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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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宛如失控的面包车正加速朝着顾清木驶来。
“顾清木。快让开。”使出全身力气喊出这么一句。叶挽安紧紧攥着秀手。白皙的俏脸更是因为紧张失了血色。
听见喊声，顾清木转过身停下脚步望着叶挽安。因为时常熬夜，她的眼睛度数也比较高了。但是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她还没有配眼镜。
只是隐约听见安安在喊她。但因为隔着距离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直到她听到汽车冲过来的轰鸣声，而她被人推倒在地上。那辆面包车直直撞上了白衣胜雪的女孩。
她睁着眼眸，大脑彻底短路，眼睁睁地看见女孩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那如雪般的衣裙。女孩被抛出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安。”她跪在地上，眼眸通红，声音嘶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落在那柏油马路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A市第一中心医院。手术室的红色指示牌一直亮着。顾清木坐在地上，黑眸如一摊死灰没有了半分光采。
一旁是刚刚赶来的顾英兰和许正国。两人的面容都是异常焦急。
不一会儿，赵雅晴踩着高跟鞋提着包便赶过来了。那双和叶挽安一模一样的眼眸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一见到顾清木，冲上前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回响在安静的等候室里。
赵雅晴紧紧揪住顾清木的衣服，红着眼眸怒吼道。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如果不是你，小安又怎么会在里面生死未卜。在里面的人应该是你。不是小安。”一时接受不了现实。赵雅晴失了往日的优雅，眼眸红得滴血，宛如泼妇一般冲过来拍打着顾清木。
顾清木没有动，眼眸里毫无生机。还是顾英兰看不下去，拉开了赵雅晴。
顾清木是她亲生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会心疼的。
“你冷静一下。医生还没有出来，那辆面包车恶意伤人，公安局那边已经调了监控，并且展开了追铺。我们顾家自知理亏。但也请不要把情绪发泄在小木身上。”许正国眉眼冷峻，声音平静道。
“呵。如果不是顾清木。小安早就和我一起回M国了。怎么会像如今一样生死不明，不怪她，怪谁。我告诉你，如果小安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雅晴甩开顾英兰拉住她的手，再次吼完后，眼眸通红，双手抱胸。
只是顾清木已经像失了灵魂，怎么能听见她说的话。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眸空洞。
顾英兰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满赵雅晴。顾家是理亏，有什么事冲着他们大人来，对一个孩子发泄情绪，着实让她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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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放手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等候室的气氛也跌至冰点。
不知过了多久。穿着白大褂； 戴着口罩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出来了。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拿着一张病历单不断地写道。
赵雅晴慌忙地起身，急忙应道“我是。医生。”
“病人的情况现在很不乐观； 除去全身性骨折； 现在还伴随着颅内大出血； 我没猜错的话； 病人之前就有过脑震荡症状。现在马上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 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六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病人现在的情况是拖不到你们再去想办法的时候了。”
医生将那张病历单递给赵雅晴； 指了指那处签字的地方。
赵雅晴捏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十分艰难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却紧紧捏住单子没有还给医生。
“医生。拜托你了。一定要让我女儿平安地出来。”赵雅晴眼眸通红； 声音沙哑道。
医生收回那张签了字的单子； 没有再说什么； 便径直再次进入手术室。手术室的灯再一次亮起。像这样的情况； 作为医生见过太多。
而站在一旁的顾清木见医生出来后； 那双黯淡的黑眸有了一丝光采。只是下一秒医生的话让她的心再次跌入了万丈深渊。
紧紧掐着柔软的手心； 眼眸放空，仿佛失了灵魂。
见已经快深夜十二点了，一时半会也拿不到结果。顾英兰轻轻拉了拉顾清木的衣角，柔声道“小木。时间晚了；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妈妈再过来陪你看小安。”
只是任顾英兰怎么说，顾清木只呆呆楞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顾英兰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明天有课； 时间比较赶。而许正国也要回去了解最新案子的进度，和护士说了一声，两人便先离开了。
等候室里只剩下赵雅晴和顾清木还站在那里。
眼前的提示灯是那般鲜红刺眼。让她想起了安安那时染血的白裙也是这般。
她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为什么，她宁愿在里面的人是她自己，也不愿意是安安。
为什么。她黑色的瞳仁渐渐失焦，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柔软的手心，洁白的指尖处渐渐有血迹涌现。
很久很久，这四个小时对顾清木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而且那般的煎熬。但是好在她出来了。
A市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窗外的天渐渐有了亮色。赵雅晴坐在一旁椅子上抚着额。只是眉眼间有着散不开的疲倦和无力。
撇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顾清木。声线冷漠道“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虽说女儿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仍不乐观，而这一切都拜这个顾清木所赐。如果当初她能放手让安安回国，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顾清木泛红的眼眸轻轻颤了颤，纤手紧紧握紧，嗓子像被掐住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目光却牢牢黏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赵雅晴打开手机翻开信息，随即关上。又瞥了一眼顾清木，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今天中午，安安的Peter叔叔就派专机过来接安安回M国，她叔叔已经联系好了M国最好的脑科医生。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叶家是准备和Peter家族联姻的，如果不是安安执意要和你在一起，她应该是在M国和Peter的儿子Allen订婚的。就算你现在能赚钱又怎么样。人家Allen身后是有着百年基业的名门望族，而且长相气质均不凡，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顾清木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无疑叶母的话是真的戳到了她的伤疤。但是如今的立场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因为她，安安才会那样仿佛无声无息般躺在那里。
只是她根本没有立场去反驳叶母的话。她只有一个执念，只要安安能平安地醒来，那么自己放手都是应该的。她只要她能醒来，再看看她就够了。
重生一世，让彼此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让她知道她一直爱着自己，那些曾经无数美好的瞬间，已经成为自己抹不掉的回忆。她应该没有任何遗憾了。或许唯一的遗憾便是两人没能一直牵着手走完余生。
安安保护了她，她却没有保护好安安。突如其来袭来的愧疚和心疼只恨不得把她逼疯。毕竟这一切的缘由都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安安会平安地走过漫长的岁月。都怪她。只愿她的放手能换来安安的一世平安，她也就毫无所求了。
“阿姨。我知道了。只是能否在安安康复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顾清木松开紧握的手，目光深沉地望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她只要知道她健康平安就心安了。
“可以。安安康复后，我会告诉你一声，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纠缠于她了。”赵雅晴有些意外地看了顾清木一眼，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松口了，她还以为又要和她纠缠半天才得以放手。
那双黑亮的眼眸深深地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步履缓慢地慢慢退开，随即轻轻关上了房门。
如果现在她的放手能换得安安一世安康，那她心甘情愿独自品尝这段爱情最后结出的尚未开花的稚果。
也正如叶母所说，她现在还是不够强大，给不了安安的最厚实的依靠。甚至在安安的这次治疗中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
她保护不了她。
再次看了看病房上的号码牌，顾清木干枯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浅笑。对不起，叶挽安，你会不会怪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一切都是我的错。
A市公安局。许正国看了一眼手里拿到的资料。那个面包车的驾驶司机名叫张金山，是A市某煤矿厂工人，也就是陆昊南父亲手下的一名工人，无不良前科。只是他看了那日的监控，面包车撞人后，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任何的信息。这就很奇怪了。
就在许正国正在冥想这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亡了，曾经有过这样类似的案例。
一旁的夏达春拿了一张报告过来了。“许队，有了新发现，这个夏达春肇事前曾和一个陌生电话有过来电，而且据银行那边的调查，他的账户在肇事前一天多了十万元。而据调查，他的母亲因为手术费而一直没能进行手术，昨晚因为钱到账，而动了手术。基本可以断定是□□。”
“你赶紧带人去城南小区把陆昊南带过来。”许正国眯了一下黑眸，正式下了逮捕令。
案子最后的审理结果是顾清木听母亲说的。那时已经快接近新年了。她和爸妈都回了老家。
而她也在备战高考了。半年前她递交了自主招生表格，填报了B大金融系。如果高考正常发挥，便能如愿进入国内最顶尖的学府就读。
只是她一直没能收到叶母给她的短信。
陆昊南被判了死刑。警方找到了所有的证据，一连查获他父亲的煤矿厂一直存在工人因为塌方而意外死亡和拖欠工资的情况。而且犯罪时，陆昊南已经成年了。
而张金山便是众多被拖欠工资中的一人，因为母亲病重，才不得已铤而走险。事发之后，投江自杀。
这桩案子也从此告了一段落。只是她的安安却再也不在她的身边了。她轻轻抚了抚脖子上深灰色的围巾。那双越发冷静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B市段家庄园。因为即将过年，段慕丞也从Y国回来了。段老爷便让她两回来一起吃顿团圆饭。晚点，再让她们去江家那边。
用过晚餐后。一辆装修豪华的加长林肯。两个人泾渭分明地坐在两边。
或许是因为年龄逐渐成熟，段慕丞之前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逐渐地长开，越发的精致。眉眼间隐隐多了一份段姜山的影子，一样的沉静如水和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贵气。气质也越发成熟内敛。
她穿着米黄色的风衣，平整的袖子折得没有一丝褶皱。冷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款银白色的百达翡丽。纤长的手指翻着最新一期的财经报告。眉眼专注。
另一边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孩同样是翻着一本书。极具古典美的精致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是专注于纤白手指中的那本书籍。
林肯疾速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车内气氛微凝，因为过于安静，则显得有些尴尬。
十分钟后，司机准时将车开进了江家大宅。红木大门前是等候已久的江镇海等人。
“小丞，小歌，你们回来了。”江镇海满脸笑容地看着两人。
“江爷爷好。打扰了。”段慕丞眉眼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地向江镇海问好。
惹来后者畅快的笑声。江镇海高兴地吹着胡子拍了拍段慕丞肩膀，招呼两人进去。
江家客厅。江妈妈拉着江倾歌嘘寒问暖。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女儿的。更何况是女儿一个人在离家百里的A市读书。
“小歌呀。今晚你和小丞就在家里住下吧，都这么晚了。”江妈妈一脸期待道。
这订了婚之后，应两家老人要求，小歌搬到了段老爷子给她们准备的新房。因为距离，她见女儿一面都显得有些困难。
江倾歌眼眸清淡，喝了一口江爸爸给她泡的茶，声音淡淡道“不清楚。”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这明明只是一桩形式婚姻，为什么父母和长辈都看成是一桩正式婚姻。她不明白。
江妈妈有些失落，不死心道“那我等会和小丞说说，难得来一次，就在我们家住下，你房间里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妈。”江倾歌放下那紫砂茶杯。隐隐有了一丝恼火和不耐。随即转身上楼，不想和她多说。
江妈妈见女儿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小小埋怨了一下。她不是听王妈说这两人过着同居生活却一直分居吗。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见自家女儿有过什么对象。身边就这一个小丞。之前小丞还主动点。现在两人订婚了反而还整得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