大齐交好,别勒只能虎视眈眈,却无法豪抢明夺。
  党夏国早就向大齐称臣,而孙石力所做的,便是让安克杀死母亲和侄儿,提前亲政,并且寻求安鞑的庇护。
  那时安克年仅十岁,他在孙石力与安鞑人的帮助下,发动政变。
  安老王妃早有察觉,她暗中让人带了两位小王子离开了党夏。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年幼的儿子会亲自向她动手。
  在喝下安克奉上的奶茶之后,安克在安老王妃身上连砍三刀!


第791章 燕王暴行图
  党夏靠近西北,但是早在老忠顺王时便已向大齐纳贡,成为大齐的属国,因此,萧韧对党夏国的权臣也有所了解。
  对于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石力,萧韧知道他有汉人血统,而且还知道他就是太祖年间的同进士,但却并不知道他对汉人竟然怀有仇恨。
  在他以及很多人看来,石力若非是参加大齐科举,也就不会在党夏受到重用。
  一个同进士,在大齐不算什么,但是在汉学初兴的党夏,那便是人中龙凤。
  “仅是因为他们母子被父亲抛弃,他就恨所有的汉人,连带着也恨大齐?”萧韧不解。
  安老王妃呵呵冷笑,她笑的时候牵动着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
  “这只是表面上的,但凡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孙石力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这是事实。但是后来他中了大齐的同进士,得到了太祖皇帝的嘉奖,太祖皇帝金口玉言,若是他们不想回党夏,也可留在大齐京城的国子监继续求学。党夏学子参加大齐科举之事,一时之间成为美谈,当然也传到了孙石力的父族耳中。
  孙石力的父族虽然世代书香,族中子弟均以读书人自居,但是族里真正有功名的却也不多,祖上出过一个进士,但是最近这几十年,却只出过几个举人,虽然当中也有做官的,可是却也只是八、九品而已。可想而知,孙石力考中同进士之后,孙家人便想让他认祖归宗了。
  当时,党夏与汉人通婚得极少,孙石力从小就被人耻笑,学了汉学之后,他便更加知道宗族和血统的重要。于是孙家捎信过来,让孙石力认祖归宗,并且同意接他的母亲回去,孙石力大喜过望,不久便带着母亲去了燕北。”
  听到这里,萧韧心头猛的一动,他问道:“燕北?你是说孙家是燕北的?”
  “对,是燕北,孙家是耕读之家,世代居住在孙家庄,所以除了为数不多在外求学的子弟,其他人全都住在乡间”,安老王妃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萧七少可是想起来了?”
  萧韧神情肃穆,他点点头,道:“孙石力认祖归宗后,就回了党夏,他母亲也死在那个村子里了?”
  安老王妃嗯了一声,冷笑道:“看来不用贫尼细说,萧七少对燕北的往事也是知之甚多啊。不过孙石力当时没有回党夏,他回了京城,他想进国子监读书,以后像那个进士张兴业一起,在鸿颅寺做官,给他的母亲撑一个诰命。”
  萧韧心下了然。
  “那么说,孙家庄进了鞑子奸细是真的了,那个奸细是孙石力的母亲?”萧韧问道。
  “怎么可能?如果燕王要找的奸细就是孙石力的母亲,孙家人又岂会包庇于她,自是要把她交出去了。奸细确有其人,只不过不是孙石力的母亲,而是孙少清没过门的妻子和妻子一家人。这些都是贫尼后来才查出来的,若是当年就知道,决不会提拔孙石力!”安老王妃痛心疾首。
  萧韧叹了口气,他从小就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是他告诉周彤的。
  而这件事,也成了燕王一生的污点,据说事情发生之后,弹赅他的折子,一夜之间收到了十几筐。
  据说燕王得到线报,有鞑剌奸细潜进燕北,就躲在孙家世代居住的孙家庄。
  村子里的人相互包庇,拒不交出奸细,于是燕王下令屠村,那日,但凡是在村子里的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孙家嫡房和旁支,无论男女老少,全被杀死,尸体推成了山。事情传出后,民间有人做了两幅画,一名《燕王暴行图》,一名《燕北尸山雪》。
  太祖年间,这两幅画被反复临摩,传播甚广,后来太祖皇帝下了密令,飞鱼卫四处搜查,有人私藏或者售卖此画,一律鞭刑,并且市面上的这两幅画收缴上来,付之一炬。
  “孙石力还没到京城,就听说了这件事,他回到京城写下状子,可是还没有呈到大理寺,便得知此事被安昌侯李永基一力揽下,把燕王从这场惨案中摘了出来,而太祖皇帝也只是罚了李永基一年俸禄而已。于是孙石力便断了告御状的念头,他回了党夏,接受朝廷的恩封做了官,从此后青云直上。”安老王妃连连冷笑。
  萧韧彻底明白了,孙石力做了党夏丞相之后,越发深知以党夏之力,不能撼大齐分毫,于是便说服了当时年仅十岁的安克王,弑母夺权,表面上依旧向大齐纳贡,可是私底下却已经归顺了安鞑。
  “那个孙少清,又是何人?”萧韧隐约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听闻萧七少自幼长在秦王府中,难道还不知道贫尼口中的孙少清是何许人也?”安老王妃反问。
  “原来是他啊,他来秦王府时,萧某年纪尚幼,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假道士。年少时仰慕诗仙李白,游历天下,中年后入幕秦王府。只是我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和岳家,为何会是奸细?”萧韧说的便是一清道人,朗月的师傅,从云七身边抢走周彤的人。
  他对燕王的仇恨,也缘自孙家庄的屠村惨案。
  他也是孙家的后人,而且那场惨案更是因为他的未婚妻而来。
  “孙少清入幕秦王府,自是把他的过往抹得一干二净,再说,他在江湖上四处游历的时候,就是做道士打扮,自称一清,恐怕你们秦王爷,让人查到的也是他在江湖上的那些事而已。若非贫尼后来查到孙石力与他暗中交往,也不会想到秦王府的那位幕僚一清道人,竟然也是孙家庄的后人。至于他为何会与鞑子奸细订亲,这就不得而知了,听闻一清道人也死了,是吗?”安老王妃问道。
  萧韧点点头:“一清道人已经死去多年,不得善终。”
  安老王妃哈哈大笑:“好一个不得善终啊,他与孙石力暗中交往,也不是什么好人,死得好,不得善终最好,若是那孙石力狗贼也能不得善终,贫尼就如愿了!”


第792章 王的女人
  “若是悟清能得到他应得的一切,那就更好了。”
  安老王妃笑声未绝,萧韧忽然插嘴说道。
  笑声戛然而止,安老王妃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萧韧。
  萧韧还是第一次被尼姑盯着看,而且还是一个老尼姑,他有些不自在。
  “悟清冒死进宫,只为了查出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何许人也,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萧韧继续说道。
  “你说悟清进宫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从何而知?”安老王妃面沉似水,声音也低沉下来。
  萧韧想起临来京城前,周彤叮嘱过的事,他顿了顿,没有回答安老王妃的话,而是反问道:“说来也巧,悟清进宫找的人,恰好就是长兴侯王钦的外甥女,而此间的主人,又恰好是长兴侯王钦的妻弟。”
  安老王妃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冷冷地问道:“你们把悟清怎样了?”
  萧韧道:“悟清失踪了,在我进京之前就失踪了,连同他的师傅觉然,亦不知所踪。眼下更值新旧交替之时,萧某虽是带兵的将领,可也不得不说,如今外面很乱,其实不用萧某细说,安老王妃打过仗、主过政,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也一样能够想到。新帝正式登基之前,这京城,这北直隶,甚至于整个大齐,都还会乱上一阵子。人海茫茫,觉然师徒在这乱世之中,就如海上行舟,前路茫茫,后路亦茫茫。”
  安老王妃腮上的肉一颤一颤,她年轻时是个美人,但是美人老了,皮肤会松驰,即使不胖,两颊上也会有赘肉垂下,此时的安老王妃,没有了身姿如松般的挺拔,整个人颓唐下来,如同寻常老妪。
  “他们真的走了?”安老王妃一字一句地说道。
  萧韧在她的声音里感觉到悲伤,只有淡淡的惋惜。
  “我派出去的人,在大相国寺和煤青山,皆未找到他们。”萧韧如实说道。
  屋内顿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时间如同流水,静静流淌。萧韧从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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