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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穿成男配长子-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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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抬头,满眼不舍:“你先走。”
  南若也不想走,但时间到了必须离开,抽回手:“也好,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反应过来怀里还揣着松子,掏出来递过去:“方才婚宴上闲得无聊剥的,借花献佛,殿下别嫌弃。”
  太子什么都不缺,他有的太子都有,他没有的太子也有,想哄男朋友开心,只能自己动手表表心意。
  果然太子欣喜收下,陪着他去前院上马车。
  到了连通前后的门前,太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扯住南若的衣袖。
  四目相对,南若了然一笑,回握太子的手,伴随着这个信号,太子几乎迫切的上来拥住他,而后将他轻轻抵在门板上,以无比温柔的姿态吻上了他的唇。
  或许是为了弥补之前初次的莽撞,这一吻吻得极尽温柔,含着他的唇瓣轻轻吮吸,像是含着一颗糖果,等着慢慢融化,直到全舔得湿漉漉才放过,探入里面,一口一口轻轻吸舔。
  南若从未想过原来接吻并非只有刺激,原来也会如此舒服,颤栗从心底扩散,胸腔里被缠绵之意填满。
  直到太子抽离,帮他整理衣衫,他还神色迷离。
  太子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这才将他推到门口:“我就送到这里,去吧。”
  吻叫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仿佛是一个分水岭,情侣间也有区分,亲过和没亲过完全不同。
  从前南若在宫中见到太子并没有过多感触,可如今,仅仅只是交换一个眼神就叫他心情激荡。
  尤其在永昭帝眼皮底下,刺激更甚,两人像是作弊的学生,在考官监视下搞小动作,紧张刺激,却又乐此不疲。
  不知太子怎么想,反正南若是爱上了这种感觉,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越是禁忌越是有挑战,他感受越强烈。
  眨眼到了冬祭,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祭礼,作为銮仪卫头领的南若负责带队充门面。
  皇家祭祀布置尤其隆重,规模是春祭的两倍,永昭帝立在高台上随着唱喝不断重复磕头起来,郑皇后也需露面,带领着宗室女眷们在另外一个门叩拜天地先祖。
  太子没有来,来的是荣王,永昭帝在长乐成婚后忽又忌惮起太子来,虽平日仍旧从早到晚将他带在身边,但与其说是教导,不如说是监视。
  郑皇后倒仿佛女儿结婚就了却心头大事般沉寂了起来,好些日子都没有过动静。
  风雨欲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冬祭上,最后祭祖的三跪九叩,永昭帝起身时忽然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第九十一章 风雨
  九十一
  皇帝在祭祖时一头栽倒; 此事前所未有,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连永昭帝的总管太监高进忠也愣了一拍; 被领侍太监常青抢先一步将永昭帝扶起,高喊请太医。
  荣王似被吓到,听到常青高喊才回过神; 扑到永昭帝身边。
  南若在外围,銮仪卫只负责充门面做仪仗队,真正的安保是金吾、羽林、虎贲十二卫,完全隶属皇帝本人的禁卫军,今日来护送永昭帝的是羽林右卫与虎贲后卫。
  两卫指挥使飞速指挥卫军将永昭帝包围起来; 抽刀肃立,不让任何人靠近。
  百官噤若寒蝉; 唯有容相当机立断上前; 两卫指挥使与高进忠略一商议,准许他近前。
  “大人。”徐心泉悄声提醒南若。
  南若眯着眼看台上:“别急。”
  眼下这个情况,还轮不到他冒头。
  容相正给永昭帝把脉,此世读书人大都懂些医理; 只见他掐住永昭帝人中,不消片刻; 永昭帝悠悠转醒。
  高进忠与两卫指挥使立刻凑上去; 荣王反倒往后退了些许。
  南若离得远,听不见永昭帝说了什么,只见片刻后容相起身; 神色镇定,扬声道:“圣上并无大碍,祭礼已成,诸官自行退去。”
  小官员们如蒙大赦,几乎毫不犹豫倒退着出去,三省几位官员和宗室长者却没有立刻动身,直到永昭帝被抬上御辇,冲着下头摆了摆手,才相视离开。
  南若定下心神,带着旗丁继续按祭祀规矩护送官员离开,半路遇到匆匆赶来的郑皇后,郑皇后竟毫无礼仪拔足狂奔,发髻散乱朱钗歪斜,满脸的焦灼和担忧。
  后头跟着追上来的长乐公主,也同样容色惊乱。
  撞见的官员一个个立刻转过身去,只恨自己脚慢。
  南若也命旗丁止步低头。
  关于丹药的事他和太子至今未查出端倪,好像是忽然出现在永昭帝手里,完全查不到丁点蛛丝马迹。
  南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有些难以置信的荒谬,他不敢确定。
  永昭帝的晕厥在隔日给出了官方说明,是因为圣上平日过于操劳导致,需要静养休息。
  至于真正原因知情的都知道是嗑丹药嗑出了问题。
  南若本以为经此一事,永昭帝会停了丹药,却从太子那里得知没有,非但没停,还嗑得更凶了,不禁叫他想起一个词:成瘾性。
  同时永昭帝大约还存着些理智,收敛了之前对太子的打压,以静养为由,将太子召到紫宸殿,让他在容相及中书门下诸官的协助下理政。
  又叫礼部与工部为荣王在京城修建王府,似要将他永远留在京里。
  一时间太子继位的可能性上升到了九成九,朝中大半官员明里暗里开始朝着太子倾斜。
  如此大半月过去,到了傅皇后忌日,因为得守着永昭帝,这一回太子没法亲自去皇陵,南若不免写信给他安慰,他本想趁夜色替太子去皇陵上香,可皇陵不比寻常人家的墓园,有军卫看守,他靠近就会被发现,未免生出事端只能放弃。
  结果两日后,礼部左侍郎上书请求甄采太子妃,此言一出,得到了朝中上下一致赞成。
  太子已经二十有四,翻年便二十有五,岂能还不娶妻,太后崩逝已满一年,他身上的孝已去掉,是该定下太子妃了。
  皇帝身体渐衰,太子无论身份能力都无瑕疵,继位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那么太子妃就是下一任皇后,勋贵也好朝臣也罢,显然都瞄上了这个位子。
  以太子的品性,显然不是宠妾灭妻之人,只要将来太子妃不犯错,说不得又是一个傅家。
  礼部侍郎递折子时南若并不在当场,刚听到消息,傅卓便匆匆给他带来太子口信叫他放心。
  紧跟着便听到了太子以儿子怎能在父亲病中饱受痛苦时举办喜事为由推拒了甄采,并痛斥说冲喜的人是何居心。
  永昭帝似乎默认太子的说法,将折子压下。
  南若瞧着傅卓送来的信发怔,这样的大环境下,太子能做到这样着实叫他动容,虽然其中也有太子本身就不愿娶妻的缘故,但不可否认,大部分是为他。
  未来如何先不论,至少眼下他做到了。
  他提笔将心中的欢喜告诉太子,到结尾顿了顿,将一句想说已久的话添了上去,太子如此坚持令他感动,作为对这份感情的回报,他不但愿为太子舍去妻妾,也愿意舍去子嗣。
  隔日太子便叫傅卓捎来回信,笔迹明显透着激动,告诉他也愿和他一样。
  南若阖了阖眼,摩挲着信纸,敛去了所有情绪。
  如此过了几日,忽的京中传出谣言来,说太子一直不册太子妃并非尽孝,而是身体有疾。
  传言信誓旦旦且有理有据,太子已经二十有四,却至今没有子嗣,实在奇怪,虽无太子妃,可太子后院有十多个姬妾,太子十三岁就有了姬妾,十一年时间,没道理留不下一个孩子,却只有怀孕又流产的消息。
  若不是作假,那便是太子天生体弱。
  得益于郑皇后当年的科普,大家对男女生育之事有了更多了解,知晓怀孕并非单看女方,男方的身体也极为重要,太医院这些年也有许多相关研究问世。
  一时间太子有疾的揣测甚嚣尘上。
  此世人看重子嗣,太子无法有后,若他继位,下一任皇位之争会带来许多麻烦,严重些会使朝纲不稳,朝臣岂能安心。
  甄采再一次被提了出来。
  这一次永昭帝没有完全压下,只说等年后再议,太子也没有再坚持。
  同时陌院使站出来亲自辟谣,表示太子身体十分康健,并不影响子嗣。
  一时间大家又怀疑起了郑皇后和荣王,太子没有子嗣,受益的是谁还用说。
  南若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没人比他更清楚太子不会妥协,他记得当年他问太子电车问题时,他说过永远不要让自己面临两难的选择,眼下便是,他如此笃定,说明所谓的年后再议永远不会到来。
  也意味着……
  风雨欲来。
  南若增加了进宫的频率,以担忧永昭帝身体为由,每日早晚都要跑紫宸殿一趟。
  直到除夕来临,他不得不回府休假。
  在此之前他特意进宫去了一趟紫宸殿,太子将他挡在了外间,冷淡道:“父皇已经歇下了,镇抚改日再来吧。”
  南若掏出折子上前递给太子,隔着袖子,太子捉住他的手,低声道:“安心。”
  他才和谷哥儿互通了心意,还要和谷哥儿长长久久,不会叫自己有事。
  南若回握了握,心里的担忧却没有减少。
  新年如期而至,又是一年大朝会,永昭帝身体更瘦弱了,层层叠叠的礼服穿在他身上似要将他压垮,反倒郑皇后美丽依旧,一派从容。
  初一到十四,该热闹依旧热闹,什么都没有发生,朝里朝外和乐融融。
  直到上元当日,惊变骤然来袭。


第九十二章 变上
  九十二
  椒房殿书房。
  郑皇后正在画画; 缇锦与茜锦伺候左右,一片安静; 缇锦借着放纸; 小拇指翘起戳了下明显在走神的茜锦,茜锦忙回过神来,冲她感激一笑。
  蜜绫掀帘进来:“娘娘; 王爷来了。”
  荣王慢吞吞进来,走到郑皇后面前:“母亲。”
  然后便没睡醒似的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了。
  缇锦和茜锦忙瞥了眼郑皇后的脸色,茜锦发挥快嘴,笑道:“王爷快来帮娘娘瞧瞧画,奴婢们见识短; 只会说好好好,煞了娘娘的兴致。”
  缇锦已经让开地方。
  荣王迟疑了下; 还是走到了郑皇后身边; 看到纸上的画一愣。
  郑皇后落下最后一笔,笑着抬头:“像吗?”
  荣王怔怔点头:“像。”
  纸上画的是父皇的小像,是母亲自创的萌版画,年轻的父皇睁着大大的眼睛; 抱着一颗和人一样大的鲜桃,似要被压倒的样子; 活灵活现。
  这样的画像他也有; 还有长乐,他们有很多,整整三箱; 全是母亲画的,只是忘了从何时起,母亲再没有画过了。
  郑皇后揭下这张放到一边,又提起笔边画边道:“自长乐出嫁后,宫里愈发冷清,我打算上元在御苑办一场宫宴,请百官命妇进来热闹热闹,也叫你父皇高兴高兴,自你祖母走后,你父皇心情一直不佳,冬祭又出了那样的事,叫我始终挂心,再者,也该给你定下王妃,到时你留心瞧着,瞧上哪个同我说。”
  她微微叹气:“你父皇脾气拗,他认准的事难改,反正如今不管我做什么,他心里总有计较,此事你去提。”
  荣王瞧着她笔下又一个成型的可爱画像,沉默片刻,开口:“好。”
  郑皇后将几张画卷起来:“正好你将这几幅画稍给你父皇,省了我多跑一趟。”
  荣王依言去了,旁的没有多说一句。
  郑皇后捏着笔垂眸不语,书房里鸦雀无声。
  缇锦一瞥茜锦,以往这种时候都是茜锦出来打岔,却见茜锦低着头并没有要冒尖的意思,心里不由叹了一声,娘娘和王爷也不知为何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分明王爷搬出去前还和乐融融,王爷越长越寡言,娘娘若不问他,他竟从不主动出声。
  公主嫁人前椒房殿还欢声笑语,公主一走,似将椒房殿的所有生气都带走了,公主在时,哪怕与娘娘争吵也好过如今这般冷清,便是圣上也已经许久没来了。
  想想眼下的境况,她有些后悔昔日为表忠心自梳留在了宫中,倒不如似六绫那般风光嫁人,如今也是有下人伺候的夫人太太,而不像现在,一旦太子继位,娘娘必不再有往日风光,他们这些奴婢也得跟着水落船翻。
  余光瞥见娘娘重新提笔,忙定了定心神,将担忧压回心里,眼下只盼着彤锦快些回来,娘娘多少会听她的劝。
  郑皇后继续作画,一张又一张,全是永昭帝,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忽的一个用力,软软的笔尖落到纸上开了花,她没有立刻提起,莫名笑了一下,摁住画笔似无所觉般往下碾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竟有些病态的渗人。
  就在气氛越来越窒息时,紫宸殿来了人:圣上要见皇后。
  郑皇后停下了动作,抬头笑容温柔如水。
  ·
  转眼到了上元,夜晚亮如白昼,街道上一派热闹景象。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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