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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潜浮-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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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静带着笑,但这次她并非消遣,而是打心里这么想。宁浮思和秦潜身高相差不大,今天宁浮思穿的戏服和秦潜那套差不多,不管是从身后看去还是斜后方看去,只要不是正脸,乍眼一看,颇为相似。倒不是说长得像,就是种感觉。
  “是吧?”她转头向徐远航求证。哪想徐远航正抿唇打量着宁浮思的脸,没听见她问话一般。
  这边被消遣习惯了的宁浮思,听尤静这么说也就自然而然将它归为笑谈,不怎么高明地回:“像吧?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他亲弟弟。”
  尤静托着下巴掀了下眼皮,勾起唇角:“亲弟弟?”
  宁浮思刚“嗯”了声,复又瞧见尤静渐渐眯起的眼,脸上的神色也跟着越来越不对味。凭经验他直觉要不好,果然下一句就听尤静暧昧地笑了下,“怎么个亲法?昨晚上亲了吗?感觉如何?”
  宁浮思瞠目结舌了一下倒还好,边上的徐远航一下子唰的满脸通红,好似被消遣的人是他。
  “我说你,”宁浮思无奈,“别带坏小孩。”也不该姓尤吧,应该姓秦才对,和秦潜是一家,不管多正经的一句话都能被他们拐上一条扭曲的道路。


第78章 
  昨晚上,宁浮思照例临摹了两小时的信,接着到泳池里泡了半小时。之后和前些天一样,累到极致却怎么都睡不着。
  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最终适得其反。随着夜深,渐渐地,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在不断放大,所有的声音都像直接敲打在神经上。
  然而就算睡不着,他还是闭着眼。尽量放松四肢,均匀呼吸,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慢慢有了睡意。具体几点睡着他也不清楚,只记得在梦中他听到几声轻悄悄的敲门声,待他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闹钟响了,他也醒了。
  对着镜子,宁浮思懊恼地望着镜中那个双眼呆愣的人。好在,这场戏也不需要他容光焕发……
  唐守明与周望先分离近半载,和平常一样,唐守明在天暗时分回到家。这天稍有不同,巷子里停了电,四周的人家都燃起烛火。他推开家门,趁着还能视物也点了盏油灯。
  这盏油灯是上次周望先带过来的,外型复古,做工精致,就连外层那玻璃罩子也比他所见过的都来得透亮。
  灯刚燃起,唐守义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和一封书信。
  书信自然来自周望先,这样的信他帮唐守明收过无数次,唯这次,他的手是抖的,不堪重负。
  唐守明拿着一根竹签,正低头挑着油灯的芯,一抬眼看到来人手中的书信,星光烛火在这刹那跑进了他眼眸中央。。。。。。
  镜头中,徐远航红着眼眶。
  “哥。。。”报纸摊在方木桌上,他直盯着对面那张脸,不敢错过他接下的一丝反应,“周大哥他,这趟火车…他。。。”像是突然回到牙牙学语的年纪,他一句话说不完整。
  报纸上大幅版面印着那辆被炸毁的火车。
  许是油灯不够亮,对面的人似乎没看到报上的内容。也压根没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向徐远航伸出手:“信给我。”
  徐远航手中的信被攥得紧紧的。他始终不肯松手。
  “给我。”见信封被对方粗暴捏得皱起,出口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最后,信还是到了宁浮思手中。
  他眼里只有手中这封信,桌上的报纸被他随意一扫,落到地上。现在,视线范围内除了那盏油灯便只有这封信。
  他用手掌将信封抚平,如以往一般,小心翼翼拆开。
  信纸上是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
  琐事已毕。
  往后不再分离,你在哪里我便到哪里。
  原本想要给你惊喜,奈何握笔的手不受我控制自作主张提前告知你。
  还需两天,我心已提前飞往你身边,可看到了?
  也不知是这信先到,还是我先到。望它能比我快些,给你带去好心情。
  如今我身无分文了,往后你要养我,不能离弃我。
  爱你的心永不停歇。
  ——
  剧本上的唐守明拿着这封信读了很久,一字一字,直到旁边的油灯燃尽。
  此时的宁浮思,拿着这封信,亦读了很久。上面的内容他没看过,这封信不在秦潜给的那一沓里。
  他知道唐守明根本不相信报纸上的内容,也不信唐守义的话,只信这信上所书。
  可他此刻读这信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在眼中转了转无声掉下。他不知道当时唐守明的内心如何,他只知道,他心底正不断涌起的无尽绝望。看到纸上滴落的泪珠,宁浮思知道他演砸了。
  放到这会才让他看到这封信,不知道这是唐桢的意思还是秦潜的意思。不管是谁,都坏透了。
  宁浮思迅速拭去纸上的水迹,深觉惭愧,他掩饰地弯起嘴角。发觉一直没听到唐桢的声音,他抬起头,正对上镜头。见摄像机还在运转,便下意识去搜寻唐桢的身影。
  唐帧紧盯监视器,见里面的人挂着浅笑,双眼通红,眸中盛满空洞,迷惘。他没叫停。
  转眼宁浮思也明白了过来,没喊停他便得继续演下去。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却忘了。
  他眨了下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方才抬起的嘴角一霎压平,可大概是连日睡眠不好,现在脑袋里什么都不剩,他忘词了。
  就连边上的徐远航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但没等他说出台词,桌上那盏油灯却先一步掺和进来。
  宁浮思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何反应,原本是想坐下,不知怎的就撞到身旁的木桌,桌子一晃带翻了上面的油灯。
  他第一时间伸手去捞,抓了空,油灯掉到地上炸开脆响。宁浮思还无知无觉蹲下去抓,没了油灯房中昏暗,他不管不顾抓起一手的碎片,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流了满手的血。
  他没感觉到痛这东西,但徐远航却大叫了起来,他被这样的宁浮思吓到了,也不管唐桢喊不喊停,他踢开隔在中间的椅子大步走到宁浮思身前,把他拉起,捧起他的手。
  唐桢终于喊了停。
  戏结束了,宁浮思的脑袋还恍恍惚惚的,后来谁帮他给包扎上的他也没印象。他还想着,那个坏透了的人肯定是秦潜。
  别说徐远航,就连候在一旁的小浩也吓得不轻。秦潜不在,他没有留在片场的道理。但是秦潜走前只扔了句话,人替我顾好了。这才两天不到,他就失职了,关键这人比秦潜还固执,死活不肯上医院。哪怕唐桢发话,让宁浮思暂停拍摄,他来来回回就会一句话,“没事,水冲一冲就好了。”
  手心和五指都被玻璃扎出口子,加上满手的血确实骇人,都说五指连心,一旁的人看着都觉得疼。但因为宁浮思一张脸上除了那双眼睛比平时空洞外,没有显露丝毫痛楚,以致于大家都以为他只是捏破了个血包,从他手里拔出的玻璃渣子也只是十足仿真的道具。
  幸好,碎裂的只是外面那层玻璃罩,也幸好油灯才刚点上不久,不算烫。
  他不能暂停拍摄,宁浮思想着,接下去还有一场,他得拍完。
  只有拍完了,大概他的失眠症状才会好转。这些天里,一闭上眼就是唐守明和周望先,一想到这最后的几场戏,他就呼吸不畅,心口堵着堵到发疼。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这些事他都经历过一次,在遥远的过去,在被他遗忘的曾经里。
  而现在,他不是在演,更像是在捡回记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者说幻觉。
  看来不止秦潜和徐远航,就连他的情绪,也深受影响。以致于在这短短几月,他养成了这么个要命的习惯。这个习惯,名叫秦潜,也叫秦潜口中的宁浮思。
  他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每天不厌其烦的呼唤,开心的不开心的,总会有“宁浮思”三字伴着他的每一天……
  院里冷月高挂,洒下的月光凉如井中水,风吹起送来桂树的低声啜泣。
  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唐守明站在院中,缓缓躬身,信被揉在胸口处,揉进血肉里。
  周望先说,他想掬一捧井水,是故乡的味道,是甘甜的滋味。
  井水如初,他没等来那个饮水的人。
  风止了,万籁寂静。唯有唐守明低低的呜咽。
  呜咽声笼罩住这个小院子,落到他们牵手的地方,闯进他们拥吻的檐下。顺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徘徊到天色将明。
  大概是有事耽搁了吧。他从来不会对他失言,既说了要回来,那一定会回来。大不了就多等个几年,只要他还在这里,那他总归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第79章 
  在宁浮思进门前,小浩递上一大袋子的药,殷殷叮嘱:“千万千万要快点好,一定一定要坚持涂药知道吗?里面有张纸条,写得很详细,你看不懂记得问我,一定要记住!还有不能碰到水!早晚都要涂药!10天以内必须要好全!算了算了,药还是放我这里,还是我来。我怎么就不相信你呢。”
  “你就放心吧,”宁浮思被他逗笑,没让小浩将药拿回去,“我记得住,我又没有自虐倾向,今天只是个小意外而已,也就看着唬人,其实就划了两下。”
  对面的人嘴角抽了抽,心道伤口他处理的划了几下他能不知道!虽然宁浮思信誓旦旦保证,且刚哭过的双眼还盛着水雾,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十分无辜很让人信服,他也没理由不相信。但他还就是不放心了,追问道:“确定不是忽悠我的?真的不痛?”
  “真不痛。”宁浮思给出肯定回答,又偏头想了想,根据经验判断:“一个星期内就能好,用不着十天。”
  “那就好!那就好!”小浩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十一点了,便最后叮嘱道:“那我先下去,你有事记得喊我,早点休息,千万不能碰水!”
  “嗯,我记得。我又不是小孩,而且真的就是小伤口,你不用这么紧张。”宁浮思笑着回,话锋一转道,“还有,别和其他人乱说。”
  至于其他人是谁,两人心照不宣,小浩点了点头。
  刚要进门,宁浮思又突然一顿,叫住对方,“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
  那头才刚放下心来的小浩,乍听他这话再次给吓的,直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不喜欢吃饭!”不是吧!约饭?难道被他的关怀给感动到了?怕是会死人!他这是工作啊天!要是让某人知道了他也该狗带了。
  “不喜欢吃饭啊,那吃面也可以。行吗?或者你想吃其他的都行。”宁浮思又建议着问,直到刚才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进组至今,他的大部分事务都是小浩帮着跑腿,该好好谢他才对,虽说一顿饭确实挺寒碜的……
  “面也不喜欢吃,哥,我最近正减肥!我先下去了!”说完小浩拔腿就跑,生怕被人强行约饭。
  瞅着眼前跑得飞快的人,宁浮思纳闷了,一阵风就能刮跑的小身板减哪门子肥。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倒也没多想。总是有机会谢他,下次问下秦潜好了。
  人一走,宁浮思勾起的嘴角也紧跟着落下。一路上勉强撑开的眼皮顿时又耷拉了下来。
  反手关上门后,面对一室的漆黑,他再次崩塌了。
  一分钟前还挺直的身板顷刻间蜷曲缩起,他瘫软地靠坐在门下,任眼泪淌着,不敢出声。
  从懂事开始,他就没掉过几滴泪,哪怕再难熬的时候撑一撑也就过去了。但今天就不知道怎么了,他控制不住,一点都控制不住。就像现在,他明明极力忍耐了,还是压不住心里头的阵阵抽痛。
  虽然那一段没有重拍,虽然唐桢说了,你就是唐守明,你的反应就是唐守明的反应。可是如果他真是唐守明,又怎么会打碎那盏灯。他怎么能打翻周望先留下的那盏灯,怎么能在那时候打碎唐守明的心。
  往后要是再停电了,他该怎么办?
  都怪秦潜,藏了这封信,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想到秦潜,一想到这信,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幸好,幸好秦潜那个混蛋不在,否则也太丢人了,宁浮思抽了下鼻头想。
  刚这么一想,哽咽声冷不丁被一阵急促的响铃掩盖。熟悉的铃声在宁浮思耳中响起,打断他正下坠的泪水。
  漆黑的房里,唯床头处闪着光,铃声来自光源处。宁浮思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用手背抹了抹脸,再撑着门站起。
  铃声还在响着,像催命符似的,催着黑暗中的人加快了脚步。这个点了,宁浮思心里头隐有预感,这瞬间他仿佛再次听到了那些夜半的敲门声。
  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陌生的国际号码,他的鼻头顿时更加酸了。
  他卧到床上,趴在被子里,按了接听后,又紧跟着把脸埋被子里蹭了蹭。
  “宁浮思。”几乎在接听的同时,听筒里立马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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