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跟姥爷姥姥告别,姥姥没说什么,姥爷只是叮嘱我好好练字。
赵瑾昀和赵明弈都不在,我打电话说了一声。
赵瑾昀没接,回了条短信,说我和我父亲一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2015。6。20 星期六 阴
我重新回到一中旁的老旧小区。
别人看我的目光更为异样,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终于把《吴书》最后一卷看完。
我决定不再读史。
2015。6。21 星期日 晴
岑哲很快就搬了过来,他和赵瑾昀已办完离婚,堪称神速。
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的,两人结婚多年,光是财产分割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由此可见,他们筹划已久。
岑哲开始“洗手做羹汤”。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补偿,就会有人照收不误的。
我不甚其扰。
我开始饭后去明河散步。
没想到会碰到陈瓷。
他似乎状态很不好,我只能看到他清瘦的背影。
我坐在不远处守着他,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整晚。
天亮时他终于起身回家,我松了口气。
2015。6。21 星期一 晴
今天是父亲节,我下楼前,对岑哲说了一声“节日快乐”。
他站在餐厅里愣住了。
陈瓷开始抽烟,也许没有抽,但烟味浓郁。
他又坐了一整晚。
我只能守在身后,于他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
2015。6。30 星期二 晴
今天岑哲开会,回来得有些晚,我做的饭。
有一说一,岑哲做的饭真难吃。
我希望他每天加班最好不要回家。
吃完饭照例去明河。
楼梯间的声控灯闪烁不明,最终熄灭。
我想着回来的时候要去楼下的商店买个灯泡。
我走到熟悉的河堤上,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背影。
夏天的热风席卷而来,我却出了一身冷汗。
几次提笔手都在发抖,就写到这
2015。7。1 星期三 阴
很快岑哲就知道我救人的事,昨天晚上刚好碰上姑姑在急诊科值班。
我找他要明河的规划,他说没用,赵瑾崱钇鹇胙挂荒辍
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派人守在明河,守在陈瓷楼下。
凭着记忆写了份规划书,其实内容并不重要,我的名字才重要。
我终于成了我憎恶的人。
2015。8。31 星期一 晴
规划书是求和,我见到了我的亲舅舅赵瑾崱
岑哲虽然只南下三年,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在京任职时就着手培养自己的关系网,如果不是急着五年的任期结束回京,他也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
赵家当年能和肖家联手对付岑哲,如今也能和岑哲联手整治肖家。
风波过后。
这座城市终于活了过来。
陈瓷也回到了学校。
我真正松了口气,按照岑哲的安排进了D大。
自此再也没有见过陈瓷。
我告诉自己,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
当然,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守护一个人,我的父辈们守护一座城、一个省,本质上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有所图,但我们的付出也是真实的。
他们被称为实干家、改革家,我只是一个心中有一小块净土的普通人。
2016。6。3 星期五 雷阵雨
D大的一年过得很快,我每周都会回家,再和岑哲一起去乡下。
今天结束了所有的期末考试。
我修了很多门课,但很少去上课,大多时间都在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的五楼风景不错,也许过道里会有一点嘈杂,但会让我更专注。
我开始办理去美国的签证。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交换只有秋季学期,但我申请的两年签证。
岑哲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么久,我说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
2016。6。23 星期四 晴
我提早到了纽约,正赶上英国脱欧,我找机会入场,50万美元做空了英镑。
外汇现货是保证金交易,杠杆1:100,我翻了七倍。
但钱对我来说一直只是数字,我转眼就会忘记。
比起现货,我更倾向于衍生品交易。
2016。9。30 星期五 阴
纽大没有校园,主体在华盛顿广场附近。
但上至第五大道的艺术学院,下至布鲁克林的工学院,到处都是纽大的身影。
在纽约的日子很平静,与其说读书不如说是在这座城市游走。
2017。5。1 星期一 阴
上班,没有五一。
2017。12。24 星期一 雪
在美国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2018。2。15 星期四 雪
除夕,岑哲说他的厨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我回来尝尝,我说好,他再说话时带着哽咽。
我想,是时候和他和解。
2018。8。26 星期六 晴
D市的夏天还是这么热。
2018。9。3 星期一 晴
时隔四年,我在D大图书馆五楼见到了陈瓷。
我低头隐去眼中翻滚的情绪。
第50章
“我听说你要接管协会?”陈年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高亢。
“你听谁说的?”陈瓷举着手机,摸黑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
“我一觉睡到现在,起来煮了个养生粥,还没吃上,就吃到了你的瓜,大家都在群里讨论你呢。”陈年坐在书桌前,凝视着他的电饭煲说道,“大家都在讨论你的背景,说你太高冷了,跟你说上一句话都难。”
“刘觐中午找了我,我没答应。”陈瓷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八点。
“刘觐?这种好事他舍得给你?不过大家都说是刘书记点的你,还在讨论你明年会不会直接空降学社联主席。”陈年没想到是刘觐提的,劝说道,“他要你管你就管呗,明年咱俩就能在学校里横着走了,再说协会的管理层都是同一届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好说话。”
“回来再说吧。”陈瓷暂时不想说这些,他去拿茶几上的杯子,蹭了一手的灰。
陈瓷起身走到阳台,推开了窗户,外面是伸长了枝桠的老樟树和交缠的电缆线。
不远处是万家灯火。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过于熟悉,时间的流逝带来的改变似乎不大。
“行吧,明天下午有课,你上午会回吧?”陈年在电话那头问道。
“嗯。”陈瓷没有否认,很快就结束通话。
房子里安静下来。
陈瓷去厨房烧水,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打扫屋子,洗完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有光。
身侧还是夏天的空调被,晚上睡觉可能会冷,但他不想去柜子里拿棉被。
他现在思绪有点乱。
他想一个人呆着。
…
陈瓷是被冷醒的。
秋天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
窗外阴沉沉的,雨也没有停下来的痕迹。
岑蹊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接通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耳边是很轻的呼吸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上午回学校吗?”岑蹊打破了清晨的沉默。
“回。”陈瓷的嗓子有些干,说话也带着鼻音。
“感冒了?”岑蹊轻声问道。
“可能吧。”陈瓷掀开被子起身,朝书桌走去。
书桌摆在窗户下面,桌角也被打湿了,幸好桌上没有放书,进入大学以来,他很少在家里看书。
准确来说,他很少看书,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
打开台灯,暖光的光亮起,似乎带来了些温暖。
“我在楼下等你。”岑蹊的声音依旧温和而遥远。
陈瓷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他的眉眼。
“好。”陈瓷挂了电话,去洗漱。
路过客厅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觉得冷清。
大概是今天太冷了,他想。
…
准备出门的时,陈瓷没有找到伞,因为家里的伞都被他带到学校去了。
在大学里,没有什么比伞更容易丢了。
去上课,下课的时候就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伞。
去图书馆,雨停了不记得拿,再想起时,早就没了踪影。
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雨,他和陈年出门都不会带伞,因为根本找不到伞。
当然,如果是很大的雨,他们根本不会出门。
他们从来不缺翘课的理由。
站在一楼的屋檐下,陈瓷看到了岑蹊。
雨还在下,地上到处是积水。
风吹过来,沾湿了衣袖。
很奇怪,他们明明只有几个小时不见,却觉得横亘着几个世纪。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隔着永不停息的雨。
岑蹊是这昏暗的天空里唯一的光。
见陈瓷没有带伞,岑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当岑蹊一手撑着伞,一手打开车门示意陈瓷坐进去时,陈瓷想,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渴望爱,更渴望被爱。
第51章
“怎么还不来?”陈瓷看向坐在他旁边写概率论课后作业的陈年。
活久见,陈年居然还会写作业。
三教有些年头了,墙壁上是斑驳的痕迹。
五点半,天就暗了下来,晚上应该还有一场雨。
投影仪闪着黄色的光,黑板上正态分布函数格外的长。
“大哥,是我以班长的名义叫她来,不是你以代理理事长的名义叫她来,这速度当然有差距,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她绝对坐火箭过来。”陈年停笔,看向陈瓷,“这分布函数太恶心人了,话说,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陈瓷转笔的手一顿,黑色的签字笔掉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试试。”
过了很久,陈瓷才出声。
“试什么?”陈年转过身眯着眼睛追问,直觉告诉陈年,他室友绝对不是想试试当理事长。
陈年不放过陈瓷的任何一丝微表情,眼神在他身上来回逡巡。
“所以你们在一起啦?”陈年摸着下巴继续追问。
“!”
陈瓷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陈年未免过于敏锐?
“呵,男人。”陈年冷哼。
“陈瓷?!”张晓站在门外把头探进来看他们,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美女,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吗?”陈年回答道。
“你一边去。”张晓不自在地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合上门朝里面走来,扫了一眼陈年后看向陈瓷,“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找我,来晚了。”
“没事,你先坐。”陈瓷示意张晓坐在他们前面一排。
“你这也太双标了吧,我们好歹同班同学俩年,你让我等了你二十分钟不解释一下吗?话说这么冷的天你穿条裙子不冷吗?”陈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陈瓷看的出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到现在吗?”张晓立刻反唇相讥。
“好了,”陈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干净利落地问道,“张晓,你想当协会的理事长吗?”
“我。。。”张晓一时没能答上来,脸颊微红。
张晓在公管院的女生中算是例外,她从不化妆,性格很好,说话做事也是直来直去,倒是和院里的男生关系很好。
当她看到陈瓷时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但没有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
“明天中午组织协会管理层开个会,你把具体的时间和地址发我。”陈瓷也不急着追问,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女生,“社联要求月底前重新选出理事长,你们需要有一次会员活动挽救形象。”
“好,我等下发给你,那要办什么活动呢?”张晓不解地问道。
陈瓷皱眉,重新接手学生工作就是这样,需要费神去和各种人沟通交流。
有时候,人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是很难达成一致的,往往鸡同鸭讲。
“美女,这还要问陈瓷,你这个副理事长猴年马月才能转正哦?”陈年解围,顺便结束了这次谈话,他还急着问陈瓷的恋情,“差不多啦,你快走吧,我跟陈瓷要去吃晚饭了。”
“切。”张晓很不爽的瞥了一眼陈年,然后有些拘谨地起身,朝陈瓷说,“那我先走了,时间和地点晚点发你。”
“好,”陈瓷点头,也不知道张晓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补充道,“明天我需要看到活动初步的实施方案。”
“明天?”张晓有些惊讶地扶了扶眼镜,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陈瓷揉了揉鼻梁,解释道:“你可以和协会的管理层策划全新的活动,也可以把协会的常规活动提前,重点是你们需要尽快办一次活动,办完后顺理成章地召开会员大会换届。”
“懂了吗?”陈瓷见张晓有些懵,再次问道。
“懂了。”张晓僵硬地点了点头,不过看样子需要单独消化一下或者回去找室友讨论一下,她朝他们道别,“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