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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大红妆-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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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的死讯并没有诏告天下,因此,百姓们只看到飞鱼卫和顺天府的人乌泱乌泱地四处搜查,甚至还有西山大营的那群少爷兵也来了,可是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甄建少了一条腿的事,就成了大海里的小小浪花,连个声响都听不到。若不是阿马听到去添香胡同的人说起,他也不会知道。
  阿马的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按理说,能够把甄建废了的也只有宗室营的人,可是宗室营的那些家伙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没有出人命,他们肯定也不会藏着掖着,明面上不会说出去,但是私底下却肯定会露出风声。
  但是阿马让人打听了,没有半丝风声传出来。甄建的相好银娃娃吓得半死,担心甄家人不会放过她,悄无声息地跑了。
  这会子城门口专抓女的,银娃娃跑不出去,阿马没废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躲在小姐妹家里的银娃娃。
  据银娃娃所说,那天她半夜尿急,起身小解的时候,玉手按在床上,发现湿漉漉的,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掌灯一看才知道是血,甄建的一条腿没有了,断口处血流如注。
  也多亏银娃娃尖叫起来,惊动了甄建的随从,甄建才得以及时送医,否则出血过多,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奴家是真的没有看到凶手啊,奴家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这事儿和奴家没有关系,奴家是靠着甄大官人吃饭的,疯了傻了才自断财路,奴家觉得吧,这一准儿就是周骋那家伙干的,对,就是宗室营的那个周骋,奴家听甄大官人说过,前几天周骋和他打架,被关进大理寺的牢房里了,周骋岂会甘心,眼瞅着这就是他来报复了,奴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遇到这种事。”
  阿马是知道周骋的,周子龙的小儿子,小时候和六少爷打过架的那个混帐小子。
  若说他在哪个酒楼里为了吃白食打架,阿马是相信的,可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割了甄建一条腿?
  阿马可不信。
  再说,出入牢房这种事,别说是周骋了,就是自家六少爷都不当回事,周骋又岂会为了吃几天牢饭就去拼命。
  对,这就是拼命。
  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甄建是废了,甄建的姐夫不会善置甘休,甄建的姐夫的姐夫杨六老爷也不会众视不理。
  卸了甄建的腿,就是打了杨家的脸。
  周骋是皇亲国戚,惹上这种官非虽然祸不至死,但是杨家想要暗中让他死,也不是难事。
  这不是拼命是什么?
  周骋没有这么笨,他如果这么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到了周骋,阿马心里忽然一动。
  他立刻去见世子萧祎:“顺天府和飞鱼卫四处搜查杨锦程和那些刺客的下落,可有去过宗室营?”
  萧祎一怔,问道:“你是说他们躲在了宗室营?”
  阿马便把甄建的周骋的事说了一遍,萧祎道:“本世子不知道周骋是个什么货色,但是这事儿放在咱家小六身上,一准儿不会亲自过去,但若是让他认识了什么胆大又没有后顾之忧的人,他软磨硬泡也会求人家帮他出头的。”
  萧祎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无论是飞鱼卫还是顺天府,或者是杨家的人,都没有去过宗室营,否则宗室营的那些老家伙,这会儿肯定抱着太祖皇帝赏赐的东西到宫门前哭了。”


第525章 错失
  这样一想,这件事便顺理成章了。
  若说在京城里,还有谁有能力有胆子收留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那就非宗室营的那些二世祖莫属了。
  而这些二世祖里,胆子最大也最爱惹事生非的,就是周骋。
  不知因着什么机缘,周骋认识了这些人,于是便将他们留在自己家里,而这些人做为回报,替他卸下甄建一条腿。
  当然,事实也并非完全如此,但在萧祎和阿马看来,这件事算是理顺了。
  有了周骋这条线索,便很容易就查到了。周家的下人说周骋好端端地堵了院门,灶上每天多煮很多饭,而周骋更是破天荒几天没有出门了。
  萧祎立刻派人抹去了这些蛛丝马迹,他原本还想连周骋一起“抹去”,但是仔细一想,周骋和那些下人不一样,他是宗室,他若是死了,这事便会闹大,说不定反倒会引人怀疑,再说,甄家人正上窜下跳地找凶手,这也足能让周骋闭上他的嘴。
  但是想要找到萧韧新的藏身之地却并不容易,好在阿马看到了阿小。
  阿小是到城门口打探消息的,被阿马抓住了。
  这件事告诉萧韧,那只狗的狗腿子果然是不能信任的。
  不过,因着心情愉悦,萧韧见到阿马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这个笑容令阿马怀疑自己眼花,也让他看到了曙光。
  “七少,您受苦了。世子已经安排妥当,凭着这份路引,只需藏起沈姑娘她们的身份,便能安然出京。”
  说着,阿马珍而重之地掏出一份路引,路引被他贴身放着,热呼呼的。
  路引上是一个叫张金柱的人。
  张金柱,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整个京城不知有多少姓张的,也不知有多少叫张金柱的。
  其实萧韧他们来京,身上的路引原本就是假的,否则这么多西安人来到京城,难免会引起飞鱼卫的注意。
  现在不过是再换一个新的假身份而已。
  两天之后,一队送葬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口。死的是叔叔,送葬的是侄儿张玉柱连同三个小厮,赶车的是棺材铺的两名伙计,京城的棺材铺向来就做着帮做白事的生意,何况无论是张玉柱主仆还是棺材铺的伙计,随身携带的路引全都没有问题。
  百事孝为先,何况那死人已经在京城停放了两三天,棺材所过之处,臭味扑鼻而来,城门的人捂着鼻子验过路引,便挥手让他们走了,这队人前脚刚走,负责查验的人就躲到一旁呕吐去了。
  这要多抠门,才会连石灰都舍不得用啊。
  直到走出五六十里,找到事先约好的地方,萧韧点点头,假扮成棺材铺伙计的大饼和韩无忌这才起了棺钉,假成小厮的芳菲和那两名党夏宫女碧纨和芳兰合力搬开棺材盖子,扶起易容成老头的云七,接着,打开中间的隔板,把藏在下面的沈彤扶了出来。
  秦王府在京城的联络处便是一家棺材铺,这口棺材是棺材铺连夜赶工打制出来的,借用了红娘子戏箱的原理,在棺材底加了隔板,即使开棺,一般人也只会看到棺材里的死人,而不会想到死人下面还有一层。
  虽然留有出气孔,可是在里面这么久,沈彤和云七还是差点憋死,尤其是棺材里还藏了臭猪肉!
  因此,两个人被从棺材里扶出来时,全都是面容苍白,尤其是沈彤,她已经吐得一塌糊涂。
  云七早就见过这样的沈彤,上次来京城的路上,这丫头也吐了。
  原本的计划是要继续赶路,争取天黑之前与燕北郡王汇合。
  萧韧凑到沈彤身边,悄悄问道:“你还行吗?”
  沈彤笑道:“没有了那股子臭肉味,我没事的。”
  这点事算什么,沈彤没当回事。
  可是云七说什么也不让走了,她女儿病了,怎么走?
  至于燕北郡王,据说那是她的儿子,可是总不能为了见儿子就辛苦女儿吧。
  她狠狠地瞪了那个想要赶路的大胡子一眼,不顾自己的伤还没有好,抱起沈彤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对芳菲喝道:“愣着做甚,去烧热水!”
  芳菲怜悯地看了萧韧一眼,便飞奔着去烧热水了。
  七少,自求多福吧。
  不只是芳菲,就连大饼和韩无忌,也是很无奈地看着萧韧,唉,这种事上,他们是帮不上忙了。
  夜里,少言寡语的韩无忌忽然说话了,他对大饼说道:“娶媳妇真难,我以后还是不要娶媳妇了。”
  大饼懒得理他,你一个尚未束发的小孩,想的哪门子娶媳妇的事啊,要想也是自己想啊,他和七少同龄,十八了。
  不过,七少还没娶上媳妇,他就更别想了,如果他去找七少说要娶媳妇,七少不打死他,小栗子也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洗了澡换了衣裳吃饱喝足的沈彤已经缓过劲来,她年纪小身体好,这点事于她不算什么,也就是云七心疼自家闺女,才会硬留下来不让赶路。
  也多亏被云七这样一闹,他们才没有赶路。
  就在沈彤去休息,萧韧在风中凌乱,大饼和韩无忌为自己娶媳妇的事患得患失的时候,离他们藏身之处五十里的官道上,一队兵马追上一户出殡队伍,那家的孝子要阻拦,被一脚踹飞,棺盖打开,里面的死人被用刀架出来,又把棺材大卸八块,确定里面没有夹层,而在这一切做完之后,这队人马才确定这真的是出殡的,不是假扮的。
  出殡的是附近村子的人家,也真是倒霉,不但家里老人的尸身受到惊扰,孝子还被踢出内伤。
  这队追上来的兵马,是吴江手下的飞鱼卫。
  吴江是太皇太后一手提拔的人,太皇太后对他有知遇之恩,虽然杨皇后把他们全都留在宫里,吴江还是出宫了,飞鱼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总不能让他和李冠中一起在宫里指挥吧。
  吴江出宫后便来到城门口,刚好听说有一队出殡的出城,臭味熏天,他问清人数和那些人的情况,便立刻带领一队飞鱼卫追了出来。
  现在是八月,天气虽然还不冷,有钱护灵回原籍发丧的人家,岂会舍不得那点石灰钱,又怎会这么臭?
  这分明就是为了分散注意的障眼法。
  原本以他们的脚程,是能追上的,可惜吴江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沈彤这么一吐,反倒让吴江与这些刺客错失交臂。
  这一次的错失,便再也别想抓住他们了。


第526章 兄弟
  京城,杨府。
  杨敏的灵柩就在府里,从煤青山走水到如今已有多日,但杨家对于杨敏的死讯一直秘而不发。原本是想给杨敏找一个妥当的死法,而并非是死在煤青山,可是杨敏的死因尚未落定,又出了太皇太后的事。
  如今,老护国公杨锋尚在宫中,孟老夫人索性闭不见客,私下里让人寻找杨锦程的下落。
  甄建出事后,他姐在家里又哭又闹,无奈之下,他姐夫便去找杨六老爷。杨六老爷正烦着,发了一通脾气后,架不住六太太的哭天抢地,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是老护国公杨锋的发妻,在府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她老人家原本子孙满堂,富贵荣华,可是两个儿了先后都死了,孙子杨锦庭下落不明,孟老夫人琢磨着这个孙儿十有八、九是被杨勤给害了。但这还不算完,杨锦程又被刺客绑走了,孟老夫人悲伤之余,首先想到的就是防着三老爷杨俭和六老爷杨信。
  孟老夫人是经历过千难万险的人,并非是京城里那些自幼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可以相比。
  尽管儿孙们死的死,丢的丢,孟老夫人却不会如寻常老太太那般只会以泪洗面,她还有杨家,她们这一房不能倒。
  若是嫡长孙杨锦程也死了,那么她们这一房就只有九少爷杨锦堂一个男丁。杨锦堂是庶出,年仅十三岁,只凭着他,在老护国公杨锋百年之后,如何与三老爷和六老爷斗呢。
  何况燕北还有一个二老爷杨勤。
  杨勤与三老爷杨俭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是杨俭年少时就跟在杨敏身边,反而与杨勤并不亲厚。可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打碎骨头连着筋。
  虽然杨勤已被族谱除名,可是他位高权重,杨俭明面上不说,私底下谁知道与这位亲哥还有没有往来。
  想到这些,孟老夫人只觉四面都是豺狼虎豹。
  “去,把九少爷的东西收拾收拾,打今儿起搬到我院子里住。再把老公爷的那几个幕僚全都叫去前院,养了他们这么久,这会儿也该用到他们了。若是三老爷和六老爷过来,就说老身病了,谁也不见。”
  九少爷杨锦堂长到十三岁,最受重视就是今天了。
  家里有个人中龙凤的大哥,他这个庶子无论怎么做,也毫无光彩。
  偏偏大哥杨锦程和姐姐杨皇后全都不待见他,他在府里的地位便更加尴尬。
  听说祖母让他搬过去住,杨锦堂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西席骆先生却大喜过望,对杨锦堂道:“恭喜九少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何以见得?”杨锦堂依然哭丧着脸,祖母平日里对他虽然不错,可却比不上大哥杨锦程,也比不上五哥杨锦庭。
  “九少爷,眼下大公子和五公子都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公爷和五爷又……您想想,护国公府的爵位是老公爷舍身忘死才搏来的,老夫人能眼瞅着落到外人手里吗?”骆先生说道。
  杨锦堂怔了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他又惊又喜,可是又有些不可置信:“先生的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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