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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大红妆-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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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长大了,心思也就多了起来。
  正在这里,一清道人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蹈海,他连忙往茅厕跑去,待到他把中午在军营里吃的那顿难吃之极的饭菜全都呕吐干净,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一清道人满头虚汗,双腿发软,踉踉跄跄走出茅厕,叫道:“朗月,去烧点热水……”
  话一出口,一清道人才想起来,朗月不在家。
  他艰难地扭过脖子,去看依然虚掩着的院门,朗月还没有回来。
  一清道人已经没有力气亲自去烧热水了,他回到屋里,一头栽到床上,只觉眼皮有千斤重,他刚刚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待到一清道人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应该已是深夜了吧,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一清道人摸索着坐起身来,高声喊道:“朗月,朗月?”
  没有回音,朗月是睡了?
  一清道人起身下床,睡了一觉,人也舒服多了,他又是一阵摸索,找到火折子,把屋里的一盏六角宫床点亮,室内笼罩在一片晕黄之中。
  一清道人又喊道:“朗月!”
  还是没有回音。
  朗月睡觉一向很轻,断不会叫了这么多声还不答应。
  难道朗月一直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一清道人这才慌了,他连忙走到朗月的房间,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还有写了半篇的字,狼毫笔放在一边,一滴墨渍滴在桌上。
  朗月是写字时离开的,连一篇字也没有写完,就走了。
  次日一早,被派出去寻找朗月的王府护卫先后回来,他们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朗月的踪迹。
  “宵禁以后街上拉脚的轿子就没有了,只能白天再找了。”
  一清道人想了想,对护卫们说道:“还要劳烦几位休息休息,再去找找那些轿夫打听一下。”
  护卫们都去休息,一清道人想了想,起身走出了王府别院。
  有一个地方,必须由他亲自去找。


第256章 书院街
  书院街的许家,沈彤正在等候派出去的人。
  这里是许安几人的家,与隔壁的沈家仅是一墙之隔。
  今天沈彤又逃课了,为此她很愧疚。
  对,她很愧疚,所以她又一次叮嘱阿少用心听讲,回来后讲给她听。
  此时,沈彤一边看书一边在等。
  前天夜里,她离开官驿之后,便让阿治盯着梅胜雪的一举一动。
  梅胜雪假扮成小童,去王府别院掳走了一清道人的徒弟朗月。
  消息传来,沈彤眯起了眼睛。
  那天梅胜雪让客栈里的小伙计去王府别院给朗月送酒,她便已经猜到梅胜雪背后的人是一清道人。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梅胜雪要做什么。
  现在她全都知道了。
  梅胜雪要潜进皇宫行刺太皇太后!
  从在秦王府里的第一面,沈彤就感觉到一清道人对她的敌意。
  那种敌意不在脸上,也不在话语中,而是一种感觉。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也或许是小孩子的本能,一清道人师徒所在之处,沈彤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所以,那天夜里,沈彤在梅胜雪面前毫不吝啬地给一清道人捅了一刀。
  这时,阿治从外面回来了。
  “沈姑娘,你猜我在巷子外面看到了谁?”
  “谁啊?”沈彤随口问道。
  “一清道人!”虽然大半夜没睡,但是阿治看上去神采奕奕,“我回来时,刚好遇到新搬来的那位李先生,李先生正要上轿子,忽然看到路对面有一个人,李先生连轿子都不上了,就冲着那人打招呼,可是那人却像活见鬼似的快步走了。我从李先生身边经过时,听到他对自己的随从说,不会看错的,就是一清那个假道士。随从还劝李先生不要生气,一清道人向来阴阳怪气。”
  阿治口中的李先生就是秦王府里的另一位幕僚李思南,前阵子李家刚刚搬过来,和沈家、许家同在一条街上。
  李思南与一清道人几乎天天见面,他说看到了一清道人,那就不会看错。
  沈彤来了兴趣:“一清道人来了书院街,而且还不想被人看到?”
  沈彤看了芳菲一眼,芳菲心领神会,拽着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的小妹,两个小女娃溜出了家门。
  李思南的轿子早就走了,但是卖早点的摊子还在。
  因为附近有书院,所以这几个早点摊子要到快晌午时才收摊。
  芳菲跑到一个摊子前问道:“雷婶,您看到一个道士吗?”
  “原来那道士是你家请的啊?刚刚他还在……去对过了吧。”卖馄饨的雷婶指指对面的小茶馆。
  “不是我家请的,我刚刚听人说来了道士,想找他算命。”芳菲笑嘻嘻地说道。
  “哎呀,小孩子家家的算什么命啊,芳菲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一定是个好命的。”
  “谢谢雷……”芳菲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妹捅捅她,后面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
  沈家的大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是江婆子和欣妩,江婆子手里提着菜篮子,一看就是要出去买菜。
  只不过为何欣妩也跟着?
  菜市那种地方,不是太太小姐们喜欢去的,就连芳菲也不爱去。
  “大姑娘,江婶子,你们去买菜啊?”芳菲连忙过去打招呼。
  欣妩咦了一声,问道:“你们没有跟着二姑娘去上学吗?”
  芳菲笑着说道:“上次小姐带去的馄饨,池先生很喜欢,小姐让我们买了给池先生送过去。”
  欣妩点点头,看看两手空空的芳菲和小妹,没有再问,便和江婆子一前一后地走了。
  见她们走远,小妹才压低声音说道:“芳菲姐,你露馅了,我们连食盒都没拿,怎么把馄饨带走啊?”
  芳菲张大了嘴巴,歪歪头,再歪歪头……
  然后,两个小丫头拔腿就往许家跑去。
  如果她们没有跑,而是走到对面的茶馆里,或许就会听到一清道人正在向伙计打听:“昨天有没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来过?不是书院里的学生,是贫道的道童……”
  这个街上,每天都有很多十二三岁的少年走过,他们大多都是附近书院里的学生,可是道童却是少之又少。
  茶馆里的伙计没有见过道童,他们整日都在这条街上,但凡会有道童在茶馆门前走过,他们一定能看到。
  芳菲气喘吁吁跑回来,小妹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跟着。
  看到沈彤,芳菲立刻大惊小怪地说道:“小姐,不得了了,有情况!”
  沈彤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芳菲煞有介事地左右张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大姑娘跟着江婆子去菜市了,您说奇不奇怪?”
  沈彤又坐下了。
  “看到一清道人了吗?”沈彤问道。
  芳菲呆了呆,这才想起今天出去的目的。
  雷婶说什么来着,雷婶说那个道士刚刚还在,好像是去了对面。
  等到芳菲跑到对面时,早已没有了一清道人的踪影……
  这时,王双喜从外面回来了。
  “梅胜雪是天刚亮时离开的南味坊,我一直盯着,朗月被绑进劳记干货铺就没有出来过,现在还被藏在里面,许安哥在那边盯着。”
  而阿治刚刚带回来的消息,宫里来的人是今天早上启程的,梅胜雪就在里面。
  沈彤笑了:“梅胜雪抓了朗月,是给自己做护身符的,想来这个时候,一清道人也应该知道是谁抓走朗月的了。”、
  沈彤猜对了,一清道人已经知道了。
  他离开了书院街,心里既失望又欣慰。
  失望的是没有打听到朗月的消息,欣慰的是朗月没有去过书院街。
  这也是他最不想发生的事。
  自从沈彤出现后,每当午夜梦回,一清道人都不会不由自主地去隔壁屋子看一看,看到朗月躺在床上酣睡,他便放心了。
  他不想看到有朝一日,朗月管不住自己,跑去书院街。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那件事告诉他。
  那年之所以会告诉朗月,是想让朗月的心性更加坚韧,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彤会来到西安。
  朗月原本心如止水,看到沈彤的那一刻,朗月的心就乱了。
  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第257章 追赶
  清晨的街头,一清道人独自走着,他想着心事,忘记叫轿子。
  这时,一个老乞丐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一清道人皱眉,厌烦地想要绕开,可那老乞丐又跟了过来,一清道人只好摸出几个铜钱,扔到他手里拿着的破碗里。
  铜钱扔到破碗里,发现轻脆的声音,随着那声音,一清道人看到破碗里有个纸团,而那老乞丐,并没有要把破碗拿开的意思,依然把破碗举在他面前。
  一清道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从破碗里拿起那个纸团,就在他从破碗里拿出纸团的一刹那,老乞丐也拿开了破碗,然后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
  一清道人转身看了看远去的老乞丐,迟疑一刻,还是展开了那个纸团儿。
  “我活,他活;我死,他死。”落款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一清道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入夏了,早晨已没有了寒意,只有清爽。
  可是一清道人的心情却清爽不起来了。
  虽然只有区区八个字,可是一清道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梅胜雪给他的,梅胜雪活着,那么朗月就活着;梅胜雪若死了,那么朗月就也死了。
  朗月虽然只是一清道人的徒弟,可是众所周知,一清道人待他如子,这些年来师徒二人相依为命,绑走朗月,就是对一清道人最大的威胁。
  一清道人在原地站了许久,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着这位相貌堂堂的道士,这道士是哪个道观的?算命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清道人把那个纸团恨恨地撕成粉碎,招手拦下一顶拉脚的轿子,向王府而去。
  沈彤还在许家坐着,只不过她已经不再看书,而是正在给桔子梳理毛发。
  “秀女的队伍走得很慢吧,一天能走多少里路?”忽然,沈彤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阿治想了想,道:“一天顶多走上五六十里,走得快了,别说是那些秀女们吃不消,就是宫里的太监们也不行,以前我们护送过宫里的太监,一个个的娇气极了,再说,这大热的天,他们身上有味道,偏又死要面子,生怕被人闻到,走不多远就要洗澡沐浴了。”
  沈彤没明白,问道:“太监身上有味道?什么味道?”
  王双喜瞪了阿治一眼,道:“沈姑娘别听他瞎说。”
  阿治却道:“既然沈姑娘不知道,那更要告诉她,你别把沈姑娘当成寻常女子。”
  沈彤也道:“说说吧,多长点见识,或许有朝一日能够有用。”
  见沈彤这样说了,王双喜也就不再多话,阿治对沈彤道:“太监们的身子不完整,少不得会有些不洁的毛病,平时常常会有一股子尿骚味,到了夏天,那味道尤其严重,我们当飞鱼卫的时候,常常会和他们打交道,那味道,唉,别提多难闻了,也不知道宫里的贵人们怎么受得了。”
  沈彤还是头回听说这种事,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芳菲更是一脸错愕,问道:“太监们的身子怎么就不完整了?王府里也有太监,对了,难怪在榆林时,郡主不让内侍们住到寺里来,只让他们在寺外住,原来是嫌弃他们身上的味道啊。”
  沈彤想了想,道:“如果一天能走五六十里,那么今天一清道人派去的人还追不上梅胜雪。”
  梅胜雪混在秀女队伍里,一清道人派去的人,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把梅胜雪弄出来,只能等到晚上住进官驿才行。
  阿治道:“我想起来了,出了西安,第一座官驿是在三十里外,而第二座官驿则又隔了五十里,如果没在第一座官驿投宿,他们只能紧赶慢赶,到五十里外的那座投宿了,这样一来,他们投宿的时候,应该天色已黑。”
  他们能想到的,一清道人也能想到。
  一清道人果然派人去追赶梅胜雪,而且当秀女队伍到达官驿的时候,那几人已经拿了官凭住下了。
  可是一清道人还是棋差一招,那天夜里,那几人悄悄潜进梅胜雪住的屋子,还没有站稳,就听到惊叫,而且不只一声,也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待到外面有人提着灯跑过来,他们才看清楚,这间屋子里住的哪里是梅胜雪,而是四五个丫鬟。
  这些丫鬟都是秀女们带来的,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而那些人事先掌握的情况,则是梅胜雪住在这里,不用多问,他们是被梅胜雪给耍了。
  他们手里拿的是官凭,是出门办差的,现在虽然是闯进丫鬟们的屋子,可是这些丫鬟是跟着秀女一同进京的,这和闯进秀女的屋子没有什么区别。
  太监和官员们不依不饶,张口闭口就是欺君之罪。
  秀女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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