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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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姐吸进一点点就晕过去了。”
她屏着气,不张开嘴说道:“还不快来救娘亲!”
“喔!”小家伙立即将马车后边的帘子拉开散气,待药味过去一些,给轻雪解开绳子,“娘亲,我刚才趴在车板下,可是下面的黄土太多了,我就爬到车顶,刚好看到这个姐姐在杀娘亲……”
“她没有杀娘亲。”她小声道,点点小家伙的鼻子示意他噤声,而后轻轻爬到马车头,一人半包绵绵粉,给那车头两个汉子洒下去。没办洁,这些人不知给她使了什么水,让她全身无力,她只能暂借儿子的小玩意用上一用。
但见旁边一辆马车在飞奔,车里闹哄哄的,云浅的余党正在车里调戏另外那几个女子。她趁那些人不注意,将车头两个昏迷的汉子一脚踢下车,将云浅绑了手腕放在车里,让僢儿照看着,她坐在车头策马。
马车在荒原上飞奔,卷起阵阵飞扬的尘土,一会,马车进入戈壁滩一矮壁后,赫然可见摄政王的坐骑隐在这里。睿渊没有坐车,而是一身银袍坐在马上,静静望着她这个方向。
见两辆马车进来,他眼眸眨动了一下,勒马朝这边过来。而后在车里的大汉突然一刀朝他挥来时,他早有准备的后仰身子紧贴马背,快速触动左手扳指上的机关,免费赠送这些包藏祸心人等根根毒针。
而后长臂一挥,让他的人马包围过来。
那车里的人才急了,拎着大刀从车顶跃出,对轻雪所在的这辆马车大喊道:“云浅,你在做什么呢?快将那女人拖出来!”继而回头对睿渊道,“摄政王,我们为你卖命,你却这样对我们兄弟!别怪我们兄弟翻脸不认人!”
睿渊高坐在马上,冷道:“萧翎与本王,是各取所需,不要说什么卖不卖命!如若本王不先送你们一程,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是本王!来啊,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轻雪坐在车头,看着那片厮杀,突然马鞭一扬,调转车头往谷外冲去。
只是刚绕过那矮壁,竟见远处黑压压站了一排铁骑,脸帚面罩,头蒙黑巾,紧身黑衣,黑色长披风,脚踏马靴,靴上插匕首,腰配奇异弯刀,背负大弓,正是凌弈轩的部下。
凌弈轩身披深色大氅,统领万军,跃马立在铁骑前面。一双深邃犀利的眸微眯,静望着轻雪的马车,以及从后面追来的东粱军。
轻雪勒马止步,将马车停在这两路人马中间。此刻,不管是进还是退,她都没有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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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荒原上,轻雪的马车被凌弈轩和拓跋睿渊的人马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轻雪,随我回宫。”睿渊不顾大军压阵,策马扬鞭追过来,马蹄扫起一阵阵黄沙。
“嗖!”一支利箭猛然扎在睿渊马腿前,将他坐骑逼退两步,“摄政王,本王的妻儿不劳烦你操心!”
墨衫凌弈轩高高坐在马背上,手持大弓,冷冷望着这边。他与睿渊的距离,不过数尺,谁都别想轻举妄动!
睿渊勒马后退几步,盯着他:“养儿不育儿,睿宗王你根本没有资格接他们母子回去!五年前你是怎么对待他们母子的,难道你忘了吗?一个要杀掉自己亲生儿子的人,根本不配做父亲!”
凌弈轩被说得面色暗沉,眸中一冷,沉声道:“不管五年前本王做了什么,也不关你摄政王的事!你摄政王欺世盗名、恩将仇报,也光明磊落不到哪去!”
语毕,挥手示意他的部下朝这边逼近一尺,渐渐围拢。
萧翎的人混进城,并杀进将军府之事,他刚刚才得知,圣剑带兵赶回去了,他则继续追捕一路跟过来的睿渊。这个拓跋睿渊一直对轻雪不死心,从白湖跟到荒漠,再从荒漠跟到南诒,身影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这样的人,他理该将轻雪母子托付,可是这个人偏偏是对长风忘恩负义的拓跋睿渊!
轻雪母子随这样的人入了宫,会有好日子么?首先纳太妃就不会饶过僢儿,毕竟僢儿是他凌弈轩的亲生骨肉,其次,轻雪进宫是要杀睿渊,一旦失手,母子俩都会没命。
“我们母子愿意随摄政王回宫,请睿宗王不要紧咬不放!”两军对峙间,轻雪突然猛甩马鞭,驱使马车朝睿渊这边奔跑过来。既然走不掉,她宁可选择睿渊!
凌弈轩这才大吃一惊,猛夹马背,连忙追上去:“轻雪,别过去!那里危险!”
轻雪没有理他,赶在他追过来前,将马车驱到睿渊的范围之下,最后冷道:“睿宗王,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我和僢儿不会跟你回去的。现如今,你有你的王妃,我有我的长风,已是萧郎陌路!请不要再纠缠!”
“轻雪,我们走!”睿渊大喜,一把将她母子从马车上掳下,放坐到他的马上,策马得得往前奔。
“轻雪!”凌弈轩脸色大变,忙拉开大弓,一箭朝睿渊的马腹射过来。无奈他与睿渊的距离逐渐拉大,待那利箭飞出,睿渊与轻雪已隐入后面的戈壁。
至此,他出手开始狠戾起来,一剑挥掉一个那些团团困住他的东梁军的头颅,急急追进那片沉闷的戈壁滩。
这片戈壁滩通往乌氏,正是龙尊与乌氏的交界线,一旦跃出,就不再归属他凌家军管制。他不敢耽搁,循着前方那回荡过来的铁蹄声追去,不断喊着轻雪的名字。
戈壁滩里地形崎岖,黄沙漫天,到处是石壁、枯树、以及动物白花花的尸骨。马蹄一过,就让吹过来的黄沙盖住,不见痕迹。而后待他追出这片戈壁,隐约见到前面的影子,睿渊的马已经过了龙尊界限,进入乌氏。
轻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和睿渊隐进另一片戈壁。
“轻雪!”他不死心,拎着剑跃马闯入乌氏地盘,在那群祁阳王的乌氏兵中杀开一条血路。正是由于这交界处常年由祁阳王镇守,所以那祁阳王才一而再再而三侵犯他的地盘,并唆使其他附属小国联手进犯,同分一杯羹。
“王爷,不要再追了!”冥熙带着部下追过来,边护着他,边急道:“拓跋睿渊故意引我们至此,入他圈套,好让祁阳王生擒活捉。王爷你看,乌氏兵涌过来了!”
他又何尝不知,手中利剑一挥,不得不退守龙尊边界。
这边,睿渊已带着轻雪跑上一条官道,而后翻身下马,换乘一辆早已等在要道口的马车,正式进入乌氏大国。
乌氏人口很密集,初入国境,便是街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而这里的服饰也跟南诒高番城大同小异,皆是样式繁冗、颜色鲜艳、从头包到脚。
“娘亲,为什么这里的房子都是白色,而且还是包包头?”僢儿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好奇指着那一排排白色圆顶的房子问道。这里的房子多半为浅色,一律用圆顶,没有高楼,长得很像他平时吃的肉包包。
“因为乌氏很久以前是草上牧民,习惯住帐篷,所以才将房子建成帐篷样式。”睿渊轻柔解答道,将小家伙抱过来,为他擦拭脸蛋上的沙尘,“僢儿,不认识爹爹了吗?”
僢儿仰着脸看他,看了一会,突然挣开他扑到轻雪怀里,拿一只眼看睿渊,“娘亲,为什么爹爹跟以前长的不一样?”
轻雪刚刚给左脸上过药,用面纱蒙着,抱起他的小身子,看向睿渊,让睿渊自己跟僢儿解释。
睿渊掀唇一笑,“那僢儿是喜欢爹爹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
“僢儿喜欢爹爹以前的样子!”小家伙立即道,又在轻雪怀里钻了钻,不肯跟睿渊亲近。
睿渊看着他,也不再靠近过来,对轻雪笑道:“可能是这几个月分离,让小家伙生疏了。”
“嗯。”轻雪轻轻点头,说道:“等过段时间,他就玩熟了。”
睿渊听罢,也不再说话,静静看着窗外。
片刻,马车停在一五彩斑斓、形似大帐包的大殿前,睿渊搀着蒙上面纱的她下车,对面前一浓眉粗如刷、脸胖如铜锣、着一身五彩华服、头戴冠帽、身宽体胖的老者介绍道:“祁阳王,这位就是我即将迎娶的王妃云轻雪。因身染重症,不便揭下面纱。”
“没关系,没关系。”祁阳王老谋深算的浊眼立即掠过一道光,将轻雪从头到脚快速打量了一遍,随即笑呵呵道:“轻雪王妃请吧,本王已设好宴席,备好内房。”
眼波流转、客气寒暄间,没有对睿渊的恭敬,反倒是一种高高在上与施令。
睿渊俊脸上闪过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带着轻雪往里走。
祁阳王住的地方很奢华,除却殿顶五彩斑斓琉璃瓦,殿内也是明珠翡翠水银铸成的眼花缭乱,明珠做帘,翡翠做瓶、杯、盏,水银做殿顶灯饰,顶级羊毛地毯从庭院铺到后殿,除了奢华,就是奢华。
三人分桌而食,一人一个小几,布满猩唇驼峰、凫脯鹿筋,果真是“山珍海错弃藩篱,烹犊羊羔如折葵”。
轻雪与僢儿吃不下,只喝了一点羊奶,静静听着祁阳王与睿渊交谈。
“轻雪,你与翩若,哪个年岁比较大?”祁阳王饮尽碗中烈酒,突然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她垂下眼帘:“回祁阳王,翩若是姐姐,轻雪是妹妹。”
“哦?”祁阳王浊眸灼亮,一直紧追她不放,“这样算起来,本王算是轻雪的姐夫了,姐夫便是兄长,你说是吧?”嗓音浑厚,带着奸诈与轻佻。
轻雪心头涌过一阵恶心,抬起眼帘道:“轻雪不敢高攀。”
纳太妃早前是祁阳王的侍婢,嫁到龙尊后,仍与祁阳王藕断丝连,算姘头关系。而她,即将嫁给睿渊,做纳太妃的儿媳,也算祁阳王半个儿媳。这样与儿媳称兄道弟,亏他说得出口。
只听得他又道:“说什么高攀不高攀,既然轻雪与翩若是姐妹,就该常来坐坐,一家人和气和气。”
“祁阳王,等完婚后,睿渊会常带轻雪来拜访您的。”睿渊将手中的瓷碗重重搁在几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看似恭敬实则剑拔弩张看着祁阳王:“母妃将我们的婚期订在七日后,婚期将近,还请祁阳王随睿渊一起回龙尊主持大礼。”
祁阳王粗如墨刷的浓眉一跳:“瞧把睿渊侄儿急得,本王这不是已在准备回龙尊的行头了吗?待你们养足体力,我们就出发了。”
睿渊冷着脸笑道:“如此甚好,母妃还等着呢。”
祁阳王捋捋眉头,端起酒自顾喝起来,无比自然的掩饰他的尴尬。
宴席散,睿渊先送轻雪母子回房,派自己的人服侍轻雪,然后才去了祁阳王的书房。
这个时候,她身上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全身软趴趴的,连僢儿都抱不起来。她让睿渊的人将云浅和善音送过来,先是给善音清理身上的伤口,而后静静看着云浅。
原来五年前她被赶出府后,善音也离府了,一路颠沛流离寻着她,盘缠用尽,再次卖身为婢。岂料两年时间不到,雇善音的那户人家便惨遭山贼洗劫,所有男丁被杀,所有婢仆被抓到连云寨,姿色好一点的做了压寨夫人,姿色差点的做洗脚婢。
恰巧那时善音吃错东西,脸上生红疹,便被分配给连云云做洗脚婢,逃过服侍男人那一劫。之后她和凌弈轩被掳去连云寨,善音见过凌弈轩一眼,惊喜之下,慌忙趁乱逃出来寻他们。
不过她并没有逃跑成功,而在荒漠里遇上萧翎与云浅,被绑成私娼入了高番城。
而云浅,则一直为萧翎办事,在这五年里不知害了多少人。
被绑着手脚的云浅冷冷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你张脸已经被毁了,看你怎么嫁给拓跋睿渊做王妃!”
她不回应云浅,从云浅身上搜出解药吞下,才说道:“假若萧翎被抓,或是被杀,云浅你打算何去何从?”
云浅眸光微闪,下唇咬得紧紧的,“如果主子死了,云浅也不能独活!”
她听着,看了面红耳赤的云浅一眼,转而仔细端详那一瓶瓶从云浅身上搜索出来的药瓶。用失心散控制一个人,需要定期长期给对方服食这种药散,不然药量会随身体一点点流泻出去,药效减半,直到人完全清醒。
“喂,将我的药还给我!”云浅果然焦急的挣扎起来,双眸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药瓶。
她眉尖一蹙,将那些药瓶系在她的小香袋里,挂在腰间,随身带着。先观察云浅一段时间,再毁掉这些药。
下半夜,睿渊带来个大夫,敲响她的房门。
“长风,你自己就是神医,难道还有人比你的医术更精湛么?”她笑道,背对坐着,冷眸照对镜中影,看着左脸上那两条伤疤。
睿渊让大夫等在门外,自己走进来:“她是乌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