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修罗场[快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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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殷染钰来说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从一开始,在谢溯这儿就是一个“受。害。者”,不管是被他欺骗,误解了徐尹和老崔,还是之后会发生的某些事情,他的弱者姿态都不会改变。
殷染钰躺进了水里。
他洗漱的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洗完了澡,又拆了牙刷和牙膏的包装,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搞得干干净净。等到谢溯喝完了三杯红酒的时候,殷染钰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了,他踩在干净柔软的毛绒地毯上,安静地等谢溯上楼。
谢溯已经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他重新找了一只红酒杯,把热好的牛奶倒了进去,然后就捏着它上了楼。
门被敲响了。
殷染钰去开了门,他身上还带着湿气,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好上多少,黑色的眼睛里的平静被打碎了,现在里面慢慢的都是让人说不出来的情绪,他在看着谢溯的时候,目光显得十分专注,这让谢溯觉得十分满足。
“把这个喝了。”
谢溯把牛奶递了过去,他的目光从殷染钰身上巡视了一圈儿,就又收了回来,殷染钰顺从地接过了牛奶,显得有点儿幼稚可爱的饮。品,被倒在用来盛红酒的高档玻璃杯里面的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漂亮。
他慢慢地喝完了牛奶。
谢溯就笑了笑,把玻璃杯拿了过来,他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当然是要你帮我了。
殷染钰沉默地看着他,他并不是天真烂漫,无邪可爱的样子,但却偏偏脆弱得像是精致的瓷器,好像让人轻轻一碰,就会“砰”的一声,变成无数碎片。
谢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他看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有一瞬间的疼痛,但是转瞬即逝。
艺术家是很会追求“美”的职业,不管是艺术美、自然美,还是现实美。
有些人眼里的美,是复杂精致的几何图形,有些人眼里的美,是满目可见的自然风景,有些人眼里的美,就是不同的美人身上,不同的美丽、韵味。
谢溯是最后一种。
现在他又开始研究更加深入一些的人。体。美。
比如骨架的匀称,肌。肉的分布,优美的,身。体自然形成的柔和曲。线。
因为参考物体是活生生的,这些研究并不能更加深。入,于是艺术家就只能上手,切实地体会每一块肌。肉的分布,去摸。索他的骨头是否匀称,同时欣赏他漂亮的柔和线条。
参考物体被研究得产生了开始机械运动的前期反。应,他想要蜷缩自己,又被艺术家摁开了,最后被彻彻底底地研究了一遍。
被用来学习的参考物体十分好看。
他的骨架匀称修长,全身上下都像是玉器似的漂亮的白,艺术家在他身上找到的其他颜色,都是漂亮的殷。红、淡。粉,他很完美,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美的。“很难受吗?”
艺术家的语气柔软得像是一团棉花糖,他说:“以前没有自己试过吗?”
殷染钰半蜷缩着身。体,他的眼睛里带上了雾,神色里挨不住地带上了恍惚和茫然,像是被神怜爱的迷途羔羊。
他带着迷蒙回复对方:“………没有。”
艺术家就笑了。
他愉悦的情绪满到快要溢出来,心脏的跳动快速而沉重,他说:“那挺好的,我也是第一次帮人干活。”
——第一次也没关系。
殷染钰伸手握住了艺术家的手臂,他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等到以后慢慢来,你就能越干越熟练了。
第37章 养子他履行职责
艺术家的能力不容置疑; 他的手指快乐地开始了舞蹈; 每一个落点都恰到好处,能让他的舞台一起战栗发抖。
疲惫的手指舞台看着可怜兮兮的; 它的颜色干净漂亮,白皙里透着一点儿漂亮的粉; 舞台的主人已经沉沉浮浮; 疲惫不堪,等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半睡半醒,整个人都沉进了梦里。
只留下艺术家一个人还清醒着; 他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双手。
灯还亮着。
谢溯帮殷染钰盖上了被子; 少年轻轻皱着眉头; 看起来并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他的脸色终于不是惨然的苍白了; 这会儿暂时还残留着一点儿晕红。
看起来简直像是什么被献祭给了神明的美丽祭品。
谢溯没管自己的反应; 他帮殷染钰关上了灯;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翻了翻柜子; 从里面搜出一包烟; 慢慢地点了一根。
他心满意足,慢慢地呼出了迷蒙的烟。
——他有点儿失控了。
谢溯慢慢地想。
但是失控也没关系,因为现在的珍宝,已经只是他一个人的宝物了。
和殷染钰所想的情况不同; 谢溯现在对于自己的感情变化,尚且还没有一个清晰而稳定的认识。对于谢溯而言,殷染钰是一件必须得到的艺术品,他喜欢他身上的惊人美丽,也为此痴迷,所以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他去深思的事情。
毕竟,被美丽所引诱,这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谢溯想要把他的宝物珍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所看到,所以他可以灌输给殷染钰错误的事实真相——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让自己的珍宝,彻彻底底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艺术家的思维总是很奇怪的,而殷染钰没有料到这一点。
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殷染钰照常在习惯的时间点醒来了。
他坐起身,因为房间的陌生感发了一会儿呆,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慢吞吞地去洗漱了。
他换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到了外面的衣服——那是一身修身漂亮的英伦风服装,然后慢慢地下了楼。
过分空旷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但是餐桌上却摆着一份早餐,殷染钰过去试了试温度,牛奶还是温热的,白粥也是,金黄色的溏心蛋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小瓷盘里,被细细地切成了小块,看上去漂亮又精致。
系统已经开始照例给殷染钰观看那些他看不见的事情了——比如谢溯疑似抽了事。后。烟,比如穿着女。仆。装的漂亮小姐姐从早晨五点开始,每过十五分钟,就会把餐桌上的早晨更换一遍,保证殷染钰醒来的时候,享受到的食物绝对是新鲜适宜的。
殷染钰还是第一次这么享受特权阶级的糜。烂生活——虽然他有身体的遗留记忆,但是身体可不会享受自己的现有资源,而殷染钰在绑定系统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副业的平凡人类。
“真快乐。”殷染钰对系统说:“有钱就是爽。”
系统日常给他放了个小烟花,恭喜自己的敬业宿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您可以尽情享受金钱带给您的愉悦。”
殷染钰说:“你说的对。”
他选择接近这个大萝卜,真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殷染钰在慢慢地喝完了粥,准备开始叉鸡蛋吃的时候,女。仆。装的小姐姐又一次端着新鲜的餐盘儿过来了,她在发现餐桌上已经有了人之后,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咻”的一下,全身上下都变得红通通的,像是一颗穿着女。仆。装的红辣椒。
——她看到了殷染钰的脸。
女。仆小姐在过来更换早餐的时候,是要从另一边的房间出来的,她可以一眼看到餐桌上用餐的雇主——然后在雇主没有发现她之前,再悄无声息地退回去。
谢溯并不怎么喜欢被人盯着吃饭,他觉得那样会消化不良。于是这些被特别培训出来的雇佣人员并不会像是一些电视剧、电影,以及动漫和小说里那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当一个花瓶,看着雇主优雅进食,他们需要掌握隐形人的本领——不能在任何时候,打捞到正在用餐的雇主。
但是这一次的时候,女。仆小姐并没有做好这一点。
她的目光太灼热了,于是陌生的美丽少年被惊扰了,他发现了她的存在,带着一点儿疑问偏头看了过来。
盛世美颜正面暴击,小姐姐几乎都要窒息了。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可能推开了什么了不得的门,或许在那一瞬间,她来到了异世界也说不定。
陌生的少年是很好看的。
他的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在微微偏头的时候,乌黑的头发就垂在他脸侧。
他的美丽让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场景,有一种让人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强烈的冲击力。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女仆小姐亲手熨好,放了过去的,可是当这件衣服被套在了对方身上的时候,它在瞬间就变得陌生了,那本来昂贵的造价,在恍惚间似乎又提升了无数倍。
少年像是个优雅的,高贵尊崇的贵族,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臣服、膜拜,只要得到他的一丁点儿注意,就已经可以带着微笑陷入永眠。
女仆小姐的脑海中是空白一片的,优秀的职业素养,让她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手抖把餐盘掉到地上去,但是她也并没有好上多少——
她已经双腿发软,彻底走不动道儿了。
少年似乎对此感到了疑惑。
他犹豫了两秒钟,放下了手里的叉子,转而站起了身,主动询问说:“………你需要帮助吗?”
——是的!我需要!!
女仆小姐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但是雇主的解聘警告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在女仆小姐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谢溯在早晨六点的时候,就召集了被他留在这儿的所有雇佣人员。
他说:“别去打扰他。”
“如果有谁试图靠近他,那就自己收拾好东西,去找一份新的工作吧。”
其他的地方,可没有这么一份五险一金,月薪喜人,福利可观,清闲,自在的绝佳工作。
于是女仆小姐拉住了自己的失控缰绳,但她依旧有些语言混乱不知所措:“不、不,不用………谢谢您——麻烦您………不是——”
女仆小姐乱七八糟地和茫然的少年疯狂道歉,她整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糟糕表现羞愧得冒烟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打开身后的房门消失不见了。
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这对于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刚刚离开了座位的殷染钰抿住了嘴唇,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坐了回去,安静地吃完了这一份早晨。
“情。人”这样的身份,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并不能说得上光明。
依附他人存活的寄生虫,天然就是惹人厌恶的。
他很明白这一点。
殷染钰吃完了早晨,就又回到了房间里。谢溯今天一早就去处理新产生的大量工作了,他在为今天下午的娱乐活动做准备,与此同时,殷染钰的所有活动都在被专人整理成书面报告,在谢溯中午回去的时候,它将会被发送到谢溯的手机上。
在中午的时候,谢溯已经以极高效的状态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他还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抽空开了个会,定下了某一份企划案,在回到住处的路上,谢溯抽空看了专人发过来的殷染钰的记录文件——
然后他皱起了眉,可怜的女仆小姐就和一群同事一起,被送去做了一次更加严格的专业培训。
他们将在第二天出发,这段时间的延迟是因为被新调过来的雇佣人员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到达这里,熟悉工作的区域。殷染钰有系统的帮助,对这一切变动都了如指掌,但是在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谢溯在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回到了别墅区。
殷染钰那会儿正在吃午餐,他的饮食是被特别安排过的,十分清淡养生,足以让重口味爱好者生无可恋。
“休息的怎么样?”
谢溯在进来的时候,随手就把西装放到了一边——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收拾的,他已经吃过午餐了,这会儿完全没有再进食的意思。
殷染钰顿了一下,就想要站起身来,谢溯笑了一声,过来把他重新按了下去,让他继续吃饭:“不用管我,你多吃一点儿,今天下午,你可有的累。”
——有的累。
他似乎在话里暗示了什么,殷染钰感觉自己get到了一些意思,他沉默地吃完了饭,才开口询问:“您是为我回来的吗?”
“是的。”谢溯说:“我空出了今天下午、晚上的时间,你可以睡一会儿午觉,准备一下,我三点钟去找你。”
——好的,我懂了。
殷染钰轻轻抿了抿嘴唇,他低垂着眼睛应了一声,谢溯在确定他已经吃好了之后,就把他送回了房间。
谢溯是这么想的:画一幅画需要的时间是很长的,少年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能长久地保持一个动作——让他能打形、画画。
而殷染钰则是这么“想”的:他的金。主急。不。可。耐,甚至不愿意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想要履行自己作为金。主的权♂利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