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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大红妆-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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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卫那双小而明亮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她,眼睛中有欣慰,像是终于等到她有此一问:“因为有人不让你死,你的身份远比那些人要高贵得多,他们不配让你去死。”
  欣妩怔住,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屠卫:“我的身份?我不是沈彤吗?”
  “我们只是让你暂时先做沈彤而已,沈彤不过只是一个孤女而已,而你不同,十个沈彤也比不上你。”
  “但是现在的局势,你必须要借助沈彤的身份,你不是沈彤的替身,但是将来或许有一日,你还是要成为沈彤。”
  “要想成为你自己,你必须先做沈彤。”
  兴奋的声音在寂静的寮房中回荡,声音并不高亢,但是欣妩的耳朵却被震得嗡嗡作响。
  “我究竟是谁?”因为激动,她的声音重又变得颤抖。
  屠卫站起身来,忽然撩衣跪倒……
  正在这时,屠卫的眉头微动,他起身走到门边,先是侧耳倾听,接着,他猛的打开了房门。
  一条黑影攸得跃起,屠卫一眼就看到原本站在门外的两名随从已经瘫倒在地上,他扬手一挥,几枚铜钱向着那条黑影打了过去。
  欣妩喘着粗气,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惊叫出来,她走到随从身边,大着胆子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那人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昏倒过去了。
  “这是仙人醉吗?”欣妩想起那日的仙人醉,那些人也是像这般一样昏迷不醒。
  屠卫没有去追,他看了看两名随从,又凑到他们鼻端闻了闻,道:“不是仙人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西域来的一种迷药。”
  把那种迷药无色无味,只要吸入一点点,便能令人瞬间昏迷。
  欣妩还只是小时候听照顾她的那个女人讲解过这些迷药,但是她没有见过,那日在书院街她是第一次遇到迷药,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吃包子,她也中招了。
  “刚刚那会是什么人?”她心有余悸,也不知那个人是否被暗器打中。
  屠卫望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后,已经睡下的沈彤忽然听到敲门声,她没有惊动睡在另一间屋里的芳菲和小妹,自己出去打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大饼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304章 狼焰草(两章合一)
  “去请文老爷。”
  “背后七枚铜钱镖,伤不见血。”
  夜深人静,书院街沈家小院里灯火通明,秦王府里有太医,但这个时候不能惊动。
  “咱们和文老爷不熟,不如叫上小柴?”阿治急急问道。
  “来不及了,就说伤者是七少的人。”沈彤伸手在大饼腰间摸了摸,庆幸的是大饼身上有一枚秦王府的腰牌,她把腰牌交给阿治,巡城兵马全都认识这种腰牌。
  大饼趴在炕上,上半身的衣裳已经除下,露出白皙的脊背,脊背上赫然七枚铜钱镖。
  “这些暗器好生古怪,像是一把勺子。”芳菲端着水盆过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身上中了这么多的暗器。
  “这是北斗七星丧门镖!”沈彤话音刚落,就听到许安兴奋的声音,“好了,醒过来了!”
  大饼全凭一口气支撑到这里,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便再也支持不住,晕厥过去。
  沈彤凑到他身边,问道:“是屠卫?”
  “屠……屠……他给……跪……跪……”只说了几个字,大饼头一歪,便人事不知。
  许安试试他的鼻息,对沈彤道:“他是体力不支了,要不要把他弄醒?”
  沈彤摇摇头:“让他活着。”
  让他活着,就必须要保存体力。
  沈彤走出堂屋,站在庑廊下面,耳边回响着大饼最后说出的那几个字。
  看到这七枚铜钱镖,沈彤就已经猜到大饼是遇到了屠卫。
  前世,她听人说起过,千面斩屠卫一手铜钱镖百发百中,出手便是七枚。
  欣妩在德音寺里等的人就是屠卫,而大饼身上又中了七枚铜钱镖,那么伤他的人便是屠卫无疑了。
  可是大饼说的“跪”又是什么意思?
  屠卫跪下了?
  他给谁下跪?
  或者不是“跪”,而是“贵”或者“桂”?可是这样更说不通了。
  半个时辰后,阿治果然请来了文老爷。
  虽然是深更半夜被叫醒的,可是文老爷看不出疲态,但也并不精神,和上次看到他的时候差不多,一脸尖酸刻薄。
  看到他来了,沈彤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在萧韧把小柴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否则她还真不敢保证今晚能把文老爷请过来。
  文老爷身边带了两个小厮,他面无表情地请所有人全都出去,沈彤带着众人默不作声地来到廊下。
  路友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被许安用眼色制止住。
  不止是路友,所有人都是心存疑虑,他们全都认识大饼,也知道大饼是给萧韧做事的,可是今天晚上,大饼为何会忽然来到这里,而且还受了重伤。
  许安在飞鱼卫多年,见过数不清的伤者,可是像这样的暗器伤,他还是头回遇到。
  他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月光下,沈彤目光平静,看不到波澜。
  许安在心里默默叹息,和沈彤相识越久,他就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或许就是因为活着不易,她才会喜欢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就像那晚死在德音寺里的三个人,许安猜到那是沈彤的手笔,可是沈彤没说,他便也没有问。
  那夜,如果沈彤叫上他们同去,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同前往,可是沈彤还是自己去了。
  在一起四年,经历了风风雨雨,沈彤对他们不会不信任,只能是不想连累他们一同送命。
  许安走到沈彤面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沈彤微怔,随即便明白了,她莞尔:“我若有事,你们会给我收尸,来年忌日还会给我烧纸。”
  这就是她的理由吗?
  她担心他们全都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她担心她死后没有人会记住她?
  许安想像不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在想些什么。
  她不怕死,可是却怕没人给她收尸,怕没有人给她烧纸。
  或许,她只是不想做孤魂野鬼吧。
  许安想到不知去了哪里的沈太太黄氏,心中恻然。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堂屋的门被打开,一个小厮端了一盆血水出来,芳菲拔着脖子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这血怎么发黑呢?”
  虽然庑廊下点了一盏马灯,可是依然不如白天明亮,芳菲眼尖,看出这盆血水是发黑的。
  “有毒!”
  众人大吃一惊。
  他们都看到了大饼的伤,那七枚铜钱嵌在皮肉里,没有流血,也看不到红肿。
  许安自言自语:“有什么毒是看不出来的?”
  “狼焰草。”沈彤淡淡地说道。
  “狼焰草?这是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他们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可是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一种红色的小草,长在地穴里,不见阳光也能生长,有剧毒,能止血。”沈彤说到这里,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众人怔怔一刻,不约而同看向那两扇重又关上的木门。
  七枚铜钱都已取出,文老爷卷起衣袖,露出两截瘦得像麻竿似的手臂。
  “谁让你进来的?”看到沈彤,文老爷没好气地说道。
  “文老爷可识得此毒?”沈彤反问。
  “狼焰草。”文老爷说着话,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竹管,他拔去塞子,竹管里钻出一条小蛇,文老爷捏住小蛇,把它放在大饼的后背上。
  “文老爷居然知道如何解毒,莫非以前见过这种毒?”沈彤又道。
  这时,小蛇已经趴在大饼的后背上,正在噬咬伤口上翻起的皮肉。
  “行了,咬一口就行了,来,到这边来,再咬一口。”文老爷尖细的声音也如毒蛇一样,引导着小蛇把七个伤口逐一咬了个遍。
  “文老爷和后晋小朝廷的人打过交道?”沈彤没有放弃,继续问道。
  死士营里有处地穴,经过地动,又经过山火,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地穴里长出了这种红色的小草。
  后来有人查过毒经,才得知这种小草的名字。
  沈彤看到大饼后背上的七枚铜钱镖时,便怀疑镖上是淬过毒的,她知道如何解毒,这在死士营里不是秘密,而且也并不难解,任何一种蛇毒都是它的解药,无非就是以毒攻毒而已,但是屠卫的七枚铜钱伤的都是要害,解毒容易,治伤却难,稍有不慎,大饼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文老爷已经把那条小蛇收进了竹管,闻言,他转过身来,不阴不阳地说道:“小姑娘,你让人告诉我,他中的是七枚铜钱镖,伤不见血,不就是要给我提个醒儿吗?有什么暗器是伤不见血的,除非是淬过狼焰草的。否则,我也不会把我家小青带上。”
  小青就是那条蛇。
  “文老爷做过龙虎卫?”沈彤又问。
  文老爷冷笑一声,道:“我没做过龙虎卫,可我和十三太保不是头回对上了,狼焰草这种鬼东西,就是十三太保最喜欢用的,如果没有解毒之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送给他们了。”
  果然是十三太保。
  原来早在死士营之前,十三太保就已经在那个地穴里取用狼焰草了。
  沈彤在文老爷背后深施一礼:“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文老爷了。”
  文老爷没有说话,沈彤悄悄退了出去。
  “沈姑娘,怎么样了?那个劳什子的什么草,文老爷能解吗?”
  “大饼不会死吧?”
  “文老爷有没有开方子,我现在就去抓药。”
  ……
  沈彤微笑:“无妨,此毒已解。”
  四周静了静,然后爆发出欢呼声。
  大饼是个可爱的孩子,大家都很喜欢他。
  一个时辰后,文老爷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天亮前没有断气,小命就保住了。”
  许安忙道:“文老爷,您辛苦一晚上了,不如到寒舍小憩一会儿,天亮后再送您回家。”
  文老爷摆摆手:“我不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现在就走,那孩子是生是死,你们不用再找我了。”
  说完,他竟然一刻不留,便向门口走去,许安连忙拍拍阿治的肩膀,二人一同送文老爷回家。
  可是文老爷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沈彤:“小姑娘,你也知道解毒之法吧。”
  “我知道。”沈彤没有否认。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文老爷大笑着,在许安和阿治的护送下,离开了书院街。
  路友抓抓蓬乱的脑袋,不解地问道:“沈姑娘,早知你会解毒,就不用请这个怪里怪气的老家伙了。”
  “不,我虽然知道如何解毒,可是大饼伤得太重,即使解了毒,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还是要请文老爷过来的。”
  沈彤说着,便走进屋里。
  芳菲和小妹早就进来了,一个正在给大饼擦拭额头的汗水,一个正在收拾文老爷留下的一室狼籍。
  沈彤坐在炕沿上,看着紧闭双眼的大饼,大饼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
  四更时分,大饼依然呼吸平顺,只是仍旧没有醒过来。
  “文老爷说等到天亮还没死,那就是活过来了,现在就快要天亮了,大饼哥哥不会死了,对吧小姐?”芳菲兴奋地问道。
  “嗯,大饼死不了。”沈彤也笑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换上了夜行衣。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她要去再探探德音寺。
  今夜德音寺里一定有事。
  没有人知道沈彤已经走了,路友坐在院子里等着许安他们,没一会儿就靠着柱子打起了呼噜;芳菲和小妹以为沈彤回屋睡觉去了,两个小姑娘也困了,两人商量后决定轮班,一个守着大饼,另一个趴在炕沿上睡着了。
  一路之上,沈彤没有遇到巡城的,德音寺里一片寂静,沈彤轻车熟路找到居士寮房,却见黑洞洞的,连一盏灯也没有,她这才想起来,她并不知道欣妩住的是哪间房子。
  她有些自责,大饼没有受伤的时候,她至少也该问清欣妩住在哪里的啊。
  沈彤决定挨个房间都看一看,现在德音寺里没有挂单的僧人,寄宿的香客则只有欣妩一个人,想要找到她的房间,不用费多少功夫。
  沈彤猜得没错,刚刚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沈彤就找到了欣妩的房子,但是却并非是她挨间去看才找到的,而是她看到了欣妩。
  欣妩从一间屋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然后关上了窗子。
  沈彤失笑,三伏天里关上窗子睡觉,欣妩是很害怕吧。
  大饼既然被屠卫发现,那么屠卫是不会久留的,可是他为何没有带走欣妩呢。
  沈彤很想揪住欣妩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她不能,欣妩也不会说。
  快要五更了,沈彤只好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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