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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红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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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让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会保持紧张的状态?
  萧韧想起在京城初遇她的时候,那时候的沈彤古灵精怪,随时随地都是打不过就跑的样子,在秘室里,她真的是扔下他独自逃跑。
  那年她才八岁。
  过了四年,现在若是重遇到当年的情况,沈彤还会扔下他一个人逃跑吗?
  萧韧的嘴角微微弯起,沈彤不会!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肯定,他就是相信,沈彤不会扔下她独自逃命。
  他弯下身子,把沈彤背了起来,沈彤醉得眼皮都抬不起,可是就在他把她背起来的一刹那,她的手下意识地便向萧韧的喉咙抓过去!
  萧韧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在被沈彤卡住脖子的那一刻,他连一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啊?是你啊……”扼在脖子上的手松垮垮地垂了下去,背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脸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大睡。
  萧韧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喝得还不够多,如果再多喝几舀子,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那他今天会不会就死在这里了?
  在走出山洞的时候,萧韧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带着沈彤来这个地方了。
  ……
  沈彤醒来的时候,四周弥漫着酒香,她猛的坐起来,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堆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而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
  一个少年正在练拳,他赤着上身,清晨的霞光洒在他的身上,闪烁着点点亮光,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晨露。
  沈彤扭扭脖子,放松身体,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和萧韧在藏酒的山洞里喝酒,看这里的酒坛子,想来还是在那户酿酒的人家。
  她抬腿下了竹床,活动了一个筋骨,然后一个转身,朝着萧韧的下盘攻了过去。
  萧韧练的是行军打仗的武功,但凡这种武功,下盘功夫都是弱势,见沈彤攻过来,他闪身避开,冲着沈彤笑了笑:“承让!”
  沈彤做个鬼脸,又是一脚踢过去,萧韧再避,然后挥拳反击!


第281章 回家
  朝霞漫卷,晨鸟轻啼,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直到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方才作罢,萧韧道:“你这都是投机取巧的功夫。”
  沈彤皱皱鼻子:“投机取巧你都赢不了我。”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四十多岁,文雅端方。
  “小七,你这位小友的武功另成一路,重在实用,你赢不了人家,并不委屈。”来人笑着说道。
  萧韧才不在乎能不能赢过沈彤……他早就习惯了。
  “彤彤,这位是此间主人卓先生。”萧韧向沈彤引见。
  沈彤给卓先生施礼:“昨晚多有叨扰,小女沈彤见过卓先生。”
  卓先生笑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们来了,哪有叨扰一说,沈姑娘好武功,就该这样杀杀小七的威风。”
  卓先生名叫卓琛,本是读书人,早年举业不顺,三甲不入,便断了入仕的念头,专心致志酿起酒来,秦王刚到西安就藩时便与他相识,二人谈古论今,饮酒赏乐,很是投缘。
  后来秦王势力越来越大,身边围满攀龙附凤的人,卓先生淡泊名利,反而鲜少出现在秦王面前,但是二人仍然是好友,周铮和萧韧小时候常来卓先生的酒窖里玩,卓先生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用完早饭,萧韧和沈彤向卓先生告辞,两人赶回破庙,许安和路友都已经不在了,破庙外面有车辙印,想来是老大夫的人来了,和许安他们一起护送一清道人的尸体回西安了。
  萧韧道:“那我们就晚点回去,免得看到那假老道的尸体。”
  沈彤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对萧韧说道:“我记得听人说过,蒋家是在剿灭后晋小朝廷之后,才有了世袭罔替的大将军?”
  大齐只有世袭罔替的王侯,而世袭罔替的大将军,却只有蒋氏一家。
  萧韧立刻就猜到沈彤想问什么了,他道:“蒋老爷子住在庄子里,倒是不常能够见到,不过蒋双流或许也会知道一些事,我去找他问问。”
  沈彤默然一刻,然后抬起头来,笑容重又灿烂:“那些事不问也罢,你就帮我打听打听,他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只有一个姓,而没有名吧。”
  萧韧知道沈彤口中的“他”是谁,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彤彤,一清道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能全信,或许他是骗你的。”
  “那也不能不信啊,再说也没啥,我就是知道他的姓名而已,也不用认祖归宗,再说也没有祖宗可以认。”
  沈彤说到这里,格格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明媚欢快,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一样,为了一件事、一个人、一朵花就能笑个不停。
  “好,那我帮你打听打听,清明中元,也能烧烧纸什么的。”萧韧没有笑,但是口气很轻松。
  清明中元,无论是烧纸还是烧寒衣,都是要在路口上划个圆圈,写上姓名籍贯,这样才能把纸钱和寒衣送到亲人手上,免得被别的鬼抢走。
  “是啊,听说他们全家都死了,这么多年没人给他烧纸,他在下面想花钱都没有,一定很着急,所以我要多烧一些。”
  沈彤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萧韧道:“可惜中元已经过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清明了。”
  萧韧失笑,这种事也会觉得可惜吗?
  ……
  回到书院街,沈彤才知道,昨天她一夜未归,黄氏急得一宵没睡。
  “你这孩子,不回来怎么也不带个话,有你这样的吗?越大越不听话了,你要急死阿娘吗?都是阿娘把你惯坏了!”
  黄氏嘴里斥责女儿,眼泪却流个不停。
  沈彤心中一暖,她虽然不是阿娘亲生的,但是她是吃着阿娘的奶水长大。
  她曲膝跪了下去:“阿娘,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娘,您别生气。”
  “傻孩子,你快点起来,地上多凉啊,快起来,阿娘不生气了,你吃早饭了吗?”黄氏的身子一直都弱,昨天中了仙人醉,虽已解毒,可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用力想摊子沈彤拽起来,可是拽不动,黄氏只好看着她掉眼泪。
  沈彤抬起头来看着黄氏,黄氏眉眼细致,和她并不相似。
  她想起朗月的相貌,她早就应该发现了,只是没有往那处想,所以才会没有留意。
  朗月的眉眼随了黄氏,简直是一模一样。
  沈彤默默叹息,站起身来,坐在黄氏身边。
  黄氏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柔声说道:“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彤笑而不语。
  她看看四周,却没有看到欣妩,便问道:“姐姐呢?”
  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芳菲。
  “昨天你是和许大爷、路大爷他们一起走的,他们也没有回来,阿妩担心你,一早就拉着芳菲去铺子里等你的消息了。”黄氏说道。
  沈彤看着黄氏,一字一句地说道:“昨天本来想要去抓药的,后来我想起有位老大夫住在城外,担心那位文老爷不靠谱,便和许安他们出城去找老大夫。后来又陪着老大夫和他的孙儿们去破庙里看望一位伤者,耽误了时辰,城门已经关了,我们进不了城,又没办法带信回来,让阿娘担心了,可惜老大夫年事已高,昨晚又操劳,我不好意思再提请他来给您诊治的事了。”
  黄氏叹了口气,道:“那位文老爷虽然不是专门的大夫,可是医术还是很好的,昨天多亏了他,我们这些人才能脱险。回头我们要备些礼品,好好谢谢人家。”
  沈彤点头答应,这位文老爷决不是普通的生意人,若不是出了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西安城里还藏着这样一位人物,改日她是要打听打听。
  黄氏又问:“对了,你说陪着老大夫去破庙里看过伤者,怎么会在破庙里的,是什么人啊?”
  沈彤道:“说来也巧,这人不但是老大夫认识的,还是我见过的。”
  “是谁?”黄氏的手颤了一下。
  “就是秦王府里的幕僚一清道长,真是不幸,昨晚他死了。”


第282章 竹蜻蜓
  “一……一……一清道长,他……他死了?”
  满室静寂,黄氏的声音凄凉清冷,颤抖如同冬日冷风中摇摇欲坠的残叶。
  沈彤的目光从黄氏脸上一扫而过,看向窗台上的那盆蝴蝶兰。
  “对,就是一清道长,阿娘认识他吗?”
  “不,不,不认识”,黄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佯做镇定,但是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却在簌簌发抖,“阿娘就是觉得这名字耳熟,可能是听你或者芳菲说起过吧。”
  “那您可能是记错了,我和芳菲只是见过他而已,应该不会向您说起他的,您应该是听隔壁李太太说的,李先生和一清道长同为王府幕僚。”
  “对,瞧阿娘这记性,就是听李太太说起的。”黄氏的额头已有薄汗,她想用帕子去擦,可是她的手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解不下刚刚坐下时顺手别在襟前的丝帕。
  “嗯,我想也是,您一定是听李太太说的,唉,一清道长死得真惨,前后胸各中一刀,孤苦伶仃死在破庙里,如果不是老大夫给他收尸,恐怕就要成了野狗狐狸的腹中餐了。”
  沈彤轻言细语,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样,把从街上听来的闲言闲语讲给母亲听。她的眸光清澈如春日湖水,似乎并没有看到黄氏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你说,你说道长是独自一人死在破庙里的?他身边没有旁人吗?”黄氏原本颤抖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利高亢,沈彤还是第一次听到黄氏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是啊,道长被发现时身边没有其他人,那时他还没有死透,老大夫看着他咽气的,当时我也在,道长圆睁着双眼,眼珠子凸出来,像我在张家园子里见过的一种金鱼。唉,我在王府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徒弟,那小徒弟和我差不多年纪,一清道长很疼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也不知为何,这次小徒弟没有和他在一起,若是有徒弟跟着,道长或许能够早点就医,说不定死不了呢。可惜啊,道长死得太快了,老大夫那么好的医术,也没能救下他。”
  沈彤的语气里是深深的惋惜。
  太可惜了,一清道人真是死得太快了。
  上辈子她被送去了死士营,这一世她也差点被死士营带走,虽然一清道人把这一切推到陶世遗身上,可是沈彤是不相信的,陶世遗想要搭上杨家,还要通过关明觉,更何况是找到行踪诡异得令龙虎卫也无能为力的死士营呢,若说这里面没有一清道人的事儿,沈彤是不会相信的。
  一清道人之所以不承认,无非是当时的情况下,一清道人担心沈彤会一怒之下再次对他出手,才把那件事一带而过。
  沈彤深吸一口气,她怔怔地看着黄氏,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终归是黄氏抚养长大的,虽然少了那八年的记忆,但是从蓉娘的话里,她能感觉到黄氏对她的疼爱。
  “阿娘,您哭了?”
  黄氏眼中有泪。
  “阿娘年纪大了,听不得这种惨事,唉。”黄氏站起身来,想去拿放在长几上的针线,可是长几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针线,针线就是炕上,她刚刚在那里坐过,针线原本在她的手边。
  “阿娘,您是担心一清道长的小徒弟吧。”
  耳畔忽然传来沈彤的声音,黄氏又是浑身一震。
  “徒……徒弟?没有没有。”
  黄氏说完这句话,似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大口地喘着粗气,沈彤冷冷地看着她,她怀疑下一刻,黄氏就会晕倒。
  沈彤走过去,扶住了黄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娘,朗月没有回到一清道人身边,他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黄氏猛然扭过头来,惊恐地瞪着沈彤,“你……你杀了他?”
  “我没有杀死朗月,如果他死了,就是您把他害死的,他在我这里,好吃好喝供养着,可是现在呢,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清道人得罪过很多人,那些人看到朗月落单,弄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看看一清道人的下场就知道了,说不定此时此刻,朗月已经追随师父而去了,师徒一场,也是缘份。”
  沈彤迎上黄氏的目光,她从黄氏眼中看到了怨恨,看到了懊悔。
  这是前世零碎记忆里的阿娘吗?
  是吧。
  “昨天你急匆匆走了,难道不是去追杀朗月吗?彤彤,阿娘从不过问你的事,但是你要去阿娘说实话,你把朗月藏到哪里了?”
  这是质问,严厉的质问。
  沈彤松开扶在黄氏胳膊上的手,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去追杀朗月,因为我知道追不上了。我更没有藏起他来,我想您应该很清楚,他是自己走的,不是吗?”
  黄氏惊愕地看着沈彤,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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