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高危职业 >

第28章

高危职业-第28章

小说: 高危职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哥应该也是回来以后洗了个澡就睡了,换下来的衣服还放在脏衣篮里没来得及洗。陆有时把两个人的脏衣服都塞进了洗衣机里,刚按下洗衣按键没几秒又让它暂停了下来。
  洗衣服的动静太大了,还是等他哥醒了再洗比较好。
  他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儿手机,手机居然没电了,只能让它去充电续命。人一无聊就容易搞事情,陆有时蹑手蹑脚地又钻进了他哥房间里。
  他哥大概一动也没动过,还是保持着那个圆鼓鼓的形状。
  这人是捏着自己的脚脖子睡的吗?怎么能拱得这么圆滚滚的,陆有时看着笑了出来。
  房间很狭小,床和衣柜占去了大部分空间,陆有时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站在此间显得束手束脚的,他干脆缩起来垫了两本书便坐在地板上。
  荆牧睡得很沉,整个人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了鼻子以上的小半张脸,呼吸轻轻浅浅的像是暮春的蒲公英,仿佛被田野边的微风一吹,就能绒绒地飘出一片,像是不带重量一般。
  似乎正和陆有时相反一般,他的长相不属于浓墨重彩的那种,整个人都很淡。肤色是浅的,连发色都不太黑,但睫毛却很长,并不太卷曲上翘,平直地躺在眼睑上,勾住几缕凌乱的发丝,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顺感。
  陆有时想把他哥额前的碎发拨开,还未触到就猛然缩回了手,像是被他哥周身萦绕的体温热气烫到了一般,赤红从指尖一路蹿到了耳尖。
  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不止,像是耳畔响起的春雷,又像夏日里的急雨,说来就来不给人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
  “唔。”他哥大概梦到了什么,脸颊在柔软的羽毛枕上蹭了蹭,低声呓语。
  陆有时慌乱地站了起来,差点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像有人踩着了他尾巴似的,一溜烟地从房间里逃了出去钻进了卫生间。
  冬日里冰凉的水拍打在脸颊上的强刺激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可陆有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耳朵尖儿依旧是红的。
  “疯了,疯了……”
  我在想什么?
  他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荆牧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他还以为一觉睡到了深夜。出了房间发现他弟的房间门没有关,台灯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小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晚饭吃了吗?”
  “小时?”
  陆有时坐在床上发着呆,手里的手机屏幕早就是黑的了。
  “小时?”
  “啊?哥?”陆有时像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荆牧赶紧打开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是,不是那什么我刚刚想到之前看的恐怖片了。哥你刚才问我什么?”
  “晚饭吃了吗?”
  陆有时打开手机一看,感觉自己穿越了,他好像才发了五分钟的呆怎么就到两小时以后了呢?
  “还没,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叫外卖吧。”他说着翻起了通讯录里的外卖电话,“哥你想吃什么?不知道年初四他们开没开门。”
  “不用叫外卖,你之前不是说想吃饺子吗?早上回到家之后,我包了几十个放在速冻里,蒸十几分钟就能吃了,比外卖快。”
  原来他哥不是一回来就去补觉的吗,原来他随口一句的抱怨就被放在心上了?
  陆有时坐在餐厅,看他哥手脚麻利地蒸上了饺子,然后又切了点葱花和小米辣。
  “小时,你吃醋的对吗?”
  “醋?噢,吃的。”
  “好。”
  一人一盘皮薄馅儿大的蒸饺,一小碟香辣爽口的蘸料,很像五年前在临县老家吃到的模样。
  陆有时夹起一只饺子吹了几下之后蘸上蘸料,然后一口吞了。
  荆牧看着他弟的吃相睁大了眼睛:“你慢点,小心烫。”
  “就是这个味道啊哥,”一个蒸饺也让陆有时吃得感慨万千,“过年就应该吃这种手工做的饺子。哥,皮也是你自己擀的吗,怎么连饺子皮都这么好吃。”
  荆牧笑着点了点头,“一顿蒸饺而已,也让你夸出花来了。”
  陆有时没说话,一口气吃完了盘子里的饺子,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他哥厨艺的高度赞赏。两人吃完以后,照例是陆有时去洗碗。荆牧陪几天没见的小狮子玩了一会儿,对他弟说:“小时,今天你睡我房间吧,我想用会儿电脑。”
  陆有时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你又要通宵画画吗?”
  “嗯,白天睡太多了,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哥,你这样不行啊,”陆有时手套都还没摘,倚着门框对他哥说,“你这个昼夜颠倒的作息,对身体很不好。”
  “就这两天,”荆牧摆摆手,“再说了,要我今天晚上到点就睡也不可能,要是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瞪到凌晨五点半,那不光对身体不好了,对精神就更不好了。”
  “我还真是无法反驳……”
  之后陆有时守在他哥的电脑边玩了一会儿消灭星星,到点就去小房间睡了。
  荆牧做事情总是一丝不苟的,起床之后必定会把床铺被褥收拾整齐。陆有时钻进被褥,脑袋陷进了柔软的羽毛枕里。这一天,他难得没有在睡前玩一会儿手机,而是被嗅觉牵引着闭上了双眼。
  枕头被褥上都是很清爽的味道,他哥经常收拾房间,床单被罩也时常换洗,能把一切都打理得干净利落。
  但是除了清洗剂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清浅的像栀子花,混在他们共同使用的洗发露和沐浴露之间,若有似无又连绵不断。
  ——是他哥哥的味道,是荆牧的味道。
  这个认知没有那么干脆地浮出水面,它欲盖弥彰地盖上了一层薄雾,陆有时在他哥哥的床上蜷缩起身体,本能地埋首进那些隐隐约约的气味里,近乎贪婪的。
  忽然,少年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体,身体的某个位置起了某种不和谐的反应,叫他一时间连气儿都忘了喘。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水面,陆有时强行将那念头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将呼吸一丝一缕地放缓,强迫自己陷入深眠。
  事实证明人在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坦诚远比遮遮掩掩要来的好。毕竟一个人可以欺骗别人,却永远无法真正地欺骗自己。企图欺骗自己的人,总会更直接地被更深刻的认知强行敲醒。
  就像那天晚上陷入梦境的陆有时。


第36章 认清
  陆有时梦到了满园的栀子花,绿叶间盛开大朵大朵纯白,近乎明艳。
  有什么人站在花丛之中,那锦绣丛里像是有雾气似的,雾里的人在朝他笑,可陆有时怎么也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下一秒梦境开始变得旖旎,他们似乎陷进了层层叠叠的花瓣里,那些灼人的热量,那些肌肤相触时的战栗销魂蚀骨,那样真实。
  当一切感官被放大到最大化时,陆有时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称呼,然后在白色的雾气里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哥——”
  心脏跳动的频率几乎媲美土拨鼠,陆有时从梦中惊醒,猛然起身大口地喘息着。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内,这算什么,梦遗吗?
  他都高二了,为什么清晨醒来还要面对这种小升初时才会有的尴尬场面。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可是那个重点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爬了起来,得去清洗干净,还好他哥昨天睡得晚这会儿肯定还关着房间门在睡觉,他这么想着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
  冬天夜里干燥,荆牧昨天晚上睡觉前多喝了两杯水,这会儿睡下去还没四个小时就被内急憋醒,起来正好撞见他弟弟从浴室里出来。
  “早啊,怎么大清早的就洗澡?”荆牧迷迷糊糊地和他弟打了招呼。
  陆有时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出浴室的那条腿一不小心踩到了门槛上,他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荆牧赶紧接住他,“喂,想什么呢?”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顺手摸了摸他弟脑袋说:“没洗头啊,不至于进水吧。”
  “嘿,赶紧晃晃,把水晃出来。”
  荆牧就是一时嘴欠想逗逗他弟,没想到这小子真傻了似的叫他晃就晃,一点矜持也没有。
  “没事儿吧小时?”
  陆有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自己站好,“我没事,你要用卫生间吗,你进去吧。”
  看他确实没事,荆牧才进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陆有时已经穿戴好了在玄关换鞋,一幅准备出门的样子。荆牧看了一下客厅里挂着的老旧挂钟,才刚刚九点。
  荆牧:“这么早就出门,有什么事儿吗?”
  陆有时不敢看他哥的眼睛,依旧垂着脑袋系鞋带,一幅要把鞋带系出花的认真劲儿,他说:“那个,今天和路子他们约好了出去玩儿。”
  “这个点儿就出去玩儿?”荆牧想到他弟弟第一次来这片儿的时候,也是一大早就来了,“你们搞体育训练的,作息都这么健康吗?”
  “约好了一起吃早饭。”陆有时说完撒腿就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约好的早点店再过五分钟就得关门。
  荆牧喝了点水继续回房间躺着,意识朦胧间心里还在想,真不明白现在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了,一般不都是晚上约唱歌撸串,怎么还有人约早饭呢?
  果然每天早上坚持体能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陆有时根本就没约人,他只是想要出门,只是觉得不能再那样和他哥待在一个空间里了而已。当他走在正月里几乎没什么人的大街上,忽然就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他蹲在路旁,想要嚎啕大哭,却不知道自己该哭些什么。有羞耻有惭愧,有自我厌恶,他甚至觉得自己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这些负面情绪淹没?他扪心自问。
  因为发现自己第一次产生兴趣的对象是个男的吗?并不是,他很清楚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
  他在睡梦里意/淫的对象,是荆牧。
  谁都可以,哪怕王哲那二狍子,甚至他真疯了看上林涛那疯牛,也比现在这样好。
  混乱的思绪将他淹没,在一团乱麻中理不出头绪,他对荆牧……对他哥究竟是什么想法?
  陆有时一个人在萧瑟的街头徘徊了许久,最后他给孙路宁发了消息。
  ——路子,有时间吗,出来打球吧。
  过了一会儿孙路宁回复他——行啊,还在学校操场吗?
  ——嗯,我先去等你。
  上一次的一对一里,孙路宁几乎没在陆有时手上讨到什么便宜,虽然实力悬殊不是特别大,但也算不上势均力敌。
  可今天完全不是那回事儿了,孙路宁明显感觉到,他陆哥根本不在状态。别说三分了,连传球都能秃噜了。几个回合下来孙路宁干脆携着球坐到了球场边的栏杆上。
  “陆哥,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就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是叫我出来打球的吧。”
  陆有时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球实在是太臭了,无可反驳。可是他确实是约着孙路宁出来打球的,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总不能因为——
  “你那天说的,能再说详细一点儿吗?”陆有时踟蹰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那天说的,哪天?”问完孙路宁就反应过来了,是他们上次打球那天聊的事,“哪些你要听详细的?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陆有时没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只说:“就是那天你说,你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你就意识到了,你是怎么意识到的?”
  孙路宁挑了挑眉,但终究没有再多问。
  “我家搬家是暑假开始的时候,离原来的地方挺远的,到那一片也没有直达的公交,来回得四个小时。我妈给我报了不少补习班,想自己跑回去看看根本也挤不出时间。”
  “本来以为要暑假结束才能学校相见了,结果那天大哲他自己就跑来了。拿着他爸给他画的小地图,一个人坐公交过来的。”孙路宁说到这勾起了唇角,“他心那么大真就是遗传了他爸。”
  “我当时真惊呆了,才半个多月没见,那家伙黑的,扔煤堆里都只能看见八颗牙。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再也没白回来。”
  陆有时静静地听孙路宁回忆,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只是心系着那个人就足够幸福。
  “他还带了他妈妈做的凉拌海带,我特别爱吃那个,那时候天气热,他特意买了几根碎碎冰放在书包里怕菜坏了。结果书包被水汽浸了个底掉,把他的裤子也浸湿了,他说他爬楼梯的时候还被后面一小孩儿问是不是尿裤子了。每次想起来都要笑半天。”
  这时候孙路宁看向了陆有时,问他:“你的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