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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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便得花去一大笔,被户部叫停,重点被拿去当粘合剂盖房修堤坝用了,倒是效果卓然。
或者拿来铺井台铺院子,总之官道主路再没用水泥铺设。
郑皇后也没有再帮忙指点改良,就任由这么发展了。
说起来,她近些年已经很少点科技树,更多是政策上的建议,譬如銮仪卫改制锦衣卫。
丫鬟拿了湿帕来,两人一人一条。
南宫云林擦手道:“太子妃不会落在平民头上,莫说太子不乐意,那帮等着献女的朝臣勋贵也不会答应。”
太子会不乐意吗?
不知怎的,南若觉得太子反而不会高兴娶贵女为妻,说起来,他是该给太子递个信,或许在这件事上有能为领导效劳的机会。
“陛下呢,陛下怎么说?”他试探问。
南宫云林将帕子撂到水缸边:“不知。”两个字说的干净利落。
他翻了个白眼:“你爹我又不是住在陛下肚子里,哪能事事都知,陛下愿意让我知的,我就知,不愿叫我知道的,我也没那个心思去猜。”
猜得越多死得越快,费那个劲干什么。
南若擦去脸上的灰,似单纯好奇般问:“那爹觉得太子妃会花落哪家?”
南宫云林这回倒是想了想,斟酌道:“陛下应当不会在朝臣中选,许会出自勋贵,至于是哪家……”
他摇头一笑:“怕陛下也没定下,别忘了,还有太后。”
南若一怔,是啊,差点忘了,还有太后,在决定孙媳妇这件事上,太后拥有决定性的一票。
傅太后可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她与郑皇后十分合不来,这几年跑去礼佛休养,也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太后原话,怼起郑皇后来,她一点都不虚。
打三折的原文里,郑皇后在后宫最大的对手不是那些妃嫔,而是傅太后,还是永昭帝找她促膝谈了一场她才让步,不过也仅仅是眼不见,见了照样该怼就怼。
这次太子选妃,傅太后恐怕要回来了。
“这件事你自己去办,我不帮你。”南宫云林拉回正题,“谭瑛出去跑这一趟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你便是半个月完不成也不妨事,一个月时间,挨家挨户去问也该问到了,还需我帮你?”
南若笑道:“不用,先前不知内情,如今知道了心里便踏实多了,不劳烦爹。”
既然不会从平民中选,调查只要出入不大便不会有问题。
不过回到书房,他还是写了封信叫初二拿去给赵荣,一来以防万一,二来他想看另外二十五户会不会有状况,或许还能得到其它意想不到的消息。
过去一个多月,摸鱼社又壮大了不少,交换趣(八)闻(卦)这个活动足够吸引人,社员已经自发进行起了安利,拉进来不少人,其中还有能接触到官员的。
为了让真正探听消息时不突兀,南若进行了几次主题活动,即他定一个关键字,让他们围绕这个关键字打听消息。
这一次他便定了太子妃三个字,让赵荣等消息传开后传递出去。
想了想,又写了张纸条,简单将渣爹的猜测阐述一下,趁着隔日走访调查的间隙交给太子说的联系人,看领导有没有什么指示。
第四十五章 军棍
四十五
銮仪卫驻地里; 南若手下另外三个小旗正拉着旗丁一起赌牌。
小旗刘守连输三把,气恼地将牌扔到桌上:“不打了不打了; 今儿手气太差; 换个旁的!”
小旗伍永将输出去的珍珠数出十粒,附和道:“麻将如何?”
赢得最多的周千瞧着快满匣的珍珠乐呵呵:“成,都成; 不过咱们三缺一,找谁来?”
刘守冲一旁的旗丁扬扬下巴:“他们呗。”
“那不成。”周千道,“在这的都是你二人的旗丁,定会偏向你们,麻将可跟打牌不同……”
刘守笑:“谁叫你将旗丁都派出去; 咱们三个手下旗丁轮换着来,你没人来换可怪不得我们。”
周千抱怨:“我派出去做什么你们还不知?总旗有令不能不听。”顺势捧了一下二人; “我与二位哥哥不能比; 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为这小旗的名额便险些倾家荡产。”
刘守和伍永就面露骄矜得色,他们可是世职,祖上在太/祖时便是銮仪卫了。
想到此; 刘守不忿道:“如今可不同往日,瞧瞧; 竟连个商户子都能进来; 銮仪卫的脸面快丢尽了,还偏将咱们分到他手下……”
伍永也道:“可不是,瞧他冲着咱们那样; 小人得志猖狂。”
“哎呦,二位哥哥小心隔墙有耳,这话咱们可不能说。”周千提醒,“别忘了总旗可是太子伴读,又得陛下看重,还有他父亲……”
“他算什么伴读,还不是仗着亲爹得陛下宠强塞进去的,你瞧太子殿下进出身边可有过他?”刘守嗤笑,语气忽变得暧昧起来,“那南宫云林在陛下身边也十多年了,也不见陛下腻了他。”
“人家有本事呗。”伍永咬重本事两个字,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偏就能叫陛下去哪都带着……”
周千忙道:“两位可打住,满天下都知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陛下英明,哪会被小人左右。”
刘守不在意的摆摆手:“咱们在自个儿营房里谁会知晓,再说了,我们有说什么大不敬之言?”
说两句南宫云林得陛下宠就是不敬了?
伍永嘲讽两句周千胆小,道:“这可不是只我二人这般认为,你去外头问问,那帮酸腐书生私下可比咱们会说,瞧你这吓得,那咱们便不说了,说别的……”他冲刘守挤挤眼,“前朝有个贺元郎你们可知?”
刘守嘿嘿一笑:“哪能不知,前朝哀帝宠臣,从父到子,哀帝的龙床都快被他们父子睡出印儿了……”
伍永语气猥琐:“听说过送女送妾的,还是头一遭听说送子,据说那贺元郎父子皆貌美,哀帝好福气。”
既不是说当朝,周千也就没了顾忌,跟着附和几句。
刘守和伍永就更来劲儿,越说越荤,反正他们说的是前朝事,被传出去也不怕。
帮忙搬麻将桌的旗丁里一人默默听着,待桌子放好,忽的捂住肚子借口上茅厕跑了出去。
出门口他找到一人嘀咕片刻,那人听完眼睛一亮,飞快跑走,到驻地林子前的土坡处,又说给了蹲在土坡上的少年。
“邵哥,你打听这作甚?”旁边啃着猪蹄的小弟道,“咱们还是别去惹那南宫了,人家都是总旗了。”
少年正是南若第一次进驻地时想给他难堪的“邵哥”邵怀亭。
“吃你的肉!”邵怀亭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惹他了。”
他有些不忿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若不是广德侯获罪,他如今已经成了小旗,虽说他清楚南宫若谷并不是顶了他的位,可他心里实在气不顺,他忙活三年,好不容易就要升小旗,结果全泡了汤,那帮含鸟猢狲,吃酒拿钱的时候痛快,现在一个个翻脸不认人。
说到底还是没靠山,瞧那南宫若谷,这才短短几日就升了总旗,他若有个南宫云林那样的爹多好。
偏他如今迫不得已还得向南宫若谷曲膝乞食,实在气闷,可想到家中的情形,一咬牙:“走,去找南宫总旗。”
南若见了他听完他的话,淡淡道:“你当我不知他们所做所为?”
他怎么可能真撒手不管,那三人什么德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我……”邵怀亭一慌,他本以为自己带着消息来投,会被南宫若谷另眼相看收下,哪知人家根本不用自己报信。
“不过,”南若打完一棒,又拿出个胡萝卜,“你来告知我也算有心,若你愿出头检举,待收拾了那三人,我便命你补缺,如何?”
邵怀亭迟疑两息,咬牙:“好!”
撩起衣摆跪拜下来:“属下全凭总旗吩咐!”
这份干脆倒叫南若高看一眼,邵家的事他有耳闻,广德侯一倒,靠着他的余家也跟着墙倒众人推,遑论全靠余家提拔的邵家,邵怀亭父亲平日没少仗势嘚瑟,余家一倒,就被人设计欠下了赌债,连屋宅都卖掉了。
邵怀亭找上他怕已经走投无路,他能舍下脸面有这个魄力,倒算个汉子。
三日转瞬即逝。
小旗们交上调查报告,南若接过一一翻看,朝魏思远和徐心泉一笑:“不错,很是详细,尤其心泉,连祖上三代有何善举都记录在案,递上去谭镇抚定十分欣慰,镇抚一直为咱们卫所可用人手不足发愁,思远和心泉便不错,待镇抚回京,我可要好好同他炫耀炫耀。”
刘守三人不免面露懊悔,谁不知谭镇抚便是下任指挥使,能给他留个印象可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
刘守和伍永心里埋怨怎的事前不说,果然商户子阴险狡诈。
“至于你三人。”南若微笑,“我这里也有一份调查,与你们呈上来的似略有出入,可有人告诉我为何?”
他叫初一将准备好的资料发给他们。
刘守和伍永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接过来翻开。
周千没有翻开,直接低头:“属下失职监管不力,请总旗责罚。”
南若挑眉,看向刘守和伍永。
两人压根就没仔细看过旗丁呈给他们的报告,哪里看得出有什么出入,正想出言狡辩,突然营房前传来一阵高喊:
“属下邵怀亭举告南宫总旗旗下刘伍周三位小旗,三人在军中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多出怨言,怒其主将……”
刘守伍永脸色大变:“胡说!”
周千瞬间渗出冷汗,邵怀亭念的,是禁卫军十七律五十四斩!
“是否胡说,一问便知。”南若不给他二人反驳的机会,起身便去了外头。
四周营房听到高喊的也纷纷凑了过来。
刘守伍永冲向邵怀亭,被魏思远和徐心泉带旗丁按住。
“我倒要看看是谁诬蔑我旗下!”南若却比他二人还要气冲,满面怒意到邵怀亭面前,“原来是你,怎的,当日捉弄被识破不够,竟敢来胡乱攀咬!”
邵怀亭跪着,俯身一拜:“属下当日实乃一时鬼迷心窍,已知晓错处,如今却非因此故意攀咬,确有证据。”
刘守伍永忙道:“总旗莫听他胡言,他就是来攀咬诬陷的,他所说我三人绝未做过。”
南若朝二人温和一笑:“既如此,便听他胡言,好一一反驳回去,证实你们确属清白。”
刘守伍永却丝毫不觉得这笑温和,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那边邵怀亭已经大声陈诉起三人说过的言论。
待说到那些荤话戏言,南若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立刻转化成了怒火,就要抽刀上去动手,被赶来的刘总旗和其他小旗拉住。
“冷静冷静,可千万别冲动……”
南若满面怒意,举着刀:“此二人诋毁我父,我岂能视而不见?!”
刘总旗忙道:“此事只邵怀亭一面之词,还不知真假……”
邵怀亭立刻高声道:“我有人证,刘守旗下旗丁唐岗亲耳所闻,他愿站出来作证。”
刘总旗回头怒瞪他:“你可知越级举告要受军棍三十!”
邵怀亭挺直脊背,一脸凛然不惧:“自然知晓,可若不举告我心难安,咱们銮仪卫乃陛下亲卫,他们却在军营驻地诋毁陛下,若传到陛下耳中……”
“你住嘴!”刘总旗急急喊道。
“让他说。”南若推开刘总旗,压着怒火,“既有证人,便叫来听听,魏思远徐心泉听令,将刘伍周三人押过来对峙!”
刘总旗还想劝,南若冷脸:“此乃我旗下事,与刘总旗无关。”
刘总旗便歇了声。
南若也不理他,刘总旗是个万事和稀泥的性子,经常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事以和为贵”挂在嘴上,这种人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利益,是不会出头的。
三人被押过来,刘守和伍永低着头心里不服气,平日大家都这么说,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跟诋毁陛下扯上了关系,怨恨的瞥了邵怀亭一眼,竟然敢举告他们,看回头怎么叫他好看。
待见唐岗过来作证,刘守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唐岗不善言辞,却十分坚定的证明刘守三人确实说了那些话,并坚定:“属下也愿受军棍!”
他看向以往欺压他的几个旗丁,见他们纷纷避开,心里勇气顿生,挺直了脊背。
“你三人如何说?!”南若喝道。
刘守和伍永立刻叫屈:“是他胡乱编造,我们根本没说过,总旗怎能听他一面之词,若如此,我也可以站出来随意找人诬蔑。”
周千嘴唇翕动,他已经意识到此事怕不能善了,他不像刘守伍永有底气,不敢反驳,何况……诋毁的话全是刘守和伍永所说,他可什么都没说。
“徐心泉!”南若高喊一声,“禁军十七律五十四斩背一遍!”
徐心泉上前:“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