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恋人[娱乐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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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
纪梵打开笼子门,将兔子抱了出来:“是我们的。”
垂耳兔很温顺,静静伏在她怀里,也不闹腾。粉色小鼻子轻轻翕动,一下一下,冰蓝色眼睛却不安地看着四周,瞳孔放大又缩小,似乎对姜茶有些警惕。
“你说,它叫什么名字好?”
“。。。。。。”
姜茶静静地看着她,半响,轻声叹息:“没必要。”
纪梵怔了怔,月光落在她垂落的长睫上,低低的暗影有些落寞。
僵在那好一会儿,她复又笑了:
“叫‘没必要’?”
纪梵低低地笑了:“不好听。换一个。”
“随你的便。”
姜茶有些头疼地说。
“那就等你想好名字了再。”
她把垂耳兔塞回了笼子里,神色淡淡的。
纪梵轻叹一声,坐在床边,长卷发有些凌乱,一缕一缕的,她低着头,神色慢慢疲惫起来。
“那些异性恋的,有了个小孩,好像就能长久些。”
姜茶瞧着她,问:
“长久了有什么好处?会老的。”
“老了不好?”
“老了就丑了。”
“那又怎样?”
“丑了你还喜欢?”
“喜欢是不需要条件的。”
姜茶有些意外,抬眸看了她一眼。
不需要条件。
纪梵抬眸瞧着她,月光静静洒下,这一瞬间好像是永恒了。她心里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落魄也好,风光也罢。
冷淡也好,热情也罢。
在我眼里都一样。
有些孩子气,有些可爱的。
纪梵起身,从书柜里摸出琴盒,打开,捏着晶莹澄黄的松香盒润了润弓,熟稔地将小提琴架在肩上。下颌微偏,贴过去,接着往琴弦上放了长长的弓。
修长漂亮的手轻轻一动。
琴弦微颤。
夜风将黑纱裙摆吹拂的撩起,修长的小腿,瘦削,雪白耀眼。
早稻田似的长睫毛安静地垂落,眼睑落下一片淡影。
她的侧脸很沉静。
舒缓的小夜曲。
浪漫抒怀的小夜曲,通常是用来在晚间向恋人表述情怀的。
那天为什么答应她,为什么要拉这首,已经不得而知。
唯独记得那时被姜茶认真看着的时候,她一紧张,居然拉错了一个音。
“不是你之前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么。”
纪梵微微贴近她耳畔,漆黑的眸子染上笑意:“小夜曲。舒伯特的。连这都不知道,音乐素养真差劲。”
小夜曲?
姜茶的确不知道。
姜茶皱眉。
她讨厌这些没完没了的、意义模糊不清的暗示。
无非就是首小提琴曲罢了。
一曲完毕,纪梵把小提琴小心地放在桌上。
她的眸子一瞬不瞬瞧着姜茶,红唇弯了弯。
“想吻你。”
“……”
姜茶拒绝:“不可以。”
“想你了。”纪梵赤着足靠近,勾着她脖子,放肆地凑近:“想要你。”
姜茶猛地推开她:“不可以。”
纪梵被推的一个踉跄,她“唔”了一声,想了想:
“或者你来。”
纪梵转身爬上了床,裙摆有些乱,掀起一角,露出小腿。她侧卧着,长而浓密的卷发柔顺地铺满了枕头。
她安静地看着姜茶。
神色有些紧张。
“你少自作多情。”
姜茶忍无可忍道:“我对你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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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夜色深深;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子富有节律地一声一声鸣叫; 蛰伏在草丛间。靠着水岸的地方; 雾气浓重。屋子里只点亮了一盏灯; 明黄色的光晕印在墙壁上; 把人影照的模糊不清。
纪梵躺在床榻上,微微侧着身子; 长卷发垂在枕间,侧脸却是露了出来。她的姿势有些僵硬; 侧脸被光线晕染的很是柔和; 却微微有一层红晕; 也许是醉了。
姜茶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表情波澜不惊; 甚至有些想离开。
她不想呆在这里。
不想和纪梵共处一室。
她这句话一出来,纪梵僵硬了一会儿; 却也没多久; 就又笑了:“那你要我怎么办?”
“……”姜茶静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笑着说:“我怎么样都是错的。”
“我没要你怎么办。”姜茶瞧着她,认真道:“我只是不想和你继续过下去罢了。”
纪梵沉默地坐在原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姜茶缓慢弯腰; 坐在床侧笑:“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她们之间; 有个话题是禁忌。
不去提及,不去说破,但两人心里都有数。
从前姜茶被她当作替身,这件事是根刺; 不能提,一提就扎着疼,只能把关系越推越远。纪梵是知道这层利害关系的,便不说,只是沉默。可在她看来,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呢?
“对不起。”纪梵轻声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说,我都愿意做。”
“不是原谅的问题。”姜茶轻轻叹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怜悯:“我只是,找不回开始的那种感觉了。”
姜茶垂眸。
纪梵抬眼瞧着她,似乎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姜茶素着一张脸,长发柔软极了,轻盈地披垂在腰间,腰显得细瘦柔软。她穿了件米白色连衣裙,腰处收紧,白皙的小腿一前一后地交叠。
脸上却是表情寡淡。
“没那么喜欢了。不想要了。仅此而已。”
纪梵表情有些僵。
她闭上眼,从前的一幕一幕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内晃悠,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姜茶,她还是个小女孩儿,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卷翘,像个洋娃娃。
她记得姜茶在她耳边说过的“喜欢”。
记得很多很多。
从前不怎么在意的,这一瞬间全被她想起来了,只是仍旧有些头昏,理不出思绪来。
可能吧,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挽回是挽回不了的。
纪梵翻了个身,目光僵滞,一言不发地偏着头。
“也是。”
她呢喃似的轻声道:“是我自作多情。”
夜里很是静谧,只是那只兔子不□□分,一直拍着笼子。
姜茶有些不忍,蹲下身,想打开笼子门,将它放出来,接着就听纪梵道:“别了,它只是饿了。左手边是兔粮,给它添一点就好。”
姜茶看见了那袋兔粮,很大一袋,外头印着两只兔子,正蹲在草地上,一些看不明白的日语,花花绿绿的。
她轻巧地打开那袋子,从里面舀了一勺,给它的食盒里添,声音哗啦哗啦的。
兔粮像是植物压缩成的长条形饼干,干草和胡萝卜混在一起的颜色。
纪梵看着有些碍眼,兔子却是很可爱。
她就蹲在那,听它咀嚼的清脆声响。
两个人静默着,也就只有这个咯吱咯吱的声音了,很好听。
好一会儿,纪梵才轻叹一声,道:
“我可能看不到你变老是什么模样了。”
“你本来就看不到。”
姜茶笑了:“一年后我们就离婚,各过各的,你忘了?”
离婚。
这个词一下一下地在脑子里翻滚,离婚,一年后离婚。
姜茶不要她。
没人要她。
所有人都讨厌她。
接着她就张大了眼睛,呆卧在床头,面孔像个纸糊的面具,毫无生机,仿佛凝固的石雕一样,只任夜风一下一下把头发吹起。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点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纪梵想了想,自认为包养她的期间,每个月的费用都是给的足足的。这么一种畸形的、却的的确确在社会上存在着的雇佣关系里,她作为一个“金主”,似乎没什么别的不对。
错就错在,姜茶喜欢她。
她却把她当替身。
这一点似乎已经够伤人了。
纪梵轻轻叹息。
她不信命。
可冥冥中好像有股子奇怪的力量,一下一下推着她,让她一个接一个失去所爱。
到最后孤身一人。
她出生时不是顺产,在胎腹里就已然缺氧,导致脑内有瘀血。十几岁的时候,她母亲带着她去医院检查,才发现了这个问题,可回家的路上,精神过于紧张,出了车祸。母亲去世,父亲二婚后,更是没人管她,这件事渐渐地就被忘记了。
包括她自己,也没有当回事。
上次在宋白薇办公室,被姜茶说了几句,忽然间眼睛里就看不见东西了,长达五六秒的时间,眼前只有光,什么都看不见。
那时她以为是低血糖,没怎么在意,却被许青竹劝着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的表情很凝重,只是问她有没有什么亲属朋友,说这几天跟她们多相处,缓解心情。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她却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潜意识里想把这件事儿捂着,别让人知道了。
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了。
她怕别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倒台;这样一来,她好不容易才从兄长手里夺过来的地位,恐怕就要不稳了。
她手里握住的,无非就是财富和地位,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从前她还能凭着这两样东西让自己看上去风风光光,高高在上,可现在,表面的繁荣也要没了。
她还怕姜茶知道。
她怕被抛下。
虽然,她似乎已经被抛下了。
纪梵一抬手,关了壁灯,接着拢了拢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轻声道:“我睡了。”
姜茶的脚步微微动了一瞬,就听见纪梵轻声提醒:
“隔壁那间屋子,被褥都是干净的。”
夜里动静很小,似乎是因为在山间的缘故,有种与世隔绝的、寥无人迹的荒蛮感,似乎诺大的天地间,只有这么两个人,举目所见,也只有那么两个人。
佣人夜里不在,这房子空荡荡的,像是个鬼屋,不可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姜茶睡下,脑子里却仍是一片混乱,她觉得今天的纪梵有些不正常,甚至,那天从宋白薇办公室离开后,就有些不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呢,又不太说的清。
又兴许是她想多了?
大抵是想多了吧。
…
清晨,姜茶去了剧组,纪梵则是去了医院。
市医院一如既往的人多,她捏着病历本,坐在那位老专家面前,心里惶惶然的。
老专家头发全白了,人偏胖,长的有些威严相。眼角有些子皱纹,看着人的时候喜欢眯起眼睛,那皱纹就更深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方框眼镜,金属光一闪一闪,只叫人觉得冷。
“脑内瘀血。”
医生打开病历本,从白色外褂的口袋上取下一只签字笔,低头在病历本上写着。
“平时都有什么感觉?哪里不舒服?”
“头晕,有时候头痛。”
“有没有呕吐欲?”
“没有。”
医生抬眸道:“上次拍的CT结果出来了,就是脑淤血。最近是出过车祸么?还是怎么回事?”
车祸?
结婚前倒是出过一次车祸,可那次不算严重。多半影响不大。
纪梵怔了怔,道:“小时候就有的,胎腹里缺氧。不过最近是有一次不严重的车祸。”
“可能是两次叠加,把原本的情况变严重了,瘀血面积有点大。”
他声音平平淡淡,也听不出来“严重”是有多严重。纪梵心里有些没底,只能静静听候发落。
医生捏着那支笔,唰唰地在纸上龙飞凤舞,写的什么却也看不明白。他面无表情地道:“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不定数太多,还是建议做手术。虽然手术有风险,总比拖着好。”
纪梵一听这句话,便放心下来:“暂时不打算做手术,吃药吧。”
“暂时不打算?”
医生笑了:“那你什么时候打算手术。”
纪梵想了想:“差不多一年后。”
一年后?
拖的太久了。
医生复又抬眸,问:“你家人呢。”
“没来。”
“下次过来,好歹叫个亲近的人陪着你,我好叮嘱她照顾着。”
纪梵眸子转向窗外,只一言不发。
过了会儿,她自言自语似的说: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医生挑眉,没说什么,只挑挑拣拣地给她开了一些药方,让她去拿药,便作罢。
末了,认真地叮嘱:“药先吃着,一个疗程后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