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浮-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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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潜眯起眼满足地欣赏众人惊愕的神情,就是可惜人太少了!时至今日,他迫切地想要昭告天下,旁边这个男人,我的。但是大环境尚不允许,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不像宁浮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魂魄离体,他们短暂震惊过后纷纷反应了过来。
有人说“秦潜,这就是你不对了,应该提前给我们打剂强心针。”
有人说“我就说你怎么跟人学起卖腐了。”
还有人说“今晚你怎么着都得喝一杯。”
一杯很快被送到跟前,宁浮思看到秦潜明显顿了一下,对面的赵逸诚嗤笑了声,“放心!里面什么都没有!都多少年了你还在心理阴影?”
宁浮思这才想起曾经小浩说过的话,秦潜不喝旁人递的酒水。在他跟前秦潜就没这个顾忌,不想原来是真的。
这边接过酒杯的秦潜嘴上没说什么,只是递给赵逸诚一个警告的眼神。事实上他巴不得里边真有点什么,反正他的宁浮思就在身边……真是可惜了!
魂魄才归体的宁浮思看清了场面听清了旁人之言又要恍惚了。
他与秦潜肩并着肩,赵逸诚陪伴在侧,众人从大沙发上起身围成了个圈举着酒杯,口里还开玩笑地说着什么“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跟个新人走过场似的,和着音箱中传出的坦克轰炸声响,雷得他外焦里嫩。
没记错的话他们参加的是赵逸诚的生日会……再看秦潜,这人嘴角始终挂着矜持的笑意,端的是他那副贵公子的做派,不似私底下的智障模样。
事实证明,秦潜就是瞎扯,因为除了第一杯酒,没人再灌他,倒是他自己,一点都不含糊,就跟几百年没喝过水似的,灌起自己毫不手软。
完了搂着宁浮思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包袱扔了脸皮也不要了。指着一干人说:“宁浮思,你记住了,看清楚了,他们都是你的仇人,当年就是他们棒打鸳鸯,害得我们分开这么久”可见完全不记得当年自己鬼迷心窍自己灌自己的事,“以后他们要再叫我喝酒,你一定不能同意。他们就是看不得人好,嫉妒我们。”
被强行嫉妒的一干人再次哑然,从秦潜的当年和分开中他们捕捉到了:哦,竟然是那样!
然而,已经陷在被迫害幻想中的秦潜完全停不下来,他的脑袋在宁浮思脖颈上讨好地蹭了蹭,又说:“宁浮思,你就是我的,以后再也不许偷偷跑掉了。我也是你的,所以你不能抛弃我。答应我,宁浮思。”
宁浮思对着目瞪口呆的一干人笑了笑,然后朝挂着他的秦潜嗯了声。生怕他又要继续卖乖,忙说:“都答应你。”
这下秦潜满意了,一偏头在宁浮思脸上赏了个波,眼里是看不到还有其他人在场了。
像是突然撞见了外星人一般,连认识秦潜这么久的赵逸诚也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瞪着面前这个假秦潜。
“宁浮思……换你了!”
宁浮思顿住,踌躇。
“宁浮思……换你了!”秦潜又蹭了蹭,催促。
宁浮思无奈间,眼一闭,豁了出去,硬着头皮在秦潜的鼻尖上亲了下。
“亲嘴巴宁浮思!”秦潜表示不满。
宁浮思已经不敢再抬眼了,秦潜的脸就贴在他鬓边,只要一偏头就可以轻易亲到嘴,于是他便一偏头。
良久后,有人回了神,说:“我们是不是该换下一场了,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换换换,赶紧的,再呆下去我会怀疑自己出幻觉了。”
“赶紧的你赶紧打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卧槽!你还真打!不会轻点?”
“怎么办,好像确实是真的?”
“……”
编织完幻境的秦潜这下终于看到其他人了,抬眼问:“下一场?”
“出去跑两圈。”找回声音的赵逸诚,叹道,“吹吹风冷静冷静。”
秦潜嗯了一声,脑袋从宁浮思肩上移开,松开手站了起来:“宁浮思,走。”他朝宁浮思伸出手,而后道:“不跟他们玩飙车,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这下连宁浮思也受不住了,他被秦潜拖得长长的“睡觉好不好”呛咳出声,咳得脸都红了。“秦潜,你闭嘴。”宁浮思命令道。
一转眼,人已经跑光了。
这次宁浮思没再如秦潜的愿,丢人地跑去“睡觉”。而是拉着秦潜到山坡上吹风,让他也冷静冷静。
而后,秦潜拥着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一会是忏悔,忏悔自己那时候不该犯蠢将他当女朋友看,忏悔他那一夜说的话,忏悔多年来他的缺席。一会又动情地亲着他说尽缠绵的情话。一会又是不住地要他允诺,允诺从此不抛弃他。如此循环反复,跟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
在冷风中徘徊的,总归不离宁浮思三个字。
车队在盘旋的夜路上飞驰,流光如星辰,坡上的视角可见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眼前的景色是宁浮思从未见过的迷人,这是他将永远铭记的夜晚。
第100章
送走秦潜派上门的几名“装饰达人”,掩上大门,宁浮思对着不再空旷的仓库发了好一会呆,思忖着搬家的可能性。
他想,要是林思婕再过来,估计会发疯。
秦潜不在,但秦潜无处不在。
墙上的海报,秦潜。沙发上的抱枕图案,秦潜。桌上的水杯,秦潜。睡衣上的秦潜,浴室中瓶瓶罐罐上的秦潜,也就差内裤了。
不知道的人大抵会认为他宁浮思是个追星追入魔的变态。
站在仓库中央,宁浮思扫了眼满屋子的秦潜,牙疼地跑上楼,楼上只有一间房,是木头搭成的阁楼,他的卧室。现在,他的床上便躺着一个秦潜,假的。
捂着发疼的脑壳趴到被窝上,一偏头刚好正对秦潜的后脑勺。越看越牙疼,宁浮思没忍住提脚踹了过去,毫无防备的秦潜被他这一踹踹到了床底下。
见秦潜掉地上了,一脸无奈的人莫名就松了牙关,心软了,连忙爬起来,绕到另一头将秦潜抱起来。
抱着乖巧的假秦潜,宁浮思坐在床尾又开始发起愣。
那天,秦潜跟他絮叨完后,天也快亮了,两人没有瞎折腾跑回去,而是在庄园的客房里住了下来。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加上又困又累,最后到底也没能深入交流。
浅浅交流了一番后,相拥而眠时,秦潜突然来了个灵魂拷问:“宁浮思,你真没买过我的海报?”
“嗯……”宁浮思困得眼皮都撑不开。
嗯字刚落下秦潜立马翻身半俯到他身上。噔的一声宁浮思脑袋中的某根弦一震迫使他迅速撑开眼皮,深深望了眼咫尺远的秦潜,宁浮思复闭上眼抢先给出了个善意的解答:“那时候……穷。”
总不能跟秦潜说,他压根没想过买什么海报,否则这人又得犯病了。
回答满分,秦潜果然没犯病,只是埋头亲吻他,抚摸他。他闭着眼回应秦潜的亲吻,不记得多久后睡了过去。
那一觉他睡得很沉。
醒来后,轰炸而来的林思婕的消息尤静的消息乃至徐远航还有远在海外的刘毅。他才知道,秦潜趁他睡着后发病了。
如今打开手机微博,点开秦潜的首页,赫然可见置顶的图片,一张喜庆且唯美的假婚书。
“白头永偕”四个大字上方是两个并肩而立的名字。不过,秦潜还是带了点脑子,名字打了马赛克。然而他的脑子就像他打的马赛克,总有残缺。
“秦”字被马赛克遮得严严实实,“潜”字却完完整整全须全尾地露了出来。边上的“宁浮思”好一点,遮住了大半,唯剩一个“心”没被掩盖。半遮半掩充分解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出乎宁浮思的预料,当他点开看时,看到的不是什么腥风血雨,而是满屏的风和日丽。
诸如:“散了吧,一看就是剧组的道具,谁当真谁就是傻缺”。
还如:“良心剧组鉴定完毕!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上面的毛笔字真是绝了。”
再如:“就说看着眼熟,某宝一张一毛!同款请点击链接,冲鸭买起来!!”
还如:“哭了哭了直接哭成了傻逼了呜呜呜呜都多少年了!我老公终于愿意公开了!偷偷告诉大家,我叫林如意……”
草草扫下来,恁是没看到有哪条明着往他和秦潜身上挨的,宁浮思觉得有点魔幻,但也松了口气。毕竟秦潜跟他不同,他无所谓,而秦潜还得混下去,大环境如此,不得不遵守该有的规矩。
要说影响也不是没有,那天他们刚到仓库门口,秦潜就被他爹秦靖南请回了家。
据秦潜说,只是回家聊了聊。但如今已过了大半个月了,他却没再见过秦潜。
那之后,他也忙碌了起来,踏上尤静介绍的舞台,一个崭新的世界。
忙着的时候还是好的,在戏里,在别人的情绪里,内心的那点事儿便被逼到了角落里。像今天这样,一旦空闲下来,角落里的东西就像见了光的影子,不断扩散逐渐浓重最后将他包围其中。
时不时就想着,秦潜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才不敢来见他,又想着,缺胳膊少腿该不至于,倒有可能被打成了歪瓜裂枣生怕影响了市容。若都不是,总不能把他关起来再逼他跟个女人造出个人来吧!这么狗血雷人的剧情显然不适合现实,宁浮思强行掐掉这种揣测。
尔后,他又想着,秦潜半年多没营业了,再这样沉寂下去会不会就过气了。但是随后一打开手机,他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凭他那群哇哇叫的长情粉撑着,任谁过气了他都不会过气。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在昨天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得以听到秦潜的声音。
想念的声音。在接起电话的那刻,不争气地忘了呼吸。
秦潜的电话宁浮思接过不少,还在剧组时有段时间秦潜不在,他的例行来电无一天空缺。
然再次接到来电,心境已大不同。似乎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知道对面的人是他,就能让他心尖颤栗。
快挂电话的时候秦潜说,明天要给他一个惊喜。可任他怎么问秦潜都不肯松口,要他等着。
原以为会等到秦潜,没曾想等到了一堆秦潜。
这就是他口中的惊喜……宁浮思瞅着怀里的秦潜,一脸的无可奈何,大有再踹它一脚的冲动。
这一脚终落不下去,无奈之余,心里头的那团黑影却莫名淡化了下去,最后一丝一缕退回到角落里。
原定二十天后该去补拍几个镜头,也不知到时候秦潜还出不出现。
这一夜,宁浮思没有像前几天一样睡在楼下的沙发上,而是趴在他的床上,对着秦潜的后脑勺睡着了。
往下的日子便是依计划有条不紊一天又一天地向前迈着步子,每一天似乎都是前一天的复制黏贴,唯有宁浮思心里清楚,他的每一天都是特殊的。睡前闭上双眼就代表了醒来后是带着希望的一天,他在这里,秦潜总会回来,或许就是明天。
再次听到秦潜的声音,仍是深夜。
睡眠浅,微凉的嘴唇刚一贴到他的后颈,他便一下清醒了过来。
捕捉到秦潜的味道,宁浮思瞬时放松下来,不等他翻身,秦潜已经覆了上来。
“宁浮思……”秦潜的嘴唇在宁浮思的颈上轻缓地来回厮磨,喁喁低语:“以后我没地方可以去了,只能赖在你这里。”他说得极轻,像是害怕打扰到安睡的人。
“嗯。”宁浮思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刚醒后的慵懒和暗哑。由着秦潜亲了一会,才再度开口:“回来了”。他被秦潜的双唇磨得声音发颤。
猝不及防地,原本趴着的人突然一转身猛的一扣,四唇顷刻胶住,用力厮磨吸咬了起来。仿若裂土逢甘霖,仿若干草堆里掉落的火星,片刻都等不得,只剩内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和渴求,他和他用力地紧扣彼此,拼命索取,欲望的烈火在冬日里冲天而起,焚烧两具渴望已久的躯体。
宁浮思摁着秦潜的脑袋,用力吸住秦潜的唇舌,剥夺吞咽他口中的津液。脑袋里什么都不剩,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个男人吞进肚子里,要他片刻都不能离去。
滑腻的舌头缠绕住彼此口中的气息,秦潜的舌尖在宁浮思的口中横扫一通抵住他的喉咙口,可是还不够,他被宁浮思如火的亲吻碾得渣都不剩,就这个人,让他想到发疯。就连现在,他已经使尽全力把人嵌在自己怀里,还是不够,如蚁噬骨的思念不但没得到丝毫缓解,反而如翻涌的浪潮在这瞬间将他吞没其中。
“宁浮思,宁浮思。”秦潜喘着粗气退了出来,他想认真看看这张脸,但是宁浮思却没能如他愿,猛地扑倒他,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宁浮思实实在在用了力,秦潜却一声不吭任他咬着,他愿意把他的鲜血献给这个人,但是他的宁浮思向来心软,只是看着气势汹汹根本不舍得伤到他。
宁浮思凶凶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