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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闭美少年恋爱手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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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仙侠修真文《云中裁梦》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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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承仙宗首徒叶长留,受先师所托,将一千年前被流放至鬼门的仙宗尊者公子怀,送往云中沧浪境转生。
  千年前那个惨绝人寰的仙门血案,致使公子怀成为众矢之的。
  也因此被鬼门抽出记忆,成了一个无忆之人。
  为寻得当年真相,叶长留唤醒了沉眠中公子怀的梦境,回到了一千年前。
  梦境中,血色烟波蛰伏于长夜,空山鹧鸪惊起茫茫枯骨,残腐叠影唤起鬼魅横生。
  月色冷寒,星河萧瑟,荒台之上,只见一执伞的青衫男子微微抬起伞柄,缓缓道:“长留,你来了。”
  叶长留x公子怀
  不羁洒脱少年天赋异禀攻vs沉默寡言清冷忠犬受
  双c,HE,强强,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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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第 2 章
  第二天是杜遇上学的日子。
  外头下起了大雪,芳妈早已经推开了门,给杜遇收拾了起来。
  里三件外三件,江生站在一旁看得都热,但杜遇一个字也没说。
  乖乖得站着任她摆布。
  杜彦雨也进来了,这是十年来杜遇第一次离开他,他既高兴又惆怅。
  这孩子,从前没怎么注意,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
  都快高过他的头了。
  芳妈正在给杜遇理扣子,杜彦雨挥挥手,示意她让开,然后自己过去给他理。
  “阿遇长大了。”
  这话他说着多少带了些欣慰。
  杜遇终于离开了他。
  走向广阔的外界。
  杜彦雨欣慰又担心。
  十年了,他连这个阁楼都没怎么出去过。
  现在让他出去读书,他又是否能真的融入那些少年人的生活呢?
  可是没办法,他不能再让杜遇呆在这个小小的阁楼里。
  至少让他知道,这世上比这里大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他需要长大。
  杜彦雨理好扣子,又摸摸他的脸。
  他的脸滑嫩得像是刚出生婴儿的皮肤。
  干净澄明的一双眼看着杜彦雨,满脸的纯真,如同雨后的天空一般,干净,纯洁。
  杜遇一直都没开口说话。
  杜彦雨摸着他的脸,这张和杜厉相似的脸,他忽然不小心,没忍住,哭了。
  倒不是像年轻人那样的哽咽出声的哭,是悲上心头,默默地,悄无声息的流泪。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就那么几滴,他要顺带打个哈欠,身旁的芳妈,只会以为是他流得瞌睡泪。
  他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半个身子入了土。
  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害了他,害了整个杜家,也害了眼前的这个孩子。
  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的杜遇是很聪明的。
  天资聪慧,两岁的时候他抱着他,教他唐诗,只读一遍他就会了。
  看诗学文,从来都不需要杜彦雨花心思,杜遇聪明,从来只要提一提,也就记得牢牢的。
  可是现在,和他说上半天的话,他也不见得答上一句。
  杜彦雨难受得厉害。
  想默默的转身下楼,却忽然听到杜遇的声音。
  嗓音略显青涩,带着孩子般的稚气,“不要哭。”
  杜彦雨怔住了,他看着杜遇,有些愣神。
  杜遇伸出了手,轻轻擦了一下他眼角的泪,重复着说了一句,“不要哭。”
  杜彦雨笑了一声,擦擦眼角,“爸爸是高兴,爸爸没哭。”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是围着杜遇转,杜遇一说话,连带着芳妈也高兴,“瞧瞧我们阿遇,是长大了,都知道关心先生了。”
  “阿遇要上学了,开不开心啊?”
  杜彦雨笑着问。
  杜遇忽略了他的话,指着桌上的相框说,“我的。”
  芳妈转头一看,赶紧拿了过来,递给杜遇,“阿遇还要什么?”
  杜遇没答她,显然什么也不要了,除了那张相框,他什么也不需要。
  因为下着雪,杜彦雨直接让司机老马把车开到了别墅的大门前。
  姚小慧刚从楼上下来,她做惯了阔太,家里的事从来不需要她愁,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醒的。
  但今天杜遇上学,家里实在有些吵,她睡不着,才有些恹恹的下来看看是个什么动静。
  她是杜遇的后妈,杜遇的亲妈李嘉宜十年前就和杜彦雨离了婚,去津港的一家基督教堂做了修女。
  早些年杜彦雨的地产公司出了事,亏了姚小慧的父亲帮的忙,不过条件之一,就是要杜彦雨娶姚小慧,杜彦雨为了这一手打造的商业王国,答应了。
  “不就是上个学吗,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的吗?”姚小慧阴阳怪气的说。
  她一向不喜欢杜遇,要不是因为杜彦雨担心他,她的肚子怎么会这么多年没动静。
  从前觉得杜遇天天呆在那阁楼里,也碍不着她的眼,现在杜彦雨又搞了这么一出,要他出去读书。
  想起以后要天天就要见着杜遇,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芳妈缓和着气氛,笑说,“太太,是外头下雪了,先生担心少爷,要送少爷去学校呢。”
  姚小慧笑了一声,满脸的假仁假义,缓缓从楼上下来,对着杜彦雨说,“这么多人呢,你就别过去了,你这样护着他,他还怎么自己长大,马上就是快十八的人了,也不能一辈子躲你背后不是?”
  杜彦雨听她说得在理,也就没多说了。
  他喊了一声江生的名字,把他叫到了一边。
  杜彦雨递了一把枪给江生,是一把伯。莱。塔M9手。枪,他的脸色认真,语气也严肃,“津港这几年除黑扫恶确实做得不错,但是这些人一辈子也是扫不完的,这把枪你拿着,我知道你在警队的时候有外号,叫鹰神,我相信你,有了这把枪,以后护着阿遇更是事半功倍。”
  在津港,枪是最难买的。
  这方面,警局查的很严。
  这把伯。莱。塔还是杜彦雨最近叫人买的,本是想自己私藏的,用来防身。
  姚小慧眼尖看见了,笑着走过来,话里有话的说给江生听,“彦雨你也真是,江先生以前好歹也是做过警长,怎么能没点真本事,你把这枪给他,不是看低了江先生,我说得对吧,江先生?”
  她话里的意思,江生当然明白了。
  其实有没有这把枪,对于江生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礼貌一笑,“杜先生的确是多虑了,没有这把枪,江生也一定能护好杜少爷。”
  姚小慧满意的笑,“你瞧瞧,我怎么说的,这枪你还是自己收着。”
  既然江生不要,杜彦雨也没多做强求,他把枪递给姚小慧,“收好吧。”
  姚小慧笑得一副贤良淑德态,拿着枪上楼去了。
  雪下得大,杜彦雨看着窗外,被大雪掩盖的园子,心里想起的是多年前的一个雪天,杜遇和杜厉在屋前堆着雪。
  他也是在这个位置,透过窗户看见杜厉拿雪球偷偷砸杜遇,却被他轻轻巧巧就躲过了。
  那时候的杜遇,多聪明啊。
  他触景生情,出着神,喃喃自语道,“阿遇他,原来是很聪明的。”
  话头聊到了这里,江生看杜彦雨并不反感聊起这事的模样,于是开口问,“不知道杜少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既然两方都签了死契,杜彦雨也就当江生是自己人,将当年的那件事告诉了他。
  “杜遇本来还有个哥哥,要是还在的话……”
  说到这,他顿了一秒,看了眼身边身材高大,高出他半颗头的江生。
  他嘴角带了丝笑,他自己也没发现,只是提到了杜厉,想起自己那个和杜遇一样聪明的大儿子,想到他如果还活着,心里难得的高兴,只是就那么一瞬间,那丝笑就挂了一瞬,之后袭来的就是浓烈的心酸。
  “他和你一样大,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跟你差不多高了,这孩子长得快,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到这了……”
  杜彦雨说着还在肩头的位置比划给江生看。
  “长得的确快,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这么高呢。”
  江生也笑着应和他,倒不是敷衍,只是知道一个父亲失去一个儿子,内心里肯定是非常的不好受。
  杜彦雨稍微这样提过后,又接着说了,“十年前,有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
  杜彦雨说得不算太仔细,大约他也不想提得多仔细,只是江生听到一半,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其实他听过这事。
  还是前两年在警队的时候,听队里的队员说起过。
  说津港有个豪门巨商,多年前两个爱子惨遭绑匪绑架,绑匪打了电话,要巨商交五千万赎金,敢报警就立马撕票。
  巨商慌得没主意,本打算一人带着赎金赎走两个孩子,但妻子担心绑匪出尔反尔,于是报了警。
  警方本想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结果这计划被绑匪识破了,当场枪杀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小一点的孩子侥幸被突然冲出来的警方给救了下来。
  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具体是哪家富商,也被秘密的隐藏了下来。
  原来是杜家的事。
  怪不得杜遇看起来这样不爱说话,最爱的哥哥亲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任谁经历这样一场变故,也很难不有所改变。
  何况那时候的杜遇,才七岁。
  而至于杜遇举止看起来稚气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一直活在了七岁那年。
  江生听到这个原由的时候,都有些震惊了。
  很难想象,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刺激,让他的思想,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了七岁那年。
  明明他都已经是这么大一个人了。
  实在难以想象。
  说完后,杜彦雨又叹了口气,总结道,“阿遇是不能再经历这些事了。”
  江生望向客厅里的杜遇,他刚好已经吃完了早饭,坐得很端正,水晶吊灯正好就在他的头顶上方,白蓝相间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很沉默,抿着嘴角,目光也很平淡。
  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
  弄得差不多后,江生就打算带着杜遇去学校了。
  门口站了好些人,杜彦雨给杜遇理了理帽子,又拉好拉链,看着他跟自己差不多的个头,心头泛酸,握住了他的手,“阿遇冷不冷啊?”
  杜遇看向园林的目光转向了杜彦雨,轻轻的摇了摇头。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杜彦雨看了眼身旁的江生,指着他,轻声和杜遇说,“阿遇,这是江生,去了学校不要怕,他会保护你,有什么事就告诉他,知道吗?”
  杜遇对杜彦雨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的话,杜遇还是会听得。
  杜遇双眸转向了江生,清澈的目光看着他。
  杜彦雨轻问,“记住了吗阿遇。”
  记住了吗?
  杜遇也不知道。
  外头的雪还在下,芳妈不放心的叮咛,不是不放心他,而是不放心杜遇。
  “江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生点点头,“我知道,你进去吧芳妈。”
  杜遇背着包站在大门前,台阶下全是雪,雪花飘得快。
  有几片飘到了杜遇的脸颊上,冰冰的,凉凉的,很快就化了,化成水滴贴着他的脸。
  这冰凉感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摸了摸脸,有些湿湿的。
  江生正打算撑开伞,忽然看见身旁的杜遇仰起了头,即使被芳妈用围巾裹得很厚实,这样一抬头,也看见了他白皙的脖子。
  他头仰得很高,声音依旧稚气,目光清澈的看着天空,轻声,缓慢的吐了一个字,“花。”
  江生没听明白,抬起头也看了眼天空,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然后问他,“什么花?”
  杜遇没说话,还是在仰着头。
  不远处的司机老马从车窗口喊了句,“江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江生替杜遇撑起伞,轻声说,“阿遇我们要走了。”
  伞檐遮住了杜遇的大半视线,他低下了头看江生,语速缓慢,“花没了。”
  他的声音里虽然并没有什么过重的语调,很平淡,满是稚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遇这样看着江生,倒让江生觉得他像是在控诉自己,好像自己对他做出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他收了伞问,“阿遇在说什么花?”
  杜遇又抬起了头,清澈干净的脸仰望着天空,先是吐了第一个字,带着长长的尾音,“花——”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紧接着手指向天空,吐出第二字,依旧拖着尾音,“要——”
  纵使他从始至终没提过江生的名字,可是江生却是真心实意的想对他好。
  因为听过杜彦雨说得那样一段事,没有人不会对这样一个人心存善念。
  他收了伞,抬起头看天,刚想问他到底是什么花,结果忽然一片冰凉的雪落在了他的脸上。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知道杜遇说得是什么花了。
  是雪花。
  他低头笑了一声。
  然后伸出手接了外面的几片雪花,趁着还没化的时候问杜遇,“阿遇是要这个吗?”
  杜遇看了眼他的掌心,说,“要。”
  江生和善的笑着,轻轻的握住了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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