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娱乐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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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跟拍她的导演都心疼了,片刻不离地跟着她给她送镜头,看能不能在最后五分钟助她突围,实现热搜梦。
南浠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杰作,看眼手机,发现再有五分钟就结束,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没再带麦。
见莫铮庭看自己,南浠轻眨眼,用唇语回他:我不说话就不会有人发现。
笑得狡黠。
莫铮庭无声失笑,又很快恢复如初,不动声色地将南浠挡在身侧,这会儿准备走,他才发现南浠走路姿势有点儿不太对劲,低头,看到她白皙的脚后跟不知何时被磨出了血泡,看着就疼。
一把拽住南浠,另只手翻开抽屉,找创可贴。
南浠还在疑惑的瞬间,男人已经找到创可贴和喷雾,蹲下。身,极其自然地脱下她的鞋,开始给她清理伤口。
心尖猛地一颤。
南浠当然知道她的脚因为长时间站立被磨出了血泡,却并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女明星的脚哪儿有不因为穿高跟鞋受伤的,她鞋柜里那么多双高跟鞋,随便一双单拎出来,都是一部血泪史,因为一点小血泡就大张旗鼓地对待,难免会觉得自己矫情。
但这会儿被男人专注而认真地清理着伤口,她这么多年练就的刀枪不入,恍若被撕开了很浅的一道裂缝,“咔嚓”,漏进了一缕温柔的阳光。
包裹着她,柔软了她身上伪装的硬刺。
南浠很轻地眨了下眼,压下此刻搅乱心神的一片狼藉。
等镜头拍到俩人这一幕,莫铮庭已经给南浠贴好创可贴,直起身,一双清俊眉目淡淡,教人看不出情绪。
弹幕一脑门问号。
【刚才那个好帅好帅的医生去哪儿了?走了吗?】
【没走没走,出来了!】
【等等,他刚才,是从南浠的桌子下面出来的???】
【艹!这什么虎。狼之词!】
【咳咳,你们这群不纯洁的孩子,想啥呢都,没看到医生手里拿的还有东西?人捡个药瓶都能被你们想多。】
【散啦散啦,拍摄角度问题,浠浠不喜欢和男生近距离接触,老粉都知道。】
莫铮庭若无其事地避开镜头,将南浠护在人群稀疏的一侧,和她一同去找俞成书。
回到大厅,走过一道开阔长廊,住院部的大门已经离得不远,南浠姿态闲散地跟着他,因为被人细心处理了伤口,脚步都轻快起来,孰料,快走到时,变故突生。
“呜呜—呜呜—”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在急诊楼前留下一道骤停的余音,几名医护人员从车上火速下来,有条不紊地放好担架,步履匆忙去急救室,“快,让一让!”
周围人纷纷避之不及,一阵风过,送来一阵浓重血腥,与此同时,担架上鲜血淋漓的模糊面容也朝着南浠方向轻轻一歪,露出片角,入目一片几近黑色的红。
血,全都是血。
莫铮庭站在南浠斜前方,不自觉微蹙的眉紧紧盯着渐近又远离的担架,把南浠挡在身后,待喧嚣散尽,收回视线,继续去住院部,却没听到南浠跟上他的脚步。
一回头,心脏骤然一紧。
少女面色苍白,往常灵动飞扬的墨眸此时只剩下两点空洞的漆黑,唇瓣血色全无,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身后墙壁,见他看自己,勉力牵唇,似是想要给他一个无碍的笑,却没能成功。
莫铮庭心脏像被钝器狠狠撞击,却无暇分辨此刻痛到骨头的疼到底源于何故,立马扶住南浠,还没开口,少女冲他勉强一笑,嗓音轻如呓语:“莫铮庭,我。。。。。。”
没说完,南浠拽着他的指尖倏然松开,长臂随着黑发一同垂落,耳麦落地。
下一秒,一团冰凉的软玉倒在他怀里。
莫铮庭目光骤然一沉,一把抱起南浠,大步去值班室,反应过来的导演摄像连忙跟上,还想切近景,却见之前一直温和有礼的医生冰冷抬眸,只一眼,教人如坠冰窖:“关了。”
嗓音冷如厉风。
从未有过的凉意瞬间朝几人席卷而来,所有人被他眼神里的寒意震慑,大气没敢出,反应也跟着慢了几拍,等跟拍导演最先回过神,男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护着少女,长腿疾步迈过台阶,推门走进。
“砰!”赶过来的跟拍碰了一鼻子灰。
以及才弄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朱佳佳。
赶紧儿拧把手,没推动。
这一瞬,伴着炸翻天的弹幕,#南浠医院晕倒,作秀还是事实#的热搜话题,迅速占领各大娱乐版块——全网都在关注南浠晕倒后续和突然把她抱走的神秘男人,无人关心被猪亲了屁股的其他嘉宾。
某人的热搜梦,到底是泡汤了。
第二十六章 (梦魇)
导演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头条; 一边示意摄像继续推门; 一边骂骂咧咧地撸袖子:“他妈的; 丫一破医生; 拽什么拽; 还命令我,活腻歪了。”
朱佳佳见他们要硬闯; 急了,用力推开摄像用身子挡住门; 平时跟着南浠养出来的伶牙俐齿这会儿全使出来了:“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小浠姐本来就有低血糖; 一口水没喝被你们强制要求录到现在; 现在人都晕倒了你们还不打算放过她?!耽误莫医生诊治你们负得起责任吗?!一条人命难道还比不上你们一期节目重要吗?!刚才她晕倒时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拍摄!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我告诉你们,小浠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脱不了关系!”
导演被她说得冷汗涔涔。
节目录制前签的都有协议; 艺人如果真在拍摄途中遇到突发状况,他们的确要担责任; 赔钱事小; 反正买的有保险,可万一南浠真是因为他们拍摄强度的问题导致某些不可逆的伤害,就她本人睚眦必报的脾气,那可不是简单赔钱就能完事儿的。
导演之前还嚣张的气焰不情不愿地熄了火。
朱佳佳一口气骂完; 强撑着虚脱的身子扶着墙; 心里其实慌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南浠,她可是向来无所畏惧刀枪不入的女王啊,让她当着千万网友的面出糗,无异于杀了她。
眼睛里霎时噙满了泪; 朱佳佳双手合十,不停祈祷。
外面炸成一锅粥时,值班室内是另一片安静的天地。
莫铮庭极其轻柔地把南浠平放在床上,取下听诊器放在南浠心脏位置,片刻,听到虽然偏慢但还在正常范围的心跳,紧锁的眉头这才微展。
轻掀眼皮,瞳孔无异,又量过血压和脉搏,确定南浠只是晕厥,一直绷在脑海里的那根弦,才无意识地缓缓放松。
无人知晓莫铮庭在瘦瘦一团的少女倒向自己的瞬间,心脏揪得有多疼,她明明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却依然强撑着,望向他的眼神脆弱又倔强,犹如不肯被人疗伤的雪狐——后来被无数网友反复回放,通过唇形分辨的那句话,只有莫铮庭一人知道,她的声音在发颤。
从未有过的脆弱。
可她一直是骄傲明艳的,哪怕意识无法支撑身体,也决不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当众示人。
所以抱她离开,冲节目组发火,是莫铮庭本能,更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保护欲。
莫铮庭小心而温柔地擦去少女额头沁出的冷汗,起身冲了杯糖水,晾到一边,重新坐下时,目光落在少女被衣领包裹的脖颈,迟疑了一瞬。
一向冷静专业的莫铮庭,在应该按照专业处理给南浠解开衣扣帮助呼吸时,竟然迟疑了。
他几乎是狼狈不堪地发现,这一刻,他无法把南浠当成一个正常病人对待,最先涌入他脑海的,是南浠极具有诱惑力的女人身份。
医生面前,没有性别。
无人知晓莫铮庭向来沉静无欲的眼底,在这一瞬翻滚的却是克制的浓墨——像动了凡心的圣僧,一念起,清规破。
从此万劫不复。
七情六欲的痴念一旦开闸,汩汩流出的情。欲就再也无法掩饰,莫铮庭开始不受控地回想起来,刚才听诊器按在少女胸口时,是一片软如云朵的触感。
目光像受了蛊惑,停在少女姣好的玉峰。
又转瞬狼狈移开。
莫铮庭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用力闭了闭眼,起身喝杯水,回到床边,没敢直视,只是借着余光轻触上南浠脖颈处的衣扣,小心解开,把衣领往两旁稍微一拨,就立刻停手。
目光重新落回在少女依然紧闭的长睫,透过清薄的眼皮,能看到眼珠微动,代表着主人此刻精神并不安稳。
一直被他忽视的心疼再度席卷重来,莫铮庭无声抿唇,轻柔而克制地把南浠冰凉的手裹进掌心,轻轻暖着,低声喊了句南浠名字。
。。。。。。
“浠浠。”有人喊她。
南浠回身,在模糊的黑暗里认出是爸爸,语气雀跃:“爸,你怎么才回来呀?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吃晚饭吗?呶,给你看我刚拿到的通知书,藤大全球排名第三的专业哦,还有奖学金,你女儿是不是特厉害?”
对面音容模糊:“厉害,我的宝贝女儿最厉害了。”
南浠骄傲地一扬头:“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她拉着爸爸的胳膊,要去吃饭,却没拉动。
“浠浠,爸爸要出趟远差,你去妈妈那住几天,好不好?”
南浠噘嘴:“我不想去,黎霏个死丫头天天和我作对,我不喜欢她。”
“浠浠,听话。”嗓音严厉起来,是从未有过的强硬,“等你开学,爸爸送你,你最近就住在妈妈家,没事儿不用回来,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南浠不高兴地皱着眉,拗不过,只好答应。
车子在黎家停下,走了很远,南浠回头,看到爸爸的车依然停在路边,从车窗露出头,久久看着她。
神情灰暗,像被时光夺走生气的雕像。
南浠下意识回身,没走几步,却听到远处一声急促阻止:“浠浠,走,别回来。”
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决的命令。
只好停脚,听话地留在原地,和爸爸挥手,目送他的车离开。
可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急切地说,回去,一定要回去,否则你会后悔。
南浠从这句话中惊醒。
记起刚才自己做的并不是梦,而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个选择。
是,她后悔了。
如果,如果那天她没有听爸爸的话,是不是所有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南浠立刻闭上眼,重新入睡,在一片昏沉的黑暗里身子急速坠落,回到刚才的梦境。
爸爸还在!
南浠想都不想就扔下行李箱,朝着那辆几近成小黑点的车狂命奔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越开越远,直到消失。
她不肯停,依然固执地朝着前方奔跑,摔了一跤,眼泪和着鲜血浸落空气,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感,爬起来,继续追,有如淤泥堵塞的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直到前面再也没有路。
她停在了悬崖边。
对面立着一扇窄窄的门,被光蒙着一层朦胧,有些刺眼。她忍不住挡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那辆消失很久的车,出现了。
南浠本能而急切地伸出手,推那扇门,一只脚已经迈出,在悬崖上方。
即将落下。
“南浠。”有人轻声唤她,嗓音温和。
悬在空中的脚步顿了一瞬,她回过头,看到莫铮庭站在不远处,朝她伸出手。
“南浠。”他温柔笑着,朝她走近,停在她身前,一双宽厚的手轻轻牵起她,“我们回家。”
回家。。。。。。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回荡在南浠耳畔,如惊雷,轰散了潜藏在她心底的些许茫然,她迟疑地停下脚,回握住。
触感是真的。
一直压在胸口的沉闷倏然消散。
南浠缓慢地眨了眨眼,对上一双浓墨翻滚的清眸——第一次,她第一次在莫铮庭波澜不惊的眼睛深处看到其他情绪,像被风吹乱的深潭。
他在担心她。
南浠温柔弯唇,冲悄然松口气的莫铮庭浅笑,示意自己没事。
男人没说话,一双恢复沉静的淡眸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手,起身扶她坐起,将枕头垫在她身后,拿起桌上一只水杯,先是倒了几滴在手背感受温度,这才递给她。
甜而不腻的糖水暖暖入胃,温度适宜,南浠一口气喝完,直到此时,才感觉自己真的醒过来了——不再是做梦,是真的。
刚才似真非真的梦中梦梦魇,已经离她远去。
南浠揉着头又坐了片刻,恢复精神,从床上下来,突然记起刚才是直播,小脸顿时垮了:“我刚才是不是很糗?”
莫铮庭哑然,有些无奈地看南浠一眼:“没有。”
“真的?”
见小姑娘依然半信半疑瞅自己,莫铮庭目光温柔下来,点头。
南浠勉强信了他——反正该出的洋相也没躲过去,既然一向直男的莫铮庭说不丑,那就姑且当不丑吧。
整整乱发,正要拉门,想起刚才梦