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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和男友的八个舞伴-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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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人真是稀奇古怪的生物。
  夏末时分,潇洒的日子也走到了尽头。
  蒲修云的头发长到了肩膀,他自己拿剪刀剪了剪,没剪好,懒得去理发店,索性随它去了。李飞惮换了个女朋友又分了手,他似乎每一场恋爱都很投入,每每结束一段时总要萎靡不振几天。
  蒲修云该走了,爸妈都催着。
  李飞惮他们该走了,比赛要开始了。
  临走前一晚,贺章不知道用了什么神仙法术,竟然从外头搞了个锅回来,外头风大,于是准备腾到入门口吃。
  许多半加工产品是小布先生偷偷帮他们在很远的华人超市里买的,豆腐和生菜等刘维丝花了一个下午串成串儿吃,蒲修云什么都不会,他去搬了汽水和啤酒,路过死水谭时好像又听见“嘎嘎”的鸭叫了。
  “小蒲你快点儿!”远处挥手的是安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学李飞惮的习惯,“小蒲”、“小蒲”喊得顺畅。
  蒲修云一路小跑,微长的头发丝扫过眼睑,很痒。
  李飞惮和贺章正在洗锅。
  “你还买了啤酒?”李飞惮抬眸道。
  贺章:“可不带了些,好不容易喝一次,平常跳舞我可是禁酒的!”
  李飞惮点头,接过蒲修云手里的两小箱饮料,抽出一瓶汽水重新递过来:“你喝这个就行了。”
  蒲修云扫了眼没有接,反倒直接出门帮着其他人洗碟子去了。
  夜晚很深,空气里弥散着水雾,明天可能又是个雾天。
  洗完碟子,他独自蹲在水池边发呆,脚底下有鸭血和茼蒿,好像是这么叫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于是伸手用指甲盖在鸭血上掐出两道湿漉漉的水痕,放到鼻尖,有点腥。
  水池响了,水花四溅。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抬头,是李飞惮在问他。
  蒲修云托在腮帮子,“无聊。”
  本以为说完这句话,这个男人会进去和其他人一起忙活火锅,但没有。他把篮子放在地上,然后甩甩水,直接坐在了蒲修云身旁。
  “你家平常吃火锅吗?”李飞惮问。
  蒲修云:“家里不吃,中餐馆里偶尔去吃。”
  “噢。”李飞惮说着,扭头盯了一会,忽然用湿漉漉地手扯了把男孩,右手拉住他胳膊,左手糊上了浅色的漂亮头发,水花糅开了。
  正常人都会嚷嚷一句“你干嘛”、“无不无聊”之类的话,但蒲修云不是,他反倒是放开了随人处理,没有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
  李飞惮讪讪松开手,心理并没有得到满足,叹了口气,“你真奇怪。”
  “是吗。”蒲修云继续伸手去掐鸭血。
  他们坐了会,不知为何天上没有那么雾蒙蒙、水汤汤了,几颗不太明显的星星若影若现,天空广阔无垠。
  “你能跳舞我挺高兴的,不管跳什么舞种。”
  男人突然开口,蒲修云望着他的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飞惮静悄悄地撑住身后石阶,修长的腿就这样毫无顾及地伸展开来,他又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找到一件事去做会很开心。”
  “还好吧。”蒲修云悠悠道。
  “其实蒲叔一开始就跟我说了,希望让我带你一起学学国标,似乎他们更想让你走这一条路。”李飞惮又说,“不过……”他停顿一下。
  “不过,还是要尊重你的意愿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突然愿意跳了,也许和蹦极有关?那也不错哈哈哈,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多好啊……”
  男人是这么说的,蒲修云其实挺想说他并没有对方口中那么执着,只是消遣消遣时间,可想想这样太驳对方面子了,不绅士。
  “你呢?为什么要跳?”
  李飞惮晃晃他的脚尖,“不知道啊,好像一直都在跳吧。”
  这样的回答让蒲修云有些意外,他扭头盯住男人的脸。
  “这么认真的表情?”李飞惮笑,“就有时候喜欢是会传递的吧,我小叔以前也跳,所以我总想替他做些什么。”他伸手无聊地抓了抓远处的星星,“比如替他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很难的。”蒲修云开口。
  “是啊……可是真的想做到啊。”李飞惮这样回答。
  屋子里很闹,应该是贺章打翻了什么东西,安娜正在发火。过了会小布先生也来了,进门前微笑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指指手里的东西,好像意思是有了新口味的烤冷面,接着又挥手走了。
  “说谎。”
  蒲修云突然出声。
  很无情。
  李飞惮梗住,隔了几秒才慢慢笑着念叨:“嗯,说谎的,是我想要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可是啊……”
  “嗯。”蒲修云扭头。
  “能把这种感觉延续给更多人,这种心情真的很好,有些理解小叔了。”
  说罢里面有人喊,李飞惮拍拍灰起身进去了。
  蒲修云坐在原处,打开水龙头接连的水管,冲了冲他的头发,很凉很冰。
  延续。
  好矫情的词。
  屋里一切准备就绪。
  但俗话说做事总不会一帆风顺的。
  火锅也是如此。
  等所有人拿着易拉罐捧杯酣畅后,贺章兴致冲冲地开了锅,殊不知那火突然蹭得老高,一下子“咣当”掀翻了锅盖,直接弹起来砸向了彩墙,然后恶狠狠地摔进了地板里。
  刘维丝吓得大喊一声抱头,安娜差点就去拿灭火器了,李飞惮往后躲了几步随后赶紧灭了火,桌面一片炭黑。
  蒲修云的汽水还在冒泡泡,就连冰块都还没融化,他蹲在一旁去找锅盖,上面的塞口果然是掉了,随后寻着刚才掉落的轨迹去看彩墙。
  磕坏了。
  他突然笑了,笑出声的那种。
  “小蒲你还笑啊!”贺章没好气得指着这个英国佬大喊一声。
  可这句话说完,紧接着所有人都笑了。
  确实怪好笑的。
  好像怎么笑都笑不够似的。
  蒲修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摇摇头,淡淡来了一句:
  “不要忘了我啊。”
  这句话太轻了,轻到应该几乎没有人听到。他宛然一笑,觉得自己稀奇古怪,咕嘟咕嘟地喝完整杯冰汽水,然后倏然抬头发现李飞惮正看着他,嘴形动动:“不会忘的。”
  冰汽水的泡泡,还在翻滚。
  他离开了。
  所有人都暂时离开了。
  小木屋还是小木屋,老布也还是老布。
  走的那天紫藤萝长得旺盛,一柳又一柳地掉在脸上,蒲修云发现它们已经长到二楼窗台了,这样想想,似乎垂到一楼也不是什么大梦想。死水谭开工了,听说有人举报,所以需要重新开通河渠,离开前他终于找到了那只嘎嘎叫唤的灰色鸭子,看着不太像是鸭子,或许是“丑小鸭”吧,他这么想。
  父亲的天鹅诗换了一个新地址,三楼是专门替他建的,好像是因为他暑假的所谓“开窍”又再次重燃了父母的期待。
  只不过他们也不再逼迫自己学芭蕾,又或者学国标了,用父亲的话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安排,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蒲修云真的爱怎么就怎么样,他自由了,三楼成为了天堂,也成为了秘密基地。
  当然,蒲修云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会跳一辈子的舞,他看了很多书,觉得如果大学学一些戏剧,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与此同时,他虽然离开了李飞惮、安娜、刘维丝、贺章他们,但这些人并没有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每当手机里弹出关于国标国际赛事时,往往都能在名单里看到他们的名字,李飞惮和一个名叫付敏的女人搭档,很快活,名次不算拔尖,但也初露锋芒。
  每每这时候,他会托朋友拍些现场的视频,然后坐在三楼的地板上靠着墙壁,看着画面里的男人,会想很多,也可能什么都不想。
  他最常想起来的是李飞惮的眼睛。
  “我想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说出这句话的眼睛。
  蒲修云会在心里嘲笑,说得这么伟岸,这么正大光明。真好。
  也许是无所事事久了,又或者习惯了木屋里的生活。
  令人吃惊的是,蒲修云好像真的每天都在跳国标,每天都在跳,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后来的那天。
  李飞惮突然变了。


第84章 回忆篇:Nathaniel (下)
  知道这消息时,蒲修云正坐在车子主驾驶座,路过天鹅诗的旧址。
  其实记不清楚到底在哪听到的了,只是那天看见李飞惮搂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行为举止不大像以前了,神情恹恹。
  说他轻浮,好像没有。
  只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三楼的地板很凉,特别在深秋时分。
  蒲修云平躺在上面,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楼梯口突然叮铃桄榔地响,然后是急促的一阵脚步声,随后火急火燎地推开了门。
  他扭头。
  “大爷,你又在偷懒了。”
  发小是这么说的。
  蒲修云没有动弹,扫了眼他的鞋,默不作声道:“你把袜子脱给我穿,冷。”
  “哈?”发小以为自己听错了,蹬蹬两声靠着他坐下来,“你别跟去年一样,整天就知道扒我衣服穿,你自己的袜子和鞋呢。”
  蒲修云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打了个,生理盐水雾气似的糊上了眼眶,随后颠了个身子,胡扯念叨:“困。”
  发小直接按住他的脑壳,“困什么困,你参不参加黑池啊,业务组上呗,上次和我一起玩的那个韩国女孩可想和你组队了,就当去玩,你爸不也督促你历练历练。”
  “历练啥,只练了基础。”蒲修云又翻了个身子,整个人脸朝下,压在地板上,凉凉的,还有些鞋底的味道。
  “哎,那你学国标图什么,继续跳芭蕾不挺好的。”发小说罢看了眼趴在地上这人的浅金色头发,柔软地从头顶窝儿两侧散开,又随意地贴在地板上,忍不住摸了一缕,蒲修云却竖起一只手晃晃,示意他手拿开。
  “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了,以前不很短的吗?”
  蒲修云慢吞吞地坐立起来,顺了顺头发,起身看了眼外头,黄昏了。
  “也没什么理由,就是发现长发还挺好看的,不过。”他站在镜子前,轻声念:“确实……太长了,要不,陪我去剪头发吧。”
  本来只是来催这个人一起报名黑池的,谁知道又被使唤去当司机,开着车给他挨家挨户找理发店。
  蒲修云明明也可以开车了,却钻在副驾驶座不做声,半依着望着窗外。
  “你这一年都没跳过芭蕾了?”发小扭头哀怨问。
  蒲修云:“基础训练还在做。”
  “噢这样啊。”发小跳了首摇滚乐,贝斯声在车内响起,他突然想到什么,调低音量,“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吗?之前…就是去年,布什么老头,烤冷面的那边……叫什么来着……”
  “布朗尼。costwold。”
  “对!就是那儿。”
  蒲修云听着,手里正在滑动图片浏览着各式各样的发型,想找个适合他的。
  发小继续说:“那好几个人里头不是有个叫李飞惮的嘛。”
  屏幕暗了,蒲修云还没找到一个好看的,索性扔进车边的槽里。
  “Nathan,你在听吗?”
  蒲修云双手背靠座椅,“嗯。”
  “听说他被四眼男在专栏骂了,说他跳得什么稀巴烂,让滚出英国,我还专门去网上找了看,好像呼声挺高的,你知道这事吗?”
  蒲修云下意识卷动着头发,已经可以缠上食指三圈了,可转到一半他就停了松了手。
  “知道。”
  当然知道,两周前这件事就传遍了。
  四眼男原名忘记叫什么了,反正是这儿非常老派的国标舞点评专家,过去二十多年无数优秀舞者都上过他的专栏,接受过他的点拨,很大程度上算是圈里的一个方向标了。
  却鲜少这样公然辱骂一个舞者的。
  “四眼男好像歧视亚洲人。”发小等着红灯念叨。
  “是吗?”蒲修云摇晃晃地问。
  “不过圈里亚洲人也不少啊,他干嘛突然出来骂,还指名道姓的,很奇怪啊,姓李的那人也不算特别有名吧,哪里碍到他了。还骂得那么难听,说他根本不懂舞蹈,玩杂耍一样,屁个精髓都没有。”
  还说他没有情感。
  蒲修云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不知道,每个人审美有差吧。”蒲修云说。
  发小听着回答有些意外。
  他最了解蒲修云,这人从来不会多嘴别人,也不会在背后议论八卦,甚至不说脏话。这种圈里的饭后闲聊平常自己随便说上几句,一般也只是单方面输出,蒲修云是不做回复的。但今天对方心情好像不太好,竟然开了口……
  理发店到了。
  挑选的还真是家很大的店。
  蒲修云洗了头,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又盯了会手里的发型参考单,最后只用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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