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ze-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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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受了加米勒岛的失利后,607号兵团的剩余力量狼狈地撤回了驻守基地。
他们为齐雅德悼亡的同时,关于沙斐格的通缉令已经遍布全球。
尽管他的忠实拥护者一直认为他是位智慧超群的神的使者,但这不妨碍本国再把他定性为杀人的恶魔。
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齐雅德死了,面对这场悲剧,他只是展现出了适度的悲伤和痛苦,因为他们是战士,战士的死亡是为了筑起通向胜利的桥梁。
他不会因为任何的外界束缚放弃这项原则,这也是他受到崇敬的原因之一。
在一个静谧的午后,他召唤桑园晴树来到他的住所。
桑园晴树对于第一次踏进这座基地时的情景依旧记忆犹新,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它们错落有致地洒在了那些并不该属于这里的花草身上。
他看到了陪孩子玩耍的父亲,晾晒衣物的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过去的经历不同,他觉得这里像一个家。
沙斐格也用他幻想中的方式拥抱了他,并对他说:“孩子,欢迎回家。”
他是一个叛徒,所以莱恩说的没错,叛徒不会受到信任,第一个和他发生冲突的就是齐雅德。
沙斐格温柔的安抚他们:“年轻人的冲动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学着控制自己,但依旧无法摆脱别人的恶意揣测,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在面临死亡的威胁。
他用了整整十年,才看清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如同天神般的男人,对他抱有同样的鄙夷,用温柔蛊惑和他一样的无知者。
他吊着一边的胳膊,每走一步肋骨间都在隐隐作痛。
屋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了正在翻着他带回来的资料的沙斐格。看来他们违约了,并没有把Daze及时交给雇主。
沙斐格坐在轮椅上,避开刺眼的阳光翻动着手里的纸张,他脚边的盒子里是数只Daze三期的实验用剂。
他透过镜片看向走进屋子的桑园晴树,让身边的人为他搬了把椅子。
“小家伙,给我讲讲你看到的吧。”沙斐格的声音和他的微笑一样,有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
桑园晴树的表情有些惶恐,甚至还透露着担忧,他咬着苍白的嘴唇思考了很久,才把事件的经过复述了出来,期间他几次崩溃的大哭,幸好还有人愿意递给他擦眼泪的面巾纸。
研究所里的监控记录全部被清除了,所以他的语气中满含着绝望:“齐雅德决定把莱恩·赛道尔带去档案室,您知道的,我拦不住他,我甚至没有外围队员的调配权。我的人全死了,我也被卸掉了胳膊、踢断了肋骨。我拼尽全力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我正被自己人用枪指着太阳穴,我简直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斐格的语气依旧温柔:“可是我的战士告诉我,他们是根据你的指令集中去了通风口。”
桑园晴树慌乱地比划着手,希望自己向沙斐格的描述能再清楚一点:“是的,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伙人的接应会这么迅速,档案室的门没办法打开,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爆破口!”
“齐雅德死了,但你还活着。”沙斐格来到了桑园晴树面前,捏着他的下颚让他和自己对视,“我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和他们直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桑园晴树近乎哀求地咕哝着:“这件事已经没办法通过个人力量解决了,您该尽快把这个害人的试剂送走,不然我们会后患无穷。”
“你在暗示我什么?”沙斐格冲他挑了下眉毛。
“我把您和齐雅德当亲人,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的衷心。”
“小家伙,你的衷心还是交给我的战士检验吧。我对你的信任,在齐雅德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消亡了,至于Zoo的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要为我的名誉受损付出代价。”沙斐格的神情是悲伤的,他痛苦地做出了决定,松开桑园晴树后,把头转去一旁对手下说,“拉出去吧,让他吐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如果可以,尽量留下全尸,他毕竟是我爱护了十年的弟弟。”
某国经历了半年的清洗运动,最终以法莫所在的政党宣告解散而结束。
政党中有远见的占据了大多数,他们提早为自己的政治生涯选择了合适的跳板。也有些固执己见的,将要面临数项指控,很可能会在牢狱里度过下半生。
新组建的政府并没有得到来自607号兵团的贺礼,所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和本国达成了合作,要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雇佣兵清除干净。
他们以秘密为607号兵团提供武器、资金援助这件事,要挟他们苟延残喘的对手为一切负责。如果是在蛮荒时代,他们甚至愿意为盟友献上头颅以表诚意。
从法莫回国一直到现在,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政党的彻底衰败。
党派主席开始接受严苛的审讯,他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他可以打百分之百的保票,他会成为替罪羊,毕竟行动的开始,是由他布局规划的。政党的贪得导致后期脱离了掌控,他不应该为此买单。
他联络了几位邻国的伙伴,希望寻求庇护,虽然他十分想念拉蒙娜,但他不能把灾难带给她。
又是一周令人惶恐的等待,他被请去喝了三次茶,每一次的时间都超过了六个小时。对方轮番上阵对他进行审讯,但内容却没有任何的创新,他听的昏昏欲睡,始终摇着头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在他以为自己还要再痛苦地的等上一周的时候,更希望找到他的人为他制造了一起完美的车祸。
相较于同行人的死亡他是幸运的,只是夹断了一条腿,并撞出了轻微的脑震荡。
他不能保证自己意识清醒,但他还是确信自己听到了熟悉的语言。正因为他的精通,才能和607号兵团保持密切的关系。
他微笑着睡去又微笑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僵硬的身体随着苏醒的步调也有了恢复的迹象。
他眯着眼睛适应了眼前的亮光,然后又把眼睛睁大了点,和正对面的沙斐格对视了一分钟。
他所处的位置非常不友好,警觉性告诉他,他即将受到刑讯逼供。
沙斐格终于和他的看护师聊完了天,像是早就知道法莫会醒,送给他一个柔和的微笑:“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朋友。”
法莫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只是本能的觉得口干舌燥,他声音沙哑地的说:“我并不觉得这是朋友应该享有的待遇。”说完话他使劲晃动了一下身体,椅子和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我觉得你是因为口渴才如此暴躁。”沙斐格拍了两下手,为他提供了一杯水。
法莫急切地凑近水杯,他的牙齿磕在了杯壁上,舌头搅动着进行贪婪的吞咽。
水杯里的水有一大半都洒了出来,剩下的那点只够湿润嘴唇。
他看着水杯被端走,暴躁地吼道:“再给我点!”
沙斐格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他慢慢地靠近:“法莫先生,你知道我弟弟死了,我和我的战士们正面临着迄今为止最严重的灾难。”
法莫清楚的知道沙斐格·汗不是天神而是魔鬼,那张虚伪的皮囊下掩盖了太多的贪得无厌。
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处,用同样的语气回应了沙斐格:“先生,我为你的遭遇深感抱歉,但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
沙斐格合十双手做出祈祷状:“不,法莫先生,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知道你认识他们。”
“你在说谁?”
沙斐格冷笑了一声:“带走莱恩·赛道尔的,是一个赏金猎人组织,名叫Zoo,让你彻底迷失了自我的拉蒙娜女士,就是其中之一。”他于此刻停止了假笑和表演,整理了一下上衣慢条斯理地把这一切告诉了法莫。
他很喜欢看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在得知真相后的瞬间,短短的几秒钟,对方会接连迸发大量的情感,从否认、怀疑、绝望,再到愤怒,每一幕都是精彩绝伦的。
这就如同他享受着他人死亡的过程,而不是期待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法莫咬着牙怒视着他:“你再说一遍!”
“如果这是你愿意听的。”
沙斐格让人取来了电脑,一张图一张图的向法莫展示了Zoo成员的信息,当图片转换到拉蒙娜的时候,法莫突然睁大眼睛笑了起来。
“法莫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敌人是一群善于伪装的混蛋。”
“我要莱恩·赛道尔的命。”因为这个人,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看护师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在沙斐格耳边说:“桑园晴树要和您说话。”
“等等。”沙斐格向法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过了手机,“小家伙,我就知道你是顽强的。”
桑园晴树咳嗽了几声,听起来情况不容乐观,他带着哭腔说:“我要向您坦白,我鬼迷心窍和莱恩·赛道尔达成了协议,他让我放走他,并帮他除掉碍眼的Zoo,那是本国政府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我对不起齐雅德,我想赎罪,莱恩·赛道尔会在合适的时间主动和我联系,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坦白!”他一口气说完了全部,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把心都呕出来。
“我可怜的小家伙,谢谢你,我会找人假扮你的和莱恩·赛道尔联络的。”沙斐格说完把手机交给了看护师,又问了法莫一遍:“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
“莱恩·赛道尔!”
沙斐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一亮,兴奋地说:“对,他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我当然会把他留给你。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加百列·贝塞特,他是拉蒙娜的儿子,我相信你们搜寻一个孩子的下落,会比找一个赏金猎人要快。”
“我们一言为定。”
沙斐格完成了他和法莫的交易,监禁室里的桑园晴树接过面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物,亲吻了一下身边人的面颊:“从现在起,我已经死了。”
如果莱恩在这,一定会认出桑园晴树身旁的美人。她是第一个在研究所提出拒绝继续参观的女士,同样也是亲手关闭了加米勒岛上安保系统的人。
看守全部死在了她的枪下,她甚至在血溅到了脸上都没有皱一下眉。这些人是最后一批肯为沙斐格尽忠的战士,至于其他,更多的是想用自己仅有的能力,为家人挣一口饭吃。
他们没有誓死效忠的决心,也免除了被新加入的成员替换的风险。
“接下来呢?”
桑园晴树脸上的笑意在一点点的消失,他盯着铁门一字一句地说:“当然是由我来扮演我,直到莱恩兑现了他的诺言,帮我杀掉沙斐格那个老家伙。”
第18章
相对于607号兵团的损失,Zoo在加米勒岛几乎是完胜状态,但算上战损比例,情况却不太乐观,他们至少有半年不能再接受危险性较大的任务了。
就近处理好伤口,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基地,毕竟危机四伏,在自己的地盘总是安全的。
一路上,金宪讲着冷笑话转移莱恩的主意力,他趴在简易床边越讲越起劲,也不太在乎莱恩能不能笑,反正对方的脸肿的不像话,做什么样的表情看起来都是一个样。
安珀坐在一旁望着窗外的云层,并没有加入这场无聊的自说自话的意愿。
雷蒙质问了他好几次:“你在档案室到底发的什么疯!”
但他认为自己没有发疯,他的意识非常清醒,除了没有预估杀人之后的代价,其他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他计划到了负伤,计划到了搏斗,计划到了莱恩已经死了……
他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动,一颗心随着波动的气流上下翻转,他微微张开了嘴巴,一滴眼泪就划过鼻翼浸湿了嘴唇。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对,一直处于一种似真似幻的假象中,仿佛肉体还在,灵魂已经抽离。
他甚至不敢多看莱恩一眼,他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金宪还在不遗余力地说着话,直到洛伦佐从疼痛中醒来,对他招手:“Kim,你来我这边。”
他为难地转过头看了安珀一眼,趴在莱恩耳边小声说:“我要确保让老大知道你还活着,可是我现在要去看看洛伦佐。你答应我再坚持一会别睡着好吗,等我找到合适的方法把老大弄晕。”
莱恩平躺在简易床上,轻微的转动都会让他觉得身体快散架了。他想看看安珀,对方不愿意和他说话,他真的非常难受。
事情弄成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个意外,他迫切地想向安珀解释,可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僵硬,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确骗了安珀太多次,但那些都是善意的谎言,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生命开玩笑,这样的困局让他力不从心。
他盯着金宪的眼睛,咕哝着说:“我很难受。”他用余光瞄到安珀突然挺直的后背,心间像用蘸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