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现场不许证物成精-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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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跟你说,平时也就算了,我睡觉的时候身体防御力很薄弱的,你挨着我,容易感冒不说,还容易沾上你鬼气。”梁雨白认认真真地教训道:“下次别随随便便爬上来了。”
真琴点了一下头,没应声。
“平时把自己本体藏着掖着都不让看,一趁我睡着就爬到旁边躺着,都不知道是想亲近我还是对我有距离。”梁雨白带着小小的抱怨,嘀嘀咕咕地躺回了床上。
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
真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听到梁雨白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之后,才缓缓地站起身,拖着人偶的身体转身往外走去。
天亮的很快,清晨时分的人不多,在梁雨白所居住的地方,这个点醒着的基本都是鬼。
真琴过来之后才知道,驱鬼师养鬼还真是奇奇怪怪,有的装在盒子里,有的装在玉里,有的还装在手办里。所以这个大驱鬼师家族,对外名望极高,进来之后却发现,里面的人在普通人眼里都格外诡异。
经常能看到忙碌的驱鬼师停下来休息时,常常对着手里的物件嘀咕,看到什么人坐在那跟盒子说话,跟玉说话,跟手办小纸人说话都是常见画面。
梁雨白努力的做了个等身人偶恐怕也是为了避免外出任务时,有这个尴尬奇怪的行为。
驱鬼师家族里的规矩真琴不是很懂,只知道各自养的鬼必须由各自的驱鬼师管好,别人家的鬼,主人以外的驱鬼师不得干涉。同时有什么鬼犯错了,所承担的也是鬼的主人。
真琴为了避免给梁雨白添麻烦,在驱鬼师的宅子里很少说话,也不跟别的鬼交流,只要跟着梁雨白就好。
但除了跟着梁雨白外出任务的日子,其余时间都蛮无聊的,比待在夜来河看游客还要无聊些,只得经常观察别的鬼,以及跟梁雨白聊天了。
很多鬼被养在无法自主行动的物件里,大多数都是不能动的,像是真琴这种可以自由行动的载体还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偶尔还能碰到其他装在小人偶身体里的魂。
真琴与它们交涉不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程度。
出门之后,真琴就去了院子里发呆,等梁雨白睡醒之后才有事可做。
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很贵的鱼,真琴无聊时会从人偶里出来,去池子里泡一泡,顺便看看,自己这具当初丑陋不堪的魂在复仇之后恢复到了什么程度,还能不能见人。
魂在死亡之后,大多都保持着死亡时的尸体状态,除非忘记了死亡时的记忆,才会有别的状态。
真琴不喜欢自己死之后极其扭曲丑陋的模样,在夜来河时就很少主动出去,吓了一次余瑶之后,就更不想见人了。
从认识梁雨白之后,一次都没有让她看见过自己魂的原本状态,清楚驱鬼师见多识广,但还是不想看到梁雨白会露出跟余瑶一样被吓到的表情。
“已经恢复了很多吧。”真琴趴在池子边,盯着池水倒映出来的模样,里面的女人脸上大部分地方已经恢复的较为正常了,至少没有一开始眼球脱框,血肉模糊的程度,但脸颊消瘦,眼眶微微凹陷,脸上还有伤痕的模样也不太好看。
“原来如此,我就说从见你开始,一次都没有看过你的本体,原来是死的很丑啊。”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几分嘲笑的声音。
真琴嗖地回到了人偶里,转头看向院子出入口的方向,那里站着的是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女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跟你原本的模样一比,打造出来的这个人偶倒真是好看啊,怪不得你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出现。”梁呤眯着眼眸盯着她,“听说,你在小白面前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是她养的鬼,还各种瞒着她,真是挺好笑的。”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梁呤小姐。”真琴淡淡地保持着微笑,“她都不在意,你又操什么心?管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事,也不会让她对你有更多的好感。”
梁呤面上一冷,轻哼了一声,“我看你们整天待在一起,经常出去做任务,也没见得关系有多好嘛。”
“说到底,她也就是心善,一时同情把你捡回来了而已,人是人,鬼就是鬼。”梁呤勾着嘴角,一脸格外嘲讽的模样,“而我呢,还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体温,不像有些啊,身上冷冰冰的,夏天也就算了,冬天谁都不愿碰吧。”
真琴沉默了一会,随后转头,声音里依旧带着稳定且平静的笑意,跟人偶面上的表情相当贴切,“我在想,梁呤小姐既然会知道这种事,难道是她跟你去抱怨了吗?说我身上冷是吧?那你一定知道,我们是经常一起睡觉的吧?”
“这种我们之间私密小事还牵扯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的。”
“希望我偶尔也能听到一些关于你们之间的烦恼,不过挺遗憾的,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说过呢。”
梁呤声音一哽,努力地撑着面子,“那是我们关系好,没什么可说的麻烦而已。”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真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的毫无波澜,反而让梁呤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愤,不管讲什么,都不容易激怒真琴,让她有点挫败感,不愧是死了很多年的鬼?还是本身个性就是如此。
“你们两个……”靠近院子的那扇窗户里幽幽地传出来梁雨白烦恼的声音,“你们两个大清早就来我窗户外面聊天,是以为我睡的很死,完全不会被你们吵到是吗?”
“睡到一半就听到有人说话,吵死了啊,你们两个阴阳怪气的聊天能不能不要搭上我?关我什么事?”梁雨白带着一身睡意,费解地扒拉开窗户,眯着眼扫了一眼外面。
“今天天气还真好啊,适合外出任务。”说着,她扫向一旁的梁呤,“大清早来找我,什么事啊?”
梁呤沉了沉气,开始新的话题,“我是来通知你新任务的,我最近比较忙,一会就要出门了,所以早点来交给你。”
说着,她从窗户缝隙里塞进去了一个信封。
“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嗯嗯……去吧,我再睡会。”梁雨白迷迷糊糊地接过信封,然后挥了挥手。
梁呤点头,瞥了一眼旁边的真琴,随后转身离去。
梁雨白头抵着窗户犯了一会迷糊,被清晨的太阳晒了一会,又浮现起了浓郁的困意,正准备缩回脑袋重新回到床上睡觉时,注意到了院子板凳上的真琴。
“你在外面干嘛啊?回来啊。”她招了招手。
“嗯。”真琴站起身,又转回到了房间里。
梁雨白伸手把窗户打开,让阳光照了进来。
天气正热,一开窗户,热气就立马涌了进来,顷刻间就让原本幽凉较暗的屋子里变得明亮又热气腾腾,实在不是个睡觉的好环境。
“你不是要睡个回笼觉吗?这么热睡不着吧?”真琴回屋之后,疑惑地准备去关窗。
梁雨白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老是关窗,感觉屋子里闷闷的,开窗透透气,把窗帘拉上就好了。”
真琴沉默地照办了。
窗帘拉上之后,屋子里的确变得暗了许多,不受光线干扰倒是能睡觉,但热气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开着的窗户透进来。
真琴光是看一眼现在的温度就知道屋子里肯定很热,梁雨白都把昨晚盖的被子踢到了一边去了。
“愣着干嘛啊?”梁雨白躺在床上迷糊地瞥了一眼立在那的真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发挥一下你最有用的一点作用吧。”
“不是觉得冷吗?”真琴平静地应着。
“你看现在冷吗?”梁雨白眼睛都不想睁,困的声音都变软了,“快点过来,像我这种驱鬼师,出任务就是带你去兜风,回家之后你连凉床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
真琴默了默,随后转身带着人偶的身体躺到了梁雨白旁边。
正热腾腾的梁雨白挪了挪身体,抱住了真琴冰凉凉的人偶身体。
“明明材质做的很软了,但抱起来果然跟真人不一样啊。”梁雨白捏了捏她的人偶胳膊,小声嘀咕着。
“毕竟不是人,有个能动的身体就不错了。”真琴盯着天花板淡声回应。
“那倒也是,不过人没法像你这么凉快啊。”梁雨白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贴着真琴的手臂,缓缓地闭上眼睡了去。
真琴盯着天花板发呆,人偶的身体躺在这,凉意是来自魂里,魂走了,人偶就不凉了,所以她还不能走,但躺在这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当个无情的散热器。
梁雨白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但偶尔又抱着真琴的手臂调整姿势,挪了又挪,又感觉醒着,大概是睡的非常的浅。
“对了……”本来睡的平稳的梁雨白忽地又飘出来一句,响起在安静又暗的屋子里。
“怎么了?”真琴询问。
“我刚才被你跟小黑的说话声吵醒了。”
“抱歉,没注意到。”
“不是,我是说,听到你们聊天的内容了。”梁雨白拱了拱脑袋抬起头,“原来你一直没在我面前露出本体的样子,是怕吓到我?”
真琴沉默,没有应声。
梁雨白转念一想,“好像第一次在夜来河见面的时候,你就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给余瑶看,就不给我看,我当时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真琴淡淡地道:“当时看到你跟那些鬼魂的交流,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并不想吓你。”
梁雨白缓缓点头,“是怕吓着我的话,就能理解了,但我好歹也是驱鬼师,什么死状没见过啊,你不用在意的。”
真琴轻叹了一口气,“那你是能抱着一个死状难看的鬼睡觉了?”
梁雨白顿了顿,“这似乎有点点困难。”
真琴淡笑,“是吧,能尽量不露面的话,就不露吧,现在人偶的身体就挺好看了,或许等我稍微恢复了一点,给你看看也不是不可能。”
梁雨白缓缓地闭上眼睛,又进入了犯困状态,“我看过你生前的照片,你以前很好看啊。”
“事业独立,还很稳重,人又漂亮,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我应该会挺喜欢你的。”
“不过……你要是活着的话……”梁雨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逐渐变小,“现在就是个婆婆了……”
真琴忍不住弯起嘴角,“那倒是。”
“所以啊……我们现在还能认识,实在是诡异的缘分……”梁雨白嘟囔着,慢慢地睡去了。
“的确,的确是啊。”真琴盯着天花板发呆,“现在看来,我死掉,竟然还有能算得上是幸事的地方。”
“准确来讲,能在夜来河遇到你们,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缓缓地喃喃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低沉又拖着丝懒懒的尾音。
“剩下的任务,应该就是在消失之前保护你。”
“在夜来河待久了,现在这样就当是养老,唯一意外的,应该就是我的保护欲稍微异变了一下,变成别的奇怪情感了。”
真琴一个人嘟囔了半天,梁雨白早就睡着了。
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抱着梁雨白放空了思绪。
鬼应当是没有睡眠的。
真琴却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地做了一个梦。
在幽暗冰冷的夜来河湖水里待了很久,正觉得自己会永远被沉在湖底时,忽地在头顶浮现出了微弱的光亮,她顺着那道光亮的方向努力的往上游,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引路灯一般,用尽全力往上游。
在经过漫长的窒息拉扯中,终于突破了冰冷阴暗的夜来河,一瞬间看到了大片漂亮的光笼罩着自己。
拥抱光亮的兴奋感充满全身,但还没来得及感受脱离夜来河黑暗的庆幸,享受光亮时,耳侧咚地一声。
真琴的人偶身体被踹下了床。
“冷死了冷死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梁雨白带着这样的嘀咕声,翻了个身,一把掀过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真琴:……
算了算了,这光没有守护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