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逅佳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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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若露出个实打实的狡诈的笑容来,他半分也不意外,偏她面上的笑意看上去单纯无害,眼里的奸诈却锋芒毕露,骨子里又透出一股淡然,故然矛盾又奇异的和谐。
宋洛清见此首次反省自个的行为,细想之下并没有发觉有失礼或不妥的地方,怎会……迎面扑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莲叶随风摇摆,舒舒缓缓飘来一阵暗香,宋洛清抿紧唇,觉得那股子不祥更实了些。
颜玉被左孆搀着继续朝东南角步入。
宋洛清等南门赢……颜玉扯嘴冷笑。
即便上一世与南门赢闹翻了,她也是清楚南门赢与宋洛清之间的关系的。
宋洛清虽为皇家子弟,有尊贵的王爷身份,可天元朝有二十四位王爷,再有数十几个老王爷,宋洛清王爷的身份也不显稀罕了。作为王爷的身份不稀罕,作为闲云道长弟子的身份就稀罕了。
宋洛清是唯一自小便被德高望重的闲云道长收做弟子的王爷。
自被闲云道长收作了弟子,他便甚少与官场打交道,人又不呆在皇宫,才有机会与四大家族的平辈结识。
正经说起来他与四大家族的结识,主因还在于南门赢这厮。
南门赢自小便仰慕闲云道长威名,更是懂事起,便每年两回上山求闲云道长收做徒弟。闲云道长本无意收南门赢做徒弟的,却不知为何,在南门赢上山的第五个年头,赠与了他一个门外弟子的名衔。
南门赢被闲云道长收为门外弟子一事,曾在天元朝引起轰然大波;南门赢每年两回上山的作为,也引得大批效仿者,导致闲云道长不得不道破他一生只得九徒的命格,“登山”效仿者的劲头才逐渐平息下来。
闲云道长有九徒。南门赢排行第九,年纪也是最小的一位,其中却只有宋洛清与他年纪相当,宋洛清排行第三,是因他入门得早。他虽成天冷着个脸,南门赢却能摸清他的性子,比及其他师兄,也爱老缠着他。
至于宋洛清推来的无力感……颜玉嘴边的冷笑变暖。
左右也没啥乐子可言,她总得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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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者安分地各持一地,倒也相安无事。
摸约小半个时辰,苗舒武才急冲冲地与苗劲武、南门赢结伴而至。
话说南门赢听闻颜玉也在花园时,脑里有什么一闪似而逝,仔细琢磨又一片空白。
颜玉与苗舒武说了会话,便朝一本正经地瞅着她们方向的南门赢招手。待南门带着疑惑来到东南角时,却见苗舒武与左孆已经不见人影,显然是颜玉单独找上他了。
颜玉带笑迎上去朝南门赢抛出个甜美的笑容:“南门哥哥,近来安好?”
“安好安好。”颜玉这一笑,吓得南门赢受惊地打了个寒颤,又有些后悔应声而至。他还末从颜玉假小子的模样中走出来,她却变淑女了……再者这笑,还不如板着脸来得舒坦。
颜玉嘴角含笑地合计着南门赢:“南门哥哥,上回你道我这性子差找不着婆家时,我就想着自个若真嫁不出去,就请了祖父给我做主,直接送上南门府嫁给你好了;我若嫁与你,定会好好侍奉姑母和姑父的……”
南门赢脸色一白,连连退后几步,语气变得尖厉:“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这般不知羞!”
颜玉能做稳她娇蛮无礼的娇小姐,完全是百里老太爷宠的,须知她若执意为之,也不是不能成事的。
颜玉眯着的眼弯了弯,软了音量:“妹妹知你有心上人,又怎么会做那豪取蛮夺的事呢!你先莫急,妹妹的话不是还末说完么!妹妹喊你来这边不是与你相吵的,只不过提前告诉你一声,以后妹妹若是对着谨亲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你可别大惊小怪的。”
南门赢更是一惊,上下来回打量着颜玉:“你……说清楚你的用意!”
颜玉语不惊人死不休,毫无顾及道:“我看上了谨亲王。”
“你……”南门赢语结,指着颜玉“你”了半响,又想着这丫头看上的左右不是自个,胸口那股淤气总算顺了些,念头转了两转,眯眼道,“你受伤了?”
颜玉拍掉南门赢的伸来的手指:“你怎知晓的?”
南门赢这才稳下心神,略有所思地喃道:“原是你受伤了……”
颜玉没能理解南门赢话里的意思,却是把自个的意思解释与他听,语含霸道,凶性毕露:“我没说自个喜欢上他了——总之,我知你与谨亲王的关系……我的意思是,若有那张小姐的李小姐的巴着谨亲王不放的,记得提前知会我一声,还有谨亲王的习性爱好,我也得知晓……”她歪着头扳着肉乎乎的手指,话锋倏地一转,脸色倍儿温柔,“要知道紫华姐姐可是何姐姐的密友,我与紫华姐姐的关系你知道的,你若不帮我,我的心情肯定会特别不好,我心情一不好呢,总会找上个人寻求安慰,找着找着又会想到紫华姐姐,若一不小心多说些什么,紫华姐姐拿这些当乐子说给何姐姐听……”
这赤裸裸的威胁听得南门赢脸色发青,他发狠地盯了颜玉半响,见她无动于衷,磨牙道:“不就是让我帮你么,行!”
颜玉得了想要的答案,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门牙。
第三十九章:被禁
六月中旬,气温正逐渐往严热边缘爬。
柳府。
柳钟铭半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的凉席上纳凉,一手地端着冰镇绿豆汤舒服地服用,身后还站着个服侍的婢子。
汤喝到一半,柳钟铭端着汤碗的手顿上一顿,转头对着身后的桔儿皱眉道:“不是吩咐过让少放些糖的么!”
桔儿上前两步,低头乖巧地应道:“少爷,今个儿的汤是夫人亲手煲的。”
“母亲。”柳钟铭皱着的眉头缓缓展平,“母亲呢?”
桔儿回道:“夫人这会子摸约是给老爷送汤去了。”
柳钟铭闻言点头,端起碗又意思着喝了一口,便把碗推到一边,烦燥地扯了把衣裳,又吩咐桔儿用蒲扇给他扇凉。
桔儿轻轻扇了两把,便瞧见凉停不远处走出一名身姿姣好的娘子,眯眼轻轻推了推柳钟铭两把,柳钟铭顺着桔儿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娘子。
楚娘子很快来到柳钟铭跟前,不动声色地与柳钟铭请了安:“老爷吩咐奴婢请了少爷走一躺书房。”
柳钟铭一见楚娘子近身,原本烦躁的脸色眼下更是瞬息万变。待片刻冷静后,本能地便想甩楚娘子一个冷脸,可他又清楚他父亲既吩咐了楚娘子来请他,一定是有什么非他不可的理由。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楚娘子,冷哼一声,待摆足了少爷的架子,才肯起身,又唤了刚刚桔儿:“跟上!”
桔儿顺从地小跑至他身后。
柳钟铭一来书房,便被柳老爷罚着跪在地上。
他不明所以跪着,心底的小心思跟着转了好几转。
待他这般跪着过去一刻钟的时辰了,直跪得小腿都麻掉半截,柳老爷都没喊他起身回话的意思。想几欲喊冤,可见着柳老爷用阴森的眼神盯着他时,嘴巴似被绣针缝住了一般。
已打道回房的陆夫人闻讯匆匆赶来,她不露痕迹地悄悄打量了下书房的气氛,上前扶了把柳老爷,直把柳老把推致高角桌案旁的太师椅上,离得柳钟铭远些,才开口厉声质问柳钟铭:“铭哥儿又惹了什么事!”
柳钟铭见着了陆夫人,本提着的心瞬时放了下来。他咽口口水,定了定神,待不那么慌了,便听见陆夫人开口便是指责于他,心里顿时染上一丝委屈,嘴里喏喏地辩解道:“孩儿最近可没犯事……”
柳老爷见柳钟铭张嘴便是狡辩,全力隐藏的怒火瞬间爆发!怒声朝柳钟铭吼道:“你这孽子,哪里又轮到你张嘴狡辩了!”
陆夫人吃惊地瞅了一眼柳老爷。
她与柳老爷一起生活也有十六个年头了,于柳老爷的一举一动说成是了若指掌也不为过。
想来这回铭哥儿真是惹着老爷了,要不以老爷对铭哥儿的宠爱,铭哥儿若只犯了些小事,老爷却也不至于生自个亲生儿子如此大的气!想罢,一面抚着柳老爷的胸口好教柳老爷消气;一面用眼神暗示着柳钟铭,又朝他喝道:“还不快给你父亲认错!”
柳钟铭也吓着了,末料到父亲能对他发那般大的火!猛地被柳老爷这么一吼,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人虽呆住,脑袋却比以往什么时候都清淅灵活。思虑了半响,又突然露来紧张之色。
不由得暗自琢磨:难不成最近他的所为被父亲察觉了?越是这般想越是后怕,嘴巴上却是不由自主地准备含糊过去:“儿子知错,请父亲责罚。”
柳老爷见儿子乖乖认错,胸口酝酿着的怒火也消了些,凶狠的眼神却盯着柳钟铭不放,朝他质问道:“你犯了什么错?”
陆夫人偷偷瞥了一眼柳老爷。
此刻是个好时机,只要她的铭哥儿主动认了错,柳老爷也不是个纠着自个儿子的错不放的人。
左的是此刻柳钟铭眼神闪烁。
陆夫人恨恨地跺脚干着急,恨铁不成钢地提示柳钟铭道:“铭哥儿,你倒是说阿!”
柳钟铭小意抬眼着陆夫人一回,吞吞吐吐道:“我,我……”柳钟铭脸上的推托之色越来越明显,却完全忽略了柳老爷越来越黑的脸色。
柳老爷见柳钟铭不知悔改,险些怒火攻心。
此刻的柳老爷只想找一个发泄口,才想着,黄花梨桌案上摆得整齐的杯盏便甩到了柳钟铭身上。事后,柳老爷虽然有些后悔用杯子砸自个的爱子,却依然气急败坏地直摇头:“孽子!孽子!”
柳钟铭猝不及防地蒙了!他哪会料到父亲会用杯子砸他,也没做好躲的准备,还没发映过来,那杯子已砸破了他的额头,有鲜血从前额顺着脸颊躺下来,他疼地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只得用力地闭了闭眼,却徒惹来头晕目眩之感!
陆夫人也蒙了。在柳钟铭额头溢出鲜血的同时最先清醒过来,她惊呼一声跑至柳钟铭跟前,心疼地颤抖着手想抹掉柳钟铭脸上的鲜血,却下意思地先捂住了怕再次惊叫出声的嘴,心酸的泪水落下,声音沙哑道:“儿呀……铭哥儿……”
柳钟铭连忙从“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一刻没顾得上身边的陆夫人,也没顾得上额前溢出的鲜血,抿紧唇,似下了极大的决心,直接伏倒在地:“父亲,儿子……儿子不想娶颜玉表妹……”
柳老爷吃了一惊,直直摇头道:“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祁州来的落魄货!”
“什……什么?”陆夫人紧盯着伏跪在地的柳钟铭,倏地明白了什么似的,抬头迎上了柳老爷的眼睛,找柳老爷求证:“老爷,铭哥儿他……”
柳老爷脸色铁青地看了陆夫人一眼,又转向柳钟铭:“从今个儿开始,你便不要出府了,我会派楚娘子看着的!”
柳钟铭心里一急,若是从前,柳老爷派楚娘子管着他,他定当场急得跳脚与柳老爷看!眼下,柳钟铭却再也顾不得楚娘子不楚娘子了:“父亲,父亲我求您了,我只喜欢她……她都快要走了,她就要回祁州了,您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跟她说清楚,到时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柳老爷深看了柳钟铭一眼,忽而叹息着感叹:“铭哥儿,那丫头看不起你阿……她若看得起你,你缠着她这般时候了,她为何不为所动阿?她若看得起你,待你娶了百里家的丫头,再扶她做上贵妾,不一样保她一生富贵无忧?你这借着我允你与颜姐儿相处的时间与她处了,她可有给你好脸色?”
柳钟铭听罢,面色羞愧难当,却死不改口:“父亲……”
他最近可随意频频出府,完全得了柳老爷允许,打着的与百里府前往百里府与颜玉交好的旗帜,挂起羊头卖上狗肉。
陆夫人不傻,很快摸清了来龙去脉,再看柳钟铭——无法接受自个好好的儿子变了个样,越看儿子发越是伤感,最终承受不住地一面捶打着柳钟铭一面无所顾及地嚎道:“儿阿,你这是怔了魔阿你这是……”
柳老爷皱眉瞅了眼陆夫人,待陆夫人的大嚎改为小声抽泣,才语重心长地教训着柳钟铭:“铭哥儿,我天元朝男儿,一生之中将会有很多女人,你也不会例外。你自也是个门儿清的,知道那祁州的丫头不把你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只想攀谨亲王那高枝,你跟谨亲王虽然比不了,但在我和你母亲眼里,你不知比谨亲王宝贝多少倍!”说着又重重叹息一声,严肃道,“退一步讲,就算祁州那丫头最终发现你的好了,我也绝不同意她嫁进入我们柳府!”
第四十章:出逃
柳钟铭在柳府养了两天的伤,总算敖不住了,一把扯下额上裹着的白色方巾,唤来桔儿关上门,与桔儿商讨着出府的对策。
桔儿细细听了柳钟铭的吩咐,眉着蹙得老紧,面色有丝难堪,内心挣扎不已。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盯着他额上猩红的痂,手里早准好了备换白色方巾,欲与他换上。
柳钟铭却直接扭过头拒绝了,又用哀求的眼神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