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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大红妆-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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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书院街,远远就看到雷婶推着小车走过来,小车上放着卖馄饨的家什,雷婶一边走一边喊:“宝哥儿,收摊了,快点回来!”
  “咦,雷婶,宝哥儿没和你一起吗?”芳菲好奇地问道。
  “哎哟,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这会子收摊了他也没回来。”大热的天,雷婶急得满头大汗,宝哥儿是她的命根子,若是跑到哪里玩了倒还好说,可若是被拐子带走,她可怎么向儿子媳妇交待啊。
  “雷婶,您找了多久了?”沈彤问道。
  “我找了一个多时辰了,唉。”雷婶的眼圈儿都红了。
  芳菲心里也挺难受的,她想起自己来了,她小时候就是出来玩着玩着就被拐子抱走了……
  “雷婶,您别着急,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宝哥儿,对了,您到学堂里找过吗?那里都是小孩子,宝哥儿说不定去那里玩了。”芳菲好心地提醒。
  “找过了,我就是刚从学堂里回来,唉,我的宝哥儿啊!”雷婶推着小车,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走去。
  看着雷婶的背影,芳菲扁扁嘴,有点心酸,虽然宝哥儿淘气,总是追桔子,可是她也不希望宝哥儿会丢掉。
  “小姐,宝哥儿会不会有事啊?”芳菲巴巴地问道。
  沈彤摇摇头,雷婶平时都是在她家巷子口摆摊的,宝哥儿丢了,雷婶已经出来找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一个多时辰,会发生很多事吧。
  她猛的想起那句“仙人醉卧未白头”来。
  “芳菲、阿少,别管闲事了,快点回去。”
  沈彤说着,便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芳菲和阿少不明所已,也在后面跟着跑。
  沈家大门紧闭,沈彤把门敲得山响,喵的一声,桔子从阳沟里钻出来,芳菲连忙把它抱起,可是却没有人来开门。
  沈彤退后几步,纵身攀上墙头,再一用力,便跳到墙头上。
  一个人横卧在院子里,看衣裳打扮是江婆子,在她身边洒落了一个托盘和几个包子。
  沈彤跃下墙头,先打开大门,她对阿少和芳菲道:“家里出事了,你们快到隔壁看看。”
  如果她没有猜错,隔壁也出事了。
  沈彤没有去看地上的江婆子,堂屋的门敞开着,垂着草珠子串的帘子,没有风,帘子纹丝不动。
  沈彤从帘子的缝隙里看到堂屋的八仙桌上趴伏着一个人,那是阿娘!
  沈彤再不迟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八仙桌上有没有吃完的包子和两副碗筷,黄氏趴在八仙桌上,欣妩则倒在次间与堂屋之间。
  沈彤走到母亲身边,先试试她的鼻息,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沈彤松了口气,她拿起吃了一半的包子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不该有的味道。
  她心下了然。
  刚把母亲拖抱到次间的床上,芳菲就脸色惨白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韩无忌和小妹快死了!”
  “是快死了?不是死了,对吗?”沈彤问道。
  “阿少说他们还有气,可是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醒。”芳菲哭了,满脸是泪。
  “朗月呢,还在吗?”沈彤沉声问道。
  “朗月?”芳菲这才想起来隔壁还应该有一个朗月啊,“不在,没看到他。”
  沈彤了然,对芳菲道:“去看看江婆子和欣妩。”
  江婆子和欣妩的状况一般无二,都是昏迷但有气息。
  芳菲问道:“小姐,要不去请汪太医吧,他是太医,一定比寻常大夫医术好。”
  汪太医是秦王府的大夫,每隔十天就来给黄氏诊脉,和沈家上上下下都很熟悉。
  去请秦王府的大夫?
  沈彤摇摇头,对芳菲道:“你去铺子里,如实告诉许安他们,让他们请个大夫过来,就说是中的仙人醉。”
  芳菲一脸懵懂:“仙人醉是什么?这名字真好听,就是,就是有点耳熟。”
  话一出口,芳菲就想起来了,卖荷叶的漂亮媳妇吟的那句诗好像就是仙人什么,唉,她又忘了。
  芳菲顾不上再问,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刚刚跑出巷子,就看到书院街上围了一堆人,若是往常,芳菲一定会挤进去看看热闹,可是今天她没有这个心思,刚好有辆拉脚的驴车经过,芳菲拦了车,便往铺子里去了。
  在她身后,雷婶正在向围观的街坊们诉说:“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家宝哥儿拐走了,多亏咱们西安城里治安好,那拐子又把宝哥儿给送回来了!”
  就在刚才,一驾大车从这里经过,从大车上抛下一个麻袋,宝哥儿哭着从麻袋里钻了出来。


第271章 文大夫
  仙人醉是一种药、蒙汗药、蒙汗药中的虎狼之药。
  普通的蒙汗药用一盆凉水就能浇醒,浇不醒的一两个时辰后也能自己醒过来,可是仙人醉不同,如果没有对症下药,三天三夜醒不过来的有之,醒来后痴痴呆呆的亦有之。
  要对症下药并不难,但是受王府供奉的太医却不一定就能治。
  江湖药就要有江湖人来解,每一个地方都会有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流血受伤,受了伤就要有大夫医治,有一种大夫就是专门给江湖人治病疗伤的。
  一个时辰后,许安和阿治便带了一名这样的大夫回来。
  “沈姑娘,这位文大夫能治仙人醉。”阿治说道。
  沈彤打量着文大夫,只见这人尖嘴猴腮,下巴上几根老鼠须,一脸奸相。
  “他能治仙人醉?从哪儿找到的?”沈彤低声问道。
  阿治也压低声音说道:“原本我们想找强大夫,偏巧强大夫家正在办喜事,他走不开。这位文大夫是开羊肉铺的,小柴说他偶尔也给江湖人看病,我们去找他,他果然能治仙人醉。”
  “小柴介绍的?可靠吗?”沈彤蹙眉,中了仙人醉的几个人,除了欣妩,每一个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尤其是还有阿娘。
  “可靠,这位文大夫就是武记羊肉铺的东家,他们家的铺子在西安城里很有名,他若是敢来阴的,我们就把他家铺子给烧了,再把他们一家子大卸八块扔进羊肉锅里”,阿治说到这里,还是补充了一句,“最后一句话是小柴说的。”
  好吧,沈彤放心了。
  然后她忽然想到,小柴是不是和这位文大东家有仇,想要趁机把文家一家子扔进羊肉锅里啊。
  不过她没有时间想这些,其貌不扬的文大夫已经拿出了一个黄铜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上下两排银针。
  原来他治仙人醉不是用药,而是施针。
  沈彤让他先给欣妩医治,文大夫翻翻眼皮,尖声尖气地问道:“高堂在上,姑娘为何不让在下先给令堂医治?那小姑娘中毒不深,令堂中的份量比她要多。”
  果然是个中高手,刚刚号了脉便已经知晓中毒深浅。
  沈彤微微一笑,也不瞒他:“那是我娘,我不敢轻易让你医治,所以你还是先在别人身上试试,确认无误再给我娘施针吧。”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是文大夫面不改色,还是那副阴阳怪气:“既然这样,那在下就拿这个小姑娘试针了,如果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姑娘不要在意。”
  “无妨,你试吧,我不在意。”沈彤说道。
  一旁的几人全都瞠目,你也太直爽了吧。
  文大夫尖声笑道:“好哩,那在下就动手啦!”
  这一次连芳菲都吓了一跳,她紧张地拽拽沈彤的衣袖,小声说道:“小姐,这位大夫怎么像个土匪啊,哪有大夫施针叫动手的?”
  沈彤笑而不语。
  文大夫却像是没有听到小丫头在诋诲他,他手起针落……那针就扎了下去。
  原本平躺着的欣妩啊的一声,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她面色煞白,像是噩梦乍醒。
  “瞧瞧,这就醒了,治好一个。”文大夫二话不说,就把那枚针拔了出来。
  沈彤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她早就看出来了,欣妩中毒不深,应该是察觉出不对,便立刻装晕了。原本还会多装一会儿,刚刚被她和文大夫这么一吓,便装不下去自己醒过来了。
  “姐姐,你没事了?”沈彤又惊又喜。
  欣妩惊魂未定,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文大夫,好一会儿才说道:“阿娘,阿娘怎样了?”
  沈彤安慰她道:“别急,让文大夫挨个治吧。”
  “多谢妹妹,让文大夫先给我诊治。”
  欣妩感激而真诚,可是沈彤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咬牙切齿。
  这一世的欣妩还太嫩了,看看江婆子,那是实打实中毒,那才是老江湖。
  欣妩终究是少了在死士营的历练,只是一个被大人教导做事的孩子而已。
  沈彤没在理她,她对文大夫说道:“给江婆子医治吧。”
  江婆子中毒很深,与黄氏不相上下。
  文大夫没有再像对待欣妩那样大呼小叫,他施针中规中矩,一看就是行家,沈彤放下心来,坐到黄氏身边,用凉水浸过的帕子,给阿娘擦脸,天气炎热,又是一屋子的人,屋里便更热了,她担心阿娘中了暑气。
  约末半个时辰,江婆子才醒转过来,虽然醒了,可还是一时坐不起来,但是意识已经恢复,可以开口说话了。
  这个时候,沈彤才让文大夫给黄氏施针,许安去隔壁把韩无忌和小妹背过来,路友也回来了,听说他不在时家里出了事,懊恼不已。
  阿治笑着问他:“卖了几棵树?”
  路友气得不成,指着阿治骂道:“你还能笑得出来,老子快给气死了,那厮说得好听,说要买一两百棵树,可是吃饱喝足又改口了,说要回去再商量商量,老子恨不能把他的脑袋揍扁!”
  也就是让人诳了。
  这早在众人意料之内,阿治打趣路友,也只是苦中作乐而已,总不能全都像芳菲那样,哭得眼睛都肿了吧。
  芳菲已经哭了几次了,两只大眼睛肿得桃子一样,可是看到欣妩和江婆子先后醒过来,她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哭过,重又欢喜起来,屋里屋外蹦蹦跳跳。
  待到黄氏和韩无忌、小妹全都苏醒过来,已是傍晚时分了。
  黄氏刚醒的时候,和江婆子一样坐不起来,只能躺着说话,沈彤便让文大夫开副养身子的药,虽然文大夫说用不着,休息一晚就好了,可是沈彤坚持,文大夫只好开了。
  沈彤接过药方,便去抓药了。
  芳菲说还是让她去吧,沈彤拍拍她的脑袋,道:“你留下和姐姐一起照顾阿娘,韩无忌和小妹也需要你来照顾,乖乖的,听话。”
  芳菲心里一动,点了点头。
  沈彤走出家门,便看到许安和路友正在外面等着她,马已经备好,火儿正在跃跃欲视。三人对视一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272章 那不是朗月
  金乌西沉,暮色四合,西安城外的官道上,黄土扬尘,一辆骡车走得不紧不慢,骡车上几个袒胸歪帽的年轻人。
  若是有常在西安街上走动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几个是西安城里有名的泼皮。
  天色渐渐黑下来,骡车在一座破庙前缓缓停下,一个泼皮把一直坐在身下的大麻袋拽了出来,几个人一起用力,从骡车上把麻袋扔了下来。
  麻袋被扔到破庙门前,泼皮们看看天色,天色不早了,城门要关了,他们赶不回去了。
  “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啊,今天咱们有钱了,去哪儿不成啊。”
  “我知道一个好所在,再走十里就到了,那里的姐儿做的都是过路行商的人意,虽说不会诗啊画啊的,可是个个又鲜又辣。”
  “那还磨蹭个啥,快走啊,今天老子们有钱,叫上几个姐儿,好好享受享受!”
  骡车随着泼皮们的嬉笑声渐渐远去,被扔在破庙门前的麻袋蠕动起来,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人。
  束口的绳子系得不牢固,麻袋里的人动作越来越大,终于,一个发髻从麻袋里露了出来。
  夏日天长,这会儿还没有全黑下来,一清道人从麻袋里爬出来,看到眼前是座破庙,他长长地抒出一口气。
  就在今天之前,一清道人打死也没有想到,他会在王府别院里被人打了闷棍。
  为了图清静,当年他选了别院里最僻静的院子,院子外面是条刺槐夹道,把他的院落与别处隔开,他和朗月全都爱静,别院里的人也都知道,因此,除了他们师徒和打扫的仆妇,那条刺槐夹道几乎没人过来。
  今天他收到一封信,说是有了朗月的消息,送信的人就在别院门口,他心里狐疑,明知来送信的就是一个跑腿的,可还是想要当面问问。
  他急急出门,刺槐夹道也如往日一般安静,他走着走着,脑袋忽然挨了一记,便人事不知,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装在麻袋里了。
  他能听到车轮辗在路上的声音,他也能从那些人的说笑声里判断出这是一伙泼皮,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泼皮如何能把他从王府别院里弄出来的。
  他刚刚开口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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