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大红妆 >

第281章

大红妆-第281章

小说: 大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王颂之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岳阳不屑地看着这个人,读书人?呵呵。
  “那是什么人,你以前认识?”岳阳问道。
  “不认识,我是读书人,自幼只读圣贤书,怎会认识那等贼人?”王颂之连忙自证清白。
  “既然不认识你,他为何要让你逃走?还把你从客栈里拖出来?”岳阳好笑地说道。
  王颂之摇摇头,这也是他想不通的事,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道:“是这神物护佑我,我有神物护体,贼人不敢伤我。”
  岳阳真想揪下这人的脑袋看看,这人是读书读傻了,还是脑袋里长了虫子。
  “那你说说看,贼人长得什么样子。”岳阳问道。
  王颂之仔细回想,道:“他的脸很黑,但是眼睛很亮,应该很年轻,顶多十五六岁,身量还未长成,和我差不多高。”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他的力气很大,一看就是打架结社之徒,说不定是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
  岳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问道:“说起来也是那人救你一命,他应该是你的恩人了,你会不会是为了报恩,故意在小爷面前混淆视听?”
  “不会不会!”王颂之连忙摇头,道,“我乃圣人门徒,自幼苦读,岂会与贼人为伍,何况救我的是这神物,是观音菩萨,和那贼人何干?”
  岳阳笑了,他活了二十岁,还是第一次遇到把忘恩负义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的人。
  他随手一抛,那枚玉观音向王颂之扔了过去,王颂之上前一步,接住了玉观音,可是却也摔了一跤。
  岳阳原本还想整治整治这个人,可是看他摔得鼻青脸肿,便也懒得再理会此人。
  书呆子也好,傻子也罢,都是一个废人。
  他使个眼色,两名随从上前,拖了王颂之走出枣树林子。
  约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名随从回来,笑得贼兮兮的。
  岳阳问道:“把人扔哪儿了?”
  随从笑道:“活埋了,不过上面只洒了一层薄土,他自己能爬出来。”
  噗,岳阳给逗笑了,骂道:“若是他吓死了,也就爬不出来了。”
  见了周铮,岳阳把这事告诉了周铮,听得周铮直皱眉,说道:“这等小人直接扔到河沟里就是了,还要费事挖坑埋他,你们是闲得难受吗?”
  岳阳想想也是,转身对两名随从吼道:“你们两个是闲得难受吗?”
  两名随从摸摸后脑勺,他们好像也真是闲得难受,就是看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他们便想耍耍他,便假装活埋,想把那小子再吓上一吓,现在看来,他们真是多此一举,直接扔到河沟子里,命大就活下来,命薄就淹死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568章 自斟
  王颂之吓得晕死过去,等他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过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虽然身上只是盖了薄薄一层土,王颂之却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
  天光微熹,不知是幻觉,还是他真的闻到了,空气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道。
  他猛的一颤,他想起那个深夜,他徘徊在断垣残壁间,寻找着家宅的模样。
  那其实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事了,但是却好像就在昨日。
  娘死了,弟弟丢了,后来父亲也死了。
  他想起了什么,颤抖着双手摸向胸前,还好还好,那枚玉观音还在。
  那个一身贵气的年轻人最终还是把这枚玉观音还给他了。
  王颂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马上离开,一刻也不能停留。
  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沿着坑洼不平的乡间小路,拼命向前跑去。
  乡下人起得早,田间地头已有劳作的农人。一个小女娃蹲在田埂上,拿根树枝画来画去,兄长们在田里干活,她还没到能下田的年纪,就是跟着兄长们来玩的。
  忽然,一个人朝这边跑来,小女娃好奇地看过去,村子里的人都认识,这人是个生面孔。
  待到那人快到近间,小女娃开口问道:“你是谁啊?”
  那人之前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奔跑,小女娃个子矮小,蹲在地上并不惹眼,那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娃。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发疯似的跑了。
  太可怕了,小女娃,沈彤啊!沈彤来了,沈彤要杀他!
  小女娃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莫名其妙。
  “小妹,怎么了?”听到动静的兄长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问道。
  小女娃摇摇头:“没事,可能是个疯子吧。”
  ……
  三里庄,刚刚起床的沈彤连打几个喷嚏,桔子躲得远远的,万分嫌弃地看着她。
  打喷嚏就不能用帕子捂着嘴吗?太脏了。
  沈彤揉揉鼻子,叫醒了江二妹。
  “你到村口看看。”沈彤说道。
  江二妹打个哈欠,伸伸懒筋,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许安和路友没有与她们汇合。
  他们两人若非有事耽误,是不会错过出城的时辰的。
  沈彤若有所思,距离杨捷之死,已经过去七年,这七年之中,京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朝堂易主,杨家也倒了,按理说,即使被人认出来,许安和路友也不会招致牢狱之灾。
  如果他们遇到意外,应该也和他们自己没有关系。
  除非是因为她。
  沈彤推开窗子,恰好看到房东大娘正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篮子油饼和焦圈儿。
  “姑娘,起来了?早饭买来了,老王家的油饼,咱们庄子里的老字号。”
  房东大娘还是那么热情,沈彤忽然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许多年前,她也是这样推开窗子,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梅胜雪。
  梅胜雪已经死了,死在她的面前,如果没有梅胜雪最后拼死抱住德善,她和云七恐怕难以保全性命。
  合她们母女之力,也不是德善对手。
  梅胜雪到死也不知道她活着时心心念念的那份“遗诏”,是什么内容吧。
  沈彤嘲弄一笑,心头又有几分酸楚,梅胜雪是个有信念的人,虽然冷情,但值得尊重。
  她紧紧抱着德善,被德善活活打死,所以被认定是救主而死,据说是厚葬的。
  梅胜雪活着的时候被梅家嫌弃,死时也是用的假名字,孟香雪。
  沈彤虽然看惯生死,今日旧地重来,却也难免唏嘘。
  大门从外面推开,江二妹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京城里没有啥新鲜事儿,至少现在还没有。”
  沈彤嗯了一声,问道:“那么其他地方呢?”
  “洛阳的瘟疫治好了,据说是佛菩萨附在一个什么郡主身上显灵了,瘟神自是斗不过佛菩萨的,便灰溜溜地逃跑了,放过了一城百姓。”江二妹说完就找房东大娘拿早点去了,只留下沈彤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是,江二妹口中的郡主,应该是宜宁郡主吧。
  周铮和宜宁郡主被困洛阳感染时疫的事,沈彤也听说了,她还专门写信问过萧韧,确认他们没有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宜宁郡主不仅没有危险,而且还治好了百姓。
  想来已经回西安了吧,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当初离开西安时,沈彤并没有想到会离开这么久,她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许安和路友还在京城。
  昨天他们在街上遇到虾头,三个人便到酒楼喝酒,许安和路友心里有事,喝得很少,倒是虾头一杯接一杯。
  “虾头,这几年你都在飞鱼卫?”许安问道。
  虾头点点头:“我现在已经是飞鱼卫的老人儿了,也算个小头头,混得还不错。”
  说完,他看向许安和路友面前的酒杯,忽然一笑,道:“当年你们是和沈姑娘一起走的吧,我曾经去看过你们的家人,全都搬走了。”
  许安没有瞒他,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来,我们都在西安,开了铺子,置了宅子,过得也不错。”
  “双喜的左手刀法练得如何了?能打过沈姑娘了吗?”虾头笑着问道。
  路友哈哈大笑:“王双喜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吧,刀法?我看他倒是练就了左手算盘。”
  许安微笑,解释道:“我和路友全都不懂庶务,铺子是由双喜和阿治管理,他们是大掌柜,两人都是做生意的好手,我和路友就是甩手掌柜,坐等分红。”
  许安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虾头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虾头,你成亲了吗?”许安不想多谈西安的事,岔开了话题。
  “成亲干嘛?像我这样孤家寡人岂不更好,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喝酒就喝酒,想赌钱就赌钱,想找姐儿就找姐儿,既不用养老婆也不用养孩子,多好!”
  虾头说着,自斟自饮了一杯。


第569章 自饮
  闻言,许安哈哈大笑,亲手给虾头满上杯子,笑道:“说得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有了家室就有了拖累,有了牵挂,自是不如这样自由自在。”
  虾头也笑了,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脸红彤彤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三个人喝到尽兴,走出酒楼时,才发现已是满天繁星。
  许安皱眉,怎么喝了这么久,他觉得好像只有一个时辰啊。
  他看向路友,路友也是一脸懵逼,喃喃自语:“这天也黑得太早了吧。”
  虾头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两人架着他走下酒楼的台阶。
  毕竟都是做过飞鱼卫的人,许安和路友并没有喝多,他们的大脑都很清楚,两人诧异之后,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们被人算计了!
  他们见过被人下了迷药,醒来后却不自知的人。
  现在,他们也是这种情况。
  路友恨恨地朝着虾头就要挥拳头,许安使个眼色制止了他。
  他问虾头:“你家住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虾头含糊不清地嘟哝几句,许安和路友无奈,只好先寻一家小客栈。
  这个时辰,城门早就关了,无论虾头有何居心,许安和路友也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出城。
  离酒楼不远就有一家客栈,两个人架着虾头向那边走去,刚好遇到了巡城的。
  许安指着虾头道:“我们这位兄弟喝多了,耽误了时辰,现在就去那家客栈住下,不给军爷们添麻烦。”
  巡城的看看许安和路友,又看向虾头:“哎哟,这不是崔小旗吗?怎么喝成这样了?走吧走吧。”
  原来是认识的。
  虾头听到有人叫崔小旗,半闭着眼睛,伸手挥了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改天一起喝酒啊!”
  “好嘞,改天一定去找崔小旗讨酒喝。”
  巡城的走远了,许安和路友带着虾头去了那家客栈。
  三个人要了一间房住下,一个借口去茅厕,一个借口去要热水,许安和路友出了房间,找了处无人之处。
  “那小子也不像是装醉啊,他拖住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路友问道。
  许安也没有搞清状况,若非早就知道虾头是细作,直到今天,他们都不会想到中途被人下过迷药。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
  中间那段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
  许安苦笑:“以前我们在飞鱼卫时,可还没有这么厉害的迷药,后来在江湖上才听说的。”
  路友哼了一声:“飞鱼卫想杀就杀,想抓就抓,可不会做这种下迷药的勾当。也不知这小子是给谁办事的,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许安想起他们说起西安时,虾头眼中的迷离之色,心头一动,道:“说不定他是……”
  他朝西边指了指。
  路友怔了怔,随即瞪大眼睛:“不可能吧,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许安却是越想越觉可能,当年他们还在一起时,是商量过去西安的,后来虾头离开,也并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当时他们四人要么在京城,要么在京城附近,可是他们却没有再也没有遇到虾头。
  “或许当年就是知道我们要去西安,他才没有难为我们吧。”许安说道。
  “我们去不去西安,对他有何好处?他知道我们只是想要避难,并不想参与任何事。”路友说道。
  如果虾头真是西北那位派出来的人,那么把他们绊住就说得通了。
  许安想起一件事来,忽然问道:“路友,你没有告诉虾头,我们是跟着沈姑娘一起来的吧。”
  路友挠头,想了想,道:“我醒着的时候肯定没提,可是……”
  可是被下了迷药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沈彤,就谁也不知道,只有虾头知道了。
  路友若是提过,那么许安也不敢保证自已会不会说出来。
  毕竟,即使是意志力很强的人,在被人用药之后,也难管住自己的嘴。
  两人交换了目光,全都有了主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