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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高危职业-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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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女士是个喜欢过农历的人,他们这边生丧嫁娶也都看农历日子。以前,也就是高中那会儿,荆牧去看牧女士也都是按农历走,所以陆有时说起十三号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哥,带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可是荆牧和陆有时现在的关系,只能用不清不楚四个字来总结——兄弟不是兄弟,情人算不上情人。
  像一对心照不宣的狗男男。
  去看牧女士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自我介绍,纯粹给安眠之人添堵罢了。
  荆牧想拒绝,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陆有时又说了一句,“我想咱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层层叠叠的浪花,是被刻意压抑的想念。


第98章 落叶
  银白杨已经开始落叶了,风一刮满树秋叶便簌簌而落。天有些灰,衬得这些参天大树雾蒙蒙的。
  陆有时带来了一束桔梗花。
  荆牧把墓碑擦了干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正笑意魇魇地看着他们,那表情定格了许多年,看起来永远慈悲而温柔。
  两个人在碑林里沉默着,沉默到荆牧想拔腿就逃。
  可是陆有时不想让他逃,陆有时在牧女士的墓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下了头。
  “妈,儿子不孝,一直未来正式祭拜您。”他说。
  荆牧听他以子女自居,目光移开了。
  他听见陆有时继续说:“妈,我一直把您当我的亲妈,比老陆和我还要亲。当时您忽然要和老陆离婚,我其实怨了您很多年。”
  “后来我又遇见了哥,只是没再见到您。我念叨您,想见您,却又不敢真正跑去见您,所以我哥瞒着我,我下意识就顺水推舟地接受了。其实是因为我害怕……”
  陆有时默默剖白,大概不是说给牧女士一个人听的。
  “我怕您其实是不喜欢我的。我一直不讨喜,小时候像个畏畏缩缩的萝卜头,被人欺负怕了也不敢还手。”
  “后来有我哥带着我,他护着我。”陆有时回想起了他的童年,“我第一次知道和同邻人相处的正常方式,待人接物我都是和他学的。”
  “对于我而言,您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家。我哥给了我一个真正的‘我’,”他说着视线平直地与照片上的女人对视,“妈,我真的很喜欢我哥。”
  荆牧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眉眼微动。
  陆有时抬头看向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只是他还没有同意。不过没关系,”陆有时回首看向那照片,“我先和您求个准许,同意我追求他,然后我再去慢慢地磨他。”
  秋风和煦,吹出树叶交响。
  他跟古时候上门求亲的人似的,一字一句郑而重之。
  照片里的人依旧微笑着,宠辱不惊似的默认了。
  陆有时顺杆往上爬,“您不反对,我就当您同意了。”他说完,很是不正经地抬头看着荆牧,朝他挤眉弄眼地露出了八齿笑。
  人死如灯灭,虽然荆牧也没有什么太重的封建思想,本人也许久没回来扫过墓,却还是觉得陆有时这人真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之余,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不激烈也不幽微,却从皮囊顺进了血肉,流经四肢百骸之后,甚至渗进了骨髓里,酥酥麻麻的如和风一样温暖。
  不着形迹,重逾千金。
  荆牧被这点暖意,压得脊梁都弯了。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丢下了还跪在墓前的陆有时,落荒而逃了。
  陆有时匆匆忙忙地和牧女士告了别,迈开大长腿奋力追了上去。照片上的女人默默目送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始终带着笑意。
  然后荆牧被一把拽进了树林里,这地方本就人迹罕至,外加层林掩映,没进林子里之后外头什么也看不到。
  他被陆有时抵在树上,“哥,咱妈同意了,你不可以跑了。”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便宜没有你这么占的。”荆牧侧开脸,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阳光投过树冠的缝隙落下,在地面上化成浮游的小小铜钱,风一吹把那些光点吹进了陆有时的眼波里,那波光里全是荆牧。
  他飞快地在荆牧唇角啄了一下,“我知道,便宜是这么占的。”说完又身体力行地吻了上去,唇舌极尽温柔地辗转允吸,滑过唇齿间的每一寸缝隙,而后用耐心撬开了荆牧的齿缝。
  舌尖抵过口腔上壁,轻轻的挑拨叫荆牧不自觉得抓紧了陆有时扣着他五指。
  “唔——”他挣扎。
  陆有时却仍然不依不饶,他辗转反侧地亲吻荆牧但不带侵略性,只叫人能感受到那亲密里温和绵长的爱意。等他终于放开荆牧时,指腹轻轻扫过了荆牧红润的唇,勾掉了那抹银白。
  荆牧被他磨得喘息不止。
  “退开!”
  “不行!”陆有时扣着荆牧不撒手,“我话还没说完呢。哥,我真情假意你早清楚了,再说了你也不是不喜欢我。咱来分析一下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真正接受我好不好。”
  荆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分析的?”
  “我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的都是这件事儿。这可关乎着我一辈子的幸福,当然得好好分析。”
  “晚上睡得跟头猪一样,哪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荆牧这话说的确实有理有据,毕竟陆有时每天都是抱着他入睡的。
  陆有时抿唇一笑,又不要脸地说:“因为有你啊。”
  “……”
  荆牧说不过他,干脆闭了嘴。
  “哥,我总觉得你很矛盾。肯定是遗传咱妈的,”他把下巴搁在荆牧肩窝上,这么大一个人也不怕自己太重,没骨头似的挂在了荆牧身上,“你们都以为是为了我们好。”
  “其实我们痛得要死。”他说:“我亲生的妈的不是个东西,因为她我小时候成天做噩梦,精神脆弱得很。”
  “直到遇见你。可惜好景不长,老陆和咱妈离婚以后,我被送去了加大。大概是得到过又失去的落差太大,外加在陌生的环境里适应不良,我得了躁郁症。”
  最后三个字吐露而出是,陆有时明显感受到荆牧颤抖了一下。
  “我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偏执,而且你也知道我亲妈那边的人,可能基因遗传上就有问题,我天生就不属于精神完全正常的那一挂,去了加大就开始惹事生非,脾气非常暴躁。”
  “打人,打群架,噢对了,”他顿了一下,“喝了两年的牛奶也显出效果了,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拔高的,下手也重。老陆那时候忙得到处乱飞,还要抽空来教育我——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荆牧的手缓缓上移,轻轻抚在了陆有时的脊背上,像是在安抚一个已经在时光中走远了的陆小时。
  “再后来,才知道那是病。”他深沉地叹息了一口,“是病得治啊,药物治疗心理介入,整整两年我才重新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
  “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那些药不能老吃,吃多了有依赖性。可是不吃的时候,情绪又很难自控,那个平衡太难把握了。”
  “你……”荆牧喃喃地开了口,却问不出完整的句子。
  陆有时没有停下来,“高一的时候,我爸以为我好了。其实那时候也不能算不好,但是你知道吗,能够控制情绪之后,就算是躁郁症也能表现得和普通人一样,甚至比一般人看起来更加积极向上,好像到哪儿都混得开一样。”
  “因为他们比一般人对外界的情绪更敏感。所以演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我就像披着人皮的异类,拼了命地混迹在人群中也没有归属感。直到回国后再一次遇见你。”
  荆牧的手不知不觉间握成了拳,他五指修剪整齐,指尖扣进掌心。
  “哥,你知道吗?你是我的药啊。”陆有时的声音混合着温暖的气息,从荆牧的的耳廓盘桓进了心海深处,“再次遇见你,我才拿回了真正的情绪,才变成了真正的我自己。哥,我需要你。”
  阳关在不知不觉间移了位置,穿过树冠羞避谦让出的缝隙,滑过两个人相拥的身影。荆牧的眼睛因为那阳光,微微眯了起来。
  陆有时的剖白,掏心掏肺。
  那些话一字一句地投进了荆牧的心海里,把那多年的死水砸出了经久的涟漪。
  “陆……小时。”
  “嗯。”陆有时应到。
  荆牧:“太重了,你的期待……你的爱,”那些复杂而浓烈的情感,“我撑不住的。”
  陆有时微微直起腰来,他双手捧着荆牧的脸颊,“让我来撑着你,我来当一根脊骨。”
  “哥,都会好起来的。”陆有时的话一语双关。
  生活会好起来的,病,也是可以好起来的——你曾经是我的药,现在换我来做你的那份解药。
  “阿米替林……”
  陆有时此话一出,荆牧马上回想起了他自己昏倒的那天,药撒了一地陆有时必定是看见了。而且这人自己生过那种病,接受过药物治疗,所以他——
  “我也吃过很长一段时间。”陆有时看着他说,“我的办公室里到现在还放着这种药,只不过那瓶子都没拆封,对我而言像种精神安慰剂,而且现在也不需要了。有你在,不需要其他任何安慰了。”
  他说:“哥,总有一天,你也会不需要这些东西的。郁闷、难过,把这些都发泄到我身上就好。你给的,我都要。”
  “荆牧,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陆有时把自己剖白在荆牧面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接受过阳光的人,终于把自己化成了太阳。
  荆牧的喉间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的指尖拂过陆有时的鬓角,“真的会好起来吗?”
  “嗯!”陆有时种种地点下头,他知道荆牧终于肯给他拉开一小条门缝了。
  哪怕现在还只是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的窄窄一道,但那门锁终于是拧开了。


第99章 未来
  天气好像从夏日里,毫无过渡地滑进了冬,温度一声不吭就降了下来。
  陈橙睡完午觉起来之后,没在别墅里看见荆牧,只看见了在一楼前厅里捣鼓木头的陆有时,“小时哥哥,我哥呢?”
  “你起了,”陆有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哥出去有点事儿要办,可能得晚饭以后才回来。”
  “噢。”陈橙点点头,“你在干什么啊小时哥哥。”
  陆有时朝她摇了摇放在一旁的图纸,“我想自己做个裱画框。”
  “裱画框?”陈橙凑到他身边去,拿起了那张图纸仔细看了看,是那种洛可可风的华丽纹样,不得不说小姑娘都很喜欢这种风格,“太厉害了,你居然还会做这个。”
  陆有时迟疑地抬起了头,他晃晃手上的工具说,“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木工活。”
  那木头上的纹样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刻的人手生,陈橙忍俊不禁。
  她说:“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唉。”陆大少认命叹气,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荆牧的画摆在临窗的地方,此时阳光正照在上面,给整幅画笼上了一层光晕,暖色调的油画自成了一方天地。陈橙的视线落在那上面,她看得仔细,仿佛坠近了那里面的空间,那是她的家即将生机盎然的模样。
  静谧里,只有刀刻在木料上的声音。
  “小时哥哥,你喜欢我哥哥对吧。”
  刀尖在木料上划出了意外的痕迹,陆有时抬起了头,他看见小姑娘依旧看着那幅画。
  沉默中,陈橙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对他说:“我猜得对不对?”
  陆有时在她的注视下点了头,应得坦然:“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我就知道。”小姑娘的笑意更深了。
  陈橙挪到了沙发上盘腿坐着,非常自觉地将备在一旁的小毯子盖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看着陆有时说:“趁着哥哥不在,我们聊聊他?”
  “聊他的什么?”陆有时问。
  陈橙说:“聊他的十年前。”
  陆有时的眼睛默默睁大了些,他放下了手中的木头和刻刀,“你说。”
  “还记得我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和你说过,我是他的负累吗?”陈橙看着窗外,“不是没有理由的——只不过这些事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时候我等到了匹配的心脏源,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进行手术,费用是二十万。可也是那时候,我爸他们所在的船出了事故,他失联了。”
  “抚恤金有很繁琐的认证程序,不可能那么快发放下来。不过我爸爸的同事多少都了解我家里的情况,他们先凑了十几万出来补贴我的手术费用。”
  无论当年的情状是何等混乱,概括起来也不过简单的几句话而已。
  “可是这笔钱没到我哥手里,被我的奶奶拿走了,不仅如此她还卖掉了兴城的那套小公寓,取走了我爸爸账户上所有的钱,然后带着这些钱人间蒸发了。”
  “你说什么?”陆有时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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