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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大红妆-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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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昌平的杨清平一家半年前搬家,说是要回老家,一家几十口一夜之间便走得干干净净,至于是否回老家了,并未得知。
  家住青县的杨同安上个月病故,他已年近七旬,这个年纪病故原本并不会引人注目。可是杨同安之所以病倒,是因为他最疼爱的孙子暴病身亡了。这个孙儿是死在从京城回青县的路上的。
  住在通州的杨范其,同样是在半年前搬家,也同样说是要回老家,从此之后,一家人下落不明。
  萧祎对父亲说道:“杨清平和杨范其是搬家,搬走之后地方上对他们的行踪并不知晓,而杨同安的孙子是暴病死的,也同样不会惊动官府和地方百姓,因此,这三家的事并未引起注意,若非我们去查,恐怕便再也无人提起。”
  是啊,如果杨得旺家的水井里没有出现死老鼠,地方官吏误以为是疫症,将杨家几十口的尸体火化,这件事也就不会传扬出来。
  又过了两天,龙虎卫的消息也送过来了,他们派人去杨家的原籍,以及杨清平和杨范其的岳家和外家所在的地方都查过,这两家人并未回来。
  已经过去半年了,杨清平和杨范其连同他们的家人就像是太阳下的两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祎的人又从青县调查到新的消息,杨同安的那个孙儿之前包养过一个外室,为此,原配带领娘家的嫂子们打上门去,两个女人在大街上撕扯头发,一时成了笑话。
  奇怪的是,杨同安的孙儿死后,那个外室也不知所踪了。
  住在真定府的杨得旺也有一个孙儿,那个孙儿也曾包养了一个暗娼做外室,而家住青县的杨同安的孙儿,恰好同样有个外室。
  只是失踪的杨清平和杨范其这两家人,已经无法查出他们的子孙有没有外室了。
  萧祎道:“即使是家里的妾室通房,一旦有孕,都是纸包不住火,终归是能查出来,可唯独外室,只要他们自己不说,想查出来就难了。”
  但凡是做外室的,几乎没有良家女子,这些女人早就没了娘家断了六亲,是死是活无人问起。
  杨家旁支的事情就查到这么多,可是德善却依然杳无音讯。
  傍晚时分,定国公府来了客人。
  客人是两个小姑娘,主仆二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阿马看到她们,笑容就掩不住了,他殷勤地说道:“沈姑娘,您还在京城啊,七少……”
  面对这位真尽实意疼爱萧韧的老仆,沈彤只能说谎,她道:“七少有信来,他有问起国公府的事。”
  “是吧,是吧,我就说七少心里还是记挂着国公府,记挂着国公爷的。”阿马开心地说道,连忙把沈彤带去了定国公萧长敦的书房。
  这是萧长敦与沈彤的第一次见面。
  上次沈彤来的时候,只见到了阿马。
  萧长敦早就从阿马口中知道了这个小姑娘。
  那一次沈彤来到定国公府,只是告诉了阿马一句话:杨讷就是季四爷和杨锦轩杀的。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
  萧长敦选择了相信,于是便有了魁星楼闹鬼,杨锦轩将见到鬼魂的老汉从魁星楼上扔下去,自此掀起轩然大波。
  这场大波余韵犹存,谁也不知道杨勤会有何举动,可是谁都知道杨勤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这也是太皇太后和杨锋派出德善的原因。
  因此,今天听说沈彤又来了,萧长敦便想亲自见一见这个神奇的小姑娘。
  “姑娘姓沈,可是与当年的沈首辅有何关系?”沈家已诛九族,萧长敦却开门见山这样问,就是要告诉沈彤,他对她的身份存疑。
  沈彤微笑:“我出生后不久就被奸人带走,八岁之前由沈太太抚养,至于国公爷所说的沈首辅与我的养母有何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萧长敦在心里暗赞,这小姑娘寥寥几句话,就把自己和沈家撇开了,无论这个沈家与那个沈家有无关系,她沈彤和他们都是只有几年的情份而已。
  他道:“原来如此,不知姑娘今日前来何事之有?”
  沈彤道:“我是来告诉国公爷一句话。”
  又是来告诉他一句话?
  上次那句话已经把京城搅成一锅粥了,她今天的这句话是想给这锅粥里再加把米?
  事实证明,不是加把米,而是加把柴,让这锅粥煮沸。
  “何话,沈姑娘请说。”定国公萧长敦沉声说道。
  沈彤环顾萧长敦的书房,发现书房里挂着一幅山水,沈彤不懂琴棋书画,可她也能看出来,这幅画画得不好。


第452章 一句话
  画上没有署名,看新旧程度也并非古画。
  既非古画也非名画,可是这样的一幅画却挂在书房里最显著的地方,与书房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形成了对比。
  要么是萧长敦自己画的,要么就是……
  萧长敦发现沈彤正在凝视着墙上的那幅画,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沈姑娘可是觉得老夫的这幅画有何不妥吗?”
  沈彤转眸一笑,双瞳宛若两颗黑曜石熠熠生辉。
  “这幅画出自大行皇帝之手?”
  声音清悦,还带着小女孩的甜糯。
  “沈姑娘好眼力。”萧长敦的话意味着默认。
  沈彤微笑,道:“真巧,我今天要带给国公爷的那句话,便是与大行皇帝有关。”
  萧长敦脸上的笑容隐去,他正色道:“沈姑娘一直住在西北,于京城之事只是道听途说,莫不可人云亦云,有些话事关重大,不是随口能说的。”
  “大行皇帝没有死。”
  沈彤一语道出,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
  萧长敦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若是在平时,以他这个岁数,绝不会用这种目光去看一个女子,可是此时,他已经不想再去顾忌那些礼法,他要把眼前的小姑娘看个仔仔细细,他想要知道这个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早就从白老爷和文老爷口中,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大致了解。
  她救过秦王,她助宜宁郡主守住榆林城,她是秦王府的座上宾,她是柴韫的东家,她还是萧韧最看重的女子。
  可是在沈彤第一次出现在定国公府之前,萧长敦对这些全都不屑一顾。
  他只是记住了沈彤最后那个身份,她是萧韧最看重的女子。
  只要有了这个身份,前面那些就可想而知了。
  想来都是萧韧给她镀金的,无非就是想让她给秦王一个好印像而已。
  小七看上这个姑娘了。
  可是现在,萧长敦不再这样想了。
  “你为何要把这句话告诉老夫?是谁让你来的?是萧韧吗?”萧长敦问道。
  沈彤抿嘴笑了,她道:“大行皇帝虽然一直没有亲政,可是他也曾经做过一两件与太皇太后做对的事,比如大相国寺的那口大锅。若是他没有半分依仗,也是没有胆量这样做的吧,那么一直以来,大行皇帝暗中依仗的人,就是国公爷您吧。”
  萧长敦一言不发,依然注视着沈彤。
  这是他与那位的秘密,这些年他深居浅出,没有人想到,他一直都在为那位的亲政在努力,可惜那人既任性又胆怯,到了后期竟然再也不听他的规劝……
  见他没有出言反驳,沈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就在她踏进这间书房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个想法,可是当她看到了这幅画,脑子里便闪过了一个念头,萧长敦才是先帝的依仗!
  “若是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希望先帝还活着,那么这个人就是您。”
  沈彤的声音在书房中再一次响起,萧长敦的眼睛朦胧起来。
  那个孩子,那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孩子!
  “您和萧二老爷确实是有分歧的,您属意当时的皇太孙,而他却希望秦王能够登上皇位,可是这种分岐却不足以令您杀死亲生弟弟,萧二老爷是自尽!”
  萧长敦依旧没有作声,他不知道沈彤的这番话是自己想说的,还是从萧韧口中听到的,如果是这小姑娘自己说的倒也罢了,可如果是小七说的,那么小七是不是已经不再怪他了?
  “萧二老爷的那颗人头,不仅是要保住萧家,更是要给秦王敲响警钟,让他不要回京城。”
  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萧长敦知道,那是悬了十四年的大石。
  终于毫无征兆地落下来了。
  是的,萧长厚用自己的人头阻住了秦王回京奔丧的步伐,秦王没有回来,他没有跳进杨锋和太皇太后设下的陷阱,那把悬在秦王头上的刀最终没有砍下来。
  那时的秦王羽翼尚未丰满,但他手握兵权,实则太祖皇帝的几位皇子之中,太皇太后和杨锋第一个想要灭掉的就是他。
  他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血统高贵,文武双全,太子在世时,就有人曾经提议废长立贤。
  当太祖皇帝和太子全都过世之后,太皇太后自是不能再让秦王活着。
  那时杨锋悄悄放出太祖皇帝病入膏荒时日无多的消息,而太皇太后则对外声称太祖皇帝龙体康健,只是心痛太子才没有上朝。两边的消息越是不符,秦王便越是怀疑京中出事。
  他与太祖皇帝父子情深,那时的秦王只有二十出头,年少气盛,他不听手下谋士们的劝阻,离开西安向京城而来。
  京城里,杨锋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秦王来了钻进口袋,可是萧成厚的那颗人头却先秦王一步,出现在京城的城门上。
  秦王止步于距离京城五百里的地方,继而连夜返回西北。
  直到新帝登基,大局已定,秦王才带着儿子们,奉诏回京奔丧。
  只是那时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杨锋,都不能无端给他扣上谋逆的罪名,只能留下他的两个儿子,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京城回到西安,从此以后,秦王再未踏足京城。
  而现在的秦王已非昔日可比,现在太皇太后和杨锋想要撼动他已难如登,除了在他的儿女身上做点文章,他们已经无计可施。
  这一切都与萧长厚的人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是当年萧长厚没有死,如今可能已无秦王。
  “这是七告诉你的?”萧长敦颤声道。
  沈彤摇摇头:“他长大以后,就没有提过京城的事。”
  这一刻,她不想欺骗萧长敦,这个结,是他们萧家的,要让萧家人自己去解开。
  萧长敦自嘲地笑了,道:“时至今日,我仍然不觉有错。立嫡立长,这是经地义,大行皇帝才是真命子,这何错之有?”
  “您没有错,所以我才,真正关心先帝生死的人,只有您。”沈彤道。
  “你确定他还活着?”萧长敦问道。
  “我确定。”沈彤道。
  萧长敦若有所思,问道:“秦王待你不薄,七也在秦王身边,你为何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先帝根本就没有儿子,龙椅上的那个不是他的骨肉。”


第453章 吐血
  “你是如何知晓的?”萧长敦正色道。
  沈彤含笑看一眼他那不由自主握紧的拳头,这位老人恐怕自己没有察觉,他对这件事的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萧长厚与秦王的事。
  “你不是也知道吗?”
  沈彤轻飘飘的一句话,萧长敦颓然地坐到圈椅上,脸颊上的皮肤不自觉地抽搐着,许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小姑娘,不要胡说八道,不要……”
  “您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先帝敢于在大殿之上任命毛元枚为主考,就是怀了破釜沉舟之心,他是要和太皇太后、和杨家硬嗑了,他可能会让后宫里的任何女子诞下皇子,却唯独不会是与杨家有关系的杨皇后和毛贵妃,更何况毛贵妃还是毛元枚的侄女。”萧长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彤打断。
  萧长敦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试图伸手去拿书案上的茶盏,可是那只手却落到了自己的膝头。
  沈彤走过去,端起茶盏递到他的面前,萧长敦感激地看了看她,接过茶盏猛喝了几口,茶已凉,入口后凉到心田。
  沈彤说的这番话,他懂,满朝文武皆懂,可是他强迫着不让自己往深处去想,而其他人,或许想过,或许像他一样,也或许当做笑话哈哈一笑。
  “你究竟要如何,你不会是只为了把这句话告诉老夫这么简单吧。”几口茶下肚,萧长敦喉咙里的干涸终于缓和,只是声音依旧干巴巴的,毫无生气。
  沈彤望着面前的老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阿钰说得没有错,他们姐弟能够想到的事情,如萧长敦这种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人,又如何不知,他们只是不让自己去相信而已。
  沈彤道:“先帝未死,小皇帝也还没有正式登基,这两个人,您觉得哪一个堪为天下之主?”
  萧长敦一怔,不由自主地想说“先帝”,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先帝还在位的时候,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成了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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