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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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修济的目光这才回到周子轶脸上,也默契地没提之前那个吻,只是问:“在忙?”
“……”明明只是正常的对视,和随口的询问,周子轶却发现自己不太能控制心跳,真是太不争气。他努力屏住自己,故作淡定:“啊,还好吧,在画画。”
严修济没多问,只是朝他递出手里的袋子:“给你的。”
“……啊?”周子轶无意识地接下袋子,然后才想起来问,“这什么?”
严修济道:“眼镜。”
周子轶机械复读:“眼镜?”
严修济:“送你的。”
周子轶瞪圆眼睛:“送我的?!”
“……嗯。”眼镜的真正来历,严修济根本说不出口,他都搞不懂自己当时在想什么,非要给周子轶买眼镜。现在看青年一副诧异的模样,严修济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都跟此地无银似的。
他只得潦草说了个解释:“合作伙伴送的……不适合我。”
“哦……”周子轶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吓一跳,“好多!真的都给我吗?”
严修济:“都给你。”
周子轶感觉自己真是熬不住了。
严修济大概只是来扔“多余东西”的,但周子轶就是删不掉“他送我礼物了!”这个念头,感觉自己就跟犯了幻想症似的。他意识到自己心跳加速,脸上发热,再不撤可能就要暴露了。
“那,谢谢严总。”周子轶只得开始“赶人”,“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还要继续赶一下图。”
“没什么。”严修济其实也想走了,但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画画可以,但不要天天熬夜。早起吃早餐,对身体有好处。”
周子轶乍听还没懂他提早餐干什么,随口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话还没说完,青年自己又忽然明悟了,“不好意思啊,严总,最近几天都没爬起来给你弄早餐。”
严修济其实也不是一定要他弄早餐,但就连严总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些话像是在催早餐,只好道:“没事,不用管。”
“不不,我确实该早睡早起吃早餐的。”周子轶明明想躲着严修济,又捱不住心底那些冲动,特别矛盾地开了口,“严总,你明早有想吃的东西吗?”
严修济:“……都行。”
周子轶:成功了!他没隔离我!
青年也不知道自己兴奋(或者焦躁)个什么劲儿,下意识捏了两下手指。
小白兔:“叽!叽——!!!”
周子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兔子也带过来了。
严修济被这声音吓一跳,皱眉道:“你怎么又摁这个?太吵了。”
“抱歉抱歉。”周子轶赶紧扭头把手机扔到床上,“那,严总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严修济一点头,“晚安。”
“晚安。”
周子轶回了话,等严修济走了才关上门,然后靠着门背、抱着袋子长叹一声:“唉……”
另一头,严修济也上了楼。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着刚刚和周子轶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来想去,严修济忽然就想到了。
——他……不叫我“哥”了?
第48章 ——有些事,得分人
合约夫夫结束“冷战”的第二天,严修济的早餐终于也恢复了。
严总一下楼,就看到周子轶正在端早餐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手腕,下摆扎在牛仔裤里。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圆框金丝边无镜片,一看就是昨晚上给他那十副的其中一副。
看到严修济下楼,周子轶的目光从他扣着袖扣的动作滑过,露出个笑意:“早啊,严总。”
青年这身打扮衬得他像是在发光,严修济不由得想起先前看他打桌球的照片,下意识问道:“你要出门?”
“嗯?没啊。”周子轶一抬头,那副金丝框眼镜戴在他脸上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怎么这么问?”
严修济打量了他一下:“你看起来收拾过。”
“我平常在你眼里很邋遢吗?”周子轶拨拉了一下眼镜,“想给你看看我戴你送的礼物的效果,就随手挑了应该挺配的衣服……好看吗?”
在家里穿得像是明星要拍机场照似的,哪有不好看的?但严总觉得有点本末倒置了,说道:“送给你玩的,不用这么夸张。”
严修济送给他,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以后想用眼镜装饰的时候,可以换着配。现在为了展示眼镜,周子轶特地配了一身衣服,实用主义的严总觉得这不大对。
“嗨,这不是生活的乐趣吗?而且严总送我的眼镜,都是名牌,我不搭配一身都感觉衬不起这副眼镜。”周子轶一推眼镜,扶着椅子后背望着严修济,“所以,严总,合适吗?”
“……还可以。”想从严修济这里听到表扬,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所以“还可以”就相当于“很好”了。没等周子轶多品位几秒这句话,严修济又道:“那些眼镜你都看完了吗?有不喜欢的吗?”
“啊?”周子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看是看完了……但这个还能说喜不喜欢?赠品还能换的吗?”
严总顶着一张淡定脸,说谎跟真的似的:“可以。”
“厉害,不愧是严总。”周子轶竖拇指,“不过,我感觉都还行,都是时下流行的。我挺喜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合适我。”
“喜欢就留下。”严修济说着,总觉得周子轶的眼镜上有什么东西,“你眼镜上是不是有东西?”
“啊?”周子轶摸了摸,“没有吧?什么?”
严修济形容不清楚,绕过桌子走近他,直接上手了:“我说这个……”
周子轶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
这一下,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以前,周子轶从没躲避过严修济的肢体接触。而且他一向活泼大方,不仅不会躲,还会主动过来碰严修济。严修济以前还不习惯,折腾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脱敏了。
当然,除了比较过分的两次——特指那两个吻——那真是怎么都没法习惯,想起来就令严总心生焦躁。
现在,周子轶这一反常态地一躲,尴尬气氛随之而来。
周子轶心里哀叹,他都决定要像以前一样正常相处了,结果严修济一接近就破功。这种惊弓之鸟一样的状态,是嫌严修济还不够聪明吗?
“咳。”青年赶紧自己脱下眼镜,试图把这引人多想的动作翻过篇去,“严总,你说哪有东西?”
严修济随手一指。但站这么近,他自己也看清了,这就是眼镜上的一个装饰。两人相对无言几秒,一下就找不到话题了。
那种略微凝滞的尴尬空气,就这样一直延续到了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然后严修济出门上班。
周子轶收拾餐具进厨房,冲了冲,放进洗碗机。然后撑在水池边,沉默地看着水池。
良久,他摘下眼镜,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撑住!你是个演员!为了……三千万!”
***
严修济很快发现,周子轶不仅彻底把称呼改回了“严总”,还整个人都显得疏离了很多。
像是隔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和严修济说话时,周子轶话里话外那种客气劲儿,真是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明显。
严总猜测,还是因为那个吻的事。但这个事,身为受害者的严修济都没找周子轶算账,周子轶反而先“自我隔离”起来了。严修济一想到这点,又觉得有点心烦。
仔细想想,当初“冷战”就是严修济先找周子轶说的话,难道现在还要堂堂严总先低头说“不要闹别扭”了吗?这未免也太低三下四了,严总表示坚决不行。
反正就当冷淡的舍友也挺好,不过是回到过去的生活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合约伴侣,和工作伙伴也差不多,态度是好是坏,反正都能过,没必要多心烦。
但要是……周子轶先低头的话呢?
那样的话……
“严哥,好久不见啊。”
一个拿着酒杯的男人出现在严修济面前,冲他举了一下杯:“之前约你,你一直没空,最近这么忙吗?”
严修济一瞥,发现是X集团老总的儿子——黄飞淳。
是严修济偶尔会在酒局上碰到的人,也是那个给他发了周子轶被强吻的照片的家伙。
那张照片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周子轶要多冤有多冤,盛怒之下就吻了严修济。说起来,那张意味不明的照片,就是导致严修济和周子轶现在奇怪氛围的罪魁祸首。
而且……这个黄飞淳到底处于什么心思发了这张照片,严修济也有过很多种猜想。
或许是想离间,周子轶这个和豪门结婚的新人丢脸;又或许是假装帮忙捉奸,实际上想看严修济的笑话;甚或是就像周子轶说的,联合那个强吻他的人,设计他、给他一点教训。总而言之,每一个猜想都不怀好意。
严修济觉得,无论哪种,都太下作了。
所以这人发完照片后就迫不及待凑上来的时候,严修济只觉得他散发着恶臭,并不想理会。没想到,今天这个酒会,居然还是撞上了。
人到面前,严修济也不好直接无视,于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很忙。”
这俩字,就跟画了个句号似的,直接把天聊死了。但黄飞淳没在意,锲而不舍地继续寒暄:“哇哦,严哥,真不愧是华皓掌舵人。要是碰上了什么好机会,也给弟弟我一个机会帮你跑腿呗?不然我爸整天嫌弃我,说我有你一半他就阿弥陀佛了,我要是跟你混,他肯定要高兴死了。”
油嘴滑舌。严总在心中暗暗评价对方接近的话术,对这人的印象分一减再减:还有,谁是你哥?我没有这么一个弟弟。
“瞎忙。”严总的回答把黄飞淳每句话都堵死了,“而且你不是总监?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给我跑腿?”
“嗨,也就我爸给我挂了个职,你看那公司里上上下下谁听我的。”黄飞淳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无所谓道,“还是你厉害啊,严哥,老严总都奈何你不得。你怎么办到的?让弟弟我取取经呗?”
这个黄飞淳非常厉害,简直句句踩在严修济的雷区里。
一个没本事的人挂了这么高的职位,不说自己赶紧学上手,跑来外头问别家领导找活干,严修济听了都觉得可笑。而且严修济现在最烦别人逼逼他和他爸之前夺权的事。利益相关的股东就算了,完全无关的人出来指指点点,不是看热闹是什么?
最后那句自称弟弟的,更是让严修济对这个人印象跌至负分。
之前周子轶喊“哥”的时候,严修济基本适应了,还以为自己脱敏了。现在看,根本没有。
有些事,得分人。
“各家情况不同,黄总还是自己多琢磨吧。”严修济不想再和他说话,冷淡道,“我还有事,失陪。”
“好吧,你是大忙人。”黄飞淳顿了顿,凑近低声道,“等不忙了,哥几个出去玩玩呗?我朋友最近新开一个会所,都是干净的新人,保证放松!”
严修济冷冷道:“不必了。”
“怎么,嫂子还管你出门玩儿呢?那天在酒吧……我还以为你们各玩各的呢。”黄飞淳道,“我说哥哥哎,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他。你喜欢他是一回事,但还能被他拿捏住吗……”
“注意你的言辞,黄总。”严修济眯了眯眼,“还有,那天我爱人被袭击后非常愤怒和困扰,甚至还受了伤。你在现场,却没帮助他,我感到很遗憾。”
黄飞淳感觉事态不对,下意识道:“不是吧严哥,这点事你至于这么认真么……”
“我也和黄总没什么亲戚关系,请你自重。”严修济再次打断他,“先走了,再见。”
黄飞淳愣愣地看着严修济走开,某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
因为黄飞淳的存在,严修济觉得今天的酒会十分没劲,提早退场了。
在车上,他想了想黄飞淳的那些话,忽然就理解了周子轶之前在聚会上被人开玩笑,为什么回来不告诉他。
像黄飞淳这样,根本不把“周子轶是严修济合法伴侣”这事看在眼里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把这事当热闹,分分钟盼着新婚夫夫出个大新闻;他们表面上围着周子轶,或者在背地里贬低周子轶,也不过是为了搭上严修济。
如果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周子轶确实会懒得说。说了又能如何?每个人都教训一遍吗?
而且,他也没把握,严修济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实话,在上次周子轶醉酒、并且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只有你对我好了”之前,严修济自己也以为,这些情况应该是周子轶自己处理的。
拿了三千万,总不能一直躲着什么都不做吧?
但这个情况一旦极端,就会变成这次这样,周子轶即便被侮辱、强吻甚至狠狠打了一架,都不打算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