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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红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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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头笑道:“这小丫头像是从不知烦恼。”
  沈彤微笑:“心思纯净的人,就是这样的。你呢?虾头,你为何还不走?”
  “走?”虾头一怔,他没有想到沈彤会突然有此一问,“我说了,托人给亲戚家带点银子就行了,我不用走。”
  “我不是说这样,我是说,杨捷已经死了,许安他们也不再是飞鱼卫,从他们身上你得不到什么,你应该回到你的主子身边了。”沈彤淡淡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沈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虾头想笑,可是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能笑出来。
  “你和他们不同。”最后的不同二字,沈彤加重了口气。
  虾头讪讪:“沈姑娘,我不懂。”
  “我留意过,这一路上,你没有留下记号,说明你只是跟着大家一起走,对许安等人没有目的,因此我才会问你,为何不走?”沈彤说道。
  虾头沉默不语。
  芳菲抱着一捧干枝跑了进来,一边取出火石生火,一边开心地说:“这破庙也不算很破,都不漏风,真好。”
  火堆点燃,劈里啪啦的烧柴声响起,空寂的破庙里顿时有了生气。
  “你为何会疑心于我?”虾头说道。
  “你说什么?”芳菲问道,火光把她的小脸映得红彤彤的,像只红苹果。
  “沈姑娘,你为何会疑心于我?”虾头又问。
  芳菲吐吐舌头,原来虾头哥哥是在和小姐说话啊,怎么语气有些不对?
  “那日你说你是从一个刚从金河府回来的货郎口中得到的消息,你还记得吗?”沈彤慢悠悠地说道。
  “记得,那又怎么了?这能证明什么?我不能向货郎打探消息吗?我在飞鱼卫除了给杨副使跑腿,做得最多的就是打探情报。”虾头质问。
  “你当然可以向货郎打探消息,可是据我所知,金河府的城门已经关了,除非有官凭,否则不能出城,那个货郎有官凭吗?或者说他真的有官凭?”沈彤说到这里,笑了。
  虾头一怔,嘴角抽了抽,他要说什么?
  说货郎没有官凭,那又是怎么从金河府出来的?
  如果说那货郎有官凭,那他是什么人?如果是以前,还能说是飞鱼卫,可是到了如今,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飞鱼卫打探消息的了。
  沈彤把话说到这里了,就如同把他赶进了死胡同,他说什么也不行,想要退出去,沈彤就在胡同口站着,他出不去了。
  “沈姑娘,你要如何?”虾头站起身来,右手不由自主地攥住刀柄。
  芳菲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握住拳头。
  沈彤把装着干粮的袋子扔给芳菲:“烤一烤,别烤糊了。”
  芳菲的小心脏立时就放了下来,瞧瞧,小姐都没当回事,小姐不怕的事,她也不怕。
  芳菲专心致志地烤着干粮,如果有地瓜就好了,烤地瓜最好吃了。
  想到这里,芳菲咽咽口水。
  虾头依然站着,目光狠狠看着沈彤。
  沈彤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你问我吗?不是我在问你吗?”
  是啊,她是在问他,她问他为何还不走,为何还不回到主子身边去。
  “我本来也是要回京城的,刚好一起回来。”虾头说道。
  “哦,我知道了,担心被杨锦程查到,可是只凭你一个人,根本无力逃出来,所以你就和他们一起逃出生天。我说得可对否?”温暖明亮的火光中,小姑娘笑容明媚,就像是下在谈论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她说的是告密,是诈死,是逃亡,是欺骗!
  虾头脸色微变,他朝着沈彤走近一步:“沈姑娘,我们无怨无仇……”
  “所以,我没有拆穿你,我只是问你为何还不走?懂了吗?我想让你走,因为我不信任你,你不能留在我身边,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第64章 遁走(三更求订阅)
  一个馒头烧好,芳菲递了过来,沈彤撕下烧得香喷喷的脆皮,咯吱咯吱地嚼。
  虾头心中一凛,沈彤说她会忍不住杀了他!
  她说他会杀了他!
  “如果我不走,你就要杀我?”虾头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松,轻松到就连飞鱼卫也要为之瞠目。
  “是啊,我不信任的人,我不会留在身边,除非把他变成死人,我做得到,你要不要试试?”沈彤扬起脸来,望着他。
  “你要杀我?”虾头再问一遍,他还是有些不能置信。
  直到这个时候,虾头才想起一件事来。
  除了沈彤从王双喜身上夺刀的那一次,他并没有见过沈彤的武功。
  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路友和阿治。
  但是他们又说过什么呢,没有。
  他们说沈彤把燃烧着的柴火仍到孙成的脸上,路友趁机杀死了孙成。
  对,仅此而已。
  沈彤的武功,他没有见过。
  沈彤,一个八岁的小孩。
  “你能杀我?”虾头再问。
  这个“我”字刚刚出口,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已经抵到了他的腰上。
  他低头看去,那是沈彤手里的馒头。
  虾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馒头啊,只是馒头啊,不是刀剑不是匕首,只是一个馒头。
  “你这是偷袭。”他说。
  沈彤与他面对面站着,她的手里还拿着馒头,馒头就在是虾头的腰上:“偷袭也是杀人,我就是杀你而已。”
  她的武功是高是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杀人,这就够了。
  如果此刻她手里拿着的不是馒头,而是一把匕首,那么虾头已经是个死人了。
  虾头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可是也只念了一声而已,就看到芳菲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虾头闭闭眼睛,他终于知道那句话怎么说了,看到杀人就递刀子,说的就是这个死丫头吧。
  “小姐,不用砍树枝了,刀子还给你。”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虾头气得想抽她。
  可是他的身子动弹不了,真的动不了,他心里明白,不是他不能动,而是他已经没有了动的勇气。
  沈彤接过匕首,插在那个馒头上,像啃骨头似的啃着馒头。
  虾头依然站着没有动,沈彤把一个馒头啃完,对虾头道:“好了,趁着我还没想真的杀你,你快走吧,他们四个那里,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圆谎?”
  圆谎?
  这叫什么事啊?
  虾头想骂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我是去京城,说不定在京城还能遇到他们,你就说我想起来亲戚有个女儿嫁到京城了,担心她有事,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所以说啊,细作就是细作,瞎话张口就来,眉头都不动一下。
  虾头跑得很快,当他的腿终于可以动了的时候,他立刻就溜之大吉。
  “小姐,虾头是坏人吗?”芳菲问道。
  沈彤笑了,小孩子真是有趣,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啊。
  “他是个细作。”她说道。
  “细作是什么?”芳菲不明白。
  沈彤皱皱眉,她要不要告诉芳菲呢,告诉吧。
  “比如你向莫敢打听消息的时候,你就是细作,只不过虾头和你不一样,他做的就是细作的工作,就像你是丫鬟一样。”
  芳菲似懂非懂,原来她也当过细作啊……她都不知道。
  “我是小姐的细作,虾头是谁的呢?”消化了好一会儿,芳菲终于想明白了,于是她又有了问题。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也不会说的。”沈彤说道。
  虾头是去京城,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暴露了,而且他还做过飞鱼卫,京城里有很多人见过他,对于细作而言,这样做太冒险了。
  除非京城里有值得他去做的事,那件事非他不可。
  直到虾头走后的第二天,芳菲才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又回到从前了,只有小姐和她两个人。
  前些日子多热闹啊。
  所以每当停下来休息时,她都会把马喂得饱饱的,她想快点到京城,她想快点和阿治他们汇合。
  可惜虾头是细作,如果他不是细作该有多好。
  沈彤盘膝而坐,离京城越近,危险也就越大,但是这也无妨,她还活着,母亲也还活着,沈家至少还有两个活人。
  ……
  几天后,她们看到了远处的京城。
  有人,有马,有车。
  那些人麻衣孝服,神情肃穆。
  “老爷爷,这是有人出殡吗?”沈彤问道。
  路边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已经有官兵过来轰人了。
  “那是秦王府的人来接世子灵柩回西北下葬。”老者说道。
  “啊?秦王世子啊,怎么接他的人这么少,还不如寻常大户出殡。”是啊,人也太少了一些,除去那些官兵,穿孝衣的也只有几十人,而且……要么佝腰弓身,像是惯常侍候人的;要么文弱颓唐,像是劳累过度的书生。
  “小孩子懂什么,别看来的人少,可这些人都是王府的官员,还有宦官,都是有品级的,是官老爷,寻常的大户人能比吗?比不了。”老者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秦王府派来接世子灵柩的竟然除了王府官吏,就是宦官内侍。
  秦王啊,西秦军啊,萧韧、蒋双流,杨捷说杀就被他们杀了,可是却连京城都不敢来。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吧。
  沈彤微笑,这就是古人所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
  前世的时候,秦王是反了的,具体是哪一年她不记得了,她最后一次执行任务,要刺杀的就是三皇子周铮,那时秦王虽以称帝,但却尚未进京,与崇文小皇帝分庭抗礼。
  三年后,她与灭灯师傅一路北上,才知道已经换了皇帝,那时已是新安元年,秦王进了京城,正式改了年号。
  至于小皇帝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她就不知道了。
  沈彤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一世还会不会如前世轨迹,也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坐上太子妃。
  “咦,秦王世子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现在才送走啊?”沈彤又问,披麻戴孝的队伍已经走过去,百姓们也要散了。
  “小孩子别瞎问,秦王在哪里,在西北,朝廷要把死讯送过去,那边才能派人来接,这一去一回纵是马不停蹄也要两三个月,你看那些人,个个都是满脸疲倦,累得不轻啊。”


第65章 三里庄(四更求订阅)
  沈彤算算日子,萧韧和蒋双流都已经回到西安了吧,所以他们商量过后,就派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和内侍前来迎接世子灵柩?
  沈彤和芳菲没有急着进城,她们找到了许安说的那座三里庄,这也是一个月后大家汇合的地方。
  原本以为三里庄只是一个小村子,却没想到这里很大。
  此时正是农闲的时候,走进村子,到处可见三三两两,聚在太阳底下聊天抽旱烟的人们。
  沈彤和芳菲走进去,没有引起注意,村子里像她们这么大的女孩子有很多,有的在踢毽子,有的是帮着大人晒猪草。
  但是当芳菲把马也牵进来时,就有人看到她们了。
  “咦,你们是来投宿的吗?”有人问道。
  从南到北一路而来,她们也进过村子,别人见到她们,会质疑为何没有跟着家里大人,可是到了这里,却有人问她们是不是来投宿。
  果然是京城啊,就连京城附近的村子里的人也是见多识广。
  “嗯,我们来投宿。”沈彤说道。
  “那你们住到我家里吧,我家里有老有小,都是女眷。”一个高高胖胖的大娘走了过来。
  “好啊,我的马要进院子,在外面怕丢了。”沈彤说道。
  “院子里有牲口棚,放心吧。”大娘快人快语地说道。
  芳菲有些迟疑,但是小姐跟着大娘走了,她也立刻牵着马跟上去。
  这时,沈彤听到身后又有人在问:“是投宿的吗?”
  她转身去看,只见三四个挑着担子的人走过来,有村民凑过去正在询问。
  沈彤笑了,难怪许安提议在这里汇合,原来这个三里庄就是个来往行客歇脚的地方,这里的村民早就习惯有人在这里投宿了。
  “我们村子外面就是十字路,无论你是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过来,只要是下午到的,都要在我们村子里投宿,因为天黑前进不了城,总不能在路边过一夜吧。”大娘说道。
  “大娘,城门不好进吗?”芳菲问道。
  “小姑娘是第一次来京城吧,想来是不知道,京城是要验明正身,一个一个放行,你们这会儿到的晚,明天早上就看到了,要进城的人,队伍从城门口排出一二里地,赶上人多的时候,就能排到我们村了,你们今天早点睡,明日天不亮就去排队吧,若是运气好,晌午时分就能进城,若是运气不好,像今天这样,遇到什么人出城或者进城,那就要耽误了。”
  大娘边说边把她们领进厢房,这大娘的家里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投宿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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